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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半道,聽到一聲呼喝—— “廢物,你給我站??!” 謝靈均頭也不回地走著,直到后面的人再次叫他“廢物”,他才慢慢反應(yīng)過來,原來“廢物”二字是在稱呼他。 謝靈均轉(zhuǎn)身。 朝暉與清風(fēng)全部落在他身上。前者照耀著他蒼白病態(tài)的肌膚,后者微微吹拂他仍在滴水的發(fā)絲。 “你找我所謂何事?”謝靈均淡然發(fā)問,是久居上位的語氣與態(tài)勢。 趙子棋微微一頓,非但沒有感到冒犯,被這么一問,反而一剎那腦??瞻?,回想不起自己要來找謝靈均做什么。 等他回過神來,立即惱羞成怒。 自己明明是來找教訓(xùn)謝靈均的,竟然看得出神了。 那謝護法到底是天人之姿,就連和他有七分像的廢物,外貌都如此出眾。難怪枚九明知眼前的廢物只是一個替身,也要和他在一起。 趙子棋面上現(xiàn)出憤恨不平的神色,做賊心虛道:“我來打你!” 謝靈均嗤笑一聲,冷聲道:“我做了什么事,值得你來動手?” “你!”趙子棋被噎住。 他沒想到謝靈均竟然這樣厚顏無恥,對自己做過的事情毫不悔改,就連承認(rèn)的膽子都沒有。 “你背叛枚九,腳踏兩條船,和那王靈月不清不楚。你這樣做,讓枚九傷心。你說我要不要狠狠地揍你出氣!” 豈止要狠狠地修理他,最好打得他永遠(yuǎn)都下不來床才好。 謝靈均長眉一蹙,不解道:“與你何干?” 趙子棋:“這……這當(dāng)然與我息息相關(guān)。枚九是我的同門師姐,我作為師弟,不能眼看著他被你這個廢物欺騙利用。她和你在一起,給你送藥物,還幫助你練氣。她自己修煉的時間都被你占據(jù)了,她明明是那樣出色,怎么能夠?qū)r間浪費在兒女情長之上?” 謝靈均似笑非笑,再問了一遍:“可是,這又與你何干?她自己心甘情愿的事情,你難道還攔得住她?” “我攔不住……” 趙子棋微微失落,其后大聲反駁:“就是因為我攔不住她,所以我才要來打傷你,讓你不能占據(jù)枚師姐修煉的時間。” 謝靈均語氣平平:“你不是前幾日剛剛把我重傷嗎?” 趙子棋:“是!我前幾日應(yīng)該能夠打得你半年下不了床。你現(xiàn)在能夠恢復(fù)得這么好,一定是枚師姐給你送了清風(fēng)露。清風(fēng)露就算是內(nèi)門弟子也不容易得到,可是她竟然把著重要的藥物送給你?!?/br> 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萬一她以后遇到危險,正好需要清風(fēng)露,卻因為把藥物給了你,結(jié)果重傷不治怎么辦? 謝靈均不屑否認(rèn):“確有此事。” “那你還有什么話好說,接下我這一劍吧。” 趙子棋冷笑一聲,拔劍出鞘。 謝靈均愛劍如癡,就連換洗也絕不放下自己的劍,看到趙子棋拔劍,當(dāng)即抽出腰間的佩劍。 拙劍出鞘,謝靈均終于找回了一點前世的感覺,找回了一點魔尊的氣勢。 謝靈均比趙子棋的修為低,但是他毫不害怕,雖然身體的資質(zhì)不如趙子棋,但他的神魂之力強悍無比。 他前世慣用葉玉清創(chuàng)立的天問劍訣,現(xiàn)在這么高深的劍訣絕不能用。 他選擇了最基礎(chǔ)的劍法——墨者劍法。 一劍之中,不只有著修為的力量。僅僅靈力灌注其中,拙劍的威力平平無奇;但神魂之力灌注其中,拙劍瞬間化為削鐵如泥的利劍。 這些都在眨眼間完成。 一息之間,仿佛什么都沒有變化,又仿佛滄海桑田。 樸實無華的鈍劍。 極致的劍意。 就在謝靈均拔劍的那一刻,趙子棋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雖然這種壓迫感很快消失,但因此產(chǎn)生的恐懼和膽怯卻如影隨形,彌漫在心尖,久久不能消散。 趙子棋瞳孔放大,難以呼吸。 怎么可能! 他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地打敗謝靈均。 眼前這個謝靈均和青陽閣內(nèi)的謝護法千差萬別,謝護法是天上舒卷有度的白云,高潔而純凈,眼前這個人只是腳下的淤泥,可以任人隨意踐踏。 可是,他看到謝靈均那把鈍劍出鞘的一瞬間,退意油然而生。 劍還未相互觸及,劍心卻已經(jīng)不堅定。 發(fā)猶青,心已老。 “我輸了……”趙子棋在心中暗道。 與此相伴的,是無窮無盡的悔恨與自卑。 他本不如謝護法,枚九喜歡那天資卓絕的人,他連嫉妒都不能夠,只能唾罵自己不爭氣,嫌棄自己。但他現(xiàn)在竟然連一個廢物都比不過,他就連自卑的資格都沒有了。 趙子棋鋒利的寶劍斷開,被謝靈均手上那把鈍劍一劈為二。 謝靈均的劍停在趙子棋喉嚨前一寸,不多不少。 “承讓了。” 謝靈均沒有多余的廢話,只是簡簡單單地說出了一個事實。 說完,他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果然,他的神魂之力太過強悍,現(xiàn)在的這一具□□完全無法承受。 昨日,他見到沈正澤,僅僅因為怒恨,就頻頻嘔血,更別提現(xiàn)在動用了神魂之力。 鮮血流過他蒼白的下頷,流過他光滑的脖頸,順著壓金絲的玄襟,緩緩、緩緩地流入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