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日本人的信誓旦旦還在眼前,卻沒有想到杜海生不但沒有死,還活的生龍活虎,尤其是最近瘋傳跟隨他而來的還有一批威力強大的軍火武器。 這讓杜月笙很是郁悶,甚至有一些懊惱,雖然現(xiàn)在得到了老蔣的器重,但那個官也是個虛位,自己也如同被架空了一般。 隨著杜海生的攪局,現(xiàn)在的上海灘黑幫結構也在逐漸減少,并且呈現(xiàn)出更加明朗的局面。 劉天禹,王亞樵,趙天明還有跟這三人私交甚好的其他黑幫大佬,跟杜海生的關系越發(fā)緊密,站在了同一條戰(zhàn)線。大有抗衡青洪幫的意思。 一旦這批軍火武器全部裝備給這些人,局面將會對自己大大的不利,而且,聽說杜海生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拜訪了鐵血十八軍的最高長官薛岳和孫傳芳,三人之間的關系,別人不清楚,杜月笙心中卻自知,小日本事件,杜氏企業(yè)被林天旭和王家棟聯(lián)合圍剿。 薛岳和孫傳芳都是毫不猶豫的出手相幫,而杜海生又是那種瑕疵必報,有恩必還之人,兩人的情,他自然要還,杜月笙隱隱覺得,杜海生此次前去見兩人,只怕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要商議,只是這其中的內容,沒有人知曉罷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三人的關系,不出意外,還會更加穩(wěn)固。 自己的身份現(xiàn)在比較尷尬,一來,他還是民國的官員,屬于南京老蔣政府,二來還是青洪幫的幫主。 但自從薛岳,孫傳芳兩大將軍跟南京蔣政府鬧僵以后,實質上,上海城的控制權已經被兩人把持,什么政府機構,什么政界要員,想要讓他們下臺,也只是兩人一句話的事情,就連日本人,都畏懼這兩人的威名,不敢亂來,至于自己,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自己的權利等于說也已經被架空。 他現(xiàn)在只覺得很是憋屈……但又不甘心,幾日來,一直盤算著如何走好下一步棋。 “爺,這事情發(fā)生以后,我第一時間便已經調派人手查詢,正如薛岳和孫傳芳兩人說的,日本軍港那邊的軍隊確實動作頻繁,有幾艘軍艦也是停港待發(fā),還有,鐵血十八軍因為跟南京和武漢兩個政府鬧的都不合,軍餉和武器的供應也被終止,現(xiàn)在他們手中用的武器多是漢陽造,這些軍火武器,說白了,在日本人的大炮步槍面前,根本沒有絲毫的優(yōu)勢,部隊的整體氣勢也不高漲,為了避免全軍覆沒,撤離是最好的辦法!” “恩……” 杜月笙覺得高寒分析的也是有理,點點頭,心情平靜了一點,又道:“鐵血十八軍,那邊有什么動靜么?” “有,鐵血十八軍第一,第三旅團,已經離開崇明,開始向南通方向撤離,駐扎在閔行,松江的第二,第四,第五旅團也已經開始向嘉興,湖州等地有步驟的撤退,獨立第一師團,步兵第一先遣團也于昨天晚上向杭州撤離,只是在閘北的鐵血十八軍指揮總部,現(xiàn)在還沒有撤離的跡象!” 杜月笙聽著,面色更加的凝重,隨手拿出一張地圖,看了片刻,不由得疑惑連連。 “恩?” “第一,第三旅團,第二,第四,第五旅團,獨立第一師團,步兵第一先遣團,分別撤向不同的方向,這樣做兵力是不是太過分散了?!?/br> 杜月笙此時仿若一個高級指揮官一般,站在地圖前,俯身目不轉睛的盯著地圖,手中的指揮棒不斷的指指點點,一番觀察,更加讓他疑惑不解。 薛岳和孫傳芳已經和老蔣鬧僵,其他地方軍閥也是對其虎視眈眈,作為最高統(tǒng)帥,兩人不會不明白,這個時候,兵力根本不能分散,否則,難免會被別人來個逐個擊破,想想看,老蔣和其他軍閥得到這個消息,會放過如此大好的機會么,薛岳和孫傳芳是什么人,縱橫沙場多年,不會沒有考慮。 更讓他不解的是,為何其他旅團和師團都已經撤離,而作為鐵血十八軍最為精銳的部隊,103師團,炮兵師團,第九重裝兵團也就是薛岳之前所率領的德國裝備師團為何還沒有任何要撤離的跡象,甚至薛岳和孫傳芳,兩人現(xiàn)在還在只會總部,這兩人,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高寒,多加派些人手,要時刻注意鐵血十八軍的動向,還有,不要放過杜海生那邊的情況,我總感覺事情并不像我們想想的那樣簡單,鐵血十八軍只怕這次是有什么初衷才會如此做,這次只怕關系到咱們青洪幫的生死存亡,日本人那邊,我親自走一趟!” 