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想至此,也只有低頭輕聲哀嘆一聲,默默為那些可憐的日本武士祈禱一番,希望他們不要死的太過難看! “好,好的很,這么多熱血好兒郎就這么死了,這個仇老子不報,豈不是王八不如?!?/br> 杜海生陰著臉,咬牙重重說了一番,隨即壓制住憤怒的心情,道:“讓所有兄弟都好好休息,陳大哥,麻煩你去準備一些飯菜?!?/br> “杜兄弟放心,這些我已經(jīng)吩咐下人去做了!” 陳光甫早就吩咐下人去打理一切去了,此時的他已經(jīng)明白,經(jīng)過這一次事件,自己算是跟日本人徹底交惡了,不過,他一點也不后悔,甚至還有幾分驕傲 “那些記者怎么樣,都回報社了么?” 杜海生現(xiàn)在仍然不放心,事情沒有得逞,這些日本武士恐怕還會展開行動,甚至是最為瘋狂的暗殺和刺殺,他現(xiàn)在還不敢掉以輕心。 “那些記者已經(jīng)在兄弟們的護送下平安的回到了報社上班。” 王亞樵定了定神,回道,即便是他這個暗殺高手,也不得不佩服昨天晚上那些日本武士的勇猛和頑強,此時讓他仍舊心有余悸! 當他把話說完,薛岳又接了過來,道:“我的部下現(xiàn)在還在日本憲兵隊跟那些兔崽子們對峙,我已經(jīng)發(fā)話,若是對方敢開槍,那我們就當是開葷,給予他們堅決痛擊,哪怕是打的就剩下一個兄弟,也不能讓他們邁出日本憲兵隊半步,放心吧,這些家伙不敢亂來!” “恩,好!” 杜海生點點頭,眼神有些迷離,:“孫將軍那邊呢?” “孫將軍現(xiàn)在還在帶領(lǐng)著自己的一個連在《申報》照看著,有孫將軍坐鎮(zhèn),量那些王八羔子也不敢輕舉妄動!” “咱們已經(jīng)盡力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都要看三個小時后的發(fā)展了。” 杜海生突然感覺自己渾身乏力,仿若身體被抽空一般,頹廢的坐在沙發(fā)上,一點精神都提不起來,閉著眼睛,淡淡的回道。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發(fā)展到現(xiàn)如今的地步,當一份份報紙印刷出來的時候,即便是那些報童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穿梭在大街上拼命的喊叫著。 “特大新聞,特大新聞,日本軍人失蹤,乃是日本自導(dǎo)自演的一場卑鄙丑??!”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陰謀終會敗露,日本軍人失蹤,驚天大陰謀?!?/br> “和平曙光再現(xiàn),日本軍人失蹤重要證據(jù)曝光!” “來一份報紙!” “一個大洋!” “媽的,怎么這么貴!” “要不要隨你,反正只有最后幾份了,晚些的話恐怕還會漲!” “媽的,來一份!” 行人一咬牙,這可是重大消息,哪怕是不關(guān)心政事,這樣的事情還得親自過目一番方可相信啊。 “這些該死的日本人,畜生!” “原來,原來一切都只是個陰謀,卑鄙無恥的民族,竟然用這等手段發(fā)生戰(zhàn)爭,我們決不能就這么善罷甘休!” “對,我們要維護我們民族的尊嚴,要求日本人滾出中國!” “滾出中國,滾出中國!” 今天的報童無疑是最高興的了,如果說那個木十一讓他們好好賺了一把的話,那今天這個爆炸性新聞簡直可以說讓他們賺的盆滿缽肥。 雖然上海灘的各家報社都開足了馬力全力印發(fā),但還是不能滿足每一個渴望得到真相的老百姓,甚至有些人用一塊大洋買到手,看過之后再以兩塊,甚至三塊四塊的高價轉(zhuǎn)讓給那些迫于想要知道事情真相的群眾,街頭巷尾,茶館酒樓,甚至是夜總會和青樓妓院的小姐們也在探討著報紙上的內(nèi)容。 當一聲聲滾出中國從人們的口中傳開,整個上海城頓時沸騰了起來,各行各業(yè)的人,冒著雨來到大街上,群情激昂的嘶叫著,從十個人,到一百個人,一千個人……,最后終于匯成了一條人海,遠遠望去如同一條奔騰不息的江河,又如同一條蜿蜒的巨龍,討伐聲震天徹底,響徹云霄…… “好,干的漂亮,總算沒有枉費咱們犧牲的那些兄弟們!” 當各大報社的報紙絡(luò)繹不絕的送到杜海生跟前時,信手拿來看過幾篇,饒是他知道結(jié)果也忍不住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握著拳頭,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 “是啊,這下我看日本人還怎么說,他總不能不顧各國的輿論壓力,單方面宣布進入戰(zhàn)爭狀態(tài)吧!” 薛岳將手中的報紙放到桌子上,露出一臉得意的笑容,雙手搓著,此時此刻,懸在心頭的那塊石頭才算是真正放了下來。 “恩,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發(fā)動了,相信過不了一天,南京蔣某人和武漢汪精衛(wèi)都應(yīng)該知道了這個消息,剩下的就要看他們怎么把握權(quán)衡了!” 