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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妖孽相公我愛你在線閱讀 - 第76節(jié)

第76節(jié)

    “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墨卿的功夫不錯……”云舒遙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急問出聲,她不能想象這樣的男子這些年來不能走會是個什么樣的情景,怪不得以往還有書信,到了后來音信全無,想必他能活著面對就已是到了崩潰的極限了。

    “他身手好是沒錯,可,終是我害了他,若不是為了救我,他也不會跌下山崖,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睆脑鹊倪煅实搅嗽秸f越泣不成聲。

    “你知道嗎?原先他找到我,我怎么趕他他都不走,從知道他的腿再也沒了希望,他為了不想拖累我,硬是趕我走。若……若不是……我懷了玉兒……不知道……還……”米凡似是好久好久都沒有將心底里的痛說出來了,每說一句都能憶起當時的情景,那錐心刺骨的痛就會增添上一道細細的傷口。

    云舒遙上前抱住了已然蹲在地上的米凡,肩膀隨著不斷的抽泣而羸弱的抖動,那份無助那份苦楚,她雖是沒有經(jīng)歷,但她能懂。米凡一向重情,一個這般好的活生生的男人因著她成了這個樣子,自責愧疚還有無助,想必就是她當時的心情吧!現(xiàn)在即使都過去這么久,她還是不能對此事釋懷,這道刺想必會永遠跟著她,除非墨卿能站起來,她心里的這道傷口才能愈合。

    “想哭就哭出來,會好受些……”摟著那顫抖的身子,輕輕的拍打在她的背上。

    壓抑在心底里的苦和痛終于有了宣泄口,米凡像個孩子似地趴在云舒遙肩上哭得稀里嘩啦,好似將這十幾年聚集在心底里的淚哭的一個干凈。

    肩上的哭聲漸漸小了很多,那輕顫的身子也放緩了不少,米凡抬起頭來,抹干了淚水,看著云舒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瞧我,本見到你該高興的。”

    “jiejie怎可這樣說,一直沒有你們的消息,我也差人找過,也沒曾找到,若是早一步找到許是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了?!币换尉故炅?,若是早些找到他們,定不會這般吧!云舒遙想到這兒,心口就有些堵得難受,不過,若不是這樣,那米凡和墨卿之間的情感又會是怎樣的結局呢,或許福禍兩相依便是這個意思吧,得到了也會失去些,失去了也可能收獲一些別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墨卿的心思

    夜風颯颯吹動衣袂翩飛,在耳畔肆意穿梭的山風,帶著一絲不甘于夏日的輕狂,發(fā)著唿哨般的聲響……

    凌厲的風刮在米凡淚跡未干的臉上,有些疼也有些涼,可哭出一場,心里真的輕松了好多也釋懷了不少,想想現(xiàn)在的生活也挺好,只是每每看到墨卿那不能在站起的雙腿還強撐著無事的模樣,心里揪緊般的難受,胸口就似有塊千斤大石壓上。

    本來自己喜怒都慣于寫在臉上,心情壓抑那臉上縱是想要硬擠也擠不出一絲笑,反倒還要墨卿安慰自己,想想這些年來所欠墨卿的太多太多,他給她的愛,在這十幾年的時間里,一點一滴絲絲縷縷的都滲透到了骨子里,雖是不太濃烈但不溫不火卻是剛剛好……

    若是當時他為了救下她舍了雙腿,自己執(zhí)意的留下來照顧他是懷著感恩愧疚,可現(xiàn)在她只是以一個妻子的心意期盼著自己的夫君能醫(yī)好這雙腿,他雖是不說好似一幅如常,她卻是知道他真的很在意這些,只是為了怕自己傷心難過才忍著心底里的傷強顏偽裝成無事的模樣……

    “現(xiàn)在我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云舒遙看著米凡情緒漸漸舒緩,徘徊在心里的話終是問出。

    “你是不是想問我到底是感激他還是真愛著他?”米凡看著云舒遙,清麗的容顏淡放著一抹釋然的笑,許久不曾打開的心結,在大哭一場后竟然參悟領會了不少,想想這么多年執(zhí)意在這上白白蹉跎了多少歲月,好在自己醒悟的還不太晚,以后她們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縱然他永遠沒了站起的希望,她也會攙著他,直到老去的那一刻,因著他是她的夫,是她今生的依靠……

