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他的外表極具欺騙性,是班上除了沈溪之外,最受同學(xué)們歡迎的人。 一群人熱熱鬧鬧的聚在一起,一邊說笑一邊吃烤rou喝啤酒。沈溪酒量不行,喝一點梅子酒,都覺得頭腦暈乎乎的。 起身去廁所用冷水洗了把臉,轉(zhuǎn)身回去的時候,看見同班的女生在和江司衍告白。 “我喜歡你?!?/br> 在江司衍溫柔的注視下,女生臉色通紅的說:“你總是這么溫柔,我真的好喜歡你……” 在聽到女生說自己溫柔的時候,江司衍表情比剛才更溫柔,可眼底卻浮現(xiàn)諷刺。 所有人都喜歡他偽裝出來的溫柔假面,這些愚蠢的人總是這么容易這么騙。 他眼里的諷刺和嘲弄越來越重,在女生問他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告白時。 江司衍上前一步,伸手擁抱住女生,語氣溫柔的說:“謝謝你的喜歡,但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br> 他眼神晦暗的掃了眼前方,沈溪避到了墻后,可洗手間的鏡子卻清晰無比映出了她的身影。 江司衍眸中浮現(xiàn)一抹幽芒,女生向他告白的時候,他特意挑選了這個地方。 從廁所到前廳,只有一條路可以過去。 他知道任何人在撞見這一幕的時候,肯定會回避,不會出現(xiàn)造成女生的尷尬,更何況對放沈溪呢。 被江司衍擁抱住的女生,被他松開的時候,臉色通紅,有些緊張的看著江司衍。 江司衍神色溫柔的拍了拍她的頭:“希望你以后能找到真心喜歡你的人。” 女生感動的嗚嗚哭出?:“謝謝你。” 謝謝你在拒絕我以后,還給我尊嚴和體面。 這是她的初戀,雖然被拒絕了,可對方溫柔的讓她沉溺。 她想,自己這輩子再也找不到比江司衍更溫柔,更能讓這自己喜歡的男生了。 他總是愛笑,女生們都喜歡江司衍的溫柔和禮貌,可沈溪看出了他眼里冰冷的厭倦,他連拒絕了對方,都還要在對方心里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讓女生往后的每一個日子里,想起他的時候,都覺得意難平,因為這個溫柔了她歲月的少年,最終還是不喜歡她。 多殘忍啊。 等女生離開后,沈溪從洗手間里走出來。 江司衍還沒離開,手里捻著從樹上摘了來的白玉蘭。白玉蘭的獨特香味,被風(fēng)吹到沈溪鼻腔里。 她從江司衍身邊走過的時候,江司衍忽然轉(zhuǎn)身看著她:“你看到有人向我告白,你生氣嗎?” 神經(jīng)病。 沈溪根本不搭理他,胳膊卻被江司衍拽住。 只有面對沈溪的時候,他才會流露自己最真實卑劣的一面,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沈溪:“你看到我這張臉,有沒有想起江司玄?” “你有病啊?”沈溪甩開胳膊,可對方拽的太緊,根本甩不開。 江司衍眼神陰鷙下來,他盯著沈溪看了幾秒,忽然溫柔笑了起來:“你不是從小就知道我有病嗎?” 他想把玉蘭花別在她耳旁,沈溪卻戒備森嚴的往后仰著頭,不讓他觸碰。 江司玄笑的越來越甜膩,眼神也變得越來越貪婪。他快活的笑了起來,彎起的雙眼,溫和的嗓音:“你和江司玄還沒做吧?” 沈溪臉臊的通紅。 他還在笑著問:“要不要試試我?我們的身體一樣,我保證讓你很舒服。” “啪” 臉頰被人扇了一巴掌,沈溪怒道:“下流?!?/br> 江司衍臉康男σ餉偷厥樟玻骸暗饒鬩院蠛徒司玄談了戀愛,你恐怕求著他和你做?!?/br> 沈溪窒息,抬手又要扇他巴掌,手卻被江司衍擒住,他態(tài)度強硬的把沈溪拽到自己懷里,伸手另一只手去捏她的下巴,強吻她 。 他的手忽然被人格開,江司衍下意識抬頭。 下一秒,帶著凌厲拳風(fēng)的拳頭,重重砸在他在臉上,被他拽住的沈溪,被人拉過去護在懷里。 看見江司玄強勢霸道的把沈溪搶過去,一股想殺人的怒火,竄上胸口。 