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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寅也沒有證據(jù),他甚至之前都不知道渣四這個伏筆埋了這么久。 但他很冷靜,他現(xiàn)在知道了,那無論是書中看過的能用到的信息,還是這個世界里的其他信息,他都可以配合正道的光一起調(diào)查。 畢竟,渣四把他關(guān)起來,他能讓渣四好受? 顧大爺咬牙切齒:“別讓爺出來,出來你人就沒了!” 隔壁的樸桐仁大聲:“顧寅?!?/br> 這一聲情緒很穩(wěn)定,不再像剛才說胡話的模樣。 顧寅聽到后忙走回鐵柵門邊,問:“怎么了?” 樸桐仁:“眼睛里,記住,眼睛里?!?/br> 顧寅:“……” 樸桐仁:“日記?!?/br> 顧寅:“……” 結(jié)果還是沒有清醒,在說胡話。 被關(guān)起來的每一分鐘都是度日如年,不知什么時候,外面?zhèn)鱽砹隧憚印?/br> 不再是輕慢的“噠噠噠”,這次是急促的腳步。 顧寅心臟跳得很快,睜大眼睛沉沉看著鐵柵門方向。 腳步聲的主人是文崩,文崩行色匆匆,出現(xiàn)在了顧寅的眼前。 文崩離開之前的胸有成竹不再了,金框眼鏡后,一雙眼睛里的神色更加可怖。 面上看不出喜怒,顧寅站定,靜靜跟文崩對視。 幾秒的靜默后,文崩勾唇一笑,說:“顧寅,我會把你接到我身邊的?!?/br> 顧寅立刻溫聲回應(yīng):“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狀若平常說完這么一句話,顧寅在心里猛然松了一口氣! 文崩遇到問題了! 不然他絕不會說這種話!他一定是遇到了搞不定的事情,需要暫時撤退。 且還不能帶上自己一起撤退。 但顧寅并沒有暗自高興多久。 因為文崩走到了隔壁。 隔壁有很多細碎的聲音,或輕或響的用什么東西在處理什么東西的反應(yīng)… 顧寅聽了一場文崩處理東西的聲音。 然后,聽著文崩帶走了樸桐仁。 顧寅:“……” 焚燒爐里的火沒人再管,又燒了一會兒,漸漸熄滅了。壁爐后滿是謝奚照片的投影也被文崩關(guān)掉了,房間里陷入死一樣的黑暗。 顧寅被獨自丟在了這間緊鎖的房間里。 諾大的畫展迷牢,只剩下顧寅一個人,獨自度過了漫長的一夜。 再有動靜傳來的時候,是聽到頭頂上方有許多人在走動。 那種隱隱震動的聲音,讓背靠鐵柵門僵坐在地上的顧寅立馬站了起來。 來人了! 而且來了很多人! 會不會是救援的人? 顧寅思緒紛飛,然后又聽到頭頂上傳來一聲憤怒的叫罵:“狗日的??!” 有點模糊,但辨識度很高,顧寅一下子就聽出來是蘇楠的聲音。 “?。。 膘o寂了一夜的血液終于重新有了溫度,顧寅心臟砰砰狂跳起來,他仰起頭對著上方大喊:“蘇楠??!” 上面的腳步停了下來。 過了幾秒中,蘇楠的聲音再次傳來:“在下面!抓緊找路往下!先救人!” 這真的是一座精密的迷宮,顧寅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感受著時間的流逝,等待,等待,終于等到了腳步聲來到地下。 得救了。 顧寅往鐵柵門上一靠,泛白的手指抓著鐵柵,胸膛起伏。 他得救了! 可顧寅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蘇楠,而是謝奚。 隔著銹跡斑駁的鐵柵門,顧寅看到第一個沖過來的人居然是他家的小白兔。 一只變得烏漆嘛黑臟兮兮的小白兔子。 就好像鉆煙囪拆管道滾了幾圈,潔白的毛皮沾滿了黑灰的臟。 顧寅怔然,愣愣盯著自家的小白兔。 顧寅實在是沒想到小白兔也會來。 他覺得,對付這種變態(tài),專業(yè)人士還能帶著遇害人家屬一起來的? 不能夠的吧…又不是度假旅游。 所以顧寅沒有反應(yīng)過來,愣住了。 顧寅愣住了,謝奚看到顧寅愣住,也愣了愣。 目中飛快閃過一絲受傷,謝奚粉淡的薄唇微微張啟,什么也沒說,默默往旁邊退。 謝奚退開柵門站到旁邊,顧寅看不到了小白兔的人影。 顧寅:“…???” 就算不合理,來都來了,半句話沒說上,咋又跑了? 剛想要叫謝奚,蘇楠帶著倆人闖進顧寅的眼前:“你往后站點,我們拆門!” 蘇楠一身深黑的武裝,雙手背在腰后,沉著臉指揮手下的人怎么做。非常的霸氣酷帥,以及靠譜。 顧寅見狀笑了笑。這很可以,一切都和他推測的一樣。 等這破門被拆開,得以恢復(fù)自由,顧寅第一時間出去找他家小白兔。 他家小白兔靜靜站在走廊的墻邊,臟兮兮灰撲撲的,頭微微垂著,纖長細密的睫毛打在眼底,投下兩道深厚的陰影,看不出來什么情緒。 收獲這座畫展,人也暫時救了出來,蘇楠一邊安排手底下的人分工行動,一邊要找當事人顧寅說幾句話。 但蘇楠剛要叫顧寅,就看到顧寅快步走到謝奚站著的那塊地兒,很是豪邁的直接上手把謝奚低下的下巴抬了起來。 蘇楠:“……???” 蘇楠的視線太過熱烈,顧寅沒法,抬著驚愕的小白兔的下巴,轉(zhuǎn)頭說:“蘇兄,受害人被關(guān)了一晚上,現(xiàn)在心情很低落很不穩(wěn)定,你暫且退一退,給幾分鐘讓他跟家屬說個話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