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jié)
這樣的氣勢,杜海生自認(rèn),眼下還學(xué)不來,真是有種萬般皆臣服的感覺,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仿若這天下便是他的天下,人民便是他的子民一般。 這個杜海生自然也清楚,便是那個讓歷史學(xué)家無數(shù)次爭論的民國總統(tǒng),黃埔軍校的校長,民國委員會的委員長,集萬般身份于一身的蔣中正蔣某人! 兩人卻是沒有動,將眼前的建筑掃視一番,這才收回目光看向了面前的眾人! “哥,你們可來了,我和中正已經(jīng)等你們半天了!” 宋美齡見兩人站在那里不動,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他們一般,本來想要給杜海生一個下馬威,讓其感受到自己的威嚴(yán),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大錯特錯,對方根本沒有理會自己這一套,她甚至有種錯覺,若是自己不主動打招呼,只怕場面還會繼續(xù)沉悶尷尬下去。 “旁邊這小子,倒是好氣度,好定力,果然不愧是傳說中的那樣!” 宋美齡暗中點頭,這才挽著蔣某人的胳膊緩緩走了過來,堆著滿臉并不算自然的微笑,來到兩人的跟前打招呼道。 “下雨,路不好走,自然會晚!” 宋子文也是相視一笑,解釋道,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蔣委員長吧!” 雖然聲音不大,話語中卻是充滿了調(diào)侃之意! “你這個姐夫,可是不好見的,我和美玲結(jié)婚也沒有參加,這次若不是她告訴我,只怕也不敢相信。你會來看我們了?!?/br> 蔣中正上前一步,握著宋子文的手,像是開玩笑一般,聲音極其隨和的道。 “哪里,我確實有公務(wù)在身,送給你們兩個的禮物,可曾收到,是否喜歡?” 宋子文微微一笑,面對這個掌握著幾十萬軍隊和數(shù)萬萬民眾的最高長官,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一點拘謹(jǐn)?shù)臉幼?,卻是極其自然的問道。 “很好,這東西,錢是買不到的,聽美玲說,那可是你最喜愛的珍藏,平日里,別人若是想看,可也是看不得的,能送給我們,卻是厚重了!” 蔣中正點點頭,幾人的對話不溫不火,不痛不癢,更像是一種恭維和彼此的奉承,體現(xiàn)不出任何一點家人的感覺,這讓站在一旁的杜海生看在眼里,覺得索然無味,太假,假的一塌糊涂,一個是高高在上的民國總統(tǒng),一個是四大家族之一,名滿民國的大富商,對起話來也是少了一些親情的味道…… 第三百八十六章 不和! 宋美齡,蔣中正,宋子文,三個本算是至親的人,見了面交談起來,不但是杜海生,即便是身后那些保鏢以及其他隨行人員也是感覺氣氛很是詭異。 雖然每個人都掛著笑容,但那笑容卻是如此的牽強(qiáng),仿若是兩個平日里就很少來往的普通見了面的場景,說的話也多是客套,寒暄,并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內(nèi)容,就連問候,在杜海生聽來都是如此的假,沒有絲毫的誠意,老蔣如此做,杜海生倒也不奇怪,為何宋美齡見到自己的哥哥也是如此,卻是讓他非常困惑,宋子文也知道旁邊這位兄弟,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客套,說起話來恭維不斷,沒有一句真心話,但現(xiàn)在他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更何況,面前這個男人和自己的meimei將他的兄弟晾在一邊,只顧著和他假惺惺的噓寒問暖,多少也讓他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過了片刻,宋子文實在忍無可忍兩人對自家兄弟的無視,臉上帶著些許不悅,一指旁邊的杜海生介紹道:“這位是……” “他么,蔣某人還是曉得的,杜海生,最近大出風(fēng)頭的人物么,可是了得,上海老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也是我民國老百姓心中的英雄嘛,今日一見,果然是氣度不凡,英雄出少年,這句話還是不假滴,杜先生,幸會,幸會,早就想跟你見個面,彼此好好交談一番,此次,卻是一個機(jī)會!” 