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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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各自籌謀 黃彥宏啊了一聲,新開張的鑫盛商號把自己的弟弟給挖去做二掌柜了,這不是欺負(fù)人嘛!看過信后更是怒不可遏,“你,去派人把老二找回來,還反了他的。” 時間不長,老王就又進(jìn)來了,臉色有些不安道:“老爺……二爺……二爺說了,他不想再窩囊下去,想干點事業(yè)給老爺瞧瞧……?!?/br> “他會干個屁……。”黃彥宏黑著臉,身為家長的他,面對兄弟的不聽話,很是震怒,起身就要自己去找黃彥祿算帳。 馬士英起身攔住黃彥宏,說道:“大哥,你這又是動的哪門子氣啊!老二年紀(jì)都不小了,給他留點面子,再說了,能離開大哥的羽翼去干一番事業(yè),應(yīng)該支持他才是,不是嗎!”他可不想看見黃家哥倆鬧的不愉快,而且他也知道黃彥宏對家人甚是刻薄,這一鬧騰起來準(zhǔn)沒好事,能壓下來就壓下來。 黃彥宏長出了一口氣,道:“今天也就是賢弟你在這,否則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他再糊涂也不能真的把兄弟往死里逼,說白了就是一個面子問題而已。 “行了,家事以后再說,對付孫傳庭要緊。”馬士英伸頭道:“這方面我是外行,大家聽從黃大哥的吩咐絕對錯不了?!?/br> 黃彥宏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哼了一聲道:“先照老規(guī)矩來,讓孫傳庭知道知道咱們的厲害,看看他這個封疆大吏離開我們,能不能玩的轉(zhuǎn)。” 巡撫衙門內(nèi),孫傳庭看著在意料之中的情勢變化,問身邊的幕僚,道:“商人罷市的危害我們已經(jīng)嘗過了,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挺的住??!” 幕僚說道:“大人,既然已經(jīng)決定跟jian商們硬碰硬,那么說旁的都沒用,還是看誰能笑到最后吧!不過大人要注意身邊的人……。” “你說的不錯,我身邊也沒得力的人手,去年原本想從鄉(xiāng)試中挑選幾個人才,哪曾想發(fā)生了考生鬧事的事情,以往幾次都是用人不力造成的,這次我卸了擔(dān)子,反倒覺得更加沉重了?!睂O傳庭是想到了崇禎皇帝,這次跟jian商對抗是崇禎皇帝一手策劃的,希望不要出什么紕漏才好。 在我不經(jīng)意抬頭的時候,看見了變的嫩黃的樹枝,些微的綠色迎風(fēng)招展,似乎在告訴人們,春天真的來了。 “山西的春天來的早,不過在這個時候能看見綠色實屬不易。”宋獻(xiàn)策見東家站在院中看著樹發(fā)呆,說道。 我回頭沖宋獻(xiàn)策笑了笑,道:“獻(xiàn)策曾經(jīng)說過東家四柱喜木,不知道這作何解釋呢?” 宋獻(xiàn)策搖頭道:“那不過是江湖術(shù)數(shù),當(dāng)不得真,說過笑過也就算了?!彼皇潜康埃?jīng)自詡天下第一奇人的他早就看出身邊這個東家的不尋常來,第一,這個東家做生意根本不像是生意人,做生意也講究術(shù)業(yè)有專攻,哪有什么東西都插手的道理;第二,經(jīng)過今天外面盛傳山西商人要罷市的消息,對比東家的表現(xiàn),可以看出東家跟官府朝廷關(guān)系密切,所作的一切肯定在幫助官府穩(wěn)定商業(yè)和物價。 宋獻(xiàn)策對自己的才學(xué)很自信,之前被打擊的信心通過這兩天的分析逐漸的恢復(fù)過來,俗話說的好,宰相門仆七品官,他這輩子對官場的進(jìn)取心不那么強(qiáng)烈了,如果做幕僚做出水平,也算是另一種的出人頭地的方式,因此他有意嶄露才華,想把東家的事情辦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 “不對,不對?!