    “原來我也以為自己對他是感激愧疚多一點,可現(xiàn)在我才明白過來,或許從不經(jīng)意間我就已然愛上了他,或許是吃飯時他總能知道我想要吃什么,先一步給我夾到盤中的那一刻,又或許是我睡時他為我輕掖被角,再或許是我為了采藥摔到山下,他比著他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來時都要著急心疼的模樣。”米凡說的輕柔,仿佛每說一句就思起過往,清麗的臉上映照著幸福柔和的光。

    云舒遙靜靜的聆聽,想不到看著平常,卻是經(jīng)歷了這般多才能悟透一個情字。她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旁觀的人能一眼就看出別人的心結在那兒,可輪到自己就需要這么多的時間去感受去參透。

    輕柔的話語被風吹散在夜空,一字不落的飄進了兩人身后看不太真切的暗影里。

    借著慘淡的月光能看到暗影里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伴隨著米凡一個字一句話的出聲,那手一會兒收緊一會兒放松,到了最后那手搭在自己的雙腿上,唇角微彎,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在這夜色里鍍上了一絲喜色,連眉梢也被暈染上了點滴笑容。

    本來許久不見云舒遙,在見過風蕭他們幾人看著米凡和她出去這么久了還不曾回來,止住了墨玉自己出來尋她們,想不到終于聽到了這個女人真真切切的將那字說了出來,雖然她沒有直接對他說,可他聽到了,三十幾歲的人了,竟然為了這些話心跟著歡快的跳,心情也從未有過般出奇的好。忘了自己來此是做何,轉動著輪椅又回了院子,那腿也一陣興奮的顛了起來,似乎連呼吸都帶著輕快的愉悅之感。

    察覺到自己像個孩子一樣興奮的雙腿晃蕩,那嘴角的笑漸漸攏住,眉間擰緊了幾分,若是她知道了他騙她之事,那,那會是什么后果,他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出,只是暗自惱恨著自己也不知是腦子搭錯那根弦,竟拿這事騙了她,懊惱的同時攥緊了拳頭朝著腿狠捶了幾下,也不能消了心里的那份氣惱。

    云舒遙和米凡回到屋里時墨卿已坐到桌前,還是那雙琥珀色的桃花眼,依舊俊美如常,唇角那抹似有似無彎起的笑弧,少了幾分以往的多情輕狂而多了幾絲滄?!?/br>
    云舒遙眼睛紅了幾分,因著米凡交代過便強忍了下來,平復了一下心緒,還像往常一樣打趣出聲:“這么多年也不給個音訊,還以為你流落到哪去了,你倒是老婆孩子在這世外桃園過的逍遙?。 ?/br>
    墨卿知道云舒遙的心意,不愿讓他覺得難看不自在,眼睛掃過側身正張羅飯菜的米凡,縱是只看到側臉,也能看到那眼睛已然紅腫不堪,嘴角噙著的笑緩緩下落,扶在木椅把手上的手指收緊了幾分,對自己更是懊惱的很,恨不得自己的腿當真不能動了才好。

    “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玉兒,去拿你爹爹自釀的梨花醇來,今天都要多飲幾杯?!泵追簿忂^了心緒恢復了見到故人心情極好的模樣。

    待墨玉取來了酒釀,拂去酒封,霎時濃郁醇香還帶著絲絲甘甜的酒香撲與鼻端,不吃好似就能讓人醉了幾分…

    “老遠就聞到酒香,原來那香比著現(xiàn)在這壇簡直是差遠了?!痹剖孢b端過墨玉給斟滿的酒盅放在鼻間嗅了嗅,微閉眼簾,細細感受。

    “那是當然,這酒我都未舍得喝上一口,這玉兒有多大,這酒就有多少年頭?!笨粗剖孢b那如以往的神情,墨卿心底的郁結消散了幾分,有一刻竟是覺得十多年年華不曾老去,他們還是以往……

    “既是墨兄自釀的陳釀,那咱們也別悠著了,先小酌一口嘗嘗?!笨纠稍缇偷植贿^那酒香的誘惑,先一步笑著出聲說道。

    墨卿桃花美眸看向葵木郎時不似以往,看著葵木郎唇角一抹柔和的笑,竟是想不到時間足可以改變一個人,以往的這個男人一臉的冷冽讓人見一眼就恍若掉進冰譚,像這般說笑言語,那硬朗的表情變得柔和,確也難得一見。

