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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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白海? 為什么我會在這里? 陷入沉醉中的雪焰,在感覺自己的意識好不容易有些清晰起來的時候,卻看到了一片白色的海洋。 她的身邊,浮浮沉沉著無數(shù)的懷夢。 確實是白海沒錯,難道是我又做夢了? 低頭顧自想的雪焰,突然發(fā)現(xiàn)地面上有黑影,才發(fā)現(xiàn)是天空上面,壓來了一大片的黑云, 那上面,一片戰(zhàn)旗在云上翻騰。 雪焰完全不能理解的眨著眼,火焰色的瞳孔只撞進一片由盔甲和兵刃反射的森森白光。 ……出什么事了? 耳邊突然傳來低低的鳴聲,在把她嚇一跳的同時,更是讓她不能理解般的盯著發(fā)出聲音的惡靈鳥, 和傳聞中一樣的火焰外表,正是火虐無疑。 為什么它會出現(xiàn)在外面? 雖然戾息很重,但是這只形似鳳凰的惡靈在看向自己時,眼神卻極度乖巧,放下心來的雪焰雖然還有些不解,手指卻像催眠了一般,輕輕撫它的火焰羽毛,然后她的嘴唇,也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的,說出令自己無法理解的話來, “……別怕,火虐,很快就會沒事的?!?/br> 遠處鼓聲陣陣, 雪焰迷惑的看著傾刻間下來的雷部七十八員兵將,把自己重重包圍進來。 她錯愕,但還是揮過手,讓肩膀上的火虐先行飛走, “先飛一會兒吧?!?/br> 但這個舉動卻讓兵將們大為震驚,兵器紛紛上前! 原本欲飛的火虐不忍離去,聲音也由低低的鳴叫轉成了尖利的鳳鳴,看向兵將們的視線也恢復了以往的殺戮之息,揮翅時,早隨風揮散出火焰粒子。 云界的白海,空氣是最舒服的,這里終日飄浮著一種叫懷夢的精靈,每個白天夜晚不停的消失生成,今天,隨風飄來的這些絨球們,來不及等待消失就隨著火焰化成灰煙。 我只是想要看看白海, 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雷部兵將們,尸首橫在白海云面。 爾后進來的是蒼。 他朝自己伸過手,那把青黑色的劍就從他的手邊懸空浮出。 “你打頭陣嗎?” “榮幸嗎?冊炎?” 他的話讓自己凜然笑起,伸直手臂,帶著一身血和火的火虐迅速落回。 “狩的職責沒有落到你的身上,至少這次可以先讓你?!?/br> “狩的職責,我可一直沒有放棄,冊炎,只要你還是印。” 閃電越來越多了,但是,代表另一支陣營抵達的號角和鼓聲,強行干擾一般的響起來。 由白海上空最邊角傳來的,正是司鼓隊在前面擊打起的前哨戰(zhàn)鼓聲,鼓聲像此刻跳動的心臟,幾乎要從沉重的戰(zhàn)裳盔甲中蹦出。 隨著戰(zhàn)鼓聲,黑云深處盤旋進來數(shù)條顏色或雪亮或水藍的螭龍,它們張牙舞爪的時候,同色鱗片泛出風雨欲來的暴烈,直至天角邊帶來的黑色螭龍帶來了暴雨。 代表性情暴烈的黑色螭龍,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因為掌控螭龍的澄安子,是出了名的性情溫和。 于是原本凜然的視線中,閃爍出了些許不安。 “……他生氣了嗎?” 身邊的火虐無法安撫顯出緊張的冊炎,它只能用燃燒著火焰的眼眸,和她一起看向指揮著螭龍的瓏狩,同時發(fā)出低低的好奇聲。 深銀雪發(fā),眉宇耀著水澤光華的英俊男子,正站在一片龍靈之間。 