思考良久,杜月笙終于開口,打定主意,離開大廳,讓人將地圖收起,獨自上了二樓…… 鐵血十八軍撤離造成的假象,在上海城的老百姓心中也引起了恐慌,尤其是杜海生也站出來說,這次要各安天命,即便是他也無能為力,只怕,要真打仗了,一旦鐵血十八軍離開,整個上海城,將沒有任何一支部隊駐扎,只有上海警察局那些人,不要說抵抗,只怕一聽到日本人到來,早就逃跑的逃跑,繳械的繳械,上海城將會再次面臨徹底淪陷的境況,直到兩天以后,所有人才清醒的認識到,這一次,不是個玩笑,且也沒有人跟他們開玩笑…… 第三百三十八章 臘八! 對不起,各位兄弟姐妹,心情不怎么好,一直調整不過來,佛徒不想用最差的狀態(tài)寫出來的東西面對大家,明天開始正常更新,對斷更,再次說聲抱歉?。?/br> 杜海生一個人悠閑自得的坐在紫檀椅子上,手中端著一杯濃茶,聽著收音機里的廣播,很是愜意,如同一個闊家少爺一般。 今天是臘月初八,趙薇兒,付紅,胡蝶三女早早的便起床去收拾打掃公寓。 按照習俗,臘八這一天,要煮臘八粥,三女自然不會忘了,整個杜氏企業(yè),也只有杜海生最為清閑,李潔和于闡卻是忙的不可開交。 雖然上海灘的局勢變幻莫測,雖然老百姓們無法改變現(xiàn)實的生活,但生活畢竟是生活,無論怎樣,還是要過的。 過完臘八,祭灶,春節(jié)馬上就到眼前,上海城還是顯得比往日更加熱鬧,置辦年貨的絡繹不絕。 即便是那些窮苦百姓,一年到頭,吃不好穿不暖,到了春節(jié),無論如何,還是要割上一點rou,買點白面,大米之類的,改善一下生活卻成為了他們最為簡單和奢侈的愿望,最近一段時間,杜氏企業(yè)的所有糧食商行,生意紅火,門庭若市,這讓李潔和于闡喜上眉梢的同時也是應付的疲憊不堪。 這種生活,杜海生自認最為舒適和愜意,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所有事情都了然于胸,運籌帷幄于千里之外,不慌不忙,只看窗外,陰晴圓缺。 正在這時,一輛轎車穿過熙熙攘攘的大街,一路馳騁呼嘯著而來,到了海生糧食商行嘎然而止。 “海生兄弟,哈哈……” 從車里走出來四人,一胖一瘦,兩人在前,后邊兩人生的魁梧,一身西裝著身,眼中閃爍著森寒冷意,不住的朝四周掃視著。始終在保持著警惕。 很顯然,這兩人只是保鏢,而中間兩人,才是大人物! 人還未進去,便聽到那身材偏瘦的男人緊邁一大步,爽朗一笑,沖著屋子里正悠閑自得喝茶的杜海生打起了招呼。 杜海生正在閉目養(yǎng)神,聽到這一聲招呼,不由得一怔,隨即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來,隨后也是相視一笑,道:“怎的,你們二位有空來了?” “嘿嘿,這不是為了感謝你么,正好,今天臘八,也來你這里蹭個飯吃,部隊里的飯,實在太沒有胃口了,我可跟你說,這次你就是趕,也甭想將我倆給趕走,你小子,三個女人個個貌美如花,只怕眼紅的不在少數(shù)吧,吃你一頓飯,想必你也自然不在意!” 孫傳芳嘿嘿一笑,半開玩笑辦調侃的說著,來到杜海生跟前坐了下來。 相比于薛岳的相對內斂,看上去若是一個白面書生,他身上卻是帶著一股子的匪氣,說起話來也是大大咧咧,當著杜海生的面,還算有所收斂,并沒有一口一句臟話的往外冒,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杜海生的脾氣也逐漸被他們摸透,有些話,不是不說,而是為了避免尷尬而已。 孫傳芳從小家境貧窮,由于戰(zhàn)亂,整日跟隨家人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不但開闊了他的視野,更加磨練了他的心智以及為人處世的手段。 這也是為何,他雖然在跟政府的革命軍對抗的時候,即便是屢次失敗,卻仍舊能重新振作起來的真正緣故。 但——生活教給他更多的是為人處世的技巧,圓滑,兇殘,見風使舵,心機,有些人,可以惹,而有些人,卻是你一輩子都無法惹的。 