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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永言已經(jīng)到了。 他穿著一身淺灰色的西裝,正坐在桌子的一角,看見沈光落進來后立刻迎了過來,走到沈光落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光落,你來了啊?!?/br> 沈光落將外套脫了下來,掛在門口的衣架處,回過頭笑著說:“江哥,你來的真早,我還以為你要晚些時候才能到?!?/br> 兩個人說笑了兩句,一起入了坐。 江永言按了按桌子上的響鈴。 門外候著的服務員推開門走了進來,她手里拿著兩份菜單,走到餐桌前一份遞給了江永言。 當服務員抬起頭想要將另一份菜單遞出去時,她看見了眼前人,手里的菜單差點嚇得從手里滑下去,連連后退了兩步:“沈……沈……” 名字還沒有說出來,沈光落就打斷了她的話:“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 沈光落臉上的笑容沒變,說話聲音也很淡。 他對著服務員點了點頭,然后輕輕的將菜單從服務員手里抽了出來。 女服務員站在旁邊,看著沈光落的側臉,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她在這家餐廳里工作近十年,見過的大牌明星數(shù)不勝數(shù)。 前兩天她看見一位已婚的一線女星和才出道的小鮮rou私會,都能眉頭都不抬一下。 可是沈光落…… 這也太震驚了!他明明已經(jīng)成了植物人?。?/br> 沈光落對于服務員的目光熟視無睹,垂著頭在研究菜單。 倒是江永言看著女服務員臉上的表情笑了笑,從身側的錢包里抽出來幾大張的紅鈔票放到桌角,指尖點了點錢,對女服務員示意,說:“這是小費,其他的不用我多說吧?!?/br> 女服務員看見桌上厚厚一疊的鈔票,立刻回過了神,連連點頭拿起鈔票放入兜里。 沈光落點了一道牛排,還有一份沙拉,江永言又點了一些東西,服務員將這些記下后就出去了。 等到服務員一走,江永言站起身,拿起二人的高腳杯倒了一杯酒,笑著說著:“光落,你今天一定要嘗嘗這個酒,這可是我之前去法國出差,特意帶回來的82年的珍藏,現(xiàn)在這一瓶酒的市場價都快上百萬了,我今日特意帶給你品嘗?!?/br> 沈光落從江永言手里接過紅酒杯,晃了晃了杯子,放在鼻尖聞了聞,然后放回了桌上,沒有喝。 “怎么了?不合口味嗎?”江永言給自己倒了一杯,探著身子的問。 沈光落目光依舊停留在紅酒上。 深紅色的酒液在高腳杯里顯得晶瑩剔透,格外的醉人。 沈光落搖了搖頭,開玩笑似的說:“我在想那么好的酒,最起碼也要配著我的高檔牛排一起吃,現(xiàn)在喝有點浪費了。” 江永言聽見沈光落的這份說辭愣了一下,埋著頭笑了兩聲,贊許道:“你說的很有道理?!?/br> 江永言坐回到座位上,自顧自的抿了兩口酒。 不一會服務員就推著牛排走了進來,將兩份牛排一份擺到沈光落面前,一份擺到了江永言面前。 江永言十分紳士的照顧沈光落。 他替沈光落擺好盤子,甚至還幫沈光落切好牛排。 沈光落也不阻止,也不多說話,就坐在位置上看著江永言。 江永言拿著刀叉,一點點的將牛排切開,分到一邊。 動作熟練,一切都顯得十分的自然。 即便沈光落和江永言不是情侶關系,也不是兄弟關系。 可是只要沈光落和江永言在一起的時候,江永言都會把沈光落照顧的很好,好像沈光落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江永言一邊切,嘴里還笑著對沈光落說著以前的過往。 “光落,我現(xiàn)在給你切牛排就想起了九年前,那時候你還沒出道,窮的啊連晚飯吃不起,別人吃rou吃炸雞,你吃的都是泡面,我當時看見你一個人坐在角落里吃泡面,我就在想“這個孩子真可憐啊”,于是我第一次拿到了獎金就帶你去路邊的西餐廳里大吃了一頓,你還記得嗎……” “那時候,你連刀叉都不會用,還不好意思告訴我,于是牛排一上來你就拿著刀刮牛排,差點把牛排給切出去,rou汁飛的哪里都是……” 江永言的聲音溫和又好聽,即便是在絮叨當年過往的瑣事,聽著也不會覺得煩。 沈光落坐在位置上,看著江永言的笑臉。 好似一切都回溯到了九年前。 那一年沈光落才十四歲,每天都穿著一件破舊的白汗衫。 他那時很窮,就算是大冬天也沒有厚衣服穿,每天都穿著同一件薄外套在公司里練習。 江永言心疼沈光落,拿了第一個月的獎金,就帶著沈光落來西餐廳里大吃了一頓。 說是一家西餐廳,其實就是街邊的一家快餐店,里面全是跑跑跳跳的小孩子。 沈光落站在前臺,猶豫著不知道吃什么,他望著一長串的價格表,只覺得東西都好貴啊。 江永言就替他點了一塊三十多的牛排。 那塊牛排是店里最貴的東西,沈光落激動的拿著刀叉就坐在桌位上開始吃。 江永言沒有舍得點牛排,只點了一份水果沙拉和一杯可樂。 沈光落看著眼前的牛排,又看了看江永言問:“江哥,你怎么不吃牛排?。俊?/br> 江永言拿著可樂喝了兩口,對沈光落說:“我最近減肥,不能吃這些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