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女主(啪地一聲把男主壁咚在墻上):安全套我喜歡你!說,你喜不喜歡我! 男主:…… 在一起之后。 女主(傲嬌地):叫爸爸! 男主(猛地抵她在門上,在她耳邊輕笑):爸爸… 第35章 信任與背叛 聽說衛(wèi)赦死了,阿姝好像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該吃就吃,該睡就睡,甚至還有閑心抱著小湯圓去陸婆婆家串了趟門。 恰巧封聞秉最近有封家書回來,陸婆婆雖然識得字,但年紀大了眼神愈發(fā)不大好,便求了阿姝給她念。 阿姝自然欣然同意,于是便把小湯圓抱在懷里坐下,一手攬著孩子,一手拿起那封信一個字一個字地念給陸婆婆聽。 封聞秉果真是混跡權勢官場的天生奇才,才到南疆不久,竟是又往上升了一級,深受大將軍賞識。信里還說,前幾日已經(jīng)派了幾名親信給陸婆婆送來銀兩糧食等等,大概再過幾日也要到了,讓陸婆婆不要掛念他,多多保重身體,等他回來團聚。 陸婆婆聽得眼淚直掉,捧著封文秉寫的信久久說不出話來。 阿姝沒有再打擾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起身帶著小湯圓走了。 阿姝回來的時候,藍離正站在院門口眼巴巴地等著她,阿姝笑著點了點她的眉心:“愣著干什么,回去吃飯。” 藍離一愣,隨即歡喜地笑開,忙應了一聲,去廚房張羅飯菜。 這一天好像過得與平時沒什么不同,就仿佛從未談及過衛(wèi)赦的死訊一般。 藍離躲在廚房長吁了一口氣,暗道幸好主子對那南華仙君早就沒了舊情,否則只怕她這次難逃木遠仙君的責罰。 但藍離慶幸得太早了。 當夜深人靜,她守在阿姝房外,聽著房內壓抑著的哭聲之時,她沒敢進去打擾主子,只是慢慢垂下了頭。 阿姝哭得很壓抑,很克制,只偶然忍不住時會泄露出一絲聲響,大半時候她只是努力捂著唇默默流淚,不肯讓別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脆弱之態(tài)。 阿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 衛(wèi)赦死了她很傷心嗎?不,她對他的心早在幾年前就已經(jīng)如同死灰一般靜寂了無生機,而她對他的恨意一直都如同滔天大火從不曾熄滅過。 她甚至曾說過,若有機會,她必啖他生rou,剖他心肝,與他不死不休。 而如今,這個給予自己最大痛苦的根源突然間消失不見了,阿姝卻覺得自己并有真正得到解脫。 衛(wèi)赦的死訊如同一個引子,將她深埋的痛苦再一次揪了出來。 這一晚阿姝流了很多眼淚,無聲而痛苦,但又仿佛釋放了一些什么,改變了一些什么。 第二天,木遠仙君再一次收到蓬萊仙君信訊,不得不要離開。 阿姝把那張畫了陣法的絹巾給了他。 木遠看著阿姝尚還帶著一絲紅腫的杏眸,沉默著接了過去。 不知何時,阿姝在絹巾上又添了許多的注解,甚至還有破解陣法的建議。 阿姝說:“我仔細想了很久,這陣法經(jīng)過數(shù)十次數(shù)百次的自我完善,幾乎已經(jīng)達到不可破解的地步,但為何偏偏對我無效,甚至還被我克制?我體內不過三樣東西與你們不同,純陰體質、五廢靈根還有天鳩蠶。我的純陰之氣幾乎被衛(wèi)赦采補殆盡,應該沒有什么作用,因此排除;那天鳩蠶絲早已經(jīng)被我引出體外用于捆綁餓鬼,雖然困得住它,卻沒見它有任何懼怕之意,因此也不做考慮。只剩下五廢靈根一說。” 一邊說著,她又拿出一張絹巾,依舊是一副陣法圖,只是這張圖卻與先前那一張有些許不同:“我靈根雖廢無法修煉,然天生五行俱全自成一體,且每個靈根的粗細一模一樣,沒有半分偏倚。我曾拿靈石擺成五行陣放進陣法中試驗過,餓鬼的幻陣恰恰是因為太過完美五行俱全,便會自行將那五行陣看做自己子陣一部分,反而沒有攻擊五行陣的意思。但若是將那幻陣改作我手上這張絹巾所繪模樣,就算是我這樣的五行體質,也耐它不得。此幻陣著實深不可測,微微一些改動便極有可能變幻為另一種陣法,我一介婦道人家只能研究到這里,今日便將這兩幅陣法圖轉贈給仙君,還望仙君回到修真界后能集結陣法大能共同研究,想必破除餓鬼惑心之事便指日可待。” 