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倪芮欣最近幾天都沒見過姜繁,聽說她去省城培訓(xùn)了,于是她跟護士打聽姜繁的住處,她猜想莊譽應(yīng)該和姜繁同居的,畢竟他是那么重欲的人,有女朋友不可能自己住的。只是護士也不肯透露,她軟磨硬泡都不行,還是后來她在電梯里無意聽到其他醫(yī)生在討論姜繁,說她年紀(jì)輕輕就住在旗山小區(qū),真有錢。 那會兒,她誤以為是莊譽的房子,沒想到這些年他發(fā)展得這么好,已經(jīng)買得起香市最貴的房子了,所以她更迫不及待的想跟莊譽重修于好。 趁著傍晚舅舅舅媽過來陪表哥,倪芮欣直奔旗山小區(qū),因為高檔小區(qū)不能隨便進去她便在門口等,在人來人往的馬路邊上等了半個小時,她仍沒看到想見人。 倪芮欣看了看手機,已經(jīng)7點多了,心想著今天等不到莊譽,她明天還來。 大概是她今天運氣不錯,又等了沒幾分鐘,她居然看到莊譽從馬路對面走過來。 姜繁到省城培訓(xùn)沒有開車,車子就停在車庫里,莊譽的車沒有位置停,只能停在外面的馬路邊上,本來他是想回對面富怡小區(qū)和白暫住幾天,但他好像剛交女朋友,莊譽覺得不方便就沒有回去。 倪芮欣滿懷期待站在原地等他,只是她沒料到莊譽明明就看到她了,卻視而不見,看著他從她面前擦身而過,她趕緊開口叫他:“阿譽?!?/br> 莊譽裝作沒聽見,繼續(xù)往前走。 這種將她當(dāng)空氣態(tài)度讓倪芮欣很難受,眼眶瞬間泛紅。 眼看莊譽就要進小區(qū)了,倪芮欣趕緊跑過去拉住他,帶著哭腔十分委屈地說:“阿譽,你別這樣好嗎?” 莊譽轉(zhuǎn)身抽回手,蹙起眉頭不解地反問:“我怎樣?” 倪芮欣咬著下唇不說話,眼眶里的淚水慢慢在堆積,那模樣任誰看了都心生憐惜。 莊譽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好一會,沉下眸子說:“你要是沒事就別礙著我,我挺忙的?!?/br> 礙著他? 倪芮欣眼底的淚瞬間斷了線的珠子,滴滴答答不停往外流,以前的莊譽哪會對她說這樣的話,都是哄著捧著。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甘,她捂著嘴巴,嗚嗚地抽泣,像是被欺負(fù)得很慘。 莊譽最見不得女人哭,莫名覺得煩躁,他不耐煩地嘖聲:“別哭了,有什么事你就說?!?/br> 倪芮欣抹了抹眼淚,小聲詢問:“這大馬路人來人往,有些話不合適說,我可以上去你家嗎?” 莊譽一下子就看穿她的伎倆,也知道她要說什么,無非就是想跟他懺悔,他冷著臉哼道:“不合適就別說。” 倪芮欣怔住了,呆呆地看著莊譽,轉(zhuǎn)眼又淚汪汪地喊他:“阿譽,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冷漠?” 他冷漠?他可比不上她當(dāng)初的冷心冷肺。 莊譽看她又在掩面哭泣,真的是怕了她,他重重嘆氣,說:“就在這說吧,上去不方便?!?/br> “因為姜醫(yī)生嗎?”倪芮欣小心翼翼地看著莊譽。 莊譽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你調(diào)查我?” 倪芮欣被莊譽鋒利的眼神嚇到了,趕緊搖頭否認(rèn):“我沒有,姜醫(yī)生是我表哥的主治醫(yī)生,我見過你去醫(yī)院接她?!?/br> 莊譽瞇著眼打量她,見她不像說謊才收回目光。 “姜醫(yī)生不知道我們以前的事吧?”