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客棧的周圍已全部布滿了人,而若惜房間的外面也站著數(shù)十個武林高手,他們這一次,勢必要將若惜與靖月兩個拿下。 “大夫,需不需要用側(cè)柏葉來止血?它止血是最好的了。”再一次發(fā)現(xiàn)大夫轉(zhuǎn)過身來,用掃視的目光看自己之后,若惜試探性的問道。 的確,側(cè)柏葉的止血效果是很好,但是如果身體發(fā)熱之人用了,反而會有反效果,這幾乎是學(xué)醫(yī)之人都知曉的事情。 “對啊,是要用側(cè)柏葉?!贝蠓蝾^也不回,裝作繼續(xù)為靖月把脈的樣子。 若惜猛地拔出手中的劍,一刀抹過了小二的脖子。這個偽裝成大夫的殺手也是有備而來,知道行徑已經(jīng)敗露了,匆忙從懷中掏出匕首。 只不過當(dāng)他剛剛轉(zhuǎn)身,就被若惜一劍刺穿了心臟。 若惜知道此時外面早已埋伏好了眾多高手,憑著自己的一己之力,能殺出重圍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更何況是帶著在昏迷中的靖月了。她掃視著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頓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衣柜,她將衣柜將靖月一裹,就塞了進(jìn)去。 若惜站在窗臺旁回望了一眼衣柜,終于下定決心,一把掀翻了窗臺旁的梳妝柜,縱身跳了下去。 門外的人聽見嘩啦一聲巨響,急忙破門而入。當(dāng)他們進(jìn)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太遲了,除了倒在血泊中的兩個人,沒有見到那個女刺客的身影。而床上,也已經(jīng)是空落落的了。 “追!”為首的司徒銘喝令一聲,一群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了出去。 埋伏在客棧附近的人料到若惜會從窗臺上躍下,早就在客棧四周灑滿了油,護(hù)著金剛線織成的網(wǎng)子。 若惜月下窗臺的時候,沒有像往常一樣順利,感覺到腳下一滑,摔在了地上。一群人看見了等待已久的魚兒終于上了鉤,急忙拿著金剛網(wǎng)子沖了過了。若惜頓時感覺不妙,環(huán)視四周,都是金剛網(wǎng),任憑自己武功再高強,也逃脫不了。 或許是因為沒有布置好,或許是沒有經(jīng)驗,若惜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人的腳下的金剛網(wǎng)有一個缺口,她看見了希望。她的身體身子一溜,就從這個缺口處滑了出去。 拿著金剛網(wǎng)的人都面面相覷,明明已經(jīng)抓到了人,可是不過一眨眼的時間,人就不見了。他們四處張望著,發(fā)現(xiàn)那個身著白衣女子已經(jīng)跑到數(shù)十米開外的地方。 若惜穿梭在摩肩接踵的街上,不遠(yuǎn)處跟著的是一群來勢洶洶的人。她知道,自己要快點甩開他們,有了上一次慘敗的經(jīng)歷,這次派來的人一定不會是群烏合之眾,也不會那么容易就對付的了。 突然,從前面的一個小巷子里竄出了一群人,手里都拿著劍,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憤恨與仇視大的神色,好像眼前的這女子是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 若惜看著他們挪動著腳步,將自己圍成了個圈,領(lǐng)頭那個人正是盟主之子——司徒銘。 “原來,你們這些正派中人打不過我這個弱女子,就打算靠人多來取勝,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比粝Пе鴦?,冷聲說著,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 就好像平靜的水面上被扔下一顆小石頭,眾人議論紛紛,看著這個恬不知恥的妖女,明明就殘害了數(shù)不盡的武林人士,居然還敢說自己是個弱女子。