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五章 初代天帝(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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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后二天,求月票!大家的月票再不投就要作廢了, ※※※※ “你這次的傷勢過于沉重。” 木劍仙松延年抬手一招,從楚希聲的體內(nèi)抽出了一團(tuán)氣血。 這是他用截天之法,將楚希聲體內(nèi)的部分天規(guī)強行截取抽出。 不過目前他只能抽取其中的大部分。 木劍仙畢竟不是真身在此。 他的本體還在天燭星,抗擊著幾位帝君與祖神的遷怒。 所以剩下來的那幾條最難的,就只能由楚希聲自己努力。 楚希聲卻覺渾身上下輕松許多,他面色感激的內(nèi)察五臟六腑:“多謝劍仙,幫大忙了?!?/br> 在時之秘境那三個時辰,他身上那些容易拔除的天規(guī)力量大多都拔除了。 剩下的都是比較棘手,比較難纏的。 要是他自己來解決,怎么也得三五天的功夫。 木劍仙的這一指卻讓他節(jié)省了一半的療傷時間。 “舉手之勞,相較于你這番冒險算不得什么?!?/br> 木劍仙把目光看向了楚希聲身后的‘九曜神輪劍’:“造化母樹已經(jīng)沒有了靈智,只余下了本能,我在里面的進(jìn)展很順暢。兩個月后,你可將你的九曜神輪劍,帶到我在無相神山的那株分身下?!?/br> 他隨后又抬起了手,將一些石塊丟向了楚希聲:“還有這些神契天碑的碎片,是半個月前我在天燭星找到的。 這應(yīng)該是燭光陰的東西,被藏在天燭星最核心的地方。上一任的天燭星君成為宙天之法的真靈都很勉強,在我強占天燭星后更是被擠了下去。以祂的能力,估計是沒法進(jìn)入天燭星的核心層,也就讓此物保留了下來?!?/br> “哦?” 楚希聲精神一振。 木劍仙給的神契天碑殘片,數(shù)量大致與他在云海仙宮的收獲相等。 這些碎片拼湊起來,已經(jīng)可以占據(jù)整個神契天碑的十分之一多一點。 這還沒計算望安城那座鎮(zhèn)國大陣下面的那些殘片。 除此之外,他掌握著的一應(yīng)殘片,似乎還是神契天碑最核心的一部分,是其中的精華所在,所以才能使用天碑中的部分核心能力。 昔日神契天碑破碎之后,天碑的核心部位都被陽神,月神,時神這些最強大的神靈取走。 尤其是成為十代天帝的陽神太昊。 楚希聲從云海天宮里面拿到的那些碎片,多半就是來源于祂。 而時神燭光陰,則是當(dāng)時戰(zhàn)力最強大的神靈,僅遜聯(lián)手后的陽神月神兩到三籌。 祂手中的神契天碑殘片,也是比較關(guān)鍵的部位。 “好東西!” 楚希聲看著手里的天碑碎片,面上先是微現(xiàn)喜色,隨即略含遺憾道:“可惜!我聽說神契天碑破碎之后,就被眾多祖神與帝君分掌。剩余的碎片絕大多數(shù)都在他們的手里,我想要收集整塊天碑,幾無可能。” 他昔日也曾有過恢復(fù)這件上古神器的念頭。 可后來越是了解神契天碑,越覺希望渺茫。 原本這東西對他已幫助不大,成了雞肋。 天碑碎片除了可無視距離,無視地形的遠(yuǎn)距通信之外,也就是在各種神契方面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 除此之外,神契天碑還可以從那些留名于天碑的神靈當(dāng)中,借取天規(guī)力量。 