    “好,那我們都干了這杯,為了我們的久別從逢?!蹦鋱?zhí)起酒杯笑著說道。

    抬手,揚頜,甘甜的酒釀隨著墨卿的這句,絲絲縷縷盡數(shù)入口,再看時,酒杯中點滴不剩,所有的心境與話語全然含在了酒中,不言而喻,自是都懂。

    邊吃邊聊,過往各自的生活,這頓飯竟是用了兩個時辰,幾人還意猶未盡的模樣,直到小云海吵著鬧著,這席才算撤去,墨玉乖巧的又泡了一壺暖胃的清茶給各自續(xù)上。

    第一百八十章——自討苦吃

    米凡和云舒遙聚到一起自是有說不完的話,待茶盞中的茶都乏了,還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好似想要將十幾年沒有道出的話語句句不落的都說上一遍。

    墨玉引著清凌帶著云海先去了後院的宅子休息,而剩下的幾人不知是吃酒吃的還是怎得,都不覺困乏。房中時不時爽朗的笑聲傳徹院中,為這寂靜幽蕩的山間鍍上了一層靈動的光彩。

    不覺間天邊已隱隱泛出魚肚般青白之色,公雞的第一聲報曉已然響徹耳旁。

    “你們即是出來玩就不著急回,在這兒多住些時日再走?!泵追残χ舆^云舒遙她們幾人,說道。

    “這你不必說我們就賴著不走了,有好酒好菜的,想攆我們我們也不走?!痹剖孢b淺笑著出聲。

    “也不知道這些年你這女皇是怎麼當?shù)?,還是那副孩子般的性子?!泵追残χf話間已從墻角搬了一個矮凳放在墨卿身側自顧坐上,很是熟稔的抬起墨卿的腿擔在自己腿上,指尖微微用力揉捏著。

    云舒遙看著米凡駕輕就熟的做著這些,心里說不出的味道,有點酸澀也有些溫暖,不管怎樣,米凡現(xiàn)在已然認知了自己的情感,兩個兩情相悅的人在一起,即使吃苦也是甘甜,不過看著墨卿不能動彈的雙腿,鼻間還是隱隱透著股澀澀的感覺。

    “當真一點知覺也沒有嗎?”不知這句會不會戳到墨卿的痛處,可云舒遙還是忍不住相問出口。

    沒有看到墨卿臉色的微變,米凡便待為出聲回著:“聽那郎中講的,配著藥湯再加上按摩,卻是沒有一絲效果。”說完這話,一聲極細的嘆息從喉間劃過。

    “爹爹,娘又去了后山……”墨玉許是將清凌與小海安排妥帖,又復身回來,剛巧聽著自家娘親這般說,便朝著墨卿控訴著。

    “玉兒……”未等墨玉說完,米凡呵住了他要講的話,可墨卿在聽到那句后山便已然明白。

    微微傾身正了正身子,墨卿將還在為自己按著腿的手捉到了掌心里,臉上黑下幾分,若是細看下來還有幾分懊悔。

    “都說了不許再去后山尋那草藥,你怎的還是去尋,你也知道根本沒有效果,這又是何苦……”握著米凡的手帶著一陣無法自持的輕顫,連似是嗔怪的話語也帶著難掩的暗沉沙啞。

    “不妨事,我想著許是就差這一副,若是如此豈不前功盡棄了?!泵追渤槌隽耸?,繼續(xù)手上按壓的動作,朝著墨卿清淺一笑,卻是讓墨卿看出了一絲不似以往的柔情。

    “若是不嫌我醫(yī)術淺薄,我想看看墨兄的腿,可好?”不急不緩的聲音像是春風拂柳般的柔和,幾人才恍然發(fā)現(xiàn),都當真是不知是呆傻還是只顧著沉浸在久別從逢的喜悅里,竟是忘了一個精通醫(yī)術的月如煙在這兒。

    “好,如煙快去給墨卿看看?!辈淮轮鏖_口,云舒遙先一步出聲,話語中的急切就像是月如煙看一下那墨卿的腿就能接著站起來一樣。

    米凡在望向月如煙的眼眸中閃耀著一絲光亮,緊忙的放下了墨卿的腿,讓開了地方。

    而真正的傷者卻是沒有一絲喜悅的模樣,反倒劍眉微擰,說不明道不清的表情浮于臉上。幾人直道是他對自己的腿已然不報希望,若是月如煙也沒有辦法,他又要生生的再承受一次悲觀的絕望,不過有希望總比沒有好,不試試怎能知道治不治的好。

