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那顆已經(jīng)沉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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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新城怔住了,什么找到她?什么替她彌補?不及他的所問,暮國聲已經(jīng)說出了答案。 “也許,她并沒有死,她的尸體,在被送入到太平間之前,就已經(jīng)不見了。而所謂的火化,我只是拿了她的衣服,給你一個答案,因為如果當(dāng)時你聽見她還沒有死,一定會做出最極端的想法?!?/br> 由于后遺癥元素,暮國聲很多地方,都斷斷續(xù)續(xù),他抬起頭,看著天花板,似乎在最后,也回想著以前的事情。 “我找了她好多年,一直沒有下落?!?/br> 暮新城半信半疑,本來那顆沉淀的心,又被激情,已經(jīng)默默然接受的他。 暮國聲回過頭去,看見暮新城的這個模樣,他微微把手抬起來,從被子下,拿出在經(jīng)過周先富手里的一張儲存卡。 “這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因為,這是最后,咳咳,最后拍到許明囡的監(jiān)控錄像?!?/br> 暮新城默默接過,就算暮國聲的咳嗽那么突然,但他已經(jīng)震驚到無法說話,無法替暮國聲的氧氣罩著想。 原來在醫(yī)學(xué)上的確定死亡,在科學(xué)下的確定死亡,竟然沒有死? 暮國聲再也忍不住了,剛才的那一聲咳嗽,已經(jīng)有一股鮮血含在嘴里,他忍不住直接一口吐在地上。 暮新城才幡然醒悟!還是那樣,即使無助的緊急呼救。 醫(yī)生和護士很快就來了,但是這一次,在急診室里傳來噩耗,暮國聲溘然長逝,唯一的親人。 暮新城聽見醫(yī)生遺憾的聲音,他早就忍不住涕零的臉上,再添新淚。 隔壁的婚禮辦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可是沒到一半,周先富就離開了。走的時候還囑咐阿倫管家別把消息傳出去,就說公司臨時有事。 周先富來到醫(yī)院,迎接他的,只有無助的哭聲。 那是一個男孩的卑微,卑微到只能哭泣,沒有辦法的任何哭泣。 “我什么也沒有了,我什么也沒有了。” 暮新城邊哭著邊說,周先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為從小到大,周先富最多的都是望著別人家的小孩哭,這才是別人家的小孩,而自己家的周桐,哭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突然,儲存卡掉在了地上,周先富先是發(fā)現(xiàn),后者是暮新城,因為他全神貫注陷入自己的悲傷之中,是后者也不為過。 那個時候,是周先富先撿起來,暮新城才發(fā)現(xiàn)。暮新城根本不顧他人的想法,看到儲存卡他就想到了什么,似乎柳暗花明又一村,直接奪過來。 “我還有許明囡?!?/br> “對,你還有許明囡?!?/br> 暮新城也重復(fù)了后者周先富的話,因為周先富看得到,這是一個把握讓一個男孩重新振作的機會。 “可是沒有她的消息,也找不到她?!?/br> “怎么可能?” 周先富在暮新城前面蹲了下去,與他保持著一個水平線,聽說能拉近距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他來試一試。 “既然已經(jīng)得到了這個監(jiān)控錄像,就一定能找到她,據(jù)我所知,錄像最后,還有你老爸最后想對你說的事情?!?/br> “真的?” 暮新城抬起茫然的頭,目光也從儲存卡上離開,他對周先富的信任已經(jīng)開始了。 …… 暮新城是很晚回到家里的,在醫(yī)院把一切事情都處理好,周先富把他送回來的。他一半傷心,一半疲勞,回到家里,就只是想著最后的暮國聲,他也學(xué)著,望著天花板思索。 “當(dāng)初,許明囡的尸體消失,我就有預(yù)感,當(dāng)我看到這個錄像的時候,在確定沒有任何偽造的情況下,我相信了。我認為是上天對我們的憐憫,我還曾一直責(zé)怪自己,那么半信半疑,真害怕老天不服,降臨一個禍害到我們頭上。但是后來,一切都有了依據(jù)。戒不了擁有放大性和緩慢性,一開始放大了許明囡病情得以高燒,從而又緩慢了藥物的作用,但后來,有一段時間里,許明囡的高燒退了下去,那就說明,病情已經(jīng)緩了下去。但后來為什么會再次高燒不退,那就不能用高燒這個病因來解釋了,而本身就是后遺癥的發(fā)生,所以,不言而喻的緩慢性假死,蒙蔽了我們所有人。我不知道最后許明囡為什么選擇離開,但我知道,這一定有她的原因。