不過隨著楚希聲層次提高,萬魔窟的那三頭神靈與諸多半神,已經(jīng)讓他看不上眼了。 至于更高層次的,楚希聲先前又夠不著。 他只有那么一點點神契天碑的碎片,沒法動用太強大的天碑之力。 不過現(xiàn)在他倒是可以試一試,從那些留名天碑的中位神靈手中,‘借取’一些天規(guī)力量。 “說到神契天碑——” 木劍仙的神色一動,神色慎重地說起一事:“希聲你可知神契天碑的第一代主人?” “是初代天帝吧?” 楚希聲將手里神契天碑的碎片收入到袖中,抬頭與木劍仙對視:“她還是《戒律二書》的初代主人。我打聽過她的事,不過無論是我人族的經(jīng)典,還是巨靈各大神廟記錄的歷史,都沒有太多關(guān)于初代天帝的描述。 不過神赤火說初代天帝是歷代天帝中,不但是唯一一個非盤古血裔出身的,還是一位女性。這位天帝的經(jīng)歷堪稱傳奇,據(jù)說她的跟腳,是混沌時代出生的一只‘訛菟’。 這位靈智開啟之后一路坑蒙拐騙,逐漸成為盤古之后最強大的神靈之一。甚至取得了各方信任,被尊奉為世界之主,號稱天帝。打造了神契天碑與《戒律二書》,從而控御百族,鎮(zhèn)服諸神。不過傳言在她稱帝之后,就被諸族合力聯(lián)手逼殺?!?/br> 訛菟——其狀若兔,人面能言,常欺人,言東而西,言惡而善。其rou美,食之,言不真矣。 這是一種天生弱小而善意的神獸,擁有嬌好的面容,身形如兔的模樣,儀態(tài)優(yōu)美,舉手投足間靈氣四散。 楚希聲當(dāng)時聽了神赤火的八卦之后,人整個就麻了。 誰能想到兩千多萬年前,被無數(shù)強大的先天神靈奉為共主的初代天帝,居然是一只‘訛菟’? 據(jù)神赤火所言,當(dāng)時所有人認(rèn)為初代天帝的本體,是一位誕生于太古年代,實力極其強大的神靈。 而這位初代天帝隕落,正是她暴露身份之后。 說起來,神契天碑還有許多地方讓楚希聲不解,比如他手里那些碎片上的‘葬天’之名。 初代天帝在兩千一百萬年就已隕落,神契天碑更是在九代天帝手里破碎,為何100多萬年前才登神的魔神葬天,其名也會羅列于神契天碑之上? 不過這樁事,也只能等以后有機會當(dāng)面詢問葬天了。 “初代天帝之死委實可惜,據(jù)我所知,這位天帝雖是女身,卻是一位驚才絕艷的英雄,別非是上古傳言中的誑言惑眾,欺世盜名之輩。 她的欺天之法與幻術(shù)極其的高明,且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天地濁氣,第一個想要約束限制諸神,想要治理這天地異變的天帝。不過也因此故,導(dǎo)致她的隕亡?!?/br> 木劍仙微微搖頭,語中含著惋惜:“不過我想說的不是她,而是她的義弟,那位欺天萬詐之主?!?/br> 楚希聲頓時眉頭一皺:“神般若?”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能力說出神般若之名,而不被神般若感知。 “神般若在初代天帝的時代,不但是初代天帝的得力助手,更在初代天帝死后繼承了她的力量。據(jù)說這兩千萬年來,神般若一直在謀求讓初代天帝復(fù)生,混沌以來天地間的數(shù)次大劫,都有他在幕后推手?!?/br> 木劍仙看著楚希聲,語含告誡:“希聲,你最近的經(jīng)歷實在太順了。你們?nèi)俗宓膸状斓?,時神燭光陰,陽神太昊,弓神天羿,玄黃始帝,都是在他們最強大最得意的時候肘腋生變,陷入到危亡境地,在這后面都有神般若的影子。 