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誰敢開口再問什么?如今站在緒仙祖身后的除了幻修祖師爺蘇衾,還有雪皇蛇司微始祖,誰敢輕易的冒犯!方才緒仙祖已經(jīng)說的清清楚楚了…… 蘇凡衣傻在了緒煢身側(cè),她怎么從來沒聽人說過,她的身世……是這樣的?這和她知道的,不一樣啊…… 她禁不住看向師父封空崖。 封空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終于一拱手行了個大禮道:“太一劍宗掌教封空崖見過司微始祖,晚輩受師父所托,將雪皇蛇后裔隱姓埋名,收為弟子,還請司微始祖見諒。”又對蘇凡衣道:“還不見過司微始祖。” 蘇凡衣一臉發(fā)懵的僵僵向雪皇蛇行了個禮,她的父親明明只是個普通的凡人,母親也只是雪蛇而已…… 封空崖這一行禮,其他的掌門人也忙跟著行了禮。 天墟門的顧掌教面如死灰的撩袍跪在了地上:“始祖恕罪!”他的弟子陸澤今日犯下如此大錯,勾結(jié)妖修,陷害始祖的后裔……死一百次也不夠! “假的!一定是假的!”陸澤不信的盯著那雪皇蛇道:“天下雪蛇長的與雪皇蛇有什么分別?若真是司微始祖,還請始祖現(xiàn)身!” “住口!”顧掌教氣的恨不能上前封住陸澤的嘴巴,事已至此他還敢開口!若不是瑤光已經(jīng)懷了他的孩子……他一定親手殺了他! 緒煢冷笑一聲,“顧掌門這便是你教的好弟子?!毙睦飬s是慌的,雪皇蛇,確實是假的。 她哪能真請得來司微始祖啊,他還在渡劫,她是讓小蛇崽子裝的,火焰紋飾也是……假的,連它化神期的修為,也是她讓陰離離暫時進它體內(nèi),裝的。 但她吃定了,無人敢真逼司微始祖現(xiàn)出法身,這樣絕對能咋呼過去。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 這樣一鬧,從今往后徹底將蘇凡衣半妖之身這個后患,解決了。 反正司微也顧不上跟她來算這個賬,以后若是要算賬……就再說,說不定那時她就成仙了。 緒煢半點不慫。 果然顧掌教和其他掌門人,立刻何止陸澤,要顧掌教處置了他,給太一劍宗一個說法。 只陸澤不甘心的又說:“若真是司微始祖為何不現(xiàn)身!” 緒煢剛想封住他的嘴,身側(cè)忽然一陣風吹開,涼的她打了個哆嗦,扭頭看見夜空中竟飄下了銀色的細雪。 細雪之中,巨大的雪蛇不見了,一人從細雪中輕輕落下,落在了她的身側(cè),白袍白發(fā),眉心一點朱砂如火焰如紅蓮,他閉著眼立在那里衣袍靜靜墜下,比那細雪還無聲。 “司微始祖!”顧掌教慌忙將額頭抵在了地面之上,“弟子教徒無方……” 其他掌門也慌忙紛紛再次行禮,不敢抬頭。 只有緒煢和蘇衾,兩個人愣了住。 蘇衾愣,是他更不確定這個司微是真是假了,雪蛇能幻化出司微的樣子?而且,司微身上這股令他厭惡的純陽氣息……是裝不出來的吧? 可司微不是在渡劫?怎么會出現(xiàn)?不該會出現(xiàn)啊。 緒煢愣,是因為她震驚,她的小蛇崽子已經(jīng)厲害到如此地步了??竟然能變成司微的樣子?氣味也能模擬??? 她很清楚,這個司微始祖是假的,是她的小蛇崽子,可在看到細雪中的那張臉后,她有一陣子恍惚。 這特么太逼真了吧…… 這個“司微始祖”面朝向她,又轉(zhuǎn)向了地上跪著的天墟門顧掌教,聲音比雪還冷的開口道:“你并無教徒授業(yè)的能力,卻坐在了掌門的位置,當日我說天墟門氣數(shù)已盡,該散了,你卻執(zhí)念在此,終是包庇出心術(shù)不正的弟子,累及天墟門。” 他語氣中沒有氣惱,也沒有失望,什么情緒也沒有,只是冷冰冰的在陳述一般。 