不等宋子文介紹,蔣中正將目光收回,轉(zhuǎn)到杜海生身上,上下打量一番,露出他一貫有些陰冷的笑容,裝出一副很是熟絡(luò)的笑容走上前去,不由分說,抓住杜海生的手,使勁的握著,一副語重心長的說道,但這話在杜海生聽來,卻是蘊含著無限的深意,更像是另有一番所指。 自然,他也明白,自己和鐵血十八軍的關(guān)系,其他人都清楚,這位在民國手段通天的人物,不會毫無所知。 想至此,杜海生而是一笑,道:“蔣先生哪里話,你將一個國家打理的井井有條,那是老百姓愛戴的好總統(tǒng),我一介區(qū)區(qū)小子,交談就不用了,蔣先生有什么話還是盡管吩咐便是,杜某人能夠辦到的,對來百姓有益的,盡量去辦,辦不到的,蔣先生也別見外!” “恩?” 杜海生也是針鋒相對,話中有話,帶著幾分嘲笑和譏諷,他對老蔣本來就沒有什么好感,剛才對方一席話,也是讓他心中不爽,故而,即便是在他的一畝三分地,也沒打算給他留任何面子,對于杜海生來說,他蔣某人是個梟雄,但也要看在誰面前,在自己面前,沒必要裝出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架子。 尤其是那幾分笑,不但看不出絲毫的誠意,卻是多了幾分陰險和狡詐,城府深,心機(jī)重,這便是杜海生第一次見蔣某人的印象。 “何為百姓之事?” 他這充滿余味的一番話,也是讓老蔣為之一怔,他聽宋美齡說過,杜海生生性高傲,心狠手辣,做事也都是按照自己的主觀思想,起初還不怎么相信,現(xiàn)在看來,卻是一點不假,甚至比傳聞中的還要有個性,放眼整個民國,誰見了自己不要開口叫一聲總統(tǒng),校長,而這小子,卻稱呼自己為先生,更讓他大感驚訝的是,杜海生自始自終也是高昂著頭,絲毫沒有回避自己的眼神,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這讓他有種挫敗感。 故而,神情有些不自然,笑容中帶著幾分不悅,反問道。 “百姓之事,且多,生死,樂悲,禍福,溫飽,甚至娶妻生子,皆是老百姓之事!” 杜海生不慌不忙的回道,每一個字都仿若一支冷箭,直刺在場每一個人的心神,宋子文頗為贊同的點點頭,他的話,其實也正是他想說的。 現(xiàn)在的民國連年處于戰(zhàn)亂當(dāng)中,因此而無辜死去的老百姓不計其數(shù),那些富商巨賈,權(quán)貴公子可以在夜總會,青樓妓院,賭場一擲千金,不帶眨眼一下,而那些普通老百姓,還要為了明天的生活,為了下一頓怎么度過而去犯難,宋子文曾經(jīng)親眼所見上海城外邊被活活餓死的孩童,故而深有感觸。 “你說的百姓之事,可是事,卻是一些小事,生死,樂悲,禍福,溫飽,娶妻生子,且是他們自己所為,即便我是這民國的總統(tǒng),對方的生死,溫飽我卻是管不得的,天下大事,我且找顧不過來,老百姓的事情,我能管,卻不能多管,畢竟,現(xiàn)在的社會,還是強(qiáng)調(diào)民主的嘛!” 蔣中正聞聽,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的光芒,強(qiáng)壓住心中的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放平緩,不溫不火的回道。 “哼,如此虛偽,卻也能坐上這總統(tǒng)的位置!這一番話分明是在狡辯,什么是老百姓自己所為,強(qiáng)調(diào)民主,不過是一些掩人耳目的騙人把戲而已,若是民主,為何還要鎮(zhèn)壓游行的學(xué)生,為何還不允許其他黨派在民國生存,為何還要殘酷鎮(zhèn)壓反對自己的聲音,這種民主卻是不要也罷!” 聞聽此言,杜海生心中禁不住一陣?yán)湫?,眼中盡是輕蔑之意,暗暗想到。 