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戒驕戒躁,萬分小心!還有這神契天碑與戒律二書,希聲你可以用,卻絕不可依賴?!?/br> 楚希聲的面色凝重,抬手朝著木劍仙抱了抱拳:“多謝劍仙提醒?!?/br> 他其實也有感覺到自己的周圍有一股力量,在推動著他,幫助著他。 楚希聲只是不確定,這個人究竟是智叟,是楚鳳歌與神鰲散人口里的那個神秘術(shù)士,還是另有其人? 不過木劍仙今日之言卻讓他有了巨大收獲。 一直以來,他不知道那位欺天萬詐之主究竟在想什么,做什么,究竟意欲何為? 現(xiàn)在他已知道對方是什么樣的目的,就有了脈絡(luò)可循。 哪怕欺天萬詐之主的這個目的是假的,都好過于一無所知。 楚希聲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與木劍仙說話的時候,莊貴妃已經(jīng)在造化神樹下完成了復(fù)生。 她毫不猶豫的施展出土遁之法,往造化神樹的南面逃遁。 趁著諸神的視線還在鎖定著楚希聲,趁著造化神樹下的眾多巨靈,還有那些奴部異族正在收拾殘局,她拼命的往外面逃。 不過就在她來到樹冠外緣的時候,卻漸漸的發(fā)現(xiàn)周圍情況有些不對勁。 莊貴妃明明是全力以赴了,不做任何保留的施展遁法,方位卻還是在造化神樹的樹冠邊緣。 更可怕的是,她似乎在原地繞著圈,且圈的直徑不超過十里。 而在莊貴妃的五感靈識感應(yīng)當(dāng)中,她一直都在走著直線。 “是誰?” 莊貴妃直接停了下來。 她知道這個出手?jǐn)r截,迷惑了她感觀的人,一定是一位實力極端強大,遠(yuǎn)遠(yuǎn)凌駕于她之上的存在。 所以她現(xiàn)在無論怎么逃遁都沒用。 莊貴妃渾身不寒而栗。 她在害怕,害怕未知,害怕死亡。 楚希聲剛才的清理很‘干凈’。 如今的大羅蟻族,已經(jīng)死到只剩下她一個。 莊貴妃不能不害怕,不能不畏懼。 她現(xiàn)在背負(fù)著全族的寄望。 如果她現(xiàn)在出了什么事,那么整個大羅蟻族就徹底沒有了。 也就在下一瞬,她聽到了一個含著笑意的輕柔語聲傳入到耳中:“出來吧,我不會殺你?!?/br> 莊貴妃心情無比忐忑,不過還是依言施展土遁之法,往上穿出了高達(dá)二百丈深的土層。 她隨即望見一位人族形體的青年,正在她前方不遠(yuǎn)處懸空而立 他容顏清俊秀麗,身形頎長文弱,神態(tài)站姿則恣意瀟灑,那氣質(zhì)好似藍(lán)天白云,高山流水。 青年還有著一雙金黃色的豎瞳,讓人印象深刻。 他微微笑著,笑容安逸睿智而又溫暖人心。 莊貴妃只與這青年對視了一眼,就莫名的感覺心神寧靜 她原本心里的忐忑,惶恐,狂怒,憎恨等等情緒都消失一空。 “我需要你幫我做點事?!?/br> 青年浮空行走,微笑著踱步到莊貴妃面前,俯視著她:“作為定金,我可以先送你一個身份,一個好用的身體,愿意嗎?” 此時的莊貴妃,已經(jīng)恢復(fù)成了大羅蟻族的形態(tài)。 寄體重生之后,她已經(jīng)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擬化體。 “我愿意!” 莊貴妃毫不猶豫的將頭部點了點。 不知何故,她本能的愿意信任眼前這個來路不明的青年。 何況她心里更明白,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選擇。 “很好?!?