江司衍憤怒的揚起拳頭,揮出去的拳頭,被人格開,江司玄順勢擒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臂反折在身后的同時,抬腳踹向他的膝蓋窩。 “噗通”一?,江司衍狼狽跪在地上,手臂硬生生反折過來的劇痛,讓他慘叫出來。 “我有沒有警告你,沈溪不能碰!”耳邊傳來陰森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脅聲。 江司玄瞳孔猩紅的睨著他,眼神冰冷壓抑,渾身都散發(fā)著威懾力。 “碰了又怎么樣?” “砰。” 又是一拳狠狠砸在他臉浚江司衍嘴角都被打出血了。 江司衍的舌尖舔舐過口腔,嘗到滿嘴血腥味的他,看著江司玄笑:“哥哥,咱們是雙胞胎,你的東西從小就應(yīng)該是我的。” “有些東西你永遠搶不走。”沈溪憤怒開口。 聽見沈溪的話,江司衍眼神微閃,他笑的比剛?更開心了。他咽下嘴里的血腥味,輕笑:“是嗎?那要到最后才知道?!?/br> 江司玄居高臨下,冷眼脧著被自己壓制在地上的江司衍。 他敏銳察覺到了江司衍身上的氣息變化,從前的江司衍會挑釁他,但不會這么明目張膽的叫囂著要搶他的東西。 從小到大,江司衍就像潛伏在夜色里的幽靈,把所有的目的、貪婪都藏在黑暗里,利用人畜無害的模樣和性格,伺機而動。 江司玄冷眼盯著一直望著沈溪,目露貪婪和欲.望的江司衍,又看了看了被碾碎在他腳邊的白色玉蘭花,眼眸沉冽。 沈溪膽顫心驚的看著江司衍,不知道為什么,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感到了毛骨悚然的恐懼。 她伸手緊緊抱著江司玄的胳膊,目光戒備的盯著江司衍:“你又想干什么?” 江司衍笑了笑,沒說話,可望向江司玄的眼神卻藏著陰森的猙戾:“有份大禮,要送給我這個即將成為奧運冠軍的哥哥。” “你他媽真的有??!”沈溪氣憤。 江司衍依舊盯著她笑,笑聲夾雜著微喘,語氣興奮的發(fā)軟:“每次你罵我,無視我的時候,我就興奮的想,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像對待江司玄一樣親我、寵我,我要親吻你,我要把你揉在懷里……砰!”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司玄拽著頭發(fā),狠狠砸在了地俊 這個瘋子。 瘋子! 自從畢業(yè)聚會那一天,江司玄和江司衍打了一架后,沈溪就沒見過江司玄。 江司衍的頭縫了幾針,在汪欣擔(dān)憂的追問下,他沒說這是被江司玄打的,只說自己是畢業(yè)聚會那天,不小心在墻上撞的。 江司衍性格再扭曲,也不敢在收養(yǎng)自己的養(yǎng)母面前,露出真面目。 高考分數(shù)線下來以后,沈溪如愿以償?shù)目忌狭俗约盒膬x的大學(xué)。 家里人正高興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汪欣的聲音:“我給你們說,我們司衍是我們市的理科狀元,你們沈溪是文科狀元,你說咱們兩家的孩子可真優(yōu)秀!” 汪欣帶著江司衍和江心,喜氣洋洋的從門口跑進來:“江心雖然差點,但也考了上市第三名,你說前三名的孩子都是我們兩家養(yǎng)出來了,這小區(qū)風(fēng)水可真不錯啊?!?/br> 岑雁風(fēng)保持著尷尬有禮貌的微笑,汪欣炫耀孩子是常態(tài),跟著又聽她說:“這兩孩子本來還想去外地讀書,得虧我把他們的志愿都改成了本地,以后就算看笱Я耍也不能缺少管教,到時候我在學(xué)校附近買套房子,咱們一家人依舊住在一起。” 汪欣的話一落,江心和江司衍的表情同時一變,兩人臉上雖然還掛著乖巧聽話的笑容,可眼神卻變得灰暗無比,就連籠罩在身上的光芒也濃稠的像墨汁。 