    月如煙先診了下脈,一般這樣下半身不能動,許是血脈不暢所致,再加上久坐更是加劇了傷情,不過他剛剛見米凡為墨卿按壓著腿時言道一日沒曾斷過,到對這腿幫助不少,最起碼促進了下肢的血流通暢。

    搭在脈上的手不曾挪過,月如煙那秀氣的眉卻漸漸緊鎖,這脈搏迸跳有力,絲毫也感覺不到墨卿身子的異樣,可這腿卻是不能動的,這般到底為何?疑惑,不解,卻是有些對自己醫(yī)術的那么一點點的不確信讓月如煙眉間更為攏起了幾分。

    房中的空氣也像是凝滯住了一樣寂靜無聲,只剩清淺的呼吸和那緊張的心上下怦跳的聲響。無疑此時幾人的眼眸都齊齊聚與月如煙臉上,像是能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結果一樣。

    “來,我且再看下墨兄的腿?!?/br>
    “如煙,怎么樣?能不能治?”當真是認同米凡的那句話,也不知這么多年云舒遙女皇是怎樣做的,還國泰民安繁榮昌盛的,單憑這副急性子就不是女皇該有的泰然自若,沉穩(wěn)淡定的模樣。

    “讓如煙仔細診好?!兵P簫輕拍了云舒遙一下,好聽的嗓音如清泉流過。

    聽月如煙這般說,米凡便將墨卿的軟靴褪去,解開綁與腳踝上的帶子,將褲管向上撩起。

    沒有想象中的變形扭曲,骨節(jié)勻稱,決計不像是已然十幾年站不起來的模樣。

    手指在足踝處的太溪xue上微微使力,抬眸看向墨卿問道:“有沒有酥麻的感覺?!?/br>
    “沒,沒有?!蹦浠刂?,臉上卻是有絲紅暈一閃而過便悄無影跡可尋。

    看著墨卿的腿幾人臉上都緊緊繃著,而米凡更是緊張的不行,原本扶著椅背的手收緊又收緊,緊扣著的手還帶著微微的顫抖。雖然她一直不曾放棄過,可看著一個個郎中搖頭的離去,她其實已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只是內(nèi)心里的堅持讓她一步步的在求醫(yī)問藥然后遍尋無果中失落難過,接著繼續(xù)這種日子一次次無奈又執(zhí)著。

    月如煙這次無疑又在她心里播撒了希望的火種,給了她繼續(xù)下去的希望,但若是月如煙也無能為力,那么她當真是要死了這份希望了。

    “去將車里我放銀針草藥的匣子拿過來?!痹氯鐭煷浇菓T帶著的似是羞澀的笑意不在,臉上凝重的神色讓人心里無來由的一陣冰涼。

    “還是不要試了,這么多年我也已經(jīng)習慣,無妨……”墨卿拍了拍米凡緊緊扣在椅背上的手,似是風輕云淡的說道。

    “試試在說好不好,就這一次?!泵追蚕M幕鹈缫讶蛔巫稳贾?,怎容他輕易澆熄。只當他一次次無果心灰意冷,怕她也跟著承受這一次次的打擊才這樣說。

    “爹爹,讓如煙叔叔給看下,玉兒也想讓爹爹站起來呢?!蹦駧鸵r著出聲也帶著難掩的渴望,從小到大的夢想就是自己的爹爹能如同別人一樣,從小就羨慕別人的爹爹能抱著他們背著他們,還有甚者騎在父親的身上扮著騎馬,可自己也知道爹爹腿不好,不能這樣,可小時的自己又是多么的渴望和失落,可懂事如他,卻是從未給爹娘透露過半分。

    現(xiàn)下雖是不知這位如煙叔叔有沒有這么大的本領能醫(yī)好爹爹的腿,可是能試下,或許,還有或許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聲討墨騙子

    直到那根根泛著寒光的銀針捻到了墨卿的眼前,他才驚覺過來,只怕是這根根銀針下去,本來已漸漸有了知覺的腿不會又扎瘸了吧,想到這兒,好看的桃花眼眸中劃過一絲慌亂,卻剛巧被月如煙暗自打量的眸子捉了個正著,捻著銀針的手滯了滯,唇角有絲莫名的笑意浮現(xiàn)。

