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蕭子延心里不由地一顫,難怪人們都好像飛蛾撲火一樣,明明知道去送死,卻還是前仆后繼,確實沒有人能阻擋得了這么多金銀財寶的誘惑。 若惜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碩大的蝙蝠,一個個都有手掌般大小,它們盤旋在寶藏上空,黑壓壓的一片。像施了法術(shù)一樣,它們執(zhí)意不肯離去。 若惜下意識的按住手中的劍,做好了防備。 “只要你不過去,那些蝙蝠是不會攻擊你的?!笔捵友硬⒉粦峙?,他的眼神直視前方,似乎想看出個所以然來。 陸風(fēng)見狀,發(fā)出了陣陣驚嘆,“這些蝙蝠真是嚇人,難怪死傷了那么多人!” 這些蝙蝠并不是尋常蝙蝠,生命力極其頑強,它們吸食的血越多,它們的戰(zhàn)斗能力就越強。而且,從小它們的食物就是鮮血摻雜著各種毒藥,尋常的毒藥是對它們根本就是無效的。一只只蝙蝠都揮舞著翅膀,如同英勇的戰(zhàn)士在向人宣戰(zhàn)一般,那陣勢,甚是駭人。 蕭子延與若惜并排站在狹窄曲折的洞xue里,相對無言,各懷心思。 “若惜!”一聲驚呼聲響徹在洞xue里。 若惜回頭,沒想到居然見到了靖月。此時的她消瘦了些,欣喜地神情卻掩蓋不了她疲憊的模樣。兩人靜靜的對視著,沒有過多的語言,眼中閃爍的目光卻說明了一切。 不過,當靖月看見若惜身邊的蕭子延時,欣喜地神情頓時降為了冰點。冷峻的目光直直逼視著蕭子延,讓蕭子延覺得好像犯了什么彌天大錯一樣,好不自在。 “跟我來?!本冈麓浇禽p輕上揚,嚴肅的說道。 低洼潮濕的山洞里處處蕩漾著泉水滴落下來清脆的回聲,攪得若惜心亂如麻。 “我已將這里的情況并報給了宮主,已經(jīng)研制出了對付蝙蝠的毒液。左護法今晚會來,我們辰時在路口集合,這里的人一個都不能活?!本冈乱蝗缂韧臏睾?,仿佛談?wù)摰牟皇侨说男悦?,而是螻蟻一樣。 滴答,滴答,滴答……泉水的叮咚聲仍在繼續(xù),若惜的耳邊一直回旋著靖月的聲音,一個都不能活,一個都不能活! 若惜猛地向外跑去,留下了目睜口呆的靖月,她的擔(dān)憂終究化為了現(xiàn)實。若惜的心里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他不能死,他不能死,絕對不能。 “你現(xiàn)在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那一瞬間,若惜感覺的手都在輕微顫抖。 蕭子延與陸風(fēng)面面相覷,不知道若惜在在說些什么。只是臉上的神色卻告訴蕭子延,她很慌亂。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著還是蕭子延第一次見到若惜是如此的神色,心里隱隱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你不要管發(fā)生了什么,相信我就是了。現(xiàn)在就走,不要回來?!币е?,若惜低聲吐出一句話,手指緊扣著,倏地轉(zhuǎn)過頭,再次看著蕭子延,眼神里滿是期待。 蕭子延毫不猶豫地說,“好,我不問理由,我們一起走。否則,我也不會走?!?/br> 若惜眼里的光芒頓時黯淡下來,堅決地搖了搖頭,“我不能走。如果現(xiàn)在不走,你會后悔的?!?/br> 說完這些話,若惜頭也不回地走了。看樣子是天要他亡,那么他不得不亡。 “誰都知道,上次在華山論劍,你只輸給了我們少莊主,我看你是想把我們趕走,獨吞寶藏,我們才沒那么傻了?!标戯L(fēng)不滿的嘟嚷著,滿是不屑。 蕭子延看著漸漸遠去的若惜,他相信若惜的話。只是,自己怎么能拋下她,一個人走了? 辰時。 此時的月亮剛剛升起來,像是脫水而出的玉輪冰盤,不染纖塵。 一群白衣女子面遮白紗,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而來,所到之處,成為了一道美妙絕倫的風(fēng)景線。只是,美麗的外表下,卻有著蛇蝎般的心腸。 “啊!靈鷲宮的人!”突然有個人用顫抖的聲音叫到。眾人紛紛抬頭,看見了一群白衣女子,額頭上印著的正是靈鷲宮的印記——紅色的梅花花鈿。一時間亂成了一團,他們企圖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全身無力,根本邁不開步子,隨即有癱軟跌落到地下。 蕭子延的手艱難地觸到了隨身的劍,卻發(fā)現(xiàn),根本就沒有力氣撥開。劇烈的疼痛從心口蔓延到全身,感覺全身上下好像沒有一個位置是屬于自己的了。 他靠在石壁上,眼睜睜地看著這群白衣女子走進了山洞,卻無能為力。 當一群白衣女子走進山洞,見到這么多金銀財寶時,所以的人都愣住了。這么多的珍寶,其中的一件便是價值連城。 