杜海生一席話,眾人俱是點頭,在這個有些陰冷的季節(jié),大家似乎通過籠罩在天空中的密云,看到了一絲和平的曙光…… 第二百零九章 被動! 誰也沒有想到這場風暴聲勢如此浩大,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讓兩國的談判代表一時間竟然有些不敢置信,甚至是手足無措。 大規(guī)模的抗議游行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個星期,各國的媒體也都連篇轉(zhuǎn)發(fā)了上海各大報社報紙上邊的內(nèi)容,國際上的輿論壓力一時間壓的日本政府和軍隊有種窒息的感覺,國內(nèi)也開始出現(xiàn)不和諧的聲音,形勢急劇而下,前期一直處于被動的民國政府此時完全扭轉(zhuǎn)了局面,整個大和民族卻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 抗議游行的隊伍從工人發(fā)展到百姓,從百姓發(fā)展到工人,從工人發(fā)展到學(xué)生,各行各業(yè)的人們都懷著同一個目的,在上海灘展開了一場規(guī)??涨暗穆曈懭毡痉矫姹氨蔁o恥行徑的口誅筆伐,整個上海被仇恨,怒火籠罩著,處于極為混亂的狀態(tài),而小規(guī)模的流血沖突卻是不斷發(fā)生。 尤其是在上海灘的日本商人和店鋪,更成了此次事件的攻擊目標,無數(shù)日本的公司,商行,餐廳被砸,錢財被哄搶一口,雖然上海政府為了保持城中的穩(wěn)定出動了大批警察前去維持治安,可面對洶涌而來的人海,警察局的人手先的很是捉襟見肘,效果并不明顯。 雖然這種局面,三本一雄和毛利五郎早就有了預(yù)料,卻萬萬沒有想到當這些該死的支那人一旦爆發(fā)竟然能釋放出如此巨大的能量。 一些日本商人和公民還是受到了沖擊,這兩天日本憲兵隊得到的消息,最少有三個日本人在這些沖突中失去了性命,雖然三本一雄和毛利五郎共同通過新聞和廣播甚至是外交手段呼吁人們保持克制,但已經(jīng)被日本人激怒的人們此時如發(fā)了狂的獅子一般,根本沒有人再任憑那個彈丸小國來指手畫腳干涉自己。 即便是面對自己同胞的死亡,三本一雄和毛利五郎也是酥手無策,現(xiàn)在這個時候,即便是自己說,又有幾個人能夠相信呢,指不定會讓那些該死的報社記者揪住小辮子不放,誣陷自己為了穩(wěn)定局面故意耍出來的手段,這樣以來將會讓自己一方陷入更大的被動,這也正是二人心有顧忌的。 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自從毛利五郎和他的手下利用sao擾偷襲等手段仍沒有將那些記者一網(wǎng)打盡的時候,三本一雄已經(jīng)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知道作為記者,所擁有的資源,尤其是那些外國記者,更是讓他頗為忌憚,聽著外邊如驚濤一般的喊叫聲,他終于體會到什么叫落魄的滋味。 “大佐!” 正在這時,山田一郎面色凝重的從外邊走了過來,可以看得出,最近幾天也定沒有睡好覺,一臉的疲憊憔悴。 “怎么了山田君?” 三本一雄抬頭毫無表情了看了對方一眼,表情平淡無奇的詢問道。 “外邊形勢緊張,咱們現(xiàn)在該如何做?” 最近兩天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即便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來應(yīng)對眼下的局面,用騎虎難下來形容大日本的窘迫沒有絲毫夸張。 “山田君,你說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呢?” 三本一雄沒有回答對方的問話,稍微嘆了一口氣,語氣甚是氣餒的反問道。 “這個……,大佐,屬下現(xiàn)在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不過,依屬下的意見,只有等天皇陛下或者大日本軍方的下一步指使了!” 山田一郎略微沉思一下,面色帶著幾分憂郁,不過還是將自己的心里話說給了對方,這個時候,他們做再多都是徒勞的,只有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天皇陛下,山田君,你覺得現(xiàn)在他在想什么呢?” 三本一雄對于山田一郎這個根本不是意見的意見搖搖頭,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有些無奈的反問道,仿若又是在自言自語。 “算了,我知道你也清楚,問了也是白問,現(xiàn)在事情走到這個地步,恐怕天皇陛下也是左右為難,騎虎難下吧?!?/br> 從各方面反饋過來的消息已經(jīng)讓他深深感到這其中的錯綜復(fù)雜,毫不遜于一場大規(guī)模戰(zhàn)爭,前期一直保持中立甚至是站在大日本帝國的那些國家的政客們此時都已經(jīng)轉(zhuǎn)變了口風,開始紛紛指責大日本的不是,甚至表現(xiàn)出了強硬的立場,若是大日本敢胡來,那么他們將可能采取各種措施來制裁。 