但是另一方面,她的話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如果你們不想勝之不武,被天下人所恥笑,就要你們的領(lǐng)頭人來跟我比試一場。”若惜斜眼看著不遠(yuǎn)處騎在駿馬上的司徒銘,仿佛再像他下一個無聲的戰(zhàn)書。 司徒銘年輕氣盛,哪里經(jīng)得住若惜這般挑釁,不顧眾人的阻撓。一個飛身,就來到了若惜的面前。 若惜在心里暗自發(fā)笑,當(dāng)日從華山論劍就知道這個司徒銘性格高傲,偏偏又沒什么真材實料,沒想到這么容易就中了自己的圈套。她看著眼前神色傲慢的司徒銘,冷笑著說:“如果我輸了,任殺任刮,悉聽尊便;要是我僥幸贏了,司徒公子就放我走,這個交易不管怎么說,你們都不吃虧。” 她的話一說完,激起了不少人的反對聲。很多人在上次的華山論劍對若惜的記憶猶新,她的功夫只是稍遜于蕭子延,比起司徒銘,不知要強上多少。 可是,蕭子延只是將手一揮,就勒令他們不要再說了。這些人越看不起他,他就越想要證明自己,況且對方還是個女子,又怎么能輕易認(rèn)輸??墒鞘獠恢缫阎辛巳粝У娜μ?。 微風(fēng)吹過,卷起了漫天風(fēng)沙。若惜與司徒銘靜靜地對峙著,如同兩尊雕像一樣屹立著。 若惜此刻劍已出鞘,猛地刺了過去,劍氣襲人,仿佛天地間也充滿了肅殺之意。司徒銘被若惜的劍氣逼得打了個踉蹌,急忙反手拔劍,平舉擋胸,目光始終離不開若惜的手。 若惜趁勝追擊,迎風(fēng)揮出鐵劍,一道銀色的寒光直取司徒銘的咽喉。劍還未到,森寒的劍氣已刺碎了冷風(fēng)。司徒銘腳步一溜,后退了三尺,脊背早已貼上了冰冷的墻壁,額頭上的汗涔涔的流下來,此時的司徒銘實在是退無可退。 此時若惜募然而起,沖天飛了上來,銀劍也化作了一道飛虹。逼人的劍氣,摧地指頭的枯葉都飄落下來。 司徒銘甚至已經(jīng)忘記了該如何抵擋,只是看看若惜手中的劍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在相距自己只有半丈的時候,司徒銘閉上了雙眼,靜靜等待著死亡的來到。 劍,在離司徒銘的頸部只相距幾厘米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若惜保持著這個姿勢,看著司徒銘貪生怕死的模樣,覺得異常諷刺,這樣的習(xí)武水平與他的自負(fù)真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當(dāng)司徒銘睜開雙眼的時候,看見的只是若惜離開的背影,那么瀟灑。 眾人看著若惜離開,沒有人敢貿(mào)然上前阻止,剛才的一切,他們都看在眼里,懼在心中。況且,倘若沒有司徒銘的指示,出了事情誰都擔(dān)負(fù)不了責(zé)任。 第三十五章 原來是你 呼——呼——,狂風(fēng)好像一頭發(fā)怒的獅子,發(fā)出陣陣震耳欲聾的聲音。 若惜走在漆黑的道路上,沒有月亮,沒有繁星,一切都籠罩在黑暗之中。她只能靠著微弱的星光來辨別路上的一切。在此同時,她還得提高警惕,防止有人跟蹤。 在荒郊一個破露茅屋呆了一個下午的若惜此時才趕回來,她害怕司徒銘會再次找上自己,他只承諾過放過自己,卻沒有承諾下一次見到時依舊會放自己一條生路。這些所謂的正派眾人,或許只是暫時的放過自己,等到她找到靖月時侯,再一網(wǎng)打盡。 再次來到剛離開不過半日的客棧,若惜還能感覺的到地面的稠滑。她越過窗戶,輕手輕腳的來到方才的那個房間,走進(jìn)去,地上的血跡還依稀可見。 若惜打開柜門,然而,卻發(fā)現(xiàn)靖月居然不翼而飛。 她一下子愣在了那里,頭腦里的思緒混作一團(tuán),不知道該怎么辦。 過了好一會兒,若惜才想起自己該去尋找靖月,可是,自己離開了這么久,連這里來過些什么人,發(fā)生過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會知道靖月在哪里了。