眼前這個小子,雖然剛來上海灘短短一年的時間,卻立即憑借自己的手段嶄露頭角,最后屹立在這上海灘,成為雄霸一方的梟雄。 沒有人敢小看他,即便是孫傳芳也知道,自己的部隊,還需要對方的鼎力幫助,還有他手中的軍火武器支持。 尤其是當聽聞杜海生說要在海外建立兵工廠的時候,更加堅定了跟杜海生搞好關系的態(tài)度,也暗暗慶幸,當初的選擇是如此的明智。 “兩位將軍也是有老婆的人,三妻四妾卻也不比我少,軍隊里的飯不好,回家吃便是,嘿嘿,來我這湊熱鬧,恐怕不好吧,再說了,付紅,胡蝶,趙薇兒這三個女人,我還沒有給他們任何名分,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就這么大張旗鼓的殺過去,本來想要一點小甜蜜,氣氛可就被你們破壞的干干凈凈了?!?/br> 杜海生自然也不跟這兩人客氣,說起話來也很是直接,至于心中所想,自然沒有那個意思。 臨走的時候,三女便已經說過,可以帶上一些好朋友,一起來家里坐坐,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薛岳和孫傳芳,不過,兩人的公務繁忙,尤其是最近幾天,鐵血十八軍的一舉一動仿若都牽扯著所有人的神經,民國政府一再表態(tài)將繼續(xù)關注事件的變化,并一再聲稱,日本人侵占上海灘可能是有人背后造謠,乃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上海城的老百姓卻沒有幾個相信自己政府的,而無論南京還是武漢,都沒有向上海派一兵一卒。 “海生兄弟,你這話說的可就太見外了……” 孫傳芳正想要說什么,卻被杜海生微笑著一擺手,表情中帶著幾分深意的道:“兩位將軍,要單純只是為吃個飯,我看還是算了,我可不想你們兩個的到來,破壞我們的情趣,嘿嘿,在美女和朋友面前,有時候朋友重要,有時候,朋友可就沒那么值得在乎了?!?/br> “好,好,你小子,看來是知道我們兩個的目的了??!” 兩人見杜海生那張略帶著邪惡的笑臉,肯定是猜到了兩人前來的目的,不由得張大嘴巴哈哈一笑,道:“媽的,直說了吧,最近幾天煩死了,自打放出日本人要攻打上海灘,鐵血十八軍因為軍餉和軍火彈藥不足的消息后,那些貪生怕死,平日里卻裝腔作勢,一副不可一世的商界大亨,富甲巨商們,便將鐵血十八軍當成了自己家一樣,表決心的,送錢送物的絡繹不絕,我和泊凌兄每天都都忙得焦頭爛額,甚至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這幫孫子,現(xiàn)在要是讓他們把自己的女兒給老子,只怕他們也會毫不猶豫,還得笑呵呵的,家不能回,軍營也不能呆,想來想去,也只有你這里最清凈,我和泊凌兄一合計,就來了?!?/br> 見杜海生那雙眼眸子似乎將所有事情都看透了一般,孫傳芳這才將前來的真正目的講了出來。 “呃……這么一說,你們鐵血十八軍的財政危機算是過去了?” 杜海生聽完,不由得眉頭舒展,臉上帶著無限的欣慰笑容,雖然他早就知道是這種結果,不過還是替他們感到高興。 “恩……” 兩人同時點點頭:“危機不但過去了,奶奶的,沒有想到上海城的這些龜孫子這么有錢,雖然在他們看來只是九牛一毛,但加在一起卻是一筆不小的財富,照這樣的勢頭下去,只怕再過幾天,鐵血十八軍未來三四年的軍餉,包括軍火武器的購買都能夠迎刃而解?!?/br> “對了,你手中的軍火,什么時候能夠交付,錢什么時候都可以付清?!?/br> 雖然那些錢不是孫傳芳的,但現(xiàn)在也是財大氣粗,說起話來也是腰桿子挺的很直,讓杜海生看了禁不住啞然失笑。面前的孫傳芳,此時倒不像是一個縱橫沙場多年的將軍,更像是一個一夜之間突然爵跡的暴發(fā)戶一般,怎么聽怎么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財富。 “這批湯姆森沖鋒槍和其他武器彈藥,不用你說,我自然也會留給兩位將軍,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咱們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雖然武漢和南京政府都表示要克制,甚至不止一次的說過是有人在背后策劃,是一場陰謀,只怕現(xiàn)在他們也是心里邊沒底,老蔣不是傻子,汪精衛(wèi)當然也不是傻子,兩人現(xiàn)在都在靜觀其變,上海城在他們眼中無疑是個巨大的寶庫,能給他們的軍隊和政府提供無窮盡的資助,他們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上海灘被日本人淪陷,我猜想,之所以老蔣和汪精衛(wèi)都按兵不動,只是通過電臺和報紙發(fā)一些無關痛癢的聲明,最為主要的原因便是要看看日本人下一步的打算?!?/br> 杜海生說著,頓了頓,又道:“只怕現(xiàn)在的老蔣和汪精衛(wèi)比任何人都焦慮,晚上睡覺也不會安穩(wěn),潛伏在日本的民國軍統(tǒng)特務估計也早已行動起來,未來一段時間,老蔣和汪精衛(wèi),都不會對兩位將軍下手,一來害怕敵人來犯,自己人還要自相殘殺,二來,也怕民心向背。老百姓站在他們的對立面?!?/br> “恩,海生兄弟言之有理……” 孫傳芳和薛岳同時點點頭,對于杜海生的話深表贊同,畢竟這個點子就是對方想出來的,才讓兩位將軍解決了燃眉之急,兩人不是趨炎附勢之人,孰好孰壞,還是分得清楚的,仔細想想,現(xiàn)在這種局面,無論是南京也好,武漢也罷,雙方都不可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找自己的麻煩。 “不過,現(xiàn)在我們還是說說眼下的問題!” “眼下的問題?” 薛岳和孫傳芳見杜海生笑容淡然,不由得一怔,“眼下有什么問題?一切不都按照計劃進行著么?” “恩,不過,眼看馬上要過年了,我不希望老百姓一直在惶恐的世界里過春節(jié),整日提心吊膽的,所以,撤軍的事情,兩位將軍可以到此結束了,并且要把部隊盡快的向上海城靠攏,雖然害人之心咱們沒有,但也要有防人之心,鐵血十八軍太過分散,萬一被你們兩個的對手給包了餃子,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今天告知上海城的各大媒體和記者,明天召開新聞發(fā)布會,很簡單,只要說一切都是誤會就成,后邊的事,我會告訴兩位將軍怎么應付!” 杜海生說著,手中一指放在桌子上的小地圖,眼中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一切,皆在心中計較…… 第三百三十九章 軍火武器庫被搶! 隨著春節(jié)的臨近,上海城也逐漸開始有了年味,雖然鐵血十八軍已經在有秩序的離開,雖然戰(zhàn)爭的陰云再一次籠罩在這座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繁華大都市。 或許是已經習以為常,或許是不再想疲于逃命,這些年來民國國內的大大小小戰(zhàn)爭,烽煙四起,已經讓見慣了血雨腥風的人們學會了平和面對。 雖然老百姓已經厭倦了這種動蕩的生活,他們希望一個安穩(wěn)的環(huán)境,但所有人心中也都明白,這種生活,至少在現(xiàn)在看來是個奢望。甚至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這種生活都不會出現(xiàn)在他們的世界中,軍閥派系林立,民國和武漢政府明爭暗斗,政府指揮不動地方軍隊,地方軍隊不服從政府的調遣。 戰(zhàn)火無法避免,只有讓自己去適應,去面對,死——似乎戰(zhàn)爭一旦蔓延,誰也沒有生的全力! 老百姓已經習以為常,因為他們自認為自己的命賤,一輩子辛辛苦苦,忙忙碌碌,生活環(huán)境的壓力讓他們幾乎將要窒息,或許死亡對自己來說是一種解脫。 那些自認為命貴的富商巨賈,資本家,大商人,這幾日卻是嚇破了膽,誠惶誠恐,生怕戰(zhàn)爭降臨,生怕自己在這場戰(zhàn)爭中斷送自己的性命。 酒店,賭場,妓院里的生意在這一段時間也顯得格外冷清,那些富家子弟,富商巨賈們驚恐不安,每天晚上一閉上眼睛仿若都能聽到炮火的隆隆聲在上海城的上空徹夜響起,天搖地動,每個人都想著如何保命,都在為自己的將來考慮,可還有不少人抱著僥幸的心理,上次日本人失蹤事件已經讓他們堅信,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心中還幻想著有一個像杜海生那樣的人能夠站出來,憑借一人之力,拯救天下蒼生。 