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66 章
不再“亂說”,飯菜是要bi他跪在地上保證才有得吃。 羅曉寧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可是也不在乎她到底想怎么做,馮翠英在門外問他:“你以后還東問西問嗎?” 羅曉寧答非所問:“我要哥哥?!?/br> “滾你娘的哥哥!說你以后再也不胡扯!” 羅曉寧只會說一句話了:“我要哥哥。” 毫無疑問地,他又挨了一頓du打。 羅曉寧現(xiàn)在明白她為什么打他了,一切他生活中泡沫似的謎團,都解開了,過去他一直想不通,也一直不肯想通。 岳萍萍的沉默,房靈樞的試探,房正軍的嚴(yán)厲的質(zhì)問,撕破了他胸口最后一點皮rou,骨和心露出來,血也流出來,他徹底地枯萎了、被榨干了。 不必再問答案,他最不想面對什么,什么就是答案了。 他原本是不配也不應(yīng)該愛上這個哥哥的,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挽回他骯臟的身份。如果還能為他奉獻一點點微小的付出——羅曉寧想,哥哥要做什么,那他就去做什么。 無論前方是誰,無論前方是哪里,無論前方是什么。 就如同圣經(jīng)所詠唱的那樣: ——列國發(fā)怒,但你報應(yīng)之怒臨到了,死人受判罰的時候到了。 天使不只會鼓吹純潔的禮樂,也會降下閃電、響聲、雷轟、地震和大雹。 罰懲一切罪惡和隱匿罪惡的。 此刻馮翠英站在他面前,她從酣睡中驚醒,一臉都是惱怒,她不情不愿地從病房蹭出來——乍然見了羅曉寧,她微微一呆。 羅曉寧若無其事,且無害地看她:“nǎinǎi,你生病了?!?/br> 岳萍萍站在后面,嚴(yán)陣以待地盯著他們倆——羅曉寧狀況實在不好,她想喊醫(yī)生,又貪心地覺得他似乎命不久矣——要是這檔口進了搶救室,萬一出不來怎么辦? 他說要風(fēng),她就把他放在樓梯口,這里空氣流通得好些。羅曉寧不用她扶,自己在臺階上坐下來。 馮翠英心下也覺得不妙,可又不敢在警察面前呵斥孫子,只好扮演一副慈眉善目:“你怎么跑這兒來了,這些警察又欺負你,寧寧呀,你看你又瘦了。” 羅曉寧乖順地讓她撫摸腦袋,他牽一牽馮翠英的衣角:“nǎinǎi,我累?!?/br> 馮翠英不肯坐在他身邊,只在他旁邊俯下身:“nǎinǎi也生病啊,你叫nǎinǎi干啥?” 羅曉寧抬起臉,他溫順而平靜地望著馮翠英,倒像馮翠英臉上有朵花兒。 馮翠英被他看得一陣粟粒,這個孫子一直讓她覺得很不舒服,他是中元節(jié)里生的鬼胎,天生一雙不尋常的眼睛,那眼珠子上頭仿佛總蒙著一層水光,像是誰給他委屈受了一樣。 命里帶孽,是來討債的。 這檔口她倒還沒忘了給警方扣黑鍋:“你這孩子,是不是這個女警察欺負你了?你有什么委屈,你倒是說啊?!?/br> 羅曉寧膽怯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不喜歡哥哥?!?/br> “……這我能有什么喜歡不喜歡啊,他殺人犯你可離他遠點兒!” 兩個警察都聽得一陣惡心。 羅曉寧的臉色忽然自然起來,好像血色一下子涌上他的臉,那瞬間是一種難言的、詭異的嬌美,像黑白的美人突然上了色。 岳萍萍有點看住了。 羅曉寧靠在馮翠英的腿上,空寂的樓道里,回dàng著他虛弱的聲音:“nǎinǎi,我爸爸,是那個呂叔叔,你知道的,對吧?!?/br> 那敘述雖然因為氣短而若斷若續(xù),但語義完整流利得判若兩人,甚至含了從未有過的質(zhì)問的尖銳。 醫(yī)院里寂靜,又是涼颼颼的秋夜,大家都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好像是什么鬼在借著羅曉寧的喉嚨說話。 馮翠英臉色大變,而羅曉寧不等她答話,又接著道:“我問你,所以你打我。” 馮翠英畏懼地向后退——向后退是警察,她又慌張地向前挪,這時候她無法出手打人,只好背過身怒視羅曉寧:“你胡說八道什么?你爸早就死了!” 羅曉寧被她吼得微微一顫。 岳萍萍不禁出聲呵斥馮翠英:“老實點!你想對他怎么樣?!” 馮翠英這會兒是進退兩難,羅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