/br> 青年微微一笑,眼神愉悅而莫測的看著上方天空:“恰好這樁事,也與你的仇人有關(guān)。” 他很好奇啊,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在試圖打亂他的布局? 是那位無極刀君本人,還是他的身后另有其人? 不過無所謂,一切都在計劃當(dāng)中。 他們確實在努力的掙扎。 不過他們最終卻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一切努力,都會成為套上他們脖頸的繩索。 所以青年現(xiàn)在竟生出了幾分期待。 這些可憐人,接下來還會給他帶來怎樣精彩的演出? 這場戲劇,這場棋局,也已變得越來越精彩了。 ※※※※ 與此同時,在鐵壁山脈之南。 建元帝正在數(shù)萬鐵騎的前后拱衛(wèi)下,再一次進(jìn)入望安城。 他端坐在乘輿之上,目光如炬,神態(tài)威嚴(yán)。 那一派唯我獨尊的氣勢,就與他在二十五年前,初步平定大寧朝幾乎所有內(nèi)亂時一般無二,威儀凜凜,不容冒犯。 不過只要是站在他附近的人,都能夠看清楚建元帝臉上覆蓋著的那一層青氣。 這些建元帝的親信,也明白這位陛下的怒從何來。 在淮州大敗之后,朝廷遭遇了一連串的打擊。 先是鐵旗幫大軍的銜尾追殺,追亡逐北;接著是襄王的反叛,數(shù)百萬大軍挺進(jìn)望安城;接下來又是涼州,并州,鐵州,徽州等地易幟;隨后又是大規(guī)模的辭官潮,許多地方上的官僚以天子豢養(yǎng)望天犼,釋放蟻族,勾結(jié)巨靈與邪魔,尸族為借口,直接辭書一封,掛印離去。 此時整個神州,已經(jīng)有一大半都不為朝廷所有。 他們還差點失去了河洛二州與望安城。 直到一天之前,他們才擊敗了襄王的大軍,打通了返回望安城的道路, 然而這個時候,任人都能夠感覺到大寧國勢的頹敗。 這從城門周圍的人群就可以看得出來。 天子回京,在城門前迎候的大臣與士紳卻是稀稀拉拉。 加上留守望安的各級將官,總數(shù)居然才兩千多人不到。 這與二十五年前天子北巡回京時數(shù)十萬人云集的盛況相較,絕不可同日而語 ——這說明大寧朝廷,已失天下士紳之心! 除此之外,望安城內(nèi)部的人煙也少了許多。 從城門往里面走,這條青龍御道左右跪伏的百姓也是稀稀拉拉。沿街的店鋪許多都關(guān)了門,整條御道上冷冷清清,透著幾分蕭條敗落的氣息。 襄王舉旗北上之后,雖然未能攻破望安城周圍的防線,還有那幾座關(guān)鍵的要隘軍堡,不過望安城內(nèi)居民還是受到影響。 由于城中糧食不足的緣故,許多人無法維持生計,被迫離開了望安城。 就在建元帝的乘輿經(jīng)過第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他抬起手揮退了身邊眾人。隨后一聲嘆息道:“遙想二十五年前,朕從鐵州北巡回京,何曾想到過朕也會有今日?” 他面含自嘲地笑了笑:“國師你覺得了?” 就在建元帝說話的時候,國師禹昆侖恰好化作一道青光,落在了乘輿的邊緣處。 他的眉眼微微一凜。 禹昆侖知道這是建元帝在向他質(zhì)問,同時表示不滿。 淮陰之戰(zhàn),雖是建元帝一力推動,然而禹昆侖卻是執(zhí)行之人,罪過不小. 尤其是楚茗的背叛,他難辭其咎 他仔細(xì)打量建元帝的神色,隨后含著些許驚意的拱了拱手:“不意陛下竟意氣沮喪消沉至此?!?/br> 建元帝拿起了身邊的酒杯,一聲哂笑:“淮陰一敗,朕不但失去了數(shù)百萬精兵,還失去了大半個江山。 