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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說在原文里,渣四看中謝奚就要把謝奚關(guān)起來封閉在小黑屋里,讓謝奚只能被他一個人看到。 被他一個人看到還不夠,后面他甚至不想讓謝奚自己看到自己。 但是這塊地一直是梅老爺子的,顧寅先渣四動手前拿走了這塊地。渣四能怎么辦? 這個疑問剛剛浮于腦海,顧寅就得到了答案。 耳邊傳來一聲巨響,緊跟著,顧寅所站的地面劇烈地晃動起來! 且這份晃動感也十分熟悉!夢回南北山棧道,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顧寅簡直驚了,渣攻四號是想干什么?這瘋子是打算把這一塊兒全都炸了嗎? 還有…南北山棧道的炸毀事件也是這瘋子干出來的嗎? 多么瘋狂的行為? 這瘋子究竟什么時候就在南江市了? 種種瘋狂來不及細想,劇烈的爆炸中,顧寅只覺得耳膜轟鳴,天旋地轉(zhuǎn),站都快站不穩(wěn),差點摔倒。 本能地伸出手,顧寅想要夠到手邊能夠到的支撐物,而離顧寅最近的支撐物就是文崩。 于是顧寅的手向文崩伸了過去。 可就在顧寅的手要碰到文崩的那一瞬間,于震動之中,顧寅硬是壓住了本能,目光中飄上一些嫌惡,生硬地一轉(zhuǎn)手,改扶住了車子的后視鏡。 正準(zhǔn)備往后避讓躲開顧寅伸來的手的文崩,微笑窒在了臉上。 文崩:“……?” 第80章 作品,敢賭嗎 顧寅抓住后視鏡站好腳,剛剛條件反射沒控制好表情,現(xiàn)在他站穩(wěn)了,恢復(fù)神色,把嫌惡之色收了,又淡淡看著文崩。 但是文崩不瞎。 何況越是緊急的時候,越能反應(yīng)出一個人的真實情緒。 文崩:“……” 被嫌惡了? 地面不再搖晃,炸開的聲響漸漸消失,因為動蕩,灰塵從地下車庫頂上雪花一樣往下落,落到顧寅的發(fā)上衣服上,嗆得他扶著咳嗽了兩聲。 相比之下,文崩的反應(yīng)就很鎮(zhèn)靜了,任灰塵飄飄,他自慨然不動,只是晦澀不明地盯著顧寅看。 顧寅面上不顯,心中暗嘆,渣攻四號這家伙難道還是個爆破王?一言不合就拆基礎(chǔ)建設(shè)? 這陣仗也是夠浮夸的…… 扶著車門,文崩開口:“上車?!?/br> 顧寅拍拍衣服上的灰塵,看著文崩說:“文先生一看就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地震了都不忘邀請我上車。” “地震?”文崩看顧寅的眼神一變又變:“你真是可愛,覺得這是地震嗎?” 這種眼神的多次變化就讓顧寅挺不舒服的,不過… 因著梅老爺子多年來的刻意保護,這塊地的附近一直空著,還遠離市區(qū),屬于荒僻之地。 顧寅明白,渣攻四號既然能跟到這來,就說明他一直在暗中追進自己的行蹤。 這可是一個用個車都要先換車牌再報廢的人,在這種荒郊野嶺,以他的變態(tài)程度,啥傷天害理的事干不出來,指不定還得喪心病狂。 所以顧寅其實沒有別的選擇,他只能應(yīng)了渣攻四號的邀約,赴這場鴻門宴。 但就算要赴宴,也不能因為一場爆炸就被嚇得乖乖上車。 顧寅看過原文,知道對付渣攻四號這樣的變態(tài),最大的武器就是讓他琢磨不透,要卡在他的興趣點上,不上不下,延長他的好奇。 變態(tài)多多少少都有些表演型人格,顧寅心想這不就是演嗎,爺配合你的表演。 嘆了口氣,顧寅看似有些無奈,說:“文先生如果想見我,何必這么大費周章破費,直接去我公司坐坐不好嗎?” 手里依然抓著后視鏡不放,沒有要上車的意思。 文崩聽了勾唇一笑:“我以為你比世面上的大部分人要有點腦子,沒想到事到如今,你能做到,也只是在這里拖延時間嗎?” “怎么能說是拖延時間呢,我只是不情愿。”顧寅正色道:“我是有家室的人,不愿意和對我好奇的男人單獨共處?!?/br> 這口中的“家室”是誰,不言而喻。 文崩:“……” 淺色的風(fēng)衣上落著一層厚厚的灰,這層灰包裹著文崩,昏暗中把他襯托有些陰郁。 口中念了念“家室”這兩個字,文崩問:“人為什么要組建家庭?” 顧寅:“也許這是社會學(xué)家應(yīng)該思考的問題?你作為知名學(xué)者,愛思考我能理解,但你也該理解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不愛思考這么嚴(yán)肅的社會結(jié)構(gòu)問題?!?/br> 從見到顧寅起就一直靜然站立的文崩,終于抬起了手,拿下了鼻梁上的眼鏡。 文崩看著顧寅。 顧寅鎮(zhèn)定自若,迎著文崩的視線。 金絲眼鏡被摘下掛上風(fēng)衣的領(lǐng)口,文崩這雙淺淡濕冷的眼睛更清晰地暴露在了顧寅面前。 細看之下,瞳色是比琥珀色還要淺的顏色,但卻極亮,顯得瞳孔比常人更細,看得久了,顧寅有一種在和冷血生物對視的錯覺。 但是… 顧寅越看卻越覺得,文崩看他的眼神變得奇怪了起來… 爆破之前,顧寅覺得文崩看自己就像是人類在看猴子,現(xiàn)在,從人類看猴子進化成人類在看人類幼崽了? 帶著那么丁點兒詭異的…憐愛? 顧寅:“…???” 憐愛你媽??? 顧寅心說渣攻四號這貨,估計就是從小沒有人跟他開過玩笑,遇到個愿意跟他開玩笑的人就激動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