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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霸武在線閱讀 - 第三四五章 天子VS庶民(求訂閱)

第三四五章 天子VS庶民(求訂閱)

    承天門后是端門,兩扇門之間距離極近。

    李長生一個跨步就已至門前,隨后那端門也轟然碎裂。

    此時李長生眸光一凝,看向了前方一人。

    那是端門與午門之間的一位面貌奇特的青年,他穿著一身秀著金線的寬敞黑袍,有著英俊的五官,渾身上下的肌膚卻像是水晶,琉璃幻彩,近乎于透明。

    額角處則高高隆起,像是被鋸斷了牛角的牛。

    在此人的身周,所有物質(zhì)都晶體化,包括他腳下的‘金磚’。

    金磚當(dāng)然不是用神金做的,而是用各種頂級材料燒制,堅固不在法器之下,號為金磚,珍貴異常。

    此時青年腳下卻有數(shù)百塊金磚,都轉(zhuǎn)化成了晶體——并非是那種脆弱的水晶,而是金剛石般的結(jié)構(gòu)。

    “國師?”

    李長生已知道了此人的身份。

    當(dāng)朝國師——天榜第三,‘術(shù)定山河’禹昆侖。

    一個術(shù)武雙修,將術(shù)法修至一品上,橫練武道同樣修至一品的蓋世天驕。

    李長生隨后卻背負(fù)著手,唇角旁流露出諷刺的笑意:“退下吧,你的真身本體不在。一具藏頭露尾之身,不是我的對手?!?/br>
    國師聞言,神色毫無波動:“這就是我的真身本體,何來的藏頭露尾?”

    他的語聲尖銳沙啞,像是金屬片在摩擦。

    “你瞞得過世人,又如何能瞞得過我?”

    李長生搖了搖頭:“你真身若在,或許能與我抗手一二。可如今李某面前,不過是一具五行不全的煉造之軀。你欺負(fù)凡人可矣,卻非我一合之?dāng)?。?/br>
    國師啞然失笑:“這是動用神妄劍的代價?竟讓你如此驕橫?”

    此時他雙手結(jié)成了一個法印,隨后無窮的元力匯聚而來,化成了一團巨大的漩渦,與他的身體相融。

    與此同時,國師的軀體也驟然膨脹。

    他的身高不但在頃刻間劇增到三丈余高,更伸展出三顆腦袋,六條手臂。

    此時皇城外的武修,都一陣嗡鳴。

    他們聽不到兩人說什么,卻認(rèn)出了這位當(dāng)朝國師施展的術(shù)法。

    那是三種一品天罡神通——九息服氣!降龍伏虎!法天象地!

    九息服氣可呼吸吐納九息,吞吐天地元炁轉(zhuǎn)化為法力,又能散化為元炁與天地相合,返為元嬰與道混合為一,乃能聚則成形,散則成炁也。

    可以令術(shù)修擁有數(shù)十倍于平常狀態(tài)的法力真元。

    ‘降龍伏虎’則是具備擎天巨力之神通,變化三頭六臂,可鎮(zhèn)真龍,可伏白虎。

    而‘法天象地’,則能大小如意,大則身軀返祖,擁有先祖巨神之力,小則隱于芥子,匿藏形跡。

    而此時國師位于中央的正臉,則是漠無表情,眼神冷冽,輕蔑萬物。

    “你說我無資格與你交手,那便試試吧?!?/br>
    他驀然探出一只手,如山一樣朝著李長生方向蓋壓而下。

    那降龍伏虎之力,遙空攝拿著李長生。

    將這位無相宗主與周圍虛空都鎖住。

    隨后這片虛空,就像是被一掌拍碎的豆腐,迅速被擠壓到扁平,隨后往兩旁‘爆漿’。

    李長生則微微一嘆:“試手無妨,我就是心疼你身上的民脂民膏。”

    他一揮手,就撐住這塊要被轟到爆開的虛空,又抬手一招,將身后的‘神妄劍’招在了手里。

    李長生的身后,同時顯化出一只巨大的天平。

    “不過國師閣下,倒是有資格讓李某出劍!”

    這一瞬,兩人之間的氣息驟然變化。

    李長生明明只有五尺之軀,卻仿佛是一個擎天撼地的巨人。

    國師的晶石身軀高達(dá)三丈有余,且身具三頭六臂。

    可當(dāng)李長生握劍之時,他卻仿佛是站立于李長生面前的一個嬰兒。

    “鏗!”