如今這天下的世家豪族都在削尖了腦袋往逆賊那邊倒,甚至連大寧治下的眾多地方官,也爭先恐后的易旗幟戈。即便大寧宗室,也與朕離心離德。你讓朕如何不沮喪?如何不消沉?” 他的唇角冷挑,眼中的嘲諷漸漸轉(zhuǎn)為怒意:“大寧已經(jīng)快亡了!你的所謂圣皇大計,也要付諸空流。我現(xiàn)在只能指望楚希聲死在造化樹下,可即便楚希聲死了,多半還有秦沐歌頂上。呵——” “陛下!”禹昆侖面容不變,語聲平靜的打斷了建元帝的言語:“陛下您還有河洛二州,一州便可當(dāng)十州之力。只需一年時間,陛下又可籌建千萬大軍。且雍陽二州的財力與人力,也是甲于天下,” 這是整個神州人口最稠密,物產(chǎn)最豐盛,武道最強盛,兵員最精悍的所在。 是昔日大寧太祖與太宗兩代一統(tǒng)天下的根基之地。 “千萬大軍?朕哪里還有那么多錢財?那當(dāng)十大錢,現(xiàn)在就連河洛二州都沒有幾個百姓愿意收。” 建元帝轉(zhuǎn)頭掃望街道兩側(cè),眼里的怒意更加旺盛:“朕現(xiàn)在人心已失,人望全無!現(xiàn)在統(tǒng)御這河洛二州就已艱難,就更別說籌集錢糧,征發(fā)兵員! 如果朕還不知死活,繼續(xù)加征稅賦,只怕不等楚希聲大軍到來,河洛二州的這些世家豪族,就會取了朕的人頭獻(xiàn)于那個逆賊!” ——這些蟻民,他們忘了是誰給他們帶來長達(dá)三十年的盛世安寧,是誰給他們解去了那么多的苛捐雜稅? 如今就因為他發(fā)行當(dāng)十大錢,因一場大敗,因一只望天犼,因三代圣皇一句話,就對他起了背離之意! 這都是一些忘恩負(fù)義之輩! 還有那些世家,也全都該殺! 這些年來,他們趴在大寧的身體上吸了多少血?拿了多少好處? 如今一見大寧國勢衰落,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投靠新主! 建元帝不由諷刺的一笑, 楚希聲那廝自恃武力,對世家,對江湖宗門的態(tài)度無比嚴(yán)苛。 他玩的是減租減息,分田分地,抑制兼并那一套。 據(jù)說最新的政令是一戶之田不得超出百畝,超出百畝則增稅三成,超出千畝則增稅五成。 鐵旗幫還對治下發(fā)出了‘鈞戶令’,一戶所有子嗣都有權(quán)均分田產(chǎn),對于商戶門面金銀之類的浮財則不做干涉。 這分明是要斬掉那些世家豪族的命根子。 這些人倒過去,怕是沒好日子過。 “可笑的是!”建元帝面目陰沉:“朕原本有諸神作為助力,可以借諸神之手平定逆亂。然而——” 然而因‘陰陽一體’之故,眾神也對他忌憚有加。 眾神固然在防備楚希聲,卻更忌憚他建元。 “陛下如果是顧忌河洛二州民心,我倒是有辦法解決?!?/br> 禹昆侖面色平靜道:“就不知陛下的魄力如何,信不信我?” “哦?” 建元帝不置可否的看著禹昆侖:“國師說來聽聽?!?/br> 說實話,他現(xiàn)在對禹昆侖的信任有限。 然而這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依靠的臂膀,至少比太師可信。 就在不久前,他與襄王之間的那場耗時近一個月的大戰(zhàn)中,太師獨孤守卻一直在北方按兵不動。 他們在北方確實是面臨重壓。 在幽州一線,就壓著高達(dá)八百萬的精銳大軍。 之后鐵州,并州,涼州等地的邊軍倒戈,更是讓大寧的北方防線徹底瓦解 不過當(dāng)時楚希聲人在北方中土,楚蕓蕓執(zhí)掌的北域總管府也在投入大量人力,在嚴(yán)州安置那些冰城遺民,其實無力南下。 