弱水從隨身的盒子里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東西——一大塊沾了毒液的腐rou,她輕輕一拋,腐rou在空中畫出了個美麗的弧線就飛到了對面的岸上。 只見黑壓壓的蝙蝠爭先恐后的涌了過來,拼盡全力去刁啄這塊鮮美無比的rou。不斷地有蝙蝠落在地下,不一會兒,地下已是一片慘死的蝙蝠。不過它們就像沒有察覺一般,一個落了下去,更多的蝙蝠又涌了過來。 這群白衣女子站在對岸,滿懷期待地看著這一切,寶藏離她們是越來越近了。 終于,潮濕的山洞上空已見不到一只蝙蝠,滿地慘死的蝙蝠在金燦燦的光芒下顯得格外蒼涼。 當一雙雙素白的鞋子踩過遍地蝙蝠,耀眼的金光刺得她們睜不開眼,滿目珍寶,都不知道該把目光掃向何處。愣住了片刻,方才想起來,該把珍寶運到外面的箱子里。 蕭子延看著這些女子來來往往,心里卻在想著若惜,她究竟怎么樣了?為什么此時卻沒有看見她?滿心的疑問沒有人解開,只是在心里暗自祈禱著,她不要在這里,不要中毒! 突然,蕭子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極似若惜,他的目光一直跟隨著那個熟悉的背影走進山洞,消失在轉(zhuǎn)角處。 蕭子延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山洞口,內(nèi)心忐忑不安。只希望看清那個女子的正面,好確定那不是若惜。 終于,她們再一次運著一箱珍寶出來,蕭子延遠遠地就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身影越來越近,再次見到那個身影時,他感覺心里的希望轟然倒塌,頓時感覺同在冰窖一樣寒冷。 那雙眼睛,蕭子延是這輩子都不會認錯的,明亮的眼眸卻帶有絲絲冰涼。那一刻,心中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為何她的武功這么高,為何她執(zhí)意不肯離開她的“師傅”,為何她會如此冰冷……所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明白。如果有可能,他寧愿就這樣靜靜地死去,不要在臨死之前了解這么殘酷的事實。 蕭子延如同死尸般無力的躺在草地上,他從來沒有這么絕望過,連同著心都覺得是那么無助。 第十九章 深夜送解藥 皓月當空,一行人走在小路上,只聽見馬車不堪重物的壓迫發(fā)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若惜的臉上遮著白紗,跟在弱水的身后,心中的思緒萬千。她的腦海里不斷地重放著蕭子延看見自己后的神情,眼神中帶著詫異,不解與失望。若惜殺過很多人,也不曾將人命放在心上,只是這一次,心里卻是感覺怪怪的。 “今晚的行動比我們計劃的簡單很多!”靖月的語氣中透著者輕松。這么些天的奔波勞累不算什么,心的疲憊壓的她喘不過氣來,行尸的出現(xiàn),若惜墜入山崖,好不容易找到了寶藏卻被苗疆蝙蝠折磨地痛苦不堪……這一切,終于結(jié)束了,她終于可以松了口氣。 “如果靈鷲宮得不到,別人也不會得到!”弱水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也許是她沒有經(jīng)歷過種種困難,也許是靈鷲宮在她心目中太過于神圣,此時她的臉上沒有一絲開心的表情。 若惜不安的看了看夜空,月亮已經(jīng)升到了正空之中,他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多久了。 踟躕了好一會兒,若惜看似漫不經(jīng)心,然而臉上的神色卻有著不自然,“大家都勞累一天,不如在此休息一下,明早在上路吧!” 弱水掃視了一圈,看見一個個的人都是面色疲倦,便頷首點頭。 若惜豎著耳朵,直至聽見周圍發(fā)出了均勻的呼吸聲,知道她們都已經(jīng)睡著了。募得睜開眼,看見她們的的確確都睡著了,悄無聲息地朝著馬匹走去。 正當她騎在馬上的時候,突然看見不遠處有個人影,心里不由得一驚。定睛一看,是靖月,心中的大石頭終于放了下來。 “我就知道你要去救他。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了,你該知道這樣做的后果的!”早在開始,靖月就看出了若惜的不同尋常,她心里隱隱種不祥的預(yù)感,沒想到真的被她猜中了。 從上俯視著,若惜看不清靖月的神情,只是堅定地說:“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知道的,我向來不喜歡欠別人的東西,更何況他還救過我三次。” 靖月無奈地搖了搖頭,知道若惜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再改變,只好說:“但愿你心里真的是這樣想的,早去早回?!?