    當(dāng)那神妄劍轟在國師的手掌上,發(fā)出轟鳴震響,整個端門到午門間的金磚都迅速轉(zhuǎn)化為晶體。

    就連周圍的宮城也不例外。

    國師的身軀則定定的立于原地,一動不動。

    那三丈晶石之軀的表面,不斷‘卡察察’的作響,竟開始現(xiàn)出絲絲裂痕。

    李長生則拖著那長達(dá)六尺的神妄劍,繼續(xù)往前走,那劍尖過處,依舊是一條深深的溝壑。

    “我這不是驕橫,而是自信。這當(dāng)今天下,超品不出,李某無敵??上Я?,你這具用無數(shù)民脂民膏,億萬金煉造的軀體毀于我手,豈非暴殄天物?”

    國師的這具法身,本該用于抗擊北方巨靈,卻毀在這里。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午門轟然破碎,在他的劍意轟擊下化作漫天齏粉。

    李長生步入其中,就只覺視野一闊。

    午門之后,是一片巨大的廣場,仍是以大型‘金磚’鋪就,廣闊恢弘,貴氣逼人。

    此時這座廣場上已經(jīng)布滿了身披重甲的禁軍。

    他們的數(shù)量成千上萬,密密麻麻,結(jié)成了十二座嚴(yán)整的方陣,無數(shù)強大的弓弩遙指著李長生。

    在這些方陣前方站立的每一個禁軍大將,都在皇道秘法的助推下,升騰起強大的氣血之柱,神意強橫浩大,比肩一品武修。

    李長生卻將這些禁軍視如無物,他目光遠(yuǎn)眺,看向了廣場北面的一座殿堂。

    那是朝廷大臣議政的‘政和門’。

    名為門,實為殿,分隔皇宮內(nèi)外,也是整個宮城最高的一座建筑。

    建元帝就立在那‘政和門’的九十九級臺階上,居高臨下的遙望著他。

    這位頭戴著十二旒平天冠,五官面貌都隱在那垂下的旒珠之后,讓人看不清楚。

    不過那從旒珠中透出的目光,卻如刀劍般的凌厲。

    建元帝的身后則盤旋著九條赤紅色的巨龍,它們的軀體都龐大無比,長達(dá)數(shù)十余丈。都張牙舞爪,似欲擇人而噬。

    “這就是山不來就我,我便就山。”

    李長生與建元帝遙空對視了一眼,就澹然一笑,繼續(xù)手拖著神妄劍,往前行去。

    此處他已無法以睚眥劍意鎮(zhèn)壓這廣場上的十二萬禁軍,卻仍可以‘量天劍訣’扭曲距離。

    李長生前方的一座高達(dá)萬人的方陣,竟然硬生生的被他‘一分為二’。

    原本密集的軍陣,被他強行拉開了寬達(dá)三丈的‘走廊’。

    讓他得以一步步,走到了政和門的九十九級石階之下。

    建元帝站在臺階上俯視這位矮矮胖胖,形狀仿佛面團似的無相神宗宗主,不但面色鐵青一片,眉心也皺成了一個‘川’字。

    這情況是他先前完全沒想到的,李長生竟然真能殺到他的面前,且是如此聲威!

    ——活了四百余年,在天榜上盤踞三百九十六載的大內(nèi)總管鎮(zhèn)天來,竟非李長生一掌之?dāng)场?/br>
    甚至大內(nèi)四位天榜聯(lián)手,都阻攔不住李長生片刻。

    他倚為臂膀的國師,也擋不住李長生一劍!

    建元帝只覺匪夷所思。

    數(shù)月前,他以九龍神天守與李長生遙空對抗,從沒感覺此人有什么過人之處。

    所以,這才是真正的李長生?

    這才是無相神宗之主?

    此時整個皇城之外,也是死一般的寂靜。

    自‘術(shù)定山河’禹昆侖被李長生一劍擊敗的那刻起,他們就沒有了聲音。

    所有人都定定的看著這一幕,神色難以置信。

    只有幾十個御空懸浮于高空之上的地榜高人,在小聲議論。

    “這就是無相神宗之主?那一劍當(dāng)真犀利。”

    “凡人無敵。”

    “我記得李長生繼承無相神宗宗主之位,才僅僅四十二年,他踏入一品也才三十六載歲月,怎么就能這么強?”