新城,所以你要做的是,替我找到她,彌補她一生?,F(xiàn)在要找到她,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利用it,都能進行跨國聯(lián)系,那為什么不能進行跨國尋找?還有,曾經(jīng)小芋走的時候,我忘了告訴你,也是因為戒不了。它的后遺癥已經(jīng)害死了許多人了,必須要除掉它,暮新城你要答應(yīng)我,但僅在自己的力量范圍內(nèi),因為小芋也拜托我照顧好你。但是愧疚啊,我并沒有做到。這些年來,我一直把精力分成兩半,一半給許明囡,一半是你。但即使如此,我也希望,在最后你即將快成年的兩個年頭,我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也算是,對得起我了?!?/br> 這些話在手機里一直循環(huán)播放了一夜,暮新城都不想去動,原因很簡單,他還在想這個錄像。 在便利店門口,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看不清是許明囡,也有許多種理由說這不是許明囡。她慢慢走過,慢慢離開了錄像的范圍。 “戒不了的放大性和緩慢性?!?/br> 暮新城一直念叨著這句話,可是當(dāng)他想起,如果許明囡還活著的話,同理,暮國聲也沒有死去。 但還有一個同理,暮國聲死去的話,許明囡也已經(jīng)死去,這個錄像,可能就是假的。 一切都是同理,當(dāng)在暮國聲葬禮上的時候,暮新城已經(jīng)沒了表情,這些算是什么?暮國聲怎么沒有活過來? 由于暮新城并沒有成年,暮國聲在公司的一切權(quán)利,都落在了周先富的手里。 葬禮的最后,大多都是暮國聲的好友和公司的同事開始離開,到最后,只剩下三三兩兩。 廖小沉和周桐并沒有來,來的只有周先富。最后剩余的人里,也有他。暮新城也落在了周先富手里,周先富就是他的監(jiān)護人。所以,當(dāng)周先富送走了最后一個趙恒的時候,他又返回到了暮新城身邊。 暮新城的沉默讓他想起了暮國聲的話:“這小子可能會像我當(dāng)初失去小芋那樣頹廢,還好當(dāng)時新城太小,根本沒有記憶?!?/br> 咦~想想臉不洗腳不洗的暮國聲和他住在一起,共創(chuàng)商業(yè)計劃的時候,他才忍不住一陣惡寒??墒强纯茨盒鲁?,是不是依然會成為第二個他? “周叔,那段錄像是不是和我老爸一起錄的?” 周先富以為的,僅僅是最后暮國聲的話語。 “是?!?/br> “果真是造假的?!?/br> 他后知后覺才發(fā)現(xiàn),暮新城問的,是整個錄像。 “不,前面不是,后面國聲說的話是?!?/br> 但是暮新城依然不夠相信,他抬起頭,生得一股小怨小怒氣。 “還騙我,錄像是你們造假的,只是希望我振作起來是吧?” “新城,你怎么會這么想?嗯?你告訴我你是怎么想的?” 周先富已經(jīng)不能理解暮新城了,他坐在暮新城身邊,對著視線迎難而上。這個剛正不阿的表情,他在變相性地告訴暮新城,沒有造假。 “同樣是戒不了,為什么許明囡活著,而暮國聲死了?你告訴我,同樣的事情怎么會不一樣!” 對于戒不了,周先富有過了解,可是并不是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他也有局限性。 “可是當(dāng)時許明囡的尸體是消失了不假,那會兒我和國聲在一起,醫(yī)院還當(dāng)面和我們道歉。” “不可能,不可能,你別再欺騙我了行不行?要么許明囡和暮國聲都活著,要么都死了!” 暮新城全然都接近崩潰的臨界點,他無法說服自己,已經(jīng)沉淀的心,再也無法動搖。他突然的吼叫,連綿著是,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手隨著話語塵埃落下。 “是嗎?有一點希望你非要放棄嗎?難道人活著,不就是通過所謂的希望而發(fā)掘的一點點動力嗎?” “你別給我講這些大道理!我只要事實!” 暮新城再也聽不下去了,周先富看著那扭曲的人臉,終于松了口。 “你會想通的,那就讓你頹廢些日子吧?!?/br> 周先富后來離開了,聽見暮新城頹廢的話語,只能唉聲嘆氣。 “都死了,都死了。” 暮新城不知道話語來回多久,剩下的,自己只是重復(fù)看那段錄像,然后眼睛一睜一閉,狠下心刪掉了。 都死了。 …… 已經(jīng)過了幾天,周先富以為暮新城會好多了,但是用鑰匙打開門,進去的時候,水龍頭滴答滴答的聲音也沒關(guān)好,地上的灰塵和垃圾不堪入目,就連某處一角,都開始因為不打掃竟生出了一些色彩,蜘蛛網(wǎng)。 暮新城還在床上睡著,周先富走進去,他不知道暮新城有沒有發(fā)覺,只看到床頭的餐盒。他能猜到,這幾天暮新城除了吃喝拉撒,就只有躺在床上了。而且,還是一天外賣過去的。 他放下手中的口袋,心里醞釀著什么。暮新城迎合耳朵,掀開被子,霎時,周先富一看到亂糟糟的暮新城,想要說的話硬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