所以太師只要愿意,還是可以從北方防線抽掉個一兩百萬人幫助他平定襄王之亂。 然而這位太師卻對襄王之叛似如不見,全程坐視這場發(fā)生于河洛的大戰(zhàn)。 建元帝知道獨孤守的想法。 獨孤守不介意換一個皇帝。 那個老東西甚至在期待著襄王登基,且不懼被自己得知其意。 建元帝思及此處,不由緊握起了拳頭,渾身骨骼發(fā)出一陣‘咔嚓嚓’的響聲 不過他的注意力,隨即被禹昆侖吸引了過去 “陛下!河洛二州約有十七億人口?!?/br> 就在禹昆侖說話的時候,一條巨大的水晶巨龍猛然從天空云海中穿梭落下,盤旋在他們的上空。 禹昆侖則看著建元帝:“只需陛下愿意,我可以讓他們對陛下忠心耿耿,從此人心所向!甚至包括這兩州的所有術(shù)師武修。” 建元帝的瞳孔頓時微微收縮。 禹昆侖的辦法莫非是要讓這河洛二州之民全都入夢,陷入幻術(shù)? 不過當(dāng)前的情況也只有這樣的白日夢,才能夠讓他收拾河洛二州的人心,重整大軍。 這條蟄龍如果全力施為,配合相應(yīng)的陣法,似乎也有這樣的能力—— 建元帝面色不變:“那么楚希聲呢,楚秦二人可不會就這么眼巴巴的坐著?!?/br> “無妨,就在剛才,臣接到了一個好消息?!?/br> 禹昆侖語氣依然平淡無波:“楚希聲他成功了,諸神被迫讓步,命幽都之主與黑水之主聯(lián)手,破壞了大羅蟻族的生命源質(zhì)。楚希聲在夷滅所有的大羅蟻族之后,從造化神樹下全身而退。” 此時他的本體唇角微揚,是發(fā)自真心的愉悅。 建元帝的瞳孔微微一張,忖道這算是什么好消息?簡直再糟糕不過。 且不說這一戰(zhàn),楚希聲展現(xiàn)出的驚人實力與膽魄。 光是徹底解決大羅蟻族一事,就足以讓西北諸州與無數(shù)的人族英杰歸心于他。 建元帝隨即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此戰(zhàn)之后,那些神靈會對他倍加警惕,甚至是加以報復(fù)?不過你也別忘了,祂們同樣在防備著我.” “我們可以與楚希聲達(dá)成為期一年的和約?!?/br> 禹昆侖的面色卻很復(fù)雜:“我已經(jīng)就此事聯(lián)絡(luò)過那位無極刀君,他開出的條件恰是我們能夠辦到的,也不算苛刻?!?/br> 建元帝聞言一楞,眼中開始煥發(fā)光彩:“國師請說,是什么樣的條件?” ——楚希聲竟然愿意議和?在這個稍稍推一把,就可以把整個大寧推倒的時候與朝廷議和? 這個家伙,竟然愚蠢到愿意給他重整旗鼓的機會! 禹昆侖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說道:“京城留守,刑部尚書,楚如來!他要陛下親手把他葬在棺中,送至秀水郡附近的那座西山安葬?!?/br> 建元帝親征之際,委十九皇子監(jiān)國,又拜刑部尚書楚如來為京城留守,主導(dǎo)京城一應(yīng)的內(nèi)外防衛(wèi)。 建元帝是料定楚如來除了勤勤懇懇,忠心效力之外,沒有任何的后路可走。 而近日擊退襄王大軍的數(shù)戰(zhàn),楚如來展露出了卓絕的能力,軍政全能,可謂居功至偉! “楚如來?” 建元帝吃了一驚,隨后渾身上下不寒而栗,起了雞皮疙瘩。 楚希聲那豎子,該不會是想將他們這些仇人一個個全都活埋? 還有,這是否他的睚眥秘法? 這豈非是讓他的神意觸死刀更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