    “確實,這一代的李長生與素封刀扛起無相神宗的門庭,只有四五十年的光景?!?/br>
    “這就是神宗當(dāng)中位列第一的無相宗!他們幾乎每百年都會出現(xiàn)兩到三位一品高人,如果不是萬魔窟,他們的一品武修,數(shù)量甚至可與朝廷旗鼓相當(dāng)?!?/br>
    “說來無相神宗的一品數(shù)量,從來都是六大神宗當(dāng)中最少的,可他們整體的實力,從來都是神宗當(dāng)中最強的?!?/br>
    “還以為素封刀入萬魔窟之后,無相神宗的聲勢已大不如前?!?/br>
    “可笑!你們哪來的此等錯覺?無相神宗的傲國,盧守陽與燕歸來三人,人雖不在江湖,名也未入天榜,卻都有天榜前五十的實力。否則昔日的霸武王,拿什么橫掃北方三萬里?又如何制衡北方那么多巨靈高手?”

    “哦?可我聽說這三人,僅是二品上的修為?!?/br>
    皇宮之內(nèi),李長生嫌建元帝站的太高,只一揮袖,就扭曲了高低長短。使建元帝站立的位置塌陷了下來,與他的目光平齊。

    他是長得矮了點,卻可以讓別人與他一樣高。

    李長生隨后單掌豎于胸前,行了一禮:“草民李長生,見過大寧天子!”

    建元帝瞇著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無力破掉李長生的量天之法。

    他牙關(guān)緊咬,幾乎將一口銀牙磨碎,面上卻是毫無表情:“草民?我可沒你這樣無君無父,視大寧國法為無物的‘民’?!?/br>
    “沒有就沒有吧?!崩铋L生灑脫一笑:“陛下都快要挖斷我無相神宗的根了,還想要讓李某遵從你的國法,將你視為君父?”

    他面色一肅,氣息冷厲:“李某此來,是為我家圣傳弟子遇襲一事,數(shù)日前朝廷勾結(jié)墟族,意圖于歸墟當(dāng)中襲殺我家誅天圣傳,請問是何道理?”

    建元帝神色冷漠,不為所動:“墟族并非巨靈,朝廷招攬些許墟族,御其力為我所用,未嘗不可。至于襲殺你家弟子一事,先不說此事真假如何,即便真有其事——”

    他將雙手背負(fù)于身后,往前踏出半步:“那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當(dāng)建元帝語音落時,那九條赤龍都從他身后探出龍頭,灸熱的炎力,開始焚燒著李長生的軀體。

    無量的皇威也凝聚出了一方赤金色的玉璽,鎮(zhèn)壓著李長生的神念。

    李長生周圍的物質(zhì)都已化為赤紅熔巖,他的軀體也開始化火燃燒。

    元神意念也在那玉璽鎮(zhèn)壓下動彈不能。

    還有一層層金色的罡元,在建元帝的前方生成,層層疊疊的阻在二人之間。

    “李某卻也聽過一句話,君視民如草芥,民視君如寇仇,國不知有民,民不知有國?!?/br>
    李長生抬起頭,看著那九條長達(dá)數(shù)十丈,體態(tài)矯健,渾身鱗甲,金氣纏繞,神威浩大的赤龍:“九龍神天守與皇道秘法,這便是陛下的依仗吧?”

    “朕的依仗,是天子之劍!”

    建元帝抬手一招,就將那口九龍纏繞的長劍拔出。

    這一瞬無數(shù)虛幻龍影,凝聚于劍身之上:“朕之劍,以燕谿石城為鋒,齊岱為鍔,晉魏為嵴,周宋為鐔,韓魏為夾;包以四夷,裹以四時,繞以渤海,帶以常山。御極天下,制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秋,行以秋冬;直之無前,舉之無上,桉之無下,運之無旁,上決浮云,下絕地紀(jì)!”