心中所想,卻是表面未露出來,仍舊帶著一貫的笑容,道:“蔣先生此話差矣,自古以來,尊重民意者,天下可得,可穩(wěn),孟子也曾對君王進(jìn)言,民貴君輕,只有將老百姓放在心中,放在第一位,才會得到老百姓的擁護(hù),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老百姓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想必蔣先生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吧,至于你所謂的生死,樂悲,禍福,溫飽,跟你沒有關(guān)系,杜某更加不敢茍同,民國連年內(nèi)戰(zhàn),地方軍閥四起,老百姓背井離鄉(xiāng),甚至有些被強(qiáng)制拉去當(dāng)了士兵,一個個都葬身在戰(zhàn)火之中,若是能夠結(jié)束內(nèi)戰(zhàn)的局面,你死,悲,禍便會減少,生,樂,福也會隨著增加,作為政府首腦,莫非跟蔣先生真的沒有一點關(guān)系么,華夏五千年,秦王朝一統(tǒng)天下,大唐王朝四方鄰邦朝拜,大明鐵騎踏破萬里河山,到了清政府,卻是軟弱無能,固步自封,外國列強(qiáng)依靠強(qiáng)大的軍火武器強(qiáng)行在我華夏之邦掠奪老祖宗留下的寶貴財產(chǎn),搶奪我們的文明,清末如此,民國亦是如此,內(nèi)不安,何來攘外!” “杜先生此話甚對,國內(nèi)不統(tǒng)一,何來攘外,只是恐怕有些人不想看到我蔣某人一統(tǒng)這天下,巴不得我這個總統(tǒng)早點下臺,暗地里支持地方軍閥,讓他們公然對抗我蔣某人,人心不惑,世界本來就是如此的殘酷現(xiàn)實,弱rou強(qiáng)食,自古不便的嘛!想要救人,必須要救自己!” 杜海生的一席話,蔣中正聽著甚是不舒服,甚至還帶著幾分反感和鄙夷,一個小小的少年,如此狂妄,膽敢當(dāng)著如此眾多人的面教訓(xùn)起自己來,這讓自己的顏面,威信何存,執(zhí)政,執(zhí)政,一個國家,數(shù)萬萬人口,雖然大多數(shù)軍閥已經(jīng)歸為中央所管,但每個人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陽奉陰違,下去的命令根本得不到有效的執(zhí)行,管,如何去管,數(shù)萬萬老百姓,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要是每個人都去管的話,豈不是要將自己活活累死。 而他最后一番話,正是沖著面前這年輕人而講的,話中滋味,即便是傻子也能聽出個所以然來,暗中所指,便是他和薛岳,孫傳芳的關(guān)系。 杜海生自然能夠聽得出來,淡然一笑,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和喜好,支持誰那是信得過誰,不支持誰,那也無妨,蔣先生在民國的實力,不可謂不強(qiáng),地位更是無人能及,可為何會有人冒著掉腦袋的危險還要去支持其他人呢?不如去找一下自身的不足,查漏補缺,無時無刻不在檢查反省自己,才會讓自己變的更加完美,才會得到老百姓的真正擁護(hù),其實,他們的要求真的很簡單,很低,蔣先生,我說的可對?” “小子狂妄,蔣公識你是個人才,好言相對,你卻不知好歹,句句針鋒相對,你以為這是哪里,豈容你隨便放肆?” 不等蔣中正再次開言,從他身后走出來一個男子,這男子身材高大肥碩,一身軍裝系身,八字胡一指多長,一雙眼睛中透著幾分兇威,看樣子約莫有四十歲上下,看杜海生的表情充滿憤怒,仿若兩人有天大的仇恨一般,他這一聲厲斥,卻是讓其他人也是一驚,俱是站在那里等待著下文。 “哼,忠言逆耳,我所言,句句真切,發(fā)自肺腑,若聽且聽,不聽也無妨,蔣先生治理數(shù)萬萬人的國家,不會連一點氣量都沒有,容不得別人異議吧?” 杜海生不認(rèn)得站出來的這個男人是誰,但對于他的話很是反感,不由得冷哼一聲,語氣嚴(yán)厲的冷冷質(zhì)問道。最后將皮球踢給了站在一旁沒有開口的蔣中正,他明白,剛才和老蔣這一番對話,說明兩人根本沒有共同語言,一個只是為了自己而不擇手段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坐在總統(tǒng)的寶座上。 有這樣的人坐江山,君臣豈能臣服于他,老百姓又怎能不站起來反對! 杜海生對蔣中正的表現(xiàn)大失所望,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氣度和心計城府都讓他覺得對方是如此的可憐,根本不知道如何治理當(dāng)下百姓! “一派胡言,你一介平民,只是在上海城有些勢力罷了,還想教訓(xùn)我家蔣公,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來人,給我綁起來!” 