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門。

    深秋季節(jié)，下一次雨就降幾度氣溫，白陽羽從教學樓出來時沒有帶傘，站在教學樓大門邊上盯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點落在地上。

    旁邊一個一起上課的女生深呼吸一口氣，撐起傘走到他身邊正要邀請他一起去食堂的時候，白陽羽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是溫文耀打來的，接通之后說了簡單幾個字，讓白陽羽下午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白陽羽應(yīng)了一聲好，溫文耀便立即掛了電話。

    把手機收到口袋里，白陽羽埋著頭沖進了雨幕中，隱約聽到身后好像有個女生在喊什么，不過他沒有回頭，直接朝食堂方向跑去。

    溫文耀今天值班，他把白陽羽叫過來是商量科研文章課題的。

    對于文章課題，溫文耀心里面已經(jīng)有打算了，他叫白陽羽過來主要是讓他要為實驗開始做準備，從這學期開始就要一邊上課一邊抽出時間做實驗。

    “到時候去我?guī)煹苣沁叺膶嶒炇?，實驗有什么問題你都可以問他?！睖匚囊谡f完這句話之后，發(fā)現(xiàn)白陽羽在盯著他發(fā)愣，頓時有些不悅，懶洋洋往后仰去，說，“你在聽我說話嗎？”

    白陽羽回答道：“在聽?！?/br>
    溫文耀點了一根煙，“那你把我剛才的話復述一遍?！?/br>
    白陽羽想也不想，開口說道：“到時候去我?guī)煹苣沁叺膶嶒炇?，實驗有什么問題你都可以問他?！?/br>
    溫文耀稍微沉默，皺著眉說：“再前面一句?！?/br>
    白陽羽迅速地把他之前說過的話復述了一遍，一個字也不差。

    可是溫文耀自己都不記得他再之前具體說過哪句話，反正聽內(nèi)容是沒問題的，只能夠用夾著香煙的手指指白陽羽，“老師說話你要聽，知道了嗎？”

    白陽羽說：“好?！?/br>
    溫文耀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辦公室外面突然響起了一聲急促的敲門聲，沒等到他回應(yīng)，一個護士便徑直打開了房門，說：“溫主任，十五床的病人情況不穩(wěn)定，您去看看吧?！?/br>
    溫文耀聞言立即站了起來，抓起聽診器便跟著護士跑了出去。

    十五床是一位八十多歲的病人，本來就是慢xing心衰，多年的毛病。

    溫文耀趕到的時候，病人的管床醫(yī)生已經(jīng)開始搶救，在看到溫文耀進來之后，立即把病床邊的位置給他讓開。

    白陽羽也跟了過去，他就站在門口，看床上的病人面色灰白、呼吸急促，溫文耀一邊給他叩診，一邊吩咐護士高流量給氧。

    病房里空調(diào)溫度開得很高，溫文耀額頭很快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在吩咐病人的管床醫(yī)生立即給yào進行搶救。

    整個病房里醫(yī)生和護士都在忙碌著，白陽羽站在門邊都覺得自己有些礙事，他退開幾步離開病房，看到病人的家屬站在病房外面哭泣。

    病人的年紀實在太大了，又是多年的慢xing疾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雖然醫(yī)生進行了竭力的搶救，他的病情卻還是沒能順利緩解。

    過了快兩個小時，白陽羽看到一個病人家屬抓住經(jīng)過的護士，說他們要放棄搶救。

    護士看她一眼，說：“稍等?！北氵M去了病房里面。

    又過了一會兒，白陽羽看到溫文耀從病房里走了出來，聽診器抓在手里，頭發(fā)也微微汗?jié)窳恕?/br>
    一個病人家屬拉住他，說：“我們不想看到爸爸那么痛苦了，不搶救了吧，醫(yī)生。”

    溫文耀點點頭，說：“你們?nèi)フ伊_醫(yī)生，在放棄搶救的同意書上簽字就行了?！闭f完，他深呼吸一口氣，朝自己辦公室方向走去。

    白陽羽跟在溫文耀的身后，覺得溫文耀的腳步有些疲憊。

    進去辦公室之后，溫文耀把白大褂脫下來丟到一邊，他里面原本是件寬松的毛衣，這時抬起手脫下來，露出毛衣下面被汗?jié)竦囊r衣。

    白陽羽聽到溫文耀抱怨了一聲：“空調(diào)開得太高了?！?/br>
    “都是病人，”白陽羽說。

    溫文耀回過頭來看他，隨后離開辦公室，朝著衛(wèi)生間方向走去。進了衛(wèi)生間之后，他發(fā)現(xiàn)白陽羽還跟在他身后，說了一句：“跟著我干嘛？”

    白陽羽沒有回答。

    溫文耀仿佛也不那么介意，站在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