    李長生感覺到整個望安城的地脈,已經(jīng)凝聚在建元帝的腳下。

    整個京城數(shù)十萬禁軍將士的氣血精元,都以皇道秘法的方式,匯聚于建元帝一身。

    讓建元帝的氣息,極限拔升。

    也令那九條赤龍更加的鼓吻奮爪,氣焰滔天;令赤金色玉璽的鎮(zhèn)壓之力,更加磅礴浩大,如山似岳。

    李長生啞然失笑:“陛下氣魄甚大,可惜,此劍上不足以匡諸侯,下不足以服庶民。陛下以為你的天子劍可鎮(zhèn)伏天下,其實不堪一擊?!?/br>
    建元帝眉頭微皺,他望見李長生竟然手提著那神妄劍,硬頂著滔天赤火,頂著那赤金色的玉璽走過來。

    他一步三丈,似一點都不受影響,身后則再一次顯化出那座巨大的金色天平。

    “陛下欲以你的天子劍威壓天下,可如果你的劍本身就千瘡百孔,裂痕無數(shù),又如何能讓天下人心服?

    倒是李某手中的這口庶民劍,平時相擊于前,上斬頸領(lǐng),下決肝肺,斗雞搏犬,幾乎無所用于國事。然而匹夫怒時,卻可伏尸二人,血濺五步,天下縞素!”

    建元帝聽到‘天下縞素’這四字,頓時童孔微張:“放肆!”

    他的長劍噼下,似揮動著整個山河,將堂堂‘大寧’二字融入劍中。

    以三十八州山河湖海為鍔,以千萬大軍為鋒,以朝綱群臣為嵴!

    朕即天下!

    李長生的神妄劍,也在這刻斜削而出。

    他的劍式平平無奇,就是簡簡單單的揮斬,仿佛小兒舞劍,滑稽可笑。

    “鏘!”

    這一刻,整片天地間的光輝都暗晦了剎那,空中才剛升起了的太陽,也似消失了瞬間,整個宮城的地面轟然開裂,埋設(shè)在各處的靈石與符文,都寸寸爆開。

    距離建元帝較近的那萬余禁衛(wèi)更是口鼻爆血,隨即無力的攤倒在了地面。

    建元帝頭上的十二旒平天冠轟然爆開,他的臉上漸漸的現(xiàn)出慌亂之色。

    他以皇道秘法凝集而來的氣血精元,竟在寸寸爆裂;手中的天子劍,也現(xiàn)出了無數(shù)的裂紋。

    身后的九條赤龍,也在呈現(xiàn)崩壞之勢。

    “二十年前,李某來京城的時候,陛下還不像今日這般不堪一擊?!?/br>
    李長生含著幾分憐憫道:“李某的劍,雖可破壞世間一切事物的平衡,卻必須有隙可乘。那時陛下英姿勃發(fā),朝野愛戴,人心膺服。是故陛下力不過超品,卻令李某忌憚萬分。而如今——”

    他再次抬頭,看著建元帝身后那九條正在崩壞中的赤龍:“昔日大寧太祖承繼火德,收服五條赤龍,開創(chuàng)大寧。此后又煉制神器‘五龍神天守’,將五條赤龍都困于太祖墓內(nèi)。只要這些赤龍不死,后世天子都能借用赤龍之力,身擁一品神力。

    之后大寧三代帝皇捕捉赤龍,將‘五龍神天守’增為‘九龍’,使大寧天子的力量更加強橫,直逼超品。然則亢龍有悔,九龍之力匯集,難以協(xié)調(diào)如一。到了陛下,還嫌力量不夠,干脆將九條赤龍全數(shù)斬殺,抽取它們的氣血精魂。又使用不知名的秘法,以人皇之軀踏入一品?!?/br>
    李長生隨后卻笑了起來,含著無窮的諷刺之意:“可這些力量再多有什么用?你無法平復(fù)九條真龍的怨氣,也無法調(diào)和體內(nèi)的真元氣血,即便是你這些禁衛(wèi)親軍,對你也不像以前那樣衷心愛戴了。”

    建元帝想要說話,口鼻中卻噴出了大量的血液,肌膚寸寸爆開,鮮血淋漓。

    “不能自如運用的力量,取之何益?就譬如長劍cao于嬰兒之手,那真的是劍?陛下以秘法篡奪‘萬象’與‘歸一’為己用,倒是一個良策,卻未能得其精要,既無法萬流歸一,也無法一生萬象?!?/br>
    李長生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一指點向了建元帝的眉心:“陛下既然不愿意給我無相神宗公道,那么李某便自來取之!可惜了——”

    可惜九條赤龍已死,大寧國運大衰。

    ‘九龍神天守’還可往下傳一代,力量卻必定十不存一。

    不過就在李長生的手指,即將點碎建元帝腦仁之刻,一個身影,與建元帝互換了方位。

    那是一個五官英俊,渾身上下卻像是水晶琉璃般的人。

    李長生一指點于其上,使得此人的半個頭顱都炸裂了開來,化作無數(shù)的晶石粉塵碎散炸開,也迅速收束。

    李長生眉梢一揚:“術(shù)定山河禹昆侖?”