    “墨兄,我可要下針了,你若是覺得有了感覺就知會一聲?!陛p輕淺淺的嗓音不是剛才的凝重,細聽下竟能聽出一絲調(diào)侃,可幾人都神色緊張,自是沒有留意月如煙語調(diào)的不同來。

    “嗯……”

    “等下……”月如煙的針在離太虛xue還差兩指處,墨卿卻出聲滯住了月如煙即將向腿上落針的手。

    “何事?墨兄……”月如煙一側的唇角上挑了幾分,眼眸直視著墨卿眨動的桃花眼,只當不見。

    “沒事……”墨卿訕訕的笑了下,望著圍在身旁一張張凝重的臉,張了張嘴卻是沒事找抽的說了這句。

    其實他也已有了主意,只要月如煙落下一針,自己就說有感覺了,這樣便可少受些苦頭了,想到這兒,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泛著打好算盤的晶亮光彩。

    可月如煙好似在剛才的相望間,早已看透到他的心底,他的計劃霎時便在月如煙的后一句話間泡了湯。

    “墨兄,這一針兩針自是難以感覺到,須得九九八十一針盡數(shù)扎上,若是有感覺你才能感覺到。”不急不緩的語速聽在墨卿的耳中像是一陣悶雷轟鳴,須得九九八十一針,那自己的這腿還能有個好,還不生生的被扎成了馬蜂窩,剛想再繼續(xù)給月如煙遞個眼色,卻是看到月如煙嘴角的那抹笑意剛巧劃過。

    看著懦懦的性子柔柔的外表想不到竟是憋著壞整自己個兒,可這究竟能怪得了誰,要怨也要怨自己的神經(jīng)不知那根搭錯了弦。

    恨恨的看了月如煙一眼帶著難掩的怨念,“我看這八十一針要耽擱不少時辰,不若這一宿未睡,好好歇息一下才給我施針也可,畢竟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

    這句話倒是讓米凡帶著歉意的笑了下,對了,剛只顧著給墨卿醫(yī)腿,竟是忘了都聊了一夜未曾休息,也不知他們幾人是否困倦。

    “沒事,先醫(yī)你的腿要緊?!痹剖孢b先一步出聲,像是回了墨卿的好心,卻是也表現(xiàn)出了著實對墨卿的腿的上心。

    “遙遙,不若就以墨兄的意思,待我們歇息一下再施針不遲。”月如煙卻是一下收了針囊蔸好放回紫木匣子里,站起身來。

    云舒遙暗嗔了月如煙一眼,這歇息重要還是腿重要,真是的,看不到米凡心急的等不迭的模樣,人家墨卿是客套話,他竟聽的信了真。

    可月如煙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再說什么,強忍著要掐月如煙一把的沖動,向墨卿和米凡說了幾句,便跟著出了房門。

    風蕭幾人也看出了月如煙今日的不同以往,若是月如煙這副熱心腸他敢稱第一,決計沒有第二可當。可今日怎會……

    給他們幾人安排的是幾間偏廂房,因著只是酒館沒有備好的床鋪,也只好將閑置著的床榻并在一起這樣也能多睡個人不是?

    小海已然挨著墻角睡著,想不到清凌還未睡熟,聽著動靜便起身坐了起來。

    “還沒睡著?”云舒遙說話間已經(jīng)扯過床榻上清凌的衣衫披在了他的肩上?!白惨罴律眩蝗粼摳忻傲??!?/br>
    “嗯。”清凌應聲回著?!霸醯没貋磉@般晚?”

    “讓如煙給墨卿瞧腿呢,對了,如煙,你今個兒是怎得了?”云舒遙說話間一絲惱火寫滿了全臉。

    幾人其實也想相問,怎奈云舒遙先開了這口,便都齊齊的看著月如煙,沒有聽到月如煙的回答,卻是看到那唇角的弧度愈加上揚,若不是怕吵醒了小云海,想必都會樂出聲來了。

    “這針不扎也罷?!笨粗粋€個狐疑的看著他,月如煙總算是開口說了這句。

    “你的意思是墨卿的腿沒治了?!彪娬Z先一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