卻讓顧掌教惶恐的老淚縱橫,“弟子該死!弟子難辭其咎……” 其他人更是聽的心驚膽戰(zhàn)。 只聽他靜靜說:“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即日起你不再是天墟門弟子,天墟門解散,從今以后天下再無天墟門。” “始祖!”顧掌教震驚的抬起臉,看著司微始祖,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緒煢也驚了,忙看向“司微”,這是她的小蛇崽子嗎?不要亂說話啊小蛇崽子!這些臺詞我可沒教你!你怎么還把人家門派給解散了?! 可“司微”只是無悲無喜的說:“若日后我聽到有人打著天墟門的名號,我必會嚴懲不貸?!彼置嫦蜿憹?,只是掃了一下說:“至于他,廢去天墟門心法,廢去靈根,不可再修道?!?/br> 臥槽臥槽。 緒煢聽的一再看小蛇崽子,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這和她教的不一樣!這到底是……不是她的好大兒小蛇崽子?? 其他人也嚇的僵站在原地,不敢吱聲,誰能想到司微始祖如起火來竟然將天墟門解散了……這也未免,未免太絕情了…… 千年的門派,就這么給散了?這可是司微始祖一手創(chuàng)立的啊,他就沒有半點舊念在? 看來這次,司微始祖是當真動怒了,為他的后裔蘇凡衣,想來……也是為了緒仙祖吧? 畢竟當年司微始祖創(chuàng)立天墟門,是因為緒仙祖一心想要悟道成仙,天墟二字,傳說是為緒仙祖說取。 陸澤今日如此冒犯緒仙祖,實在是不知死活,廢去他的靈根已經(jīng)算輕的了。 沼澤林中,當著所有人的面,顧掌教親自將陸澤的心法廢去,靈根廢去。 無一人敢開口說話。 只有蘇衾上前兩步,拉住了緒煢的手腕,將她拉的退開兩步,他盯著那個“司微”,皺起了眉頭,對緒煢說:“離他遠一點。” 無論他是雪蛇還是……真的司微,都令他討厭,這張臉和阿煢站在一起他就不舒服。 “司微”輕輕側(cè)過頭來,面向了蘇衾和緒煢,最后停頓在蘇衾那邊,淡淡問:“你似乎,十分討厭我。” 蘇衾冷冷一笑,對他說:“何止是討厭呢,我曾經(jīng)想殺了你的?!?/br> 全場震撼。 緒煢的內(nèi)心也震撼的慫了起來,心里全是“草特么的,這好像是真是司微!”。 因為小蛇崽子絕對不會問出“你似乎,十分討厭我”這種廢話!它壓根不會給自己加戲! 蘇衾又如此的敵意慢慢,緒煢開始懷疑自己,懷疑人生,懷疑是哪一環(huán)節(jié)出錯了。 司微不就是在宮中渡劫嗎???他還能分神不成? 如果這個真是司微,那還有比她更社死的嗎?她裝逼,她讓蛇崽子冒充司微,她還替司微認了個后裔女兒…… 結(jié)果,本人竟然就在現(xiàn)場。 鯊了她吧!太尷尬了! 她現(xiàn)在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可這個如果是真司微,那她的蛇崽子呢?蛇崽子身體里的陰離離呢? 比她更惶恐的還有封掌教,他順著緒煢的計謀,替蘇凡衣認下雪皇蛇后裔,不知該如何向司微始祖交代。 哪里還有心情,管顧掌門處置陸澤,只低著頭請三位祖師爺級別的前輩們,移步去太一劍宗正殿。 總不能一直站在這沼澤地之中。 司微始祖卻說:“我有話要與緒煢掌門說。” 其他掌門紛紛疑惑,緒煢掌門?緒仙祖的轉(zhuǎn)世……是哪門哪派的掌門?怎么從未聽說過? 第50章 (二更)你的手,能握一…… 緒煢在被請回太一劍宗正殿門口時,確定了這個“司微始祖”,百分之九十九是他本尊。 