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曾經(jīng)她并沒有全身心地相信零一。

    她習(xí)慣提防著身邊所有人，因為只有不付出真心，才永遠(yuǎn)不會被傷害。

    但現(xiàn)在，她意識到她和零一必須通力合作，彼此之間不能有任何保留。

    零一接過面具，rou眼看去，這個面具的確和他的那一扇面具沒有任何不同。

    【升級獎勵不會掉無關(guān)緊要的道具，要么是劇情點獎勵，要么是金錢，或者是接下來要用的任務(wù)道具。而且這個道具我看不出任何問題，可能只有你才能使用，是你的專屬道具。】

    今墨腦海中閃過她之前產(chǎn)生的念頭，右手食指在桌上用力按了按。

    “一一，你和我說過，你們很多系統(tǒng)都把零前輩當(dāng)做偶像，也說過你們所有系統(tǒng)都不能讓其他人看見面容。

    那么，如果所有人都戴上一模一樣的狐貍面具時，你們怎么判斷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零前輩？”

    咔嚓。

    今墨問出問題的同時，零一心尖傳來一聲脆響。

    那把用特殊程序編寫的鑰匙，驟然發(fā)光。

    第六十七章 【1更】

    零一再次按住心口。

    “你還好嗎？”

    盡管他是一串?dāng)?shù)據(jù), 但今墨很確定，他剛才眼睛都疼得縮了一瞬。

    【我還好，不必?fù)?dān)心。】

    核心程序里的鑰匙還亮著，卻沒辦法取出。

    零一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的鑰匙, 但隱隱感覺到, 它在阻止他把它的存在告訴今墨。

    但他不愿意騙她。

    【墨墨, 如果我有什么事情沒有和你說, 一定不是我想瞞你, 而是我沒辦法說?！?/br>
    今墨微愣, 隨即反應(yīng)過來。

    “我懂。”

    零一身上的秘密, 比她想的還要多。

    【狐貍面具的事, 我不知道答案。在我現(xiàn)有的記憶中, 零前輩從未出現(xiàn)過, 就好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br>
    離開精神空間的時候, 今墨原本的疑惑沒有被解開，反而產(chǎn)生更多的不解, 以至于她忘了問零一, 是從什么地方學(xué)的琴。

    零不存在嗎？

    今墨縮在沙發(fā)上，望著窗外的飛鳥。

    如果零不存在的話，003他們崇拜的又是誰？

    零一說他從來沒見過零，那他為什么也會收藏狐貍面具，為什么會和其他系統(tǒng)一樣崇拜零？

    是誰把零的事跡傳開，引得所有人追崇？

    中級智能化后的零一，更像她身邊遇到的每一個活生生的人，有獨立思考能力，有獨立三觀。

    他不會再像以前被動感知她的情緒和想法, 話也少了很多。

    今墨摸出一袋巧克力餅干，小口小口吃著，忍不住想，是不是以前她太兇，所以他不想和她說話了。

    今天零一提起他朋友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小系統(tǒng)不只是小系統(tǒng)，他也不是她理解中的一段小程序而已。

    他，是一個獨立卻又和她聯(lián)系緊密得超過任何人的個體。

    這種感覺很奇妙。

    她看向賬戶余額，還有101112個劇情點，思索片刻后，問：“你想繼續(xù)升級嗎？”

    既然已經(jīng)意識到  零一不是她的附庸，就該尊重他的意見。

    【好。】

    零一預(yù)感，他的等級越高，就能離真相越近。

    此次升級，耗費足足10萬劇情點。

    武學(xué)buff變成血雨腥風(fēng)，零一升至11級，住所由兩室一廳變成三室一廳一廚兩衛(wèi)，進(jìn)入第四圈層。

    主神空間中，金光閃爍。

    【翎，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br>
    白袍男子看著正在吸收巨額能量的池子，表情冷峻依舊。

    “空間得到反哺是應(yīng)當(dāng)慶賀的喜事?！?/br>
    【喜事？我寧愿空間能量流轉(zhuǎn)不順，也不愿意見到這等喜事！上次引發(fā)這等喜事的是誰，你難道忘了嗎？你難道真的希望再來一次？】

    男子垂眸，緩步邁下臺階。

    每走出一步，巨大衣擺上的火焰紋便暗一分。

    等他走到金光聚集的大殿中央時，最底端的金色火焰已經(jīng)全部變黑。

    “我自然不希望再來一次，但我更相信，世間無他后，沒有任何一人能再掀起腥風(fēng)血雨?！?/br>
    說罷，男子揮動衣袖，無數(shù)個房間的投影出現(xiàn)在大殿上。

    “這是我能即時查看的所有房間，空間共有5000個系統(tǒng)，第500到3000名都在此處?！?/br>
    空間最多的系統(tǒng)都在這里，也就是第5和第6圈層。

    “空間運轉(zhuǎn)規(guī)則由您制定，您應(yīng)當(dāng)比我更清楚，進(jìn)入第4圈層后，所有系統(tǒng)都在您的親手掌控中，比在我手中的5、6圈層更加安全可靠。所以，您還有什么需要擔(dān)心的？”

    金光從大殿飄散而出，以此為中心，迅速掠過臨近的幾個圈層。

    片刻后，一粒金光沒入男子眉間，其余金光隨之消散。

    金光沒入男子體內(nèi)后，原本已經(jīng)變黑的火焰紋重新恢復(fù)成金色。

    他卻沒有和往常一樣轉(zhuǎn)身離去，而是平靜地看向面前的道道光幕。

    500號到3000號，本該有2501個系統(tǒng)，但現(xiàn)在，只有2500個。

    有一個房間，消失了。

    【……】

    零一看著他以前期盼不已的大房子，又看看不遠(yuǎn)處的小竹屋和涼亭，完全失去了語言能力。

    被驚動的今墨臉上是同款呆滯。

    “所以，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我們要做鄰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