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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山有木兮在線閱讀 - 第13節(jié)

第13節(jié)

    項州修長手指拿著飛刀,削出個兩指寬的木車,放在木案上,手指抵著它,推過姜恒的面前,逗他玩。

    姜恒只看了一眼,便認真道:“我不喜歡這些了,你該給更小的小孩兒玩去,兩三歲的小孩兒才喜歡?!?/br>
    項州眼睛又瞇了起來,答道:“那你這年紀,喜歡什么?”

    姜恒說:“我不知道?!?/br>
    “喜歡念書?”項州問,“我猜你也不喜歡。”

    項州一身刺客貼身武服,哪怕在這亂世里也洗得干凈平整,熨帖合身,襯出他修長雙腿與腰線。

    他的長腿交叉搭著,坐在姜恒切藥的案邊,又看了眼他,說:“別瞎忙活了,帶你逮猴子?山腳下有一窩猴子,抓只小的過來給你玩兒?!?/br>
    姜恒說:“猴子又有什么錯?就不能放過它們?你已經(jīng)殺了這么多人了,何必為了好玩,讓別人骨rou分離呢?”

    項州這次沒有笑,說:“教訓得對,不該這么做。你又知道我殺人了?”

    姜恒說:“井里的、屋后的、地窖里頭的,都是你殺的?!?/br>
    “他們是惡人。”項州一本正經(jīng)道。

    他們一路上途經(jīng)諸多被霸占的匪窩,項州為免麻煩,便先下手為強。當然,他覺得現(xiàn)在不需要將這些教給姜恒,畢竟隨著成長,他總會知道的。

    姜恒勉強笑了笑,項州忽然伸出手指去按姜恒嘴角的酒窩。姜恒莫名其妙,抬頭看項州。

    “見過你娘笑不曾?”項州忽然問,“你這酒窩與她像得很。”

    姜恒被問到這話時,忽然有點迷茫,記憶里,自己似乎從沒見母親笑過。

    “她以前常常笑嗎?”姜恒好奇地問。

    “不常,一兩次罷?!表椫菀彩莻€閑不住的,又拿了一小截木頭開始削,變戲法般削出點形狀,吸引了姜恒的目光。

    “不過你小姨常笑,”項州一本正經(jīng)地說,“她與你娘一般,笑起來都有這酒窩,醉人得很?!?/br>
    姜恒:“???”

    姜恒聽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小姨?”姜恒問,“我還有小姨嗎?我不記得娘說過……”

    說時遲那時快,一張木桌轟然撞破側(cè)墻,朝著項州飛來,項州馬上起身,出掌。

    姜恒嚇得一聲慘叫,尚不知發(fā)生何事,及至他看見了怒氣沖沖的母親,與站在一旁,手持黑劍的耿曙。

    項州無意中說漏嘴,當即閃身到樹林后,只聽姜昭沉聲道:“再這么胡說八道,你就給我滾!”

    項州的臉色當即有點不自然,輕輕地嘆了口氣。

    “走罷,”項州等到姜昭坐回去,又朝姜恒說,“帶你釣魚去,晚上吃魚?!?/br>
    這次姜恒沒有拒絕,殺生總是不可避免,但殺生時要心存敬畏,這是書上教會他的,在閃爍著金光的溪流前,他與項州并肩坐下,一大一小,開始釣魚。

    “你認得我爹嗎?”姜恒忽然朝項州問。

    項州正出神,收回釣上來的一條魚,隨口道:“認得。”

    姜恒小聲問:“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別怕,隔這么遠,我娘聽不見了?!?/br>
    項州一怔,繼而哈哈大笑。姜恒起初有點懷疑,項州會不會就是他的父親,但看耿曙那表現(xiàn),他總不可能認錯爹。

    “是個了不得的人,”項州朝姜恒說,“想也知道,否則以你娘的性子,又如何會嫁給你爹?”

