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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小批人安頓撫慰這些獲救者,陸裴和鄂青帶著其他人去找黎琛他們。 另一邊,宋如深背著黎琛一步一個腳印地踩入松軟的積雪中,每次抬起腳都要耗盡積攢不多的力氣。 然而他就這么咬著牙,一步一步地走著,青年guntang的呼吸澆在他的頸側(cè),是無形的鞭策和動力——他不能停下。 “喂,別睡啊,醒一醒,我們就快到了,你還沒告訴我下一步走哪兒呢。”宋如深舔舔干裂出血的唇瓣,固執(zhí)地想和背上的人交流。 原本還會回他一兩句的黎琛已經(jīng)很久沒說話了,如果不是胸膛還有起伏,宋如深不知道自己會衍生出多么可怕的猜想。 但他不敢把人放下來看一看到底怎么了,因為他知道一旦把人放下,他就再也沒有力氣背起來了。 睫毛上凍結(jié)的冰霜被眼皮上的熱度燙化,留下一竄雪水劃過眼角,淚一樣。 宋如深咬咬牙,他們的大致方向沒有出錯,只要再走走,一定能回到第二輛大巴上。 說不定,他們已經(jīng)獲救了。 懷揣著這樣的信念,宋如深感覺力竭的身體仿佛又榨出了一絲氣力,他機械地抬腳、落下、抬腳、落下…… 又一個記號在模糊的視野里出現(xiàn),宋如深眨眨眼,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時隔不知道多久之后,他再次看到了季星辰一行人留下的記號,這意味著,他們一路走來確實沒有出錯。 “快了,就快了,我們一定要撐住?!彼稳缟钔兄梃〉钠▅股往上抬了抬,兩條手臂幾乎沒有力氣了,全靠一股意志堅持著。 跌跌撞撞又走了一段,在宋如深頭暈眼花即將栽倒進(jìn)雪地里的剎那,一只有力的手臂撐住了他。 然后背上一輕,在他往前直栽撞上男人前,另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將他攔腰抱起。 “嘖,真厲害啊,背著一個人跑這么遠(yuǎn),還沒跑錯?!睅е鵁煵菸兜暮粑鼮⒃诙?,宋如深執(zhí)著去看被陸裴接過的黎琛。 他看見形容憔悴的男人用對待世間無價珍寶的姿態(tài)將青年擁進(jìn)懷里,不住地親吻他凍僵干裂的唇瓣,在他耳邊呢喃鼓勵。 “我來了,琛琛,我來了,會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 鼻尖彌漫著消毒水的刺鼻氣味,耳畔是掛水的點滴聲,眼皮下的眼球滾了滾,卻遲遲沒有睜開。 黎琛感覺身體仿佛浸在了熱水里,有點燙,但更多的是綿軟和舒適,不想動彈,不想睜眼,不想面對陷入昏迷前的那片白茫茫。 腦袋的昏沉猶在,細(xì)密的針扎似的痛不時傳來,黎琛的意識清醒片刻后又再度睡了過去。 期間,陸裴一直守在床邊,握著青年的手,睜著滿布通紅血絲的眼密切關(guān)注床上人的一切。 然而黎琛只有眼皮動了動,久久沒醒,如果不是醫(yī)生百般保證他的燒已經(jīng)退了,醒來只是早晚的事,恐怕陸裴會讓醫(yī)院所有的醫(yī)生二十四小時輪班地守在病房外。 “琛琛,累了是不是,沒關(guān)系,你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飽了,再醒來和哥哥說話好嗎?”陸裴輕聲呢喃著,神經(jīng)質(zhì)地親著捧在掌心的手。 陸父和陸老爺子就在房門外,隔著門上的一小塊玻璃看著他們寸步不離青年的兒子、孫子。 “我沒想到小裴這么在意這孩子?!标懜干袂閺?fù)雜,似乎想到了當(dāng)年的自居。 陸老爺子臉色不太好,他勸過孫子先把身上的傷好好處理了再睡上一覺,等精神好些后再來守著他媳婦。結(jié)果人不肯,一路跟進(jìn)了CPU,又一路跟進(jìn)了VIP病房。 就這么守了一整個白天黑夜,大有繼續(xù)守下去的架勢,連自個兒的命都不想要了。 “哼,你要是肯待在家里多和小裴接觸接觸,還能不了解他?跟你年輕那會兒一樣的固執(zhí)、不要命?!??陸老爺子把炮火對準(zhǔn)不著家的親兒子,開始數(shù)落。 “不是我說,這些年過去你也該放下了。陸裴到底是你親兒子,沒有哪個做父親的會把妻子的死怪到兒子身上這么多年。” “他是頂天立地的陸家男兒,是陸氏集團(tuán)的一把手,更是你唯一的兒子,縱使這些年小裴什么都不說,心里還是念著你這個父親的?!?/br> 陸老爺子苦口婆心地勸說,為這對父子的關(guān)系cao碎了心。 “爸,哥要是真能想明白就不會老往外跑了?!标懳㈣戎吒邅?,瞥了他哥一眼,來氣。 “他真正氣的恐怕是嫂子拼了命護(hù)住的孩子醒過來后卻跟從前迥然不同,疑心……” “微瑾,住嘴!”陸老爺子狠狠敲了敲拐杖,臉氣得通紅,“都是過去的事了,陸裴就是我的孫子,你的侄子,你哥的親兒子!” 陸微瑾撇撇嘴,不再說了。 陸父深深看了眼病房里跪坐在床邊的陸裴,比以前高了,壯了,一不留神間就長大了。 “我知道了,爸,我會和小裴好好談?wù)劦?。?/br> 陸老爺子聞言臉色這才好看了些,不由看向自個兒閨女,后者跟他比了個OK的手勢。 一個□□臉一個唱白臉,妥了。 黎琛這一覺睡得很長很久,睡到骨頭都酥軟、四肢都無力了才肯勉強睜開眼。 入眼仍是一片白,但不是雪地里刺目的白,而是……天花板的瓷白色。 他在醫(yī)院里。 黎琛眨眨眼,迅速得出這個判斷,并開始打量起他所在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