汪欣一點沒發(fā)現(xiàn)兩人的神態(tài),就算發(fā)現(xiàn)了也不以為意,反正是她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還能翻了天不成! 她把手里的請柬塞進岑雁風(fēng)手里:“我在酒店訂了慶功宴,你們到時候都來啊?!?/br> 她拉著江司衍來到大家面前,笑瞇瞇的說:“我們司衍可真優(yōu)秀,理科狀元,真不愧是mama的好大兒?!?/br> 沈溪看了眼頭上纏著繃帶的江司衍,見他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就有些惡心。 上次班級聚會上,江司衍說的那些話,給沈溪的沖擊真的挺大,誰能想到,這人滿腦子都是這么骯臟的心思? 岑雁風(fēng)不太喜歡和汪欣這樣愛顯擺的人打交道,看了眼請柬康氖奔洌說:“恐怕沒時間,我們這天也定了慶功宴,準(zhǔn)備給孩子好好慶祝一下?!?/br> “那可真不巧?!蓖粜滥樕系男αⅠR淡了下來,她偏頭看了眼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沈溪,又笑著說: “你們沈溪雖然比我們司衍少一分,但也是文科狀元,確實應(yīng)該好好慶祝一下?!?/br> 言語間,驕傲得意的不行。 好像那一分,能讓她上天和太陽肩并肩似得。 沈溪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正好這時候電視里開始播放奧運會的新聞:“我們今天獲得了射擊隊那邊公布的名單,江司玄、李承雋、王晨……將代表射擊隊征戰(zhàn)!” 聽到江司玄的名字那一刻,汪欣和江司衍的臉色同時沉了下來。 “一個小混混,也配代表國家參戰(zhàn)?”汪欣譏諷的說:“我們國家是沒人了嗎?讓一個孤兒當(dāng)奧運健將……” 沈溪一把丟開手里的遙控板,站起來說:“汪阿姨,請你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這種尖酸刻薄的人?!?/br> 汪欣臉色掛不住,扭頭看著岑雁風(fēng):“這就是你們家的文科狀元?沒禮貌,不尊重人,我話還沒說完就要趕我走?” 岑雁風(fēng)撩眼,神色清冷:“你都不尊重人,還想讓別人尊重你。得了,趕緊走吧,沒看我女兒不歡迎你!” 惱羞成怒的羞辱感沖撞著汪欣的胸口,她氣急敗壞的拽著江司衍朝外面走去,覺得這一家子都不識好歹,竟然喜歡江司玄,而不是喜歡她收養(yǎng)的江司衍。 江司衍多優(yōu)秀啊,這些人真是眼瞎。 “媽,你說我哥哥是不是很優(yōu)秀?”沈溪好驕傲好驕傲的問岑雁風(fēng):“他代表國家隊出戰(zhàn),是我們的民族之光對不對?” “對對對,這世上你喜歡的江司玄最好了?!贬泔L(fēng)一臉寵溺的望著沈溪。 她快到預(yù)產(chǎn)期了,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沈溪,她對沈溪的母愛就越來越泛濫。 她伸手撫摸著沈溪頭,下定決心,以后要做個好mama,給予沈溪這世上最溫柔的母愛。 正想著,岑雁風(fēng)肚子一痛,羊水破了。 沈溪都傻了,她不是7月3號出生嗎?怎么提前好幾天生了? “爸,爸,我媽要生了。”沈溪手忙腳亂的扶著岑雁風(fēng),沖樓上大喊。 在樓上辦公室的沈宴一聽,心驚rou跳的跑下來,開車把岑雁風(fēng)送到醫(yī)院的時候,他看著產(chǎn)房緊閉的大門,緊張的手心里上是汗。 樅松孩子,都嘰嘰哇哇的大聲亂叫,怎么岑雁風(fēng)悶不啃聲? 難道……不?!矐裟?/br> 沈宴阻止腦海不吉利的想法,擔(dān)憂大喊:“岑雁風(fēng)你要是痛,你就叫,千萬別忍著,你叫出來,你大聲叫出來?。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