這男子剛才說完一番話,暗中掃向旁邊的蔣中正,見他一副不管不問的樣子,眼珠子一轉(zhuǎn),便揣摩出了對方的心思,心中冷笑,隨即厲喝一聲,道。 杜海生見狀,嘴角輕輕上揚,雙手背負(fù),不慌不忙的冷冷笑著道:“怎的,說不成,便要動軍法不成?” “是又如何?你暗中支持鐵血十八軍,跟薛岳,孫傳芳私交甚篤,當(dāng)是我們真的瞎了眼不成,那一批批的軍火武器都送到了他們的手中,以至于讓現(xiàn)在的北伐軍很是被動,還敢跑到這里撒野,休要廢話,士兵,給我將這狂妄的小子綁起來!” 這男子話畢,但見五六個手持步槍的士兵嘩啦啦從臺階上跑了下來,往上一沖,就要將其生生制服…… 第三百八十七章 大怒! 面對這五六個突然之間沖過來全副武裝的士兵,杜海生卻是不慌不忙,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眼睛瞇著,道:“蔣先生,莫非真要如此做么?” 蔣中正此時心中也是矛盾,杜海生和薛岳,孫傳芳私交甚密,他早就有所耳聞,而且,鐵血十八軍的軍火武器現(xiàn)在大多都是從他那里提供,那是自己的政敵,曾經(jīng)公開反對過自己,而且,現(xiàn)在兩軍也正在對壘狀態(tài),一個明目張膽的向自己的敵人提供軍武器的家伙,他早就想除之而后快。 只是,那上海城是薛岳和孫傳芳的天下,是他杜海生的天下,上次行動,己方也是損失慘重,尤其是薛岳后來在整個上海城展開的一系列清洗風(fēng)暴,更是將他在上海城所布置的棋子幾乎鏟除殆盡,就如同自己的眼睛被對手生生刺瞎了一般,讓他心中惱恨之余更是看清了薛岳等人的恐怖實力和手段。 杜海生暗中支持的鐵血十八軍,此時已經(jīng)給了他不小的威脅,原本他認(rèn)為鐵血十八軍剛整合,根本不具備和北伐軍交戰(zhàn)的條件和實力,更何況,第一,第三,第五軍,獨立第八,第十三師團(tuán),總共四十萬大軍,即便是困,也能將鐵血十八軍生生困死,可人算不如天算,南方戰(zhàn)事重啟,北方的日本人也是蠢蠢欲動人,讓他一時之間不敢再對身上這顆釘子再去拔除,還有一點,最近一段時間,鐵血十八軍的裝備武器更新速度之快,簡直到了令人乍舌的地步,根據(jù)上海方面提供的情報,杜海生下屬的杜氏企業(yè)軍火武器銷售公司最少向薛岳和孫傳芳提供了一萬五千支湯姆森沖鋒槍,兩萬多支步槍,其他武器彈藥更是不計其數(shù),對方一共才十一萬的部隊,單是一個杜氏企業(yè)所銷售的軍火武器,就占到了所有裝備的三分之一左右,不得不讓人心生郁悶。 蔣中正很清楚,若是再讓眼前這小子發(fā)展壯大,自己若是拉攏不到自己身邊,為自己所用,那對自己的統(tǒng)治來說,將是一個巨大的隱患和威脅,薛岳和孫傳芳兩人倒還好對付,畢竟兩人只是軍人,優(yōu)勢也是自己手中的軍隊,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長處。 而杜海生在他看來則不一樣,據(jù)他所了解,他在上海城積極的擴(kuò)展自己企業(yè)的勢力范圍和領(lǐng)域,涉足多個行業(yè),而且在短時間內(nèi)都取得了相當(dāng)明顯的效果,風(fēng)生水起之余更是讓任何人都不敢小覷,尤其是他的紗廠,服裝廠,地產(chǎn)公司,糧食銷售公司,在上海城也是拔得頭籌,即便是他剛剛成立的軍火武器銷售公司,也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甚至傳聞,有些人為了能夠提前得到杜氏企業(yè)的軍火武器,甚至暗中結(jié)怨,大打出手。 雖然這話有些夸大其詞,但他蔣某人認(rèn)為,這從一個側(cè)面也反應(yīng)出了,杜海生的軍火武器銷售公司,在一定程度上所受歡迎的程度! 在民國,有三個人他現(xiàn)在還無法對付,一個是陜西的晉綏軍——閻錫山,一個是東北軍的總司令——張學(xué)良,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手中皆是有自己的兵工廠和軍火武器設(shè)計研究中心,而且生產(chǎn)能力也是個巨大,不但自供自足,甚至還有向外出售的能力。 