蔽覔u頭道:“江湖和廟堂其實是一個道理呀!獻(xiàn)策不要覺得那是旁門左道,有時候拿出來是可以調(diào)劑一下心靈,會增強(qiáng)許多自信的?!蔽矣浀卯?dāng)年宋獻(xiàn)策給李自成出了一條十八子主神器的齏言,不是大大提高了李自成所部的氣勢嘛!所以說很多學(xué)問都有它的用武之地,在封建迷信橫行的時代更是如此。 “東家……東家……,”黃彥祿一溜小跑來到后院,“糧食都買回來了,請東家過去過目?!?/br> 我點點頭,道:“不必了,一會讓獻(xiàn)策看一下就行,彥祿?。∵€得麻煩你,你也知道今天開始商人都罷市了,不過咱們商號里還差很多東西沒齊備,你去張羅一下,不必怕花錢,只要能買來就行,必要的時候還得賣賣你那張老臉?!?/br> 黃彥祿這一天來可以說是從地獄躍馬到了天堂,外面的人得知他另起爐灶,都對他刮目相看,加上那一萬兩銀子灑出去,他覺得自己渾身都舒坦的不得了,因此聽說東家還讓他采買物件,甭提多高興了,“東家放心,別說賣賣我這張老臉,賣命我都愿意?!?/br> 宋獻(xiàn)策看著樂的屁顛屁顛的黃彥祿離開,眉頭微皺道:“東家,此時商人已經(jīng)罷市,采買物件必然價格飛漲,這倒還好,一旦我們開市,必然會引起其他商號地方仇視……?!彼朐囂揭幌聳|家,看看是不是如他所猜測的一般。 我微微一笑道:“咱們又不是山西商會的成員,別家商號所作所為干鑫盛何事,哪怕咱們虧本出賣,虧的是咱們也不是他們,仇視就仇視,有種他就跟咱們對著干?!?/br> 宋獻(xiàn)策心里有了底,進(jìn)言道:“東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黃彥宏不是省油燈,咱們這么做是幫著官府對付他,把他逼急了會出險招的?!?/br> 我見宋獻(xiàn)策如此說,道:“獻(xiàn)策看來是心中有數(shù)?。〖热恍闹杏袛?shù)就不必心存疑慮,一切有東家在,黃彥宏還翻不了大浪?!?/br> 吳三桂剛才過來聽到了宋獻(xiàn)策的話,等宋獻(xiàn)策走了,他說道:“東家,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狗急了還會跳墻呢!萬一山西商人們鋌而走險,東家的處境可就不妙了?!?/br> “任何游戲都有它的游戲規(guī)則,敢破壞規(guī)則的人,通常不是大贏就是一敗涂地,東家還沒看黃彥宏入眼,他想起刺,只會死的更難看,你看著吧,過不了十天半月,他就會來請東家的?!蔽矣羞@個自信,如果連一個黃彥宏都制服不了,我活著還有什么勁。 第八十九章 找上門來了 可惜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簡單,晉商罷市沒過幾天,孫傳庭就派人送來了一份急報,本為官府專賣的食鹽,斷貨了。 宋獻(xiàn)策見東家皺著眉頭,就知道東家遇到了難題,可他知道東家沒主動說,他不好問是什么事情,只好旁敲側(cè)擊,道:“東家,鑫盛的買賣物件都齊備了,不知道該什么時候開市?” 我點點頭,道:“今天就開市吧!記住,按照以前的市價出售商品,只賣給老百姓,而且要登記造冊,有超出日用量范圍的,一概拒絕出售?!?/br> 我的心里有個很大的疑問,鹽鐵之類歷來都是官府專營,有販私鹽的也不能跟官府專營相比,官府怎么還會斷貨呢?其中有什么岔頭呢?希望吳三桂能探聽點什么出來。 吳三桂回來見宋獻(xiàn)策在場,猶豫著要不要說,“說吧!獻(xiàn)策也不是外人?!彼姵绲澔实廴绱苏f,道:“東家,是黃彥宏為首的晉商商會搞的好事,運往山西的食鹽在路上就無緣無故的失竊或者沒有了蹤跡,連運送食鹽的官差都不見了?!?/br> 我哦了一聲,“是百雅那里聽來的消息嗎?還是從別的地方聽來的?黃彥宏真的有那么大的膽子,這豈不是造反嗎!” “東家這就不知道了,所謂無jian不商,晉商以罷市為手段要挾官府,必然有殺手锏,否則絕對不會讓官府感到投鼠忌器?!彼潍I(xiàn)策對黃彥宏等人的所作所為有些耳聞,他們純粹是典型的為富不仁,可惜手段過于高超和隱密,不為人所知罷了。 “長白,你告訴北邊,追加一批食鹽,記得沿途多加留意,不要出什么紕漏。”我不得不多加小心了,看來之前有些低估了黃彥宏等人的實力。 吳三桂點頭稱是,“東家,要不要從家里調(diào)幾個伙計過來,商號里的人手有些單薄,而且都是在本地雇傭的,我怕……。”他很擔(dān)心崇禎皇帝的安全。 “也好,把王二虎調(diào)過來吧!聽說傻氣去的差不多了,讓他歷練歷練,看看可否堪當(dāng)大用?!蓖醵⒋藭r就在城外作為策應(yīng)之軍的軍中,如果說保護(hù)我的安全,他的忠誠度比吳三桂等人還要可信。 宋獻(xiàn)策是什么人,可謂七竅玲瓏心,一聽東家主仆的話語就知道其中隱含別樣的意義,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快,因為到了這個時候東家還在提防著他,看來東家還是不太信任他呀!其不知崇禎皇帝此舉大有深意。 鑫盛商號的作為,在太原城乃至整個山西都是一枝獨秀,商人罷市之下,鑫盛一家的生意繁榮到了極點,可惜在這繁榮的背后,卻是巨大的損失,每天虧損的現(xiàn)銀不下千兩,不過這也讓孫傳庭松了一口氣,起碼不會因此手忙腳亂了,反正一切都有崇禎皇帝坐鎮(zhèn)。 與之相對的,黃彥宏卻惱火的想吃人,這段時間來他親自部署,可收到的成效卻不讓人滿意,除了食鹽斷貨給官府造成不小的壓力外,一無是處,昨天晚上想要給唐笑**也被家里的母老虎給攪了,心情不順到了極點。 馬士英也知道這幾天來黃彥宏的進(jìn)展極其不順利,看來有必要調(diào)整一下思路了,他來見黃彥宏,道:“大哥,鑫盛商號這么一弄,罷市形同虛設(shè),小弟覺得有必要跟鑫盛商號接觸一下?!?/br> “接觸什么,分明就是孫傳庭在搞鬼,否則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一個鑫盛商號,不就是為了對付我們而開設(shè)的嘛!” 馬士英搖搖頭道:“小弟卻不這么看,如果真是孫傳庭叫人開設(shè)的鑫盛商號,那么絕對不會把二爺挖過去,不接觸就不清楚鑫盛的意圖,還是接觸一下吧!小弟做東,明天擺一桌,正好有二爺給牽線,包不準(zhǔn)這還是鑫盛的真正意圖呢!” “咦!請柬?”吳三桂見崇禎皇帝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張請?zhí)?,問道:“是黃彥宏那幫人嗎?” 我點點頭,道:“長白去把獻(xiàn)策叫來,東家有些事情想跟他商量商量,雖然眼時不能把東家的身份告訴他,但是也應(yīng)該讓他知道咱們是在干什么,否則達(dá)不到上下一心的目的,也會讓獻(xiàn)策寒心的?!蔽易罱⒁獾剿潍I(xiàn)策的情緒不好,思來想去可能是宋獻(xiàn)策心中早就存有懷疑,這個時候最好把宋獻(xiàn)策的心結(jié)解開。 宋獻(xiàn)策進(jìn)來躬身道:“東家,您叫我?!彼麆偛耪诤忘S彥祿商量那些不夠的貨物去何處采買,沒商量出來對策就被吳三桂給拎來了。 “獻(xiàn)策,看看這張請?zhí)??!蔽野炎雷由系恼執(zhí)f給他,說道:“東家拿不定主意,想聽聽你的意見?!?/br> 宋獻(xiàn)策看過請?zhí)?,笑道:“還真被東家給料中了,不過黃彥宏應(yīng)該不會如此著急才對,其中定有咱們不知道的隱情?!?/br> “東家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想讓你走一趟,你也是鑫盛的掌柜嘛!身份也恰當(dāng),不知獻(xiàn)策以為如何?” 宋獻(xiàn)策點頭道:“這是獻(xiàn)策份內(nèi)之事,那我就替東家走一趟,看看黃彥宏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br> “這是先禮后兵,葫蘆里不是砒霜就是斷腸散,你去了一定要小心,我會讓長白跟著你,免得出意外?!敝肋\往山西的食鹽是被劫掠的,我不得不對自己和身邊之人的人身安全多加考慮。 