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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書后我成了太監(jiān)的女兒在線閱讀 - 第23頁

第23頁

    名垂青史,也不枉自己托生成人這一遭了!

    “實在可笑?!?/br>
    忽地有一道刺耳聲音傳來,把儒生們從幻想里拖了出來。

    眾人抬頭一看,只見是一 位帶著黑斗笠的人坐在二樓雅座,長衫仍不掩身形玲瓏,再聽她聲音清脆,一看便是個跑出家里出來見世面的小娘。

    大鄭民風開放,雖然女子一般被拘束在家里,但偶爾出門逛街也是常有的事。

    黑衣儒生冷哼一聲,竟有人敢當面反駁自己,硬邦邦地說,“這位小娘有何高見?說來聽聽。說的不好,莫要怪大家笑話你頭發(fā)長見識短了?!?/br>
    那黑衣女子從碟子里撿了一顆花生米吃,撩開紗幔,露出一截白皙的小巴和豐潤的紅唇,令眾人心弛神往,不禁在心中想象這是一位什么樣的美人。

    只見她不緊不慢地大嚼完那顆花生米,又頗為不雅地擦了擦嘴,這才慢悠悠地問道,“我問你,約束萬歲的便是賢臣,比如陳昌黎大學士,放任萬歲的便是jian臣,比如宦官季盛,對么?”

    黑衣儒生傲然道,“正是自然。讀書人自然要匡正天下,克己復禮,為陛下分憂!”

    那樓上的女子道,“這便是了。這位兄臺口口聲聲說閹狗弄權,陷害忠良,我就想問問,那么多忠良因季盛而死,怎么從沒見陳昌黎老學士去金鑾殿向萬歲跪上一跪呢?老學士是賢臣,也是國丈,他一跪,萬歲心中總要有幾分考量吧。奇怪奇怪,可見有些人嘴上說的都是主義,心里想的都是生意罷了?!?/br>
    此時的司禮監(jiān)和文官集團剛剛分庭抗禮,遠達不到東廠獨尊的地步。東廠是為陛下辦事,說句難聽的,陛下想殺誰,東廣便得殺誰,陛下鐵了心的想保誰,東廠想動也不能動。陳黨則是為了自己的世家辦事,先保護自己的利益。好還是壞,雙方不過半斤八兩而已,屁股決定腦袋。

    因而施瑯案,其實就是陛下的意思。陳昌黎這樣的人精又怎么不會不知道,既然是陛下的意思,他又何苦為一個將軍惹了陛下的厭煩,只管閉門不出就是了。

    話里話外,暗示施瑯被殺一事,尋常百姓聽不懂,他們這些讀書人又怎么聽不懂?

    “你你你… …”黑衣儒生顫抖著雙手,“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妄議朝政,你是何人!”

    “我是誰?”那女子冷哼一聲,把紗幕掀起,露出一張芙蓉面來,“小女子不才,區(qū)區(qū)一個閹狗黨羽罷了!”

    第14章 這是鳳凰   還是鴿子?

    那書生聽了一驚,神色古怪地問:“你是誰家的女兒?”

    真是奇哉怪也,平時他們在醉香樓里大罵季盛,便是有閹狗門人,聽了也是要羞愧地掩面而逃的,怎么今日跳出一個小娘,偏偏還伶牙俐齒,叫人反駁不得?

    季嵐熙也懶得理這些個酸儒,只對著仇掌柜點點頭道,“今日我就先走了。錢章是送人用的,不知道什么時間來取,如果他來了,只把銀子給他便是?!?/br>
    兩人出了雅閣拾級而下,仇元瑋在她耳邊小聲說,“東家不必理會這些儒生,他們都有功名在身,各個恃 才傲物,就是禮部尚書來了也是要罵一頓的?!?/br>
    那是自然,如若不早早與季盛和閹黨劃清界限,只怕等真的做官時再站隊就為時已晚了,他們又怎么能獲得陳昌黎的賞識呢。

    季嵐熙把玩著手里的錢章,由拇指大小的純銀打造,做成鳳凰的造型,還是她親手畫的。錢章只在盛興商行和醉香樓里內部流通,相當于現(xiàn)代的銀行卡,只要持有者隨便在哪一家季嵐熙手下的產(chǎn)業(yè)出示,便能從賬面上提出十萬兩銀子來。各大掌柜的不認人,只認章。

    仇掌柜又道,“銀子的事情,也請東家放心,不到五日這事便能辦成了。”

    那書生見季嵐熙根本不理會自己,醉香樓神出鬼沒的大掌柜又站在她后面畢恭畢敬,不禁心中大為惱火。直嘆季盛弄權還不夠,居然連百姓商業(yè)也要染指,又聽到掌柜嘴上說著什么“銀子”長“銀子”短的,頓時覺得是眼前的這個小娘靠著季盛狐假虎威,欺壓百姓,收取孝敬。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黑衣書生冷哼一聲道,“這位掌柜的不要害怕,是不是這個小娘借著閹狗的名頭向你收取孝敬?今日某幾個在此,你只把實情說出來,就算是去路門敲登天鼓,某也愿意為你主持公道!”此時他心中已經(jīng)隱隱猜測出這名女子是誰,不過那又怎么樣,一個女眷在酒樓里拋頭露面,也還好意思說出自己是王妃。

    眾人一聽,只是閹黨門下的小娘也能欺壓一個大酒樓的掌柜的,可見其他黨羽又是如何囂張!又想起錦衣衛(wèi)和東廠欺男霸女的傳聞,紛紛義憤填膺:

    “對!掌柜的不要怕,有陳舉人為你撐腰,怕她做甚!”

    “閹狗實在可恨!”

    “敲登天鼓也算上我一個!”

    一時間醉香樓里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仇掌柜有些瞠目,這是哪跟哪兒啊,只怪自己沒尋個清凈地和東家說話,他苦笑著說,“諸位,諸位,這不是... ...”

    季嵐熙擺了擺手,叫他先別說話。

    她簡直要被這群酸儒逗樂了,有這樣的好口齒,不去朝堂上與他們最恨的閹黨一決高下,偏偏只在酒樓茶館里大肆辯論。稍稍有不合他們觀點的就被扣上閹黨的帽子,也不管青紅皂白,先站在道德制高點處批判一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