而且,現(xiàn)在的靖月是多么虛弱,甚至連個三歲小孩子想要殺了她,都是輕而易舉,更何況是那些報仇心切的人了。 若惜突然好恨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不帶著靖月一起離開了?現(xiàn)在的她是那么虛弱,那么可憐,居然連自己都拋下她不管了,讓她一個人在這龍?zhí)痘ue里。當(dāng)初的若惜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沒有料到,居然有人會有這么縝密的心思,連這里都搜查到了。 顧不得此時是深更半夜,若惜急忙沖下樓,她要問個清楚,甚至一刻都等不及了。 黑漆漆的大堂里,沒有一絲光亮,若惜橫沖直撞,將桌子板凳撞得嘩嘩直響。 或許今天這個客棧發(fā)生太多的事情,連這么大的動靜都沒有認(rèn)出來瞧一瞧。若惜站在大堂中央,借著微弱的光線,摸索到大堂左側(cè)的酒窖旁。猛地抽出劍,將一壇酒劈得粉碎,一股清純的香氣頓時飄滿整個房間。若惜頓了頓,見還沒有人出來,又一劍揮了下去,香氣更濃了些。 若惜就這樣,不知道劈碎了多少壇酒,只聞得到滿屋子的酒香充斥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夠了,住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了一個人,舉著蠟燭,顫顫巍巍的叫道??粗鴿M屋子破碎的酒罐,他的心痛之色溢于言表。 這個人是這個客棧的掌柜,本是個極其精明小氣的人,他早就聽到了大堂里發(fā)出的聲音,只是一直不敢出來。但是,他聽到酒罐被摔碎的聲音,實在是心痛,而且,那個人似乎有不拆了這個客棧誓不罷休的架勢。相比于辛辛苦苦建立的客棧被毀于一旦,他真的寧愿去死了。 若惜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無暇與他廢話,冷聲說道,“今天死人的那個屋子里有沒有什么人來過,帶走了什么東西嗎?” 掌柜看不清她的面目,只知道是個年齡不大的女子,聲音里透著與年齡不相符的冷冽。他見這個女子停止了砸酒罐的行為,諂媚的說:“這位姑奶奶,自從今天上午的事一鬧,我說姑奶奶啊,現(xiàn)在這別說人了,連鬼都不回來了?!?/br> 他的話還未說完,若惜又一劍揮了下去,哐當(dāng)一聲,將掌柜嚇了一大跳。 “我沒工夫聽你廢話,你好好想想,要是說不出來,我要你一起陪葬?!比粝偷貙χ赶蛄苏乒?,她的臉色在黑暗中更加黯淡,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掌柜只覺得銀光一閃,感覺有什么冰冷的東西處在頸部,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下。他極力回想著,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并不是開玩笑,“我……我想起來了,今天是有兩個人年輕男子來過,他們走時還扛了個大包裹,我當(dāng)時正在安撫死去小二的家人,也就沒怎么注意。他們……他們好像朝著東邊走了?!?/br> 東邊,東邊正是她逃跑的方向。若惜的目光有些茫然,這個方向?qū)嵲谔珜挿毫?,實在不知道該去哪里去找。她一個回旋,收回了手中的劍,不顧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掌柜,離開了客棧。 當(dāng)萬事無以為力之時,冥冥之中,自有解決方法。 這一句話,是若惜刺殺李重時,在他的書房里看見的??