木遠垂放在身側的手猛地緊捏成拳,但最終還是慢慢松開,再一次接過阿姝手中的絹巾道:“定不負阿姝所托?!?/br> 阿姝淺笑著睨他:“你與我這般客套作甚?” 木遠看著面前的阿姝。 阿姝笑起來很美。一雙杏眸笑意盈盈,就像是天上的灑落的星辰掉進了她的眼中,眉眼彎彎,可愛動人。 木遠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阿姝,對不起。” 阿姝搖了搖頭:“我知道仙君是為我好,我沒有怪你?!?/br> 木遠卻也搖了搖頭:“我不是說這件事,我是不該……阻止你去妖族?!?/br> “……仙君?”阿姝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木遠仙君苦笑:“我的阿姝,從來便不是只能攀附在枝干上的菟絲,不需要我自作主張所謂的保護。對不起,阿姝,我不該把自己對妖族的怨念強加在你身上,你應該有自己廣闊的天地,而不是被我用感情用恩情圈在這小小的院子里?!?/br> “仙君……”阿姝不由動容。 “阿姝,請不要離開我?!蹦具h仙君最后還是沒有忍住,猛地把阿姝攬在懷中,“我一直很害怕,我怕你只是因為對我的感激之恩才會屈就于我,我怕有一天我回到我們的家卻已經(jīng)找不到你的身影,我怕我現(xiàn)在擁有你只不過是我的一場虛幻美夢……” “仙君,你說得好rou麻?!卑㈡y得俏皮地皺了皺鼻子,抬頭看著他認真道,“我再說最后一次,我是真心想和你一起過日子,想讓我的孩子有一個父親,這樣可夠?” “夠,夠,夠!”阿姝直白的表白倒是木遠仙君鬧了個大紅臉,一時間手和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阿姝你放心,我回去后一定想辦法把咱們的大兒子接出來?!?/br> “阿離?”阿姝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最終卻是搖了搖頭,“不必了?!?/br> “為何?”木遠仙君有些不解,“你不想骨rou團聚嗎?” “衛(wèi)赦雖死,但阿離依舊是歸一宗的血脈,更何況他天賦遺傳自衛(wèi)赦,歸一宗雖可能因衛(wèi)赦之事不待見他,但也不會虧待于他,更不會放松對他的看管。”阿姝語氣淡淡,仿佛在說旁人家的兒子,而不是在說自己的一般,“你先前能成功把我救出來,一是因為我身份低微不受重視,二則是有蓮華仙子從中插手,為了顧及她的顏面,歸一宗也不可能深入探究其中細節(jié)。但阿離與我身份不同,若是輕舉妄動,只怕不但接不出阿離,反而還會連累仙君你?!?/br> 木遠仙君嘆了口氣,神情有些悵然:“阿姝,有的時候我真希望你能感性一些,多往好的方面想一想。” “要是真能心想事成,我又何嘗不想做做美夢?但事實就是如此?!卑㈡皇寝D過頭看天:“他天賦卓絕,待在歸一宗學得一身本領是好事。又何必因為我的私心強求他來我身邊,耽誤他的前程?!?/br> 木遠仙君不贊同地皺眉,還想再勸,阿姝卻已經(jīng)轉頭對他笑道:“仙君,你該出發(fā)了,路上小心?!?/br> 木遠仙君摸了摸鼻子,見阿姝一副沒有商量余地的模樣,終究沒再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阿姝把木遠送出家門,臨行前,木遠最終還是有些忐忑地又問了一次:“阿姝,你真的喜歡我嗎?” 阿姝轉頭就往家門走,邊走邊朝后向他擺了擺手:“我假的喜歡你,仙君好走不送?!?/br> 木遠仙君:“……” “還問什么?這女人連我們的陣法圖都給你了,怎么可能不喜歡你?”空曠無人的街道上,突然響起“桀桀”的笑聲,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尖利得讓人討厭。 木遠仙君挑了挑眉:“能說話了?看來你恢復得不錯?!?/br> “嘿嘿嘿,要是那女人知道,原來自己心目中的救世大英雄原來是你這樣的貨色,也不知會不會后悔把這東西給你呢?”那聲音自顧自地嘖嘖譏笑著。 木遠仙君面色不變,只是淡淡垂下眸子道:“日后本君一定會加倍補償于她?!?