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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閉上眼,也同樣會有畫面出現(xiàn)在你眼前,躲不過,避不開。 謝閑四面八方全都是薛聞纓泄憤的喘息,和那帶著侮辱的罵聲,他胸中怒火源源不絕,卻又沒辦法將這些令他難受的畫面屏蔽開。 他覺得自己有點要瘋了。 而更讓謝閑覺得難受的是——那白衣青年并不像他看過的書中那樣,曲意逢迎,只是靜靜的,冷漠的,忍耐著。 要不然他也可以只當自己看了一場惡心的春|宮,之后洗洗腦子也能過去。 可即便是現(xiàn)在這樣,謝閑也只能忍耐著心中的怒火,繼續(xù)看下去。 他知道,如果他崩潰了,這次進階也就毀了。 白衣青年的沉默讓薛聞纓很是不滿,最終,薛聞纓沉著臉,將自己尖尖的指甲掐進青年那柔軟鎖骨處的皮膚上,頓時落下一點殷紅的血痕,白衣青年這時才微微蹙了蹙眉頭。 薛聞纓頓時露出一點訝異的神色,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極為好玩的事物一般,啞聲道:“疼嗎?疼你就出聲啊。” 白衣青年垂了眼,淡淡地不理他。 薛聞纓:…… 薛聞纓眼中兇光頓起,揚手就想扇白衣青年的巴掌,可偏偏在這時,一個溫醇的嗓音略帶怒氣地響起:“薛聞纓,誰讓你對他動私刑的?” 薛聞纓的動作驟然停住,他看見闖進來的沈長留,不動聲色地冷笑一下,便扯過一旁的薄被蓋在了他跟白衣青年的身上。 “這叫什么私刑?他先前給我們下藥的事你忘了?” “這么賤,找著求上,我可不得滿足他?” “他糊涂是他的事,可你不糊涂!” 薛聞纓臉色微變,僵硬了一下,冷笑:“你跟我又有什么區(qū)別,偽君子,難道你敢說你之前那次是假的么?” 沈長留呼吸驟然一滯,過了許久,他沉聲道:“我以后不會了?!?/br> 薛聞纓沒想到沈長留會這么說,怔了許久,終究還是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出。 而等薛聞纓離開之后,沈長留靜靜走上前來,坐到了白衣青年的身旁。 “小閑,他走了?!?/br> 白衣青年仍舊沒有說話。 沈長留勉強笑了一下道:“那次藥的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白衣青年垂著眼。 “你其實……應(yīng)該是想給我喝,卻被薛聞纓誤喝了吧?”沈長留說這句話的時候,眸中隱秘地閃出一絲亮光來。 “我知道你——” “不是我做的?!?/br> 白衣青年忽然淡淡開口,嗓音像是被鈍刀子鋸過的木頭,粗啞不堪。 沈長留臉色驟然變白,眼中那抹亮光也倏然消失了。 而白衣青年說完這句話,便又恢復(fù)了沉默。 獨留沈長留一個人靜靜坐在那,臉色僵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最終,沈長留也奪門而出,與薛聞纓不同,薛聞纓是惱羞成怒,他是羞憤欲死。 石室中,又只剩下白衣青年一人。 看著那清瘦的背影,謝閑胸口仿佛有什么東西一下一下靜靜地割過去,痛,而且悶,血都流進了心底,出不來了。 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的? 難道他看到的書都是假的嗎? 謝閑心頭百萬般不解,可是沒有人告訴他,到底什么是真的。 此后,沈長留,薛聞纓和鐘離清越三人竟然依次造訪。 每個人的態(tài)度在謝閑看來,都宛如小丑一般,極為詭異。 沈長留多數(shù)時候是戴著溫柔的假面,偶爾卻也會發(fā)狠發(fā)瘋。 薛聞纓大多數(shù)時候像個變態(tài),可偶爾竟然也會哄哄白衣青年。 至于鐘離清越,謝閑倒是沒想到他會有這樣溫柔的一面,他隱約覺察到鐘離清越是想帶白衣青年離開。 這白衣青年從沒給過他任何回應(yīng),對另外兩個人也是。 對著三個人,白衣青年說過的唯一一句話就是——不是我做的。 一開始,謝閑看到這些場景會覺得憤怒,不堪,但后來,他就逐漸麻木僵硬了。 一種莫名的恐懼感逐漸襲上心頭——他不知道這個幻境什么時候會結(jié)束。 他不想一直停留在這個逼仄痛苦的幻境中,他怕自己會被逼瘋。 終于,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日夜。 白衣青年在某一次被薛聞纓折磨之后,終于掙脫開了那條鎖住他鏈子。 他雖然被廢,卻仍是可以用一點點修為。 然后,謝閑就看到那白衣青年走到石室中央,滴血,化出了一個巨大的,熟悉的陣法。 天魔召喚大陣。 謝閑看到這個陣法的時候,心口仿佛被什么東西猛地灼燙了一下。 在這一瞬間,謝閑既痛苦,又欣慰。 他痛苦的是蕭雪堂會看到白衣青年這幅模樣,欣慰的是白衣青年終于可以解脫了。 有紫光在謝閑面前悄然綻放,恍惚間,那一襲熟悉的黑衣從天而降。 白衣青年仰起頭,靜靜看向那銀色面具后的幽紫色眸子。 那雙幽紫色眸子,也在看他。 四目相對,白衣青年罕見地淡淡笑了一下:“原來這陣法真的有效。” 幽紫色的眸子閃爍了一下,淡淡道:“你召我來,是要入我天魔宗么?” 白衣青年緩緩搖了搖頭。 “只要成為魔修,殺了他們,易如反掌?!笔捬┨玫吐暤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