/br> 一片寧靜隨著銀霧般的月光灑在大地上,望著若惜絕塵而去的身影,靖月陷入了沉思之中。 寧靜的小路上回想著噠噠的馬蹄聲,那聲音急促而有力。 若惜的衣袂隨著風(fēng)飄揚起來,白色的身影架馬疾馳,不過片刻,就消失在轉(zhuǎn)角處。 距離山洞越來越近,若惜遠遠地就在一片橫躺的人中發(fā)現(xiàn)了那蕭子延的身影。他閉著眼睛,無力的躺在人群中,即使相隔那么遠,若惜也能感受到他內(nèi)心的痛苦與無能為力。 蕭子延隱約感覺到有腳步聲再靠近自己,乏力的睜開眼睛,卻看見了自己輩子最不想看見的人——若惜。她依舊是一襲白衣,額頭上印著三瓣梅花花鈿,紅色的花鈿像是要噴出血來一樣,狠狠地刺痛著蕭子延的雙眼。 若惜看著扭過頭不看自己的蕭子延,并不言語,就這么靜靜地凝視著。她有太多太多的話,卻不知道怎么說,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她知道蕭子延定是對自己失望透了,靈鷲宮在江湖上一直是邪教,靈鷲宮的人也被所有武林人士所憎惡,恨不得殺盡所有而后快。 “吃下它!”若惜從小瓶子里拿出一粒解藥,遞到蕭子延的嘴邊。 蕭子延看了看解藥,將頭扭向了另一側(cè),神色中滿是堅決。他就是寧愿死,也不會接受這解藥的。 他們就這樣僵持著,沒有人動彈,也沒有人屈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天色已是灰蒙蒙的。蕭子延漸漸感覺毒氣攻心,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知覺,只剩下堅定的意志力在苦苦支撐著他。 若惜感覺快天亮了,她知道蕭子延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太久了,而她也必須盡快趕回去了。若惜掰開蕭子延的嘴,將解藥喂到了他的嘴里,右手使勁一砍他的后頸。只見蕭子延劇烈的咳嗽起來,順著這陣咳嗽,藥早已咽了下去。 蕭子延斜視著若惜,心口劇烈仍在的起伏仿,仿佛她喂的不是解藥,而是劇毒一樣。 若惜自顧自地拿出了另一顆解藥,喂到了早就昏迷的陸風(fēng)嘴里,“我向來不喜歡欠別人的,你救過我三次,我已經(jīng)還你了兩條命。剩下的一條命,我自然會記在心里,如果有機會,我會再還給你的。那么,我們就可以兩不相欠了。” 若惜居高臨下的看著蕭子延,眼里依舊是冰冷與無謂,“我知道你恨我,你恨靈鷲宮的所有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難道會有人選擇這樣的人生嗎?” 話畢,若惜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只剩蕭子延一個人靜靜地躺在草地上??粗粝щx去的身影,蕭子延的怨怒漸漸地轉(zhuǎn)為了滿滿的心疼。是啊!這并不能怪她,她也是無辜的。其實她的心地并不是和那些人一樣的歹毒,她還是有善良的一面! 當若惜趕回到昨夜的聚集地時,發(fā)現(xiàn)所有的人都等在那里,弱水的臉上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了明顯不快的神色。 “為什么你現(xiàn)在才回來?萬一有什么閃失,你準備怎么向?qū)m主交代,難道你想拉著我們一起陪葬嗎?”弱水一般不會輕易發(fā)怒,平日的她已經(jīng)讓人覺得不怒而威,此時的表情更讓人覺得無比冷峻可怕。 “左護法不要生氣了,若惜已經(jīng)將解藥找回來。您是知道的,若惜向來謹慎,這次將解藥掉在了路上也是不小心。既然她已經(jīng)回來了,不如我們就快點上路吧,免得夜長夢多?!本冈录泵屧谌粝懊娼忉尩?,她知道若惜一旦說話,肯定會露餡的,到時候,事情就麻煩了。 若惜這時才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她在回來的路上已經(jīng)想了無數(shù)個借口,可是感覺都行不通。這時靖月的解圍無疑幫了她大忙,若惜感激的望了一眼靖月,她了解靖月,知道此時的她一定還在生她的氣,可是還是在關(guān)鍵的時候救了自己。 “那我們快點趕路吧!”弱水冷眼瞥了眼若惜,冷冰冰的甩下一句。 弱水看似對每個人都一樣冷冰冰的,但是打心眼里還是不喜歡若惜。雖然宮主表面上對這三個堂主都一樣,但是若惜畢竟是宮主的親身女兒,對于這一稱謂,靈鷲宮所有的人還得避忌她三分。而弱水不同,她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拼搏得來的,從小在別人的欺辱下長大的她知道只有強者才是永遠的王者。如果掉以輕心,就會輕而易舉的被她人取代,就和靈鷲宮老宮主的下場一樣。 