    “那是?!苯汶m然對世間男女之情愛半點不懂,但昭夫人他總是了解的,以母親對人的態(tài)度,尋常人要想與她說上半句話也不容易,何論嫁人?

    “是不是就像耿曙一樣?”姜恒問。

    項州把魚鉤甩出去:“有點。若他還活著,想來也沒我什么事了?!?/br>
    “我可以看一眼你的模樣么?”姜恒提出了請求,“為什么要把臉遮起來,這里只有我和你,你現(xiàn)在又不殺人?!?/br>
    “我是門派棄徒,”項州神色自若,揭開半張蒙面巾,讓姜恒看他側(cè)臉上的“棄”字,解釋道,“這一生無顏見人,所以才蒙面,不是因為要殺人才蒙面?!?/br>
    姜恒又問:“我該怎么稱呼你?你和我爹是師兄弟么?”

    “不是,”項州出神地說,“萍水相逢,你叫我‘喂’就成,我就過來了?!?/br>
    姜恒又笑了,項州的目光便挪到他的嘴角上,眼睛微微一瞇。兩人在河畔消磨了一下午,釣起不少魚來,及至離開前,項州朝姜恒伸出手。

    姜恒便與他拉著手,項州將魚竿搭在肩上,順勢躬身,摟過姜恒的腰,把他抱了起來。

    姜恒已經(jīng)九歲了,但項州身材高大,抱起他時仍不顯累贅,反而是姜恒有點不自在,笑道:“我自己能走?!?/br>
    “你兩歲那年我就抱過你了,”項州說,“這下倒是難為情了?”

    姜恒一怔,說:“我不記得了,你以前也來過我家么?”

    “常來,”項州答道,“只是你不知道?!?/br>
    到得屋前十步外,項州便主動將姜恒放下地。

    “哥!”姜恒嚷嚷道,“我們釣回來很多魚!晚上有魚吃了!快來看!”

    項州朝姜恒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別打擾了他們。

    夕陽西下,耿曙練完一套黑劍心訣、一套天月劍訣,俱是姜昭畢生所學。

    “學會了?”姜昭輕輕地問。

    “我不知道,”耿曙說,“勉強全記住了?!?/br>
    姜昭出神地看著耿曙。

    耿曙忽然問:“接下來呢?去殺誰?”

    姜昭一怔,旋即明白過來,答道:“不,不殺人?!?/br>
    耿曙沉默片刻,只聽姜昭又說:“從今往后,恒兒就交給你了?!?/br>
    從姜昭開始口授天月劍訣那一刻起,耿曙就已猜到了幾分。這一刻,他只是簡單點頭,說道:“知道了?!?/br>
    姜昭在落日之中猶如一尊雕塑。

    耿曙知道她仍在擔心,他沒有遲疑,說道:“我發(fā)誓?!?/br>
    “不必了。”姜昭輕描淡寫地說。

    “我發(fā)誓,”耿曙卻堅持道,“以我爹耿淵天下第一刺客的名頭發(fā)誓,以我娘的名字發(fā)誓,哪怕我粉身碎骨,也會護恒兒周全,從今往后,恒兒就是我的性命,你放心罷?!?/br>
    那一刻,姜昭動了動嘴唇,仿佛有話想說,卻沒有出口。

    “好孩子,”片刻后,姜昭終于道,“我將恒兒交給你了,你倆從此相依為命,今天過后,想去哪里,就一起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罷,這輩子也別分開,否則你一定會后悔,就像我與晴兒。”

    第14章 三年約

    入夜,姜恒與耿曙正忙活,將魚去了魚鱗,放在一個鐵鍋里,架起柴火熬魚湯。項州坐在一旁,斟了滿滿兩杯酒,一杯放在姜昭的面前。

    耿曙神色如常,說:“我來,你別刺傷了手。”