再有一個便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活躍著的付子豪,這付子豪,他可是清楚的很,手中所擁有的財富甚至比四大家族還要多上不少,其產(chǎn)業(yè)遍布全國各地,涉及金融,地產(chǎn),商行,食鹽,絲綢等幾十個門類,尤其是在軍火武器的走私販賣方面更是多年來一手遮天。 就連他的北伐軍,其中的很多軍火武器也是從他那里購得,他手中所掌握的軍火武器走私渠道,放眼整個民國無人能及,他不敢動,關(guān)鍵是不能動,畢竟自己從他那里得到的好處也不在少數(shù),雖然付子豪和薛岳的關(guān)系私交甚好,也幫過對方不少的忙,但這個人是無法得罪的,起碼眼下不能得罪。 而眼前這個小子,卻大有要超過付子豪成為民國第一軍火商人之勢,只是這小子太過特立獨行,桀驁不馴,別人的話,他根本不會去聽,只會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而且短短一年時間,便能在血雨腥風(fēng)的上海城做出如此傲人的事業(yè)和成績,若是再給他一段時間,假以時日,他的羽翼豐滿,那將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蔣中正想想就覺得可怕,薛岳不死,孫傳芳不亡,鐵血十八軍不滅,他敢肯定,眼前這小子還會一如既往的支持對方,給對方提供軍火武器。 殺——或者不殺! 蔣中正腦中思緒飛快旋轉(zhuǎn),最后一咬牙,我蔣某人什么時候懼怕過他人,更何況這一個小子,哼!殺! 想至此,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瞇起眼睛詭異一笑,問道:“我蔣某人,可是希望多交一些像你這樣的英雄豪杰,只是……” 他話剛出口,杜海生便已猜出對方的意思,冷笑一聲,不緊不慢的反問道:“蔣先生,可是什么?” “可是,你一直支持鐵血十八軍,你也知道,薛岳和孫傳芳都曾經(jīng)公開反抗過我蔣某人,不是容不下他們,使他們的舉動實在讓人無法理解,我待兩人不薄,孫傳芳公然反我蔣某人,我仍是不計前嫌,讓他繼續(xù)當(dāng)他的直魯軍的司令,鎮(zhèn)守重鎮(zhèn)上海,而薛岳,我待他如同親生兒子一般,不但將北伐軍最為精銳的獨立師團(tuán)交給他,還給他的部隊配備了全德式的裝備,就是這樣兩個人,卻要公然反對我蔣某人,莫非我還要對他們的所作所為忍氣吞聲不成,若是那樣,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我蔣中正太過軟弱?換做是你,養(yǎng)了一條狗,好吃好喝的喂著,最后狠狠反過來咬你一口你會怎么做?” 蔣中正說著,暗中看了一眼杜海生,又道:“想必,你也會和我一樣,這樣的狗養(yǎng)不得,必然要殺之,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公然宣布不支持鐵血十八軍,不向薛岳和i孫傳芳提供軍火武器,我還是很樂意交你這個朋友滴,這南市,這民國政府,將待你如同貴賓一樣!” “媽的……” 蔣中正說完,杜海生心中不由得大罵,對于他的威逼利誘,卻是不屑一顧,什么對孫傳芳有恩,那純屬是放屁,若不是當(dāng)時中日關(guān)系緊張,日本軍隊大肆集結(jié)軍隊要對民國發(fā)動軍事攻擊,他蔣某人可是深知痛打落水狗的道理,斷然沒有理由讓孫傳芳有東山再起的能力。 很顯然,當(dāng)時的情況,蔣中正放下兩人的隔閡,重新啟用孫傳芳,也是逼不得已,這個時候倒是說的冠冕堂皇,也未免有些太過虛偽了吧。 至于薛岳,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也怪不得他,兩人的觀念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巨大的分歧,自然分開是最好的選擇! 他追隨蔣某人多年,對于此人的做事風(fēng)格卻是知根知底,自然知道對方不會放過自己,于其這樣倒不如放手一搏。 心中大罵一番,眼中盡帶鄙夷之色,冷哼一聲,道:“謝謝蔣先生愛戴,我杜某人還是清楚自己幾分幾兩,你這個朋友,我且是高攀不起!” “呃,杜先生的意思,是不給我蔣某人這個機(jī)會,也不給你自己這個機(jī)會了?” 杜海生的反應(yīng),早在蔣中正預(yù)料之中,卻也沒有感到多少失望,仍舊帶著和藹笑容,眼中卻是閃過幾分殺意。 “不是不給,卻是無法給!” 