第一次見到他身著殺伐惡靈的戰(zhàn)裳,原來是天海最深的一種藍,近乎于墨,聽說那是專屬于瓏貴王的顏色。 對了,他的英靈,是海界中那個傳說的瓏貴王。 “澄安子。” 染了七十八部雷將血味的少女,眉宇間卻露出孩子般的無邪,當她這樣看著澄安子時,回應的只是一把雪亮的劍。 她不認識這把劍, 即使和澄安子一直生活了兩百年,知曉他各種兵器和式神,她卻從未見過這把劍。 四周升起了霧旗,水色濃霧籠罩住周圍的一切,只有近在咫尺的兩個人,看清了面前的一切。 以及不曾遠離的火虐,它轉動著深紅的眼珠,不敢妄動,因為它看到自己的主人明明是睜圓了眼睛,卻有透明的淚珠涌出,連帶整個人也一步兒踉蹌的后退。 不久之后, 它就看到她朝自己伸出指揮的手勢,那是, 代表展開一場不計后果的手勢—— ——不是! 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雪洞一般的屋子。 這里是,澄安子的水云間。 空氣里還有著去除酒氣后的藥水清味,此刻這般安寧,似乎只為和先前夢中的殺戮呈現(xiàn)明顯對比。 從水云床上爬起來,因為還對那個殺戮的場面有著強烈的后怕,雪焰不敢再閉上眼睛。 再睡是不可能的了。 窗外,似乎有聲音響過,半夜聽起來,格外的清晰,甚至讓人有一絲不寒而粟。 “……誰?丹戠jiejie?” 外面沒有任何聲音回應雪焰,打開門時只看到一個發(fā)著白光的月亮,正落入屋子前面的蓮花池中。 九曲利天的月,看起來要顯得比的世界要大,此刻由蓮海升起時,能清楚的看到月亮表面的通透,距離近得仿佛一觸手,就能摸到那些在根處暴裂出來的暗線。 似乎是活的那些線條,從巨月的表層伸探溢出,直到探入水中,于是水面也跟著泛出了波紋,顏色卻是暗紅的,雪焰不能理解的盯著水面,那雪白蓮花在被水浪翻入之后,再一朵一朵甩出時,都暈染成了血紅色,雖然還是一樣的形狀一樣的漂亮,卻讓她打了個冷顫。 她曾經(jīng)見過這些血紅色的蓮花,它們幾乎殺死自己,而那個指揮蓮花的人,更是讓她一想起就陷入—— 后退的腳步頓然停住。 水面泛起漣漪,血紅的蓮花聚到一起向上爬高,最終簇成一個熟悉的人影——黑漆如夜的長發(fā),形成對比明顯的白皙面容,深紅色的瞳孔在亮出光澤的時候,能隱隱透出其主人的暴烈天生,這點和自己能明顯的區(qū)別出來。 “你……”看著和自己一樣外表的少女,雪焰疑惑著她的出現(xiàn):“我又進入你的懷夢了?” “這次不是?!?/br> “……難道,你從晶殿出來?”冊炎的回答讓雪焰完全的難以置信,也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是又如何?”冊炎毫不在意的微微笑起,打量著她:“瓏狩很寶貝你嘛,無時無刻都張了屏息,若不是香的烈酒散去了屏息,我到現(xiàn)在還找不到你?!?/br> 雖然是笑著的,話語卻帶了殺意,一字一句的落在蓮葉上,微落了一片近乎于黑色的水珠。 到目前為止還有些難以置信冊炎就會這樣走出來的雪焰,還在打量著, 是她沒有錯, 及腰長發(fā)沒有像自己那般胡亂扎起,只是任其流水般滑落,眉宇間微透出一點紅,也是像征性的深紅,仿佛是未經(jīng)點燃的火焰;月色下顯露出隱匿著的,卻永遠不會消失的桀驁不馴。 冊炎。 雖然死而復生,雖然記憶刪除,原生性格中深藏不露的那一點性情卻沒有剔除,或者說,無法剔除。 而自己雖然是冊炎的心臟,卻只是生成了一個不任性,不暴烈,甚至不會生氣的性情。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被自己嫌棄? 