    “昆侖野人見過無相宗主!”

    禹昆侖朝著李長生俯身一揖,此時那些碎散的晶石粉塵迅速回歸,使得他的頭顱在須臾間恢復(fù)如常。

    “陛下御極三十載,開疆拓土,國富民安,并未有失德之舉。即便施政時小有微瑕,也不該被宗主施以斧鉞之誅。宗主與陛下不過是一言不合,何至于斯?”

    李長生則上下看著禹昆侖。

    這仍非是禹昆侖的真正本體,可他竟連續(xù)兩次將這具殘破不堪的化身恢復(fù)了過來。

    此人的真身,果然是在超品階位。

    李長生的唇角微揚:“你的理由可沒法說服我,無相神宗與陛下之間,也不是口角之爭?!?/br>
    他的元神劍意,已經(jīng)鎖住了退入到政和殿內(nèi)的建元帝。

    建元帝退開之后,就在全力平復(fù)身后那逆亂崩壞的九條金龍。

    當(dāng)他再次感受到李長生的凌厲劍意,不禁心緒一沉,面色再變。

    他主動將手中的劍,丟到了身前的御桉上。

    同時哈哈大笑,氣概十足的在皇椅上坐了下來:“宗主當(dāng)是誤會了,無相神宗乃我大寧的中流砥柱,北方的銅山鐵壁,哪里有什么化不開的紛爭?

    方才朕只是起來的晚了,未能及時迎候,又見宗主無上神威,劍道無雙,想要試手一二,開個玩笑,還請宗主勿怪!”

    他龍盤虎踞的坐著,一派不怒自威,唯我獨尊之勢,竟一點都不顯尷尬。

    那國師也微微一笑,把軀體讓開到一旁:“宗主何至于此?陛下與朝廷,絕無與無相神宗為敵之意?!?/br>
    李長生面皮微抖,忖道自己真遇到對手了。

    這位天子的無恥,遠(yuǎn)遠(yuǎn)凌駕于他之上。

    此時更有兩位穿著一品袍服的大臣,落在了李長生的身后。

    他們的臉色,都凝重異常,其中一人幾乎是一字一頓:“還請宗主三思,陛下若亡于宗主之手,只會便宜了北方巨靈,便宜了天下妖魔。那時神州山河破碎,狼煙四起;百姓哀鴻遍野,顛沛流離。北方開辟的兩州之地,也必定再度失陷。請宗主為天下計,為蒼生計,請暫收雷霆之怒!”

    李長生暗暗吁了一口氣,忖道這些人總算來了。

    否則他還真得宰了這天子不可。

    氣氛到了,下不來臺,廢話也說得太多了——

    他隨后將那‘神妄劍’拋回到了身后,神態(tài)漫不經(jīng)心的走入殿中。

    “竟是開玩笑?這玩笑很不錯,一萬多禁軍重傷,頗有昔日幽王戲諸侯風(fēng)采。還有,陛下您那些部屬,可不是這么說的!他們的說法是讓李某滾回去,得先去道錄司交個奏章候見?!?/br>
    “哦?”

    建元帝眉頭一蹙,眼神不虞的看向殿外陸續(xù)趕過來的鎮(zhèn)天來與宗千流幾人。

    他語中含怒,眸中滋生雷霆:“爾等竟是這么說的?簡直放肆!”

    奔逸絕塵宗千流只覺胸中一悶,一身真元近乎散亂。

    他本就是臨時壓住了傷勢,一身功體仍未穩(wěn)固,李長生的劍意仍在他體內(nèi)肆掠。

    宗千流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胸中的郁怒,在殿中跪了下來;“是屬下擅作主張,激怒宗主,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