因為陰離離突然在蘇凡衣的身體里傳音給她,說他被一股高于他的修為,從小蛇崽子身體里擠出來,那股修為制服著他,讓他在小蛇崽子身體里不能動彈,好生氣人。 這世上比陰離離這個妖界少主修為還要高的,恐怕也只有本就是神的司微始祖了。 她在心里唉聲嘆氣,誰能想到司微會突然上線! 司微始祖在大殿之中等著她進去,要單獨和她談話,不用想也知道這將是一場直接社死的談話。 她勢必得硬著頭皮和司微解釋清楚給他認女兒這事。 那一群之前趾高氣揚的掌門人,此刻服服帖帖的候在大殿外,也不敢下去休息了,眼看著天際將明,大家心里都明白,這是一個無人睡眠的夜晚。 他們各個看著緒煢,心中對她又好奇又欽佩,這九夷之中能令幻修祖師爺以及司微始祖紛紛現(xiàn)身,爭相保護的人,恐怕也只有緒仙祖和緒仙祖的轉(zhuǎn)世了。 沒想到,緒仙祖的轉(zhuǎn)世便是大名鼎鼎的緒煢。 他們是聽說過緒煢的,秘境試煉第一人,又是破解秘境,又是驚醒司微始祖,還拿走了天墟門的靈契,如今九夷之內(nèi)但凡修道的誰不知緒煢這號人物。 只是他們沒料到,許草就是緒煢,而緒煢竟是緒仙祖的轉(zhuǎn)世。 有人低低問封掌教,“司微始祖稱呼她緒掌門,仙祖她如今是何門派的掌門?” 封掌教低低回道:“仙祖她這一世自己創(chuàng)立了門派,叫[正派],就在如今的純陽仙山之上?!?/br> “什么派?什么名字的正派?”一個掌門人沒聽懂。 “正派,名字就叫正派?!绷硪粋€聽懂的掌門人道:“這個名字也是……特別,怎么從未聽說過這個門派?” 封掌教答道:“仙祖剛剛創(chuàng)立門派,過些日子才會召開選拔大典,廣招弟子?!?/br> “是嗎?”靈樞派的掌教問道:“封掌教可是已收到了邀請函?” 封掌教點了點頭。 其他掌門人看他的臉色都不一樣了。 靈樞派的掌教低低說了一句:“封掌教你著實不厚道,既然知道仙祖是許草,為何不提前與我們說明?如今我們怕是全得罪了仙祖。” 不然仙祖怎么只給了封掌教一個人邀請函? 封掌教慌忙解釋,“誤會啊,先前我也并不知曉,今夜才知曉此事的。至于邀請函一事,實在是我厚著臉皮向仙祖討來的?!?/br> 他忙著解釋,突然另一位掌門恍然大悟的說了一句:“怪不得司微始祖要散了天墟門,原來……是因為緒仙祖已在純陽山創(chuàng)立門派?!?/br> 他們心知肚明,司微始祖創(chuàng)立天墟門原也是為了緒仙祖,如今又為她散了天墟門,合理啊。 靈樞派的掌教湊過來,壓低的聲音說:“你們說,司微始祖是不是也入了仙祖的新門派?” 眾人不敢妄想定論,卻紛紛看向殿門口的蘇衾和緒煢,他們懷疑連幻修祖師爺也入了仙祖的[正派],那這個門派可是金光閃閃啊……若能入了這個門派,師父不是仙祖便是幻修祖師爺,司微上仙,那還有什么是修不到的! ——[恭喜您,您的門派[正派]正派聲望增漲10000,現(xiàn)有聲望:正派\29000。邪派\4500。] 緒煢站在大殿門口,驚訝的一頓,漲了這么多?她就在門口猶豫這一會兒工夫怎么聲望刷刷的漲?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群掌門人們,是他們? “阿煢?!碧K衾叫了她一聲。 她扭回頭來看他,他伸出手來輕輕柔柔的替她理了理鬢邊的碎發(fā),姿態(tài)溫柔的仿佛給老公系領帶的賢惠妻子。 緒煢怕被人瞧見,慌忙要躲開,蘇衾已經(jīng)收回手對她說:“我就站在這里等你,若是他為難你,你便叫我?!?/br> 緒煢有些驚訝,他竟然不鬧著跟她一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