雖然大日本帝國不怕這些墻頭草似的家伙,但也不可能不顧及他們的情緒,一旦交惡,那麻煩可就真的鬧大了。 那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呢? 三本一雄心中反問自己,卻始終沒有一個答案,或許,等待自己的是軍事法庭,或者是遣送回國,即便是更慘的結(jié)果他也只有獨自一人承擔了。 “嗨!” 山田一郎見面前這位鐵血軍人此時一臉的無奈,甚至略帶著幾分落寞,他已經(jīng)隱隱猜出對方在想些什么,也是莫名一怔。 “對了,山田君,你此次前來就是這件事情么?” “大佐,今天我們的通報又有兩個人被那些該死的支那人給……” “別說了!” 三本一雄不等對方說完,臉色一沉,厲聲喝止道,眼中閃過一道兇狠欲要吃人的目光,聲音冰冷無比。 “該死的支那人,竟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殘殺我大和民族的同胞,早晚有一天我要讓這些無恥卑微的民族站在我的腳下茍活喘息?!?/br>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上的水杯頓時濺落了一桌面,倒了下來,“嘩啦啦”滾落幾圈,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摔的支離破碎。 他也深知,每拖一天,自己的同胞就會增加一絲生命危險,可面對那么多離奇憤怒的支那人,難道要對他們開槍么,那樣整個局面恐怕將會更加復(fù)雜了。 “大佐,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 山田一郎見三本一雄大發(fā)雷霆,表情明顯一怔,似是商量的口吻道。 “現(xiàn)在這個時候,我們能做什么呢,還是靜觀其變吧,那些該死的支那人,我們早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機。” 作為日本憲兵隊的最高指揮官,三本一雄不得不為自己的手下以及整個大和民族考慮,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若是因為一時沖動而讓整個大和民族跟著受到牽連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這個罪名他根本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承擔下來,雖然為了天皇陛下他不懼死亡。 “領(lǐng)事館那邊怎么說?” 考慮半天,三本一雄問道。 “現(xiàn)在也是焦頭爛額,因為對方所提供的證據(jù)鐵證如山也是很被動,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一個很好的方案來應(yīng)對,不過……” “不過什么?” 見對方欲言又止,三本一雄兩眼放光,迫切的問道。 “不過,外交官的意思是,在這個時候咱們一定要保持克制,最好不要去激怒那些該死的支那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進而造成流血沖突!” “哼,該死的支那人,即便是引來戰(zhàn)爭又如何?” 三本一雄聞言,禁不住冷哼一聲,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在他眼中,這些支那人根本不配跟自己的大日本軍隊一戰(zhàn)。 “我剛才也是這么個意思,不過恐怕不行,現(xiàn)在的局勢對我們大日本帝國十分不利,一旦開戰(zhàn),將要面臨多個國家的職責甚至經(jīng)濟軍事雙重制裁?!?/br> 此時此刻,山田一郎倒是恢復(fù)了平靜,將領(lǐng)事館的話給三本一雄講述了一遍,希望這個雷厲風行的男人能夠三思而后行。 “杜海生,六天禹,宋子文,王亞樵,薛岳,孫傳芳,你們都給老子記好了,今日一辱,老子定當加倍奉還!” 三本一雄陰著臉咬牙切齒,緊緊的攥著拳頭,一臉的悲憤。 “命令,各個大隊保持克制,只要不發(fā)生流血沖突,決不允許挑釁那些該死的支那人!” 山田一郎重重的點點頭,跨著大步走了出去…… 第二百一十章 危機! 隨著上海灘的風暴越來越劇烈,已經(jīng)漸漸影響到了日本國內(nèi),隨著報紙鋪天蓋地的大肆宣傳,日本民眾也開始產(chǎn)生了分歧,抵抗情緒日趨嚴重。 “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個老者站在一個古色古香的大廳中,背負著雙手,面色陰冷的厲聲質(zhì)問道。 在他的面前,一名長相嫵媚妖嬈的女人跪在地上,面對老者的質(zhì)問,此女低著頭,面紅耳赤,一副乖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