    姜恒與耿曙湊在一起,姜恒笑著告訴他,這條魚是他釣上來的,項州如何幫了他的忙。

    耿曙回頭一瞥昭夫人與項州,這兩人正坐在火堆的不遠處,沒有交談,一起看著姜恒的背影。

    “我所修煉的碎玉心訣與天月劍相配,”昭夫人遠遠地說,“你是男人,學不了,黑劍心訣須得常練,不可荒怠?!?/br>
    “是。”耿曙知道那話自然是提醒他的。

    “碎玉心訣是什么?”姜恒笑問道。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昭夫人淡淡道,“你娘我就是這個性子,想必你也早就清楚了。”

    姜恒看著母親,有時他總覺得,自己一點也不了解她。

    “姜恒,”昭夫人又朝姜恒招手,說,“你過來。”

    “???”姜恒洗完手過去,昭夫人和顏悅色地說:“明天娘要離開這兒一趟?!?/br>
    “去哪兒?”姜恒帶著少許茫然,說,“不是去洛陽么?”

    “回越地治病?!闭逊蛉舜鸬?,“耿曙會帶你往洛陽去,沿著這條路直走,還有三天腳程,便進天子都城了?!?/br>
    姜恒張了張嘴,想與母親一同走,但以昭夫人說一不二的性子,斷然不會答應(yīng)他,說不定還要挨一耳光,哭也沒用。

    但他倔強地站著,不說話。

    昭夫人解下佩劍天月,遞給姜恒,說:“帶著它,到晉天子面前去,他自然認得這把劍,你們且先住在王宮中等著?!?/br>
    姜恒終于說道:“我不?!?/br>
    說時遲那時快,昭夫人果然揚起手來,姜恒卻控制住了自己,不躲不避,只是站著,稍稍側(cè)頭,閉緊了雙眼。

    篝火前一片安靜。

    但那一巴掌沒有落下,取而代之的,則是昭夫人那冰涼的手指按在了姜恒的后腦勺上,把他朝自己輕輕地拉了下。

    她右手抱住了兒子,左手持天月劍,順手架在兒子的脖頸上,低聲在他耳畔說:“聽話,恒兒,莫要讓娘殺你了……”

    說著,她又幽幽嘆了口氣,低聲道:“娘總想著,該不該索性一劍帶了你去,從此便再無苦難,不用活在這世上,沒完沒了地受苦?!?/br>
    姜恒頗有點不知所措,他這一輩子,從未見過母親如此溫柔的時刻,所說的,卻是生死,反而把他嚇住了。

    “娘……你……什么時候回來?”

    昭夫人注視兒子的雙眸,很久以后,淡然一笑,笑容里帶著坦然。

    一生很長,一生也很短,這一刻風流云散,太陽最后的光輝落入群山。

    那是寬恕的笑意,亦是了無牽掛的微笑。姜恒驚訝地發(fā)現(xiàn),項州沒有騙他,母親笑起來時,嘴角有淺淺的酒窩。

    “三年,”昭夫人揚眉,淡淡道,“等著罷,進晉王宮后,認真讀書,三年后我再來考校你的功課?!?/br>
    “要這么久嗎?”姜恒眼淚在眼眶里滾來滾去,說,“我能不能去看你?”

    “不行,”昭夫人正色,又恢復(fù)了那充滿威嚴的神情,答道,“娘的病你是知道的,若非公孫大人,這輩子不過是拖命罷了。你若現(xiàn)下哭了,便是咒我死,自己好生想想罷?!?/br>
    姜恒不敢掉眼淚,母親作的決定,從來便由不得他說半句,哭又有什么用?她還是要走。

    “耿曙?!闭逊蛉擞值?。

    “知道。”耿曙把烤魚翻了個面,撒上鹽粉,又朝姜恒示意,讓他把魚湯為昭夫人盛過去。

    是夜,姜恒還想與母親多說幾句話,昭夫人卻刻意地不搭理他,先是喝過酒,再咳了幾聲,借著些微篝火光芒,看見碗里頭全是咳出來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