不是天下蒼生,確切的說——是他們自認為很貴的腦袋和財產。 面對戰(zhàn)爭和死亡,不同的人,表現(xiàn)出了不一樣的心態(tài),杜海生走在大街上,看著人們的表情,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感慨萬千,不住的干笑搖頭。 冬天的上?!K究是多了一絲涼意,人們都裹著厚厚的大衣,或者絲綢棉襖,臉上沒有笑容,仿若行尸走rou一般在這個世界上游走著,眼神中充滿著迷茫。 送走薛岳和孫傳芳,他一個人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如同大海中的一粒沙子,顯得如此渺小,卻又如此的鎮(zhèn)定。 “戰(zhàn)爭,何時才能結束,老百姓何時才能過上安穩(wěn)平和的日子,我本來想要靠自己重生后對這段歷史的了解來改變扭轉眼下的局面,但現(xiàn)在看來,問題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啊,軍閥派系仍舊眾多,雖然老蔣現(xiàn)在開始展現(xiàn)出強勢的一面,但下面那些人也是陽奉陰違,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如果按照歷史上的記載,戰(zhàn)爭還沒有真正的開始,一直到全面戰(zhàn)爭爆發(fā),派系軍閥之間的斗爭,南京政府和共產國際的斗爭將主導民國的整個走向。現(xiàn)在抓緊準備,未雨綢繆,也無法確定到時候能不能起到作用,兵工廠,軍火武器,看來都要加緊進度了,否則,將要數(shù)萬萬的老百姓葬送在這片廣闊的土地上?!?/br> 一陣冷風吹過,杜海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把身上的裘皮大衣緊了緊,低著頭穿梭在人海中。 “碰!” 由于想問題太過投入,卻沒有看到前邊的路,跟迎面跑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杜海生心中一驚,卻是文思未動,而迎面而來的那個人卻被撞了出去,“蹬蹬蹬!”倒退幾步,一屁股蹲在了地上,若不是此人反應夠快,雙手撐著地,只怕要坐個結實。即便如此,此人也是摔的不輕。 杜海生是什么樣的身板,如同一輛坦克,一般人又怎能撞的過他。 “他媽的,是誰這么不長眼,竟然往老子身上撞!” 被撞倒之人摸著屁股,一個鯉魚打挺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上來就要找杜海生算賬。 可當他看到眼前站的這人真面目之后,不由得一怔,臉色頓時變的敬畏起來:“老大……” 杜海生正在低頭思索,卻不想有人正好撞在自己懷里,身體一定,那人卻是朝后邊飛了出去,他本來想上前去拉對方,見那小子一個轱轆站了起來,身子倒也靈敏,應該是學過兩天功夫的樣子,不由得很是欣慰的笑了笑,也沒注意太多,可當對方喊自己老大的時候,他還是不由得一怔。 仔細看看面前這個身材不高,額頭上還有一個傷疤,頭發(fā)半寸,一身粗布衣,約莫有二十四五左右的男子,方才認出來。 杜海生記得,這人是看守碼頭的一個伙計,之前跟著張子涵,后來張子涵把那些兄弟們拉到了杜氏企業(yè),其中相當一大部分人都在碼頭看守杜氏企業(yè)的糧食倉庫,這人的名字,杜海生還記得清楚,叫余明,因為額頭上有個細長的刀疤,兄弟們給他起了個錯號,叫余癩子! 杜海生點點頭,見對方面色驚恐之中更多的是焦慮,不由得問道:“余……余明,你如此慌慌張張的,要去作何?” 本來想要叫對方的綽號,轉而一想,這似乎不是一個老大要稱呼的,適才改口道。 這……余癩子徹底無語,自己雖然慌慌張張,但也看著前邊,老大一直低著頭,走路不看道,怎的全部怪在自己的身上了。 心中雖然這么想,但嘴上卻不敢這么說,調整了一下情緒,才道:“老大,不好了,碼頭——碼頭出事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