現(xiàn)在的自己肯定擁有生前自己討厭的一些東西吧。 空氣里有蓮花的清香,海池上起了sao動,蓮花們顯得比白天還要熱烈,在兩個少女面前,用雪焰只在那個記憶里才看得到的飽滿姿態(tài),近乎于獻媚般的怒放著。 但雪焰現(xiàn)在完全顧上眼前的美景了,在確認了冊炎是真的離開了晶殿,她不知如何是好:“為什么出來?!只需讓式神帶個信,我會馬上去晶殿的!” “你以為,我是來找你恢復的嗎?” 回話的冊炎伸過手。 她張開的手指,憑空抽出了一把劍。 沒有反應過來的雪焰,只是愣愣的看著劍峰指向了自己,那正是胸口的位置,然后她就聽到了冊炎的話語隨后響起:“你到底是誰?” 突然的這一句,讓雪焰完全不知如何回答。 “你絕對不僅僅是我的心臟,你還隱藏了什么?” 執(zhí)劍相向的冊炎沒有一絲笑意,緊緊盯著雪焰的瞳孔透出一股燃燒殆盡的火息。 雪焰終于回應過來:“我,我沒有隱藏什么???先不要說我,你為什么會從晶殿出來?!印絕對不能離開晶殿的!” “確實絕對不能,但若是不計后果,要不要出來完全只憑我自己的,不然,怎么會有白海殺戮?所以,我只是不能出來,不是無法。你連這點都沒搞清?” 她在這樣說的時候,露出了恣意的笑,卻讓雪焰忘了移開腳步。 這樣恣意的笑,在很久之前就見過的,那時面對的卻是一片森森白刃…… 就仿佛是為了看得再真切一點,雪焰甚至往前挪了一點,卻被劍刃頂回去的事實,逼她回過了神,同時才想起般的,不得不往后退,再度替眼前的冊炎cao心起來:“我沒有隱藏什么!我只是印的心臟!你怎么能不相信自己?” “就因為是我自己的,所以我才不相信!” 巨大的彎月離開了水面緩緩往夜空上升,原本透亮光潔的月面,有微紅的痕跡,安靜詭異,月光下面的水面上,回響著冊炎繼續(xù)回雪焰的話,“我看不清你,當初你對自己做了什么?” 雪焰一愣一愣的回:“問我做了什么,不如,不如問以前的自己啊,我比你知道的還要少……” “你覺得,我們還擁有以前的記憶嗎?”話音未落的冊炎已經(jīng)揮劍過來—— 雪焰緊緊的閉上眼睛。 聲音,甚至是在隨后才響過的。 由螭龍化成的一道白寒,帶著聲哨,由黑暗深處瞬息游竄而入——迅雷不及掩耳的纏過劍身,等完全沒有防備的冊炎明白過來時,她的劍已然被卷落在地。 指揮過螭龍的主人緊隨其后,奔進時,一襲深藍掩入夜幕中,濃郁得化不開。 “……你竟然離開晶殿?!” 護過雪焰后,澄安子難以置信的看向冊炎:“身為印,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職責?” 被責備的冊炎只是朝他歪過腦袋:“真有趣,怎么會出現(xiàn)的這樣及時?這也是狩的職責嗎?” 有夜風吹來,黑漆的發(fā)絲自耳畔吹揚過時,在親過形成明顯對比的白皙臉龐時,雪焰不安的看到冊炎,身體在月光下顯出了通透。 怎么回事? 看上去,快要消失了一樣…… 澄安子還在緊緊的盯著她:“你到底在想什么?” 冊炎回道:“沒什么,只是,你的主式神迫不及待的要奉獻自己來幫我殺掉這個心臟,如此而已?!彪S著她的白瓷指尖一點,剛剛落在地面后的銀劍,此刻又浮了上來。 直到現(xiàn)在才看清劍,澄安子驚愕中帶著了然:“……丹戠?難怪不見蹤影,原來去了你那里?!?/br> 冊炎點頭道:“她不想讓我恢復完整,這個意愿可是完全和你的意識相反啊,真可憐,式神要用絕斷自己生命的意志才能做出違背主人的事情吧?” 相較于他們兩個,雪焰的驚愕則是最大的, 薄如暗翼的劍身,在雕著藍色天海水紋的劍柄上,鑲著一片玉石,顏色是熟悉的藍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