/br> 那聲音哼了一聲,也沒興趣繼續(xù)在這方面糾纏,只是問道:“這陣法圖,你打算怎么辦?莫非真的要送給那些修真界的敗類不成?” “自然不?!蹦具h仙君眸色沉沉,“你盡快恢復過來,其他事情本君自然會安排妥當?!?/br> “桀桀桀,我一開始還有些納悶,你和那個叫衛(wèi)赦的,怎么看都應該是他更有可能接受我的傳承,卻未想,笑到最后的竟然是你?!蹦锹曇糌W孕χ安贿^也對,也只有你這種假仁假義兩面三刀的偽君子,才能做我最得力的走狗?!?/br> 木遠仙君面色微變,卻沒有說什么,只是捏緊了手里的絹巾,最終轉身離開。 第36章 離開桃源村(一) 木遠仙君終于同意阿姝前往妖族,小胖子和藍離二人都覺得很高興。 阿姝沒有告訴他們,即便木遠不同意,她也一定會去妖族的。 她是被木遠為她所做的一切打動,木遠在她的心中也的確是特殊的存在,但若因此便放棄探尋她心中謎題的機會,她也絕不會答應。 她尚在懷孕期間出現(xiàn)在她夢境之中想要“帶走她”的小阿姝究竟是誰? 小胖子口中她的身世又是什么? 前些日子灑落到各界的紅光如今已經(jīng)蟄伏發(fā)展到什么地步? 那種能夠潛伏在別人身上誘惑人心的餓鬼真的如木遠所說只出現(xiàn)在他一人身上嗎? 木遠的東海之行究竟發(fā)生了何事,為何木遠一直不愿對她詳談? 還有,衛(wèi)赦那樣目空一切極度自我的男人,為什么會想要叛變到鬼界,又為什么死得那般突兀? 所有所有的謎題就像纏繞在一起的巨大線團,阿姝試圖找到這個線團的源頭,卻總會越找越遠,愈發(fā)困惑。 而要弄清這所有的一切,絕對不是只靠她躲在這小小的凡界就可以做到的。 阿姝又何嘗不想如藍離所說,過平平淡淡的美好日子,但若是放任這些問題不去解決,美好的小日子很快便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這妖族,阿姝是非去不可的。 但去之前,她還得先做一些準備。 “拿天鳩蠶當武器?”小胖子乍聽到阿姝的想法時差點笑出聲來,“阿姝,雖然你平時都很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但這件事你還是算了吧!” 阿姝笑著看他:“為什么想讓我就這么算了?我可是很想有一些防身的手藝呢?!?/br> 小胖子一看見阿姝這樣笑,就有些怵怵。不是他慫,著實是阿姝每次這么笑的時候,他都沒什么好事發(fā)生??! 但耐不住他是個心大的,又著實好奇得很,于是便又賤賤地湊了過去:“這天鳩蠶天賦便只有一個,那便是寄生,向來是續(xù)命救人的頂級寶物。但要它攻擊人?你是想喊它出來吐個絲把人嚇跑嗎?哈哈!那還不如讓蠢婆娘跑到敵人面前跳個舞色/誘一下有效果呢!” 一旁沒招惹他還無緣無故中招的藍離一下子惱了,柳眉倒豎,抬手就要去捏他的耳朵。 小胖子已經(jīng)被她捏過一回,哪里還會再中招,眉飛色舞地就要往旁邊開溜躲過去。 但就在這是,他突然感覺自己手腕上纏了個東西:“咦?蠶絲?” 他順著那極細的蠶絲往源頭看去,就看到蠶絲另一端的阿姝。 “阿姝大妹子,你干啥呢?”小胖子撓了撓頭。 阿姝緩緩又朝他笑了一下。 下一刻,小胖子:“嗷嗷嗷嗷啊啊啊??!” 他只覺得如有千條萬條的雷霆之罰朝他打了過來,打得他皮開rou綻又麻又疼,比他晉升化神時遇到的雷劫還要厲害。 他甚至能感覺到鮮熱的血液從破裂的皮膚中迸發(fā)出來,然后緩緩鋪滿他身下的地面,濃烈的血腥味和皮rou被烤焦的腥臭味布滿他的鼻喉。 小胖子忍不住抱住自己,疼痛和憤怒讓他快要理智盡失,他淚流滿面目恣欲裂地瞪著阿姝:“阿姝,你這是要殺了我?。 ?/br> “真要殺你你還能躺在地上中氣十足地瞎叫喚呀?” 一旁藍離揶揄的笑聲傳進小胖子的耳朵,讓他猛得驚醒過來:“什么?!” 卻見周圍風平浪靜,小院里還是原來的小院,哪還有什么千萬雷霆風起云涌。他又低頭去看自己的身子,完好無損,之前破裂的肌膚流淌的鮮血仿佛都是他的幻覺,他其實連一根寒毛都沒掉。 “阿姝,這是咋回事兒???”小胖墩想起剛才慘痛的經(jīng)歷還是忍不住后怕地抱住自己,瑟瑟發(fā)抖地朝著阿姝的方向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