若惜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如果弱水真的追查起來,將這件事報告給了宮主,那么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 若惜此時并不知曉自己對蕭子延是怎樣的情感,在她過去的這十幾年里,從來沒有試過愛上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也并不會懂得愛一個人的滋味。 她沒有想過,自己向來對人的生死毫不在意,為何會冒著極大地生命危險去就蕭子延,難道僅僅是因為蕭子延救過自己的性命嗎? 柔和的天空中漂浮著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空氣,看著身后累累的碩果,所有人的心情也是格外輕松。 第二十章 激烈的爭執(zhí) 幽若堂火紅的木棉花開的正艷,紅的非常奇特,花朵是那樣大,像一只只火紅的號角仰天而鳴。它不似牡丹那般紅的嬌媚,而是紅得熱烈持重,仿佛把天際也印的紅彤彤的。 若惜呆呆的看著窗外火紅的木棉,若有所思。 搬到了幽若堂,她并不似往昔那般喜愛素凈的花朵,而是執(zhí)意種上了火紅的木棉花。種這些花的時候,玉籠百思不得其解,這些花在日光的照耀下顯得張揚,不羈,一朵朵花像吐著火焰一般熾熱。 玉籠看著站在窗外的若惜,不言語,不打擾,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是那么安詳與和諧,與幽若堂以外的靈鷲宮顯得格格不入。 “堂主,宮主請你去秋水閣一趟。”這份寧靜并未持續(xù)太久,被一個婢子的到來所打斷。若惜并未回頭,依舊看著窗外的木棉花,微微頷首。 “為什么會有人中了七心散還會活下來?是不是你們中間有人出了生命差錯?”宮主犀利的眼神掃視著跪著的弱水,若惜,靖月三人,神色滿是高傲沉靜。 三個人低著頭,知道宮主此時很是生氣。七心散的提煉極其困難,毒性也無比劇烈,即使能研制出解藥,恐怕中毒的人的尸首早已不知道在何處了。 “昨晚若惜在路上不小心將解藥弄掉了,估計是被誰撿去了,所以有人才能活下去。”靖月垂著頭,不敢抬頭正視宮主。這是她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對宮主撒謊,在以前,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會有朝一日會欺瞞宮主,也不敢想象。 靈鷲宮的消息是如此靈通,不過區(qū)區(qū)幾個時辰,蕭子延與陸風(fēng)沒死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了宮主的耳朵里,看樣子真的沒有什么事情能瞞過宮主。 若惜突然抬頭看著宮主,冰冷的面容里透露著堅決與嚴肅,不開口認錯,也不求饒。 李秋水看著下面與自己面容有幾分相似的女子,不僅僅是相貌,連脾氣也越來越想自己了。對于若惜,自己從來不曾給予她半分關(guān)愛,她也不曾享受過屬于宮主女兒的殊榮,她所得到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得到的。 在這一刻,李秋水突然感覺若惜真的是自己的女兒,雖然她一直不想承認,她想忘卻那一段讓自己痛徹心扉的感情,忘記那個在最需要他時卻拋下自己的男人??墒?,有些事情怎么也無法改變,若惜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著她。 “那下次小心點,你們先下去吧!”李秋水沖著她們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 她們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宮主居然沒有做出任何處罰。靈鷲宮宮規(guī)甚嚴,犯了錯定會受到嚴重的處罰,以儆效尤,可是這次居然這么輕易地就放過了她們,這是靈鷲宮自創(chuàng)宮以來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的情況。 弱水看了看若惜,臉上顯現(xiàn)出不易察覺的怒意。若惜看似與靈鷲宮尋常的人沒有什么兩樣,但是在這個時候,宮主還是對她網(wǎng)開了一面,不一樣畢竟是不一樣。 若惜與靖月并行在密密麻麻的槐樹林下,大槐樹長著圓形的枝蓋,掛著黑綠色的葉子,開著一串串白中透黃的花朵,散發(fā)著幽香。像是一個天然的大帳篷,遮住偏東的陽光。。從樹葉間篩下來的花花達達的光點,跳跳躍躍地撒在他們的身上和臉上。這個地方風(fēng)本來就涼爽,這會兒的風(fēng)涼也有一種撩撥人心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