倪芮欣故意試探,如果姜繁知道她和莊譽曾經(jīng)談婚論嫁會不會介意? 莊譽斜著眼看她,忽地咧嘴,無所謂地說:“都是些不重要的事情,姜繁沒空搭理?!?/br> 倪芮欣被噎了一下,一時無言。 “你要沒事就自便,我還要回去跟姜繁打電話。”語畢,莊譽轉(zhuǎn)身就要走。 他的表現(xiàn)太無情了,壓根都不給她機會,所以倪芮欣慌了,趕緊拉住莊譽的手腕,小聲嚅囁:“阿譽,我,我后悔了,當(dāng)初我不應(yīng)該那樣?!?/br> 如果換成別人,面對著曾經(jīng)愛的人多少會留些情面,可莊譽不是別人,在他人生最艱難的時刻,倪芮欣退婚霸占房子,讓收不回工程款的他瞬間變成萬惡的包工頭,被工人吐口水謾罵,所發(fā)生的的事不是一句后悔就能抵消。 莊譽甩開她的手,整個人變得狠戾陰鷙,舊傷疤原本早就愈合不痛,可現(xiàn)在卻被捅刀的人揭開,往事哪能如煙? 他語調(diào)輕蔑地說:“你后不后悔關(guān)我鳥事?不過,我倒是得感謝你,讓我知道自己原來也有眼瞎認(rèn)人不清的時候?!?/br> 被莊譽這么說,倪芮欣有些難堪,她低下頭拉住莊譽的衣角,“阿譽,我錯了,對不起。” 莊譽扯回衣角,退后一步,拉開與她的距離,臉上依舊是不屑,“你不用跟我說道歉。” 倪芮欣一聽,以為有轉(zhuǎn)機,立即抬頭望他,“阿譽,你...” 會原諒我嗎?這幾個字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莊譽打斷:“反正我不會接受?!?/br> 當(dāng)初是誰狠心讓他差點活不下去的?漠視她已經(jīng)是莊譽最大的仁慈,他要是還能原諒她,那真的是日了狗了。 倪芮欣早已奔潰,當(dāng)初莊譽有多寵她,現(xiàn)在就對她有多絕情。她知道是自己自作自受,可大部分人不都這樣,在自己無法承受的階段選擇放棄,再說他從白手起家到年入百萬這六年,她無怨無悔的陪著著他,但這些莊譽似乎都忘了。 莊譽沒忘,他要是真的忘了,當(dāng)初就不會把房子送給她了。 房子既送出,念想和情義也全斷了,不愿意陪他東山再起的人,也沒資格再享受他最終的一切。 他別過眼不看她聲淚俱下的樣子,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趕緊離開此地,不再跟她有任何牽扯。 “莊譽,你在這干嘛?”尤安安的聲音適時傳來。 莊譽有種被解救的錯覺,借機跟尤安安邊走邊閑:“沒干嘛,你今天這么早回來?” 尤安安回頭看了倪芮欣一眼,沒說什么,和莊譽一起進入小區(qū),走了一段路之后她才問:“前女友?” 出聲前,她已經(jīng)在一旁觀察了許久,那場景明顯就是前女友求復(fù)合,不過她也看到莊譽的不情愿,所以她才喊他。 莊譽短促地哼了一聲,不回答。 “喲,還挺絕情的。”尤安安調(diào)侃他,也忍不住替姜繁開心,不與前女友糾纏不清的男人值得欣賞,至少他不是海王。 “姜小繁不知道吧?!?/br> 莊譽想了想,偏頭認(rèn)真問她:“以你對她的了解,她會想知道我的上一任嗎?” 如果她想知道,他會主動跟她坦誠,如果她覺得不重要,他便不提。 尤安安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姜繁的情況有些矛盾,作為女人多多少少會在意男友的前一任,可她心里有過曲家辰這件事,她應(yīng)該不愿讓莊譽知道。 她想了許久,保守地回答:“她問你就說,不問就不說唄。” 莊譽點頭認(rèn)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