墒谴藭r,若惜卻沒有一絲頭緒,能做的都與做了,能找的也都找了,可是,兩天都過去了,連靖月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她跟蹤過司徒銘和許許多多追殺她們的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靖月,就好像靖月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若惜站在河邊,目光怔怔的看著不遠(yuǎn)處幾個正在浣衣小姑娘的身影,緋衣,藍(lán)衫,紅裙,在青山碧水的風(fēng)景下格外鮮麗。看著她們嬉笑的樣子,若惜好嫉妒,這樣的生活,她與靖月從來就沒有過,在她們的世界里,連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她不能在此處沒有停頓太久,因為,靖月還沒有找到,她必須前往下一個村落去尋找。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時,突然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若惜,若惜!” 若惜募然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正是蕭子延,他一臉笑意的看著若惜。若惜覺得自己在做夢一樣,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實,正道蕭子延站到了他面前,若惜才意識到,這真的不是做夢。 “讓我猜猜你現(xiàn)在在擔(dān)心什么?!笔捵友涌粗驹G的若惜,眼神里滿是柔情。他只字不提上次若惜獨自離開的事情,好像這件事從來就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很多事情不說,但是不代表就真的沒有發(fā)生。 若惜對上次的事還耿耿于懷,覺得很尷尬,實在無法用平常的神色來面對蕭子延。只好扭過頭,望向湖邊,不答話。 “我猜,你肯定在找靖月。”蕭子延沒有理會若惜的不言不語,自顧自的說道。 “她在哪里?”若惜猛地驚呼。是他,怪不得一直找不到靖月,原來,客棧掌柜所說的年輕男子就是他。 若惜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靖月原來一直是安全的。 蕭子延看著此時的若惜臉上浮起了一絲輕松,覺得心里也很開心。也不枉費他將靖月偷了出來,東躲西藏。 他們一起走在河邊,若惜甚至不敢看一眼身邊的蕭子延,害怕此時見得越多到時候忘記就越難。沒有人明白此時她的心情究竟是怎么樣的,開心,復(fù)雜,無奈……五味俱全。 河邊的水濺到石頭上,掀起朵朵浪花。在夕陽中,可以看見清冽的河水里有銀色的小魚兒游來游去,宛如一個個快樂的小精靈。又一個浪花打過來,這些小魚兒警覺的逃開了,紛紛游向遠(yuǎn)處。 “謝謝你!”若惜緩緩?fù)鲁鲞@三個字,眼睛卻依舊望著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水面在朝陽的照耀下格外美麗,耀眼。 正因為太了解,所有對于若惜這樣的態(tài)度也不覺得奇怪。蕭子延微微一笑,看著若惜美麗的側(cè)臉,迎著晨曦,連她臉上細(xì)小的絨毛都看的一清二楚,這一刻,蕭子延覺得好真實。 晨曦普照在著片寧靜的土地上,將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黃色,耀耀生輝。 第三十六章 深情相擁 穿過一片翠綠的竹林,陽光從碧翠的竹林里散散的照下來,風(fēng)兒吹過,纖細(xì)伸展的枝葉在風(fēng)中搖曳著,發(fā)出沙沙的摩擦聲。不遠(yuǎn)處的竹林中,還有條小溪,那清涼的泉水靜靜流淌著,發(fā)出潺潺的水流聲。 當(dāng)若惜看見隱匿在竹林深處的木屋的時,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夕陽的余暉照在一片翠綠的木屋上,將眼前的一切都鍍上了層淡淡的金黃色。美麗而古樸的四合院如同尋常農(nóng)家的房子一樣樸素,木屋因為歲月的洗禮而變得滄桑,周圍是雜草叢生,但卻也錯落有致。 