今天一來,杜海生更是看清了蔣中正的真正為人,大失所望之下,不由得將頭顱抬的老高,傲然拒絕道! “找死!” 蔣中正此時怒火中燒,臉頓時耷拉下來,口吻如冰霜一般,厲聲喝道:“我蔣某人給你機(jī)會,你且不要,休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向兩邊士兵一使眼色,剛才停下來的眾人再次圍了上來,他們明白這位總統(tǒng)那眼神中的含義,這次也不再去五花大綁,而是子彈上膛,槍口瞄向杜海生,在夜色到來的雨天,在民國總統(tǒng)府的大樓前,蔣中正要將這個小子徹底鏟除,用除心頭之患…… 第三百八十八章 總統(tǒng)府前立威! “哈哈,好一個蔣某人,好一個蔣總統(tǒng),好一副大義凜然,好一副仁慈心腸,意見不合,便要置我杜某人于死地!” 杜海生卻是不慌,面對十幾支瞄著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卻是一副神情自若的樣子,似乎眼前這幫人手中拿著的不是槍,而是一根根黑洞洞的燒火棍一般,仰天長笑一聲,隨即面色一轉(zhuǎn),眼中閃過一絲玩笑之意,問道:“蔣先生,你真以為就憑這些人,能夠要我的命?” 杜海生這一番話,場中眾人俱是一怔,遲疑片刻,卻是露出幾分不屑和嘲諷之意,對于他的話,俱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心中卻是暗道,好大的口氣,眼前這些人可都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真正上過戰(zhàn)場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洗滌,面對過死亡的士兵,每一個出去都是獨當(dāng)一面的人物! 作為蔣中正身邊的貼身警衛(wèi),眼前這十幾個士兵都是從幾十萬的部隊中精挑細(xì)選出來的,忠誠度,功夫,射術(shù)都是萬里挑一的,說他們以一當(dāng)十也是未嘗不可,而現(xiàn)在,面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面對十幾個已經(jīng)上膛的黑洞洞槍口竟然口出狂言,如此托大,怎讓人不覺得好笑。 雖杜海生的能耐,在場眾人也有一個大概的了解,雖然大街小巷上對于將他的故事傳的神乎其神,但這些人卻并不這么看,關(guān)于他的傳說,不過是那些愚昧的老百姓為了讓自己的精神有個寄托,故而將他的故事和能耐夸大罷了,能耐是有,但也絕不會像傳聞中的那樣手段通天,說這話,或許只是心虛罷了。 “呵呵,蔣某人也不需要你承諾什么,只要你不支持鐵血十八軍,站在中立一方,你我便可成為朋友!” 蔣中正雖然心中大怒,卻還抱有一絲幻想,像他如此年輕,就能憑借自己的本事闖入如此大的一片天地,前途不可限量,他蔣某人雖然心狠手辣,但對待有用之才,可造之材,他還是懷著一顆包容的心,若是能將杜海生拉攏過來,收為己用,卻是最好不過,繼而,雖然杜海生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自己,挑釁他的底線,但他還是忍了下來,現(xiàn)在的民國,太缺人才,作為統(tǒng)帥,他心里比誰都清楚,但人才不是隨便說說就能出現(xiàn)的。 而杜海生——正是他心目中所需要的人才! 不為眼前的利益所動,不畏威逼利誘,不懼任何一方的威脅,還有他特立獨行的性格,在他看來,進(jìn)入政府后,無論從任何方面來說,都是一個完美的工作人員,現(xiàn)在的民國政府,存在太多剛愎自用平庸之輩,貪污受賄更是多不勝數(shù),風(fēng)氣腐化,若是他能當(dāng)上反貪局的局長,定能讓行政官員的風(fēng)氣取得明顯的效果,沒有任何背景,不屬于任何一方勢力,這也保證了他在做任何事情時都能獨善其身,也正是這一點,蔣中正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機(jī)會。 若是換做常人,膽敢當(dāng)著他的面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膽敢當(dāng)著下屬說些大不敬的話,此時此刻,只怕早就吃了槍子兒,做那地府中的落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