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白陽羽臉上的白色油彩，說：“你帶小孩帶得不錯嘛。”

    白陽羽看著他，認真地回答道：“meimei很乖?！?/br>
    溫文耀糾正他：“是你老師的meimei，按輩分還比你高了一輩?！?/br>
    白陽羽想了一下，大概不知道要如何來稱呼溫文倩才合適，便安靜了下來。

    溫文耀直接開車把他們兩個都帶去了溫文浩的小餐館，這時候已經(jīng)沒有客人了，溫文浩把門關(guān)了一半，聽到溫文耀車子停在門口的聲音，連忙探身出來看。

    溫文倩自己拉開車門，扶著腰上的胖南瓜，笨拙地要跳下去。

    白陽羽先她一步，在外面把她給接住，轉(zhuǎn)半個圈放在地上。

    溫文倩很禮貌地說道：“謝謝哥哥。”

    白陽羽也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她：“不用謝。”

    溫文耀看他們一眼，“砰”一聲關(guān)上車門，朝著溫文浩走過去。

    “回來啦？”溫文浩大聲問道，“餓不餓？要不要給你們煮點宵夜？”

    溫文耀打算蹲在門口先抽根煙，他對溫文浩說：“給我煮碗醪糟蛋，我等會兒就進去?！?/br>
    “要求多，”溫文浩小聲抱怨道，隨后笑嘻嘻地從白陽羽手里接過溫文倩，把他們兩個迎了進去。

    溫文耀就蹲在門邊，盯著前面不怎么寬闊的車道，他能夠聽到背后餐館里溫文浩與溫文倩說話的聲音，溫文倩這時候顯得要放松許多。在這個家里，恐怕要屬他與這個小meimei關(guān)系最疏遠了。

    他抽完一根煙站起來，忍不住伸了個懶腰，才轉(zhuǎn)身進去了小餐館里面。

    溫文浩只在他們坐著的那桌頭頂留了一盞燈，其他地方都暗了下來，溫文倩身上的南瓜還沒取下來，她坐在凳子上晃著兩條細瘦的小腿正在一口一口喝牛nǎi。

    “你的醪糟快冷了，”溫文浩招呼他。

    溫文耀走過去，站在桌邊把碗端起來，用勺子舀著幾口連醪糟帶荷包蛋一起全部咽了下去。

    溫文浩微微皺起眉頭，“又沒人跟你搶?！?/br>
    溫文耀把空碗放在桌上，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問：“我學(xué)生呢？”

    溫文浩指了指衛(wèi)生間的方向，“去洗臉去了?！?/br>
    “洗臉？”溫文耀有些莫名其妙，朝著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第9章

    白陽羽真的在洗臉。說洗臉也不準(zhǔn)確，他是把衛(wèi)生紙用水沾濕了，站在洗手臺上方的大鏡子前面擦臉上的油彩。

    鏡子上方有一盞小燈，顏色昏黃，亮度并不怎么夠。

    溫文耀走到他身邊的時候，看他耳朵前面還有好幾處地方的油彩并沒有擦干凈。

    白陽羽顯然沒有注意到，他正認真地把額頭上的油彩擦掉。

    溫文耀走近時，他停下動作，轉(zhuǎn)過身來喚道：“老師?！?/br>
    “嗯，”溫文耀盯著他，說：“你臉都沒有擦干凈。”

    白陽羽側(cè)過臉去尋找，“還有嗎？”

    溫文耀覺得他實在是笨，說：“我來，”于是伸手扯了兩張紙，沾了水又擰得半干，然后一手捏住白陽羽的下頜，讓他轉(zhuǎn)過臉來，用紙去擦他耳朵旁邊的油彩。

    他的力氣實在不輕，紙巾擦過的地方不只擦掉了油彩，白陽羽臉上的皮膚很快也紅了一小片。

    只不過白陽羽哼也沒有哼一聲，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變，乖巧溫順地任由溫文耀給他擦臉。

    溫文耀覺得這個角度的光線實在是太暗了，他擦了一會兒，不得不捏住白陽羽的臉轉(zhuǎn)過去半圈，湊近燈光看是不是擦掉了。后來溫文耀覺得麻煩而且站得累了，他干脆換了方向，伸手摸到洗手臺邊緣是干燥的，便一屁股坐了上去，讓白陽羽站在他面前幫他擦臉。

    白陽羽即便是側(cè)著臉，這么近的距離還是能夠聞到溫文耀身上的香水味道，他的呼吸淺淺拍打在自己的側(cè)臉，好像透著一點點地甜味，莫名有些誘人。

    溫文耀仔細把白陽羽臉上的油彩都擦干凈了，一揚手把團成一團的紙巾扔進垃圾桶里，說：“好了?！?/br>
    白陽羽卻維持著側(cè)過臉的姿勢沒有動。

    溫文耀拍拍他的臉，又說道：“跟你說好了，傻小子?！?/br>
    白陽羽的視線這才緩緩轉(zhuǎn)到了溫文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