她已經(jīng)等不及了,匆匆的沖進(jìn)屋子里。靖月好像與她又心靈感應(yīng)一樣,此時正站在院子里等著她。 若惜站在那里,怔怔的看著靖月,她一度認(rèn)為,自己再也不會見到靖月了。站在那里的若惜哽咽著,發(fā)不出一句話。 “不要這個樣子,我又沒有事?!本冈戮従彽爻粝ё吡诉^來,虛弱的身體讓她不能劇烈的運動。 夕陽照在她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看起來甚至有點嚇人。 看著近在咫尺的靖月,若惜哽咽著說:“都怪我,我當(dāng)初就不該把你你一個人留在客棧。” 這一刻,若惜是真心覺得后悔,萬一靖月真的被其他人找到,那么后果就真的不堪設(shè)想。 “這怎么能怪你了,要是你當(dāng)日帶著我一起走的話,我們倆都活不了?!本冈滦α艘幌?,她不怪若惜。那一日,她甚至聞到了死亡的氣息,卻還是僥幸活了下來。 竹林里響徹著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不知道著短暫的平靜能持續(xù)多久。 若惜獨自一人走在靈鷲宮的圣水湖畔,在雨中沿著湖邊緩緩散步,烏黑的發(fā)絲與潔白的袍子在空中飛揚著?;腥婚g,天地好像就只有她一人,孤獨而行。 忽然,若惜覺得周身的一切都變了樣子,鋪天蓋地的血涌了下來,蓋著了她的眼睛。當(dāng)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居然看見了死了十多年老宮主,她慘笑著,面色猙獰。身后是一片紫藤蘿,在鮮血里怒放。 她看著老宮主扭曲的面孔,急忙朝后逃開,想快些到達(dá)秋水閣稟報母親。 當(dāng)她一邁進(jìn)秋水閣時,就發(fā)現(xiàn)一切都與往常不同,此時的秋水閣里只有母親一人。不,地上還有一個人,待她仔細(xì)一看,躺著的正是口吐鮮血的蕭子延,他怎么會在這里?若惜來不及多想,急忙跑過去將蕭子延摟在懷里,可是此時的蕭子延身上早已是冰冷,若惜愣在那里,眼淚嘩然而下。 “沒有什么事情能瞞住我,任何違反靈鷲宮規(guī)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都沒有好下場!”惡狠狠的扔下這句話的母親不知道在何處了,整個秋水閣里都飄蕩著母親回聲。 一句一句,打在了若惜的心房,她滿目觸及到的,都是一片血紅。 若惜頓時驚醒,原來……只是個噩夢。她喘著氣,額頭上都是因恐懼而滲出的冷汗,發(fā)鬢早已被淚水打濕。即使是個夢,也是如此的嚇人。 過了好久,若惜才從恐懼中緩過神來。剛才在夢里的一切都顯得那么真實,她很害怕在未來的某一天發(fā)生與夢里相同的景境。若惜知道,如果發(fā)生的這些事被宮主知道,估計蕭子延是真的活不了了。 若惜踩著月光,來到院子里。已是九月了,夜里寒氣甚重,一陣寒風(fēng)吹來,若惜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來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心思打量院子里花花草草。攜著濃郁香氣的桂花在清冷的月光下靜靜地綻放著,秋意正濃,花開正盛,可是若惜的心卻如同夜里的溫度一樣,冰冷,沒有溫度。 “若惜,你看!”蕭子延身上沾著露水,手里的兩條鯽魚還在他的手里掙扎,他興高采烈的對著正在桂花樹下發(fā)呆的若惜說道,興奮之色,溢于言表。 他知曉,若惜身上的傷本就還未痊愈,再加上這些天的奔波勞累,焦急不安,原本消瘦的身體就更加單薄。 若惜還沉浸在昨夜的噩夢里,聽見蕭子延的聲音,回頭一看,居然是兩條活蹦亂跳的鯽魚。此時不過是卯時,她猜想蕭子延一定是天還未亮,就去河邊釣魚了。 她淡淡的笑了下,沒有答話。 看著若惜的笑容,笑靨如花,不只是由于身后金黃色的桂花太耀眼了,此時的若惜看起來格外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