宋獻(xiàn)策不以為然道:“不礙事,不用讓長白跟著我,我這是熟門熟路的,之前跟黃彥宏算是點頭之交,他再怎么跋扈也不敢把我怎么樣,倒是東家,一旦跟黃彥宏撕破臉,一定要嚴(yán)加防范?!?/br> “獻(xiàn)策?。∧闶锹斆魅?,有些話不用說明你也明白,東家是什么人,想必你心中有數(shù),東家有些廢話也不想說,總之,跟著東家,虧待不了你?!蔽野言掍h一轉(zhuǎn),說到了彼此的信任上。 第九十章 熱鍋上的螞蟻 宋獻(xiàn)策忙道不敢,“東家說的這是哪里話,我宋獻(xiàn)策這輩子蒙東家援救之恩,一輩子都報答不了。不過東家既然這么說了,那有些話獻(xiàn)策也不得不講,獻(xiàn)策知道東家是官面的人,至于水深幾尺,獻(xiàn)策不想知道,也不敢打聽,總之一句話,只要東家看得起,獻(xiàn)策愿意任東家驅(qū)馳,毫無怨言?!?/br> 宋獻(xiàn)策多日來的低落情緒,被崇禎皇帝這推心置腹的話弄的一點都沒有了,他人就是這樣,只要被信任,他愿意把心都掏出來給對方看,反之,會讓他覺得受氣,不被重視,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來。 原本黃彥宏想在家里置辦酒席,可被馬士英否決了,最后在太原城最好的酒樓擺了一桌,靜候鑫盛商號的東家,誰知道東家沒等來,等來了他的弟弟和宋獻(xiàn)策,這讓黃彥宏惱火不已。 “看不起我黃彥宏,我早晚會讓他跪下來舔我的腳趾頭。”黃彥宏冷眼看著走上來的弟弟,吐了一口唾沫道:“老二,你行啊!翅膀硬了是不?敢跟著哥哥我搶食了?!?/br> 黃彥祿盡管重拾回來不少信心,但是在哥哥多年積威之下,聽了這話仍然打了一個冷戰(zhàn),隨即滿臉微笑道:“哥,您這是怎么了,弟弟我再能耐,還不是您手里的孫悟空,怎么都跳不出您的手心啊!” 馬士英見宋獻(xiàn)策的裝扮,知道不可能是鑫盛商號的東家,眉頭微皺旋即平復(fù),道:“大哥,您為難二爺干什么,二爺,快快入席,這里的廚頭功力不錯,來嘗嘗?!?/br> 黃彥祿跟馬士英見過幾面,彼此并不陌生,他借著這個話茬把哥哥晾到一邊,說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前大同知府馬士英,這位是鑫盛商號的掌柜宋獻(xiàn)策?!彼仡^對宋獻(xiàn)策道:“掌柜的,我哥就不用介紹了吧!” 黃彥宏沒想到宋康年改名叫宋獻(xiàn)策了,略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在他看來,宋康年也好,宋獻(xiàn)策也罷,都是裝門面的。 宋獻(xiàn)策微微一笑,道:“原來是馬大人,在下禮過去了,黃老板也好,今天本來沒我坐的地方,可惜我家東家身體不適,只好讓我來赴宴,倒不是東家怠慢二位,二位也別放在心上,我們東家早晚是要回請的?!?/br> 黃彥宏能把買賣做到今天,自然有他的幾分功力在里面,當(dāng)即變了臉,笑道:“原來貴號東家身體不適,那可要抓緊治療,春天來了病可不好醫(yī)治呢!”他也不想置氣,想把鑫盛商號的目的摸清,因此壓下了對弟弟以及其他人的不滿。 宋獻(xiàn)策沒心思跟黃彥宏打嘴仗,他知道黃彥宏為什么請東家吃飯,因此心中打定主意,,隨機(jī)應(yīng)變,見機(jī)行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黃彥宏提到了正經(jīng)事,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道:“宋掌柜,有句話說的好,出頭的椽子先爛,貴號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有些過了?” 黃彥祿聽了這話,一縮脖子,沒敢應(yīng)聲,他之前也沒想到鑫盛商號采買那么多物件會在罷市的時候出售,可他已經(jīng)上了“賊船”,一想回去面對哥哥的那張臭臉,還不如在外面舒坦,而且還有銀子拿,所以他裝傻充愣,把難題丟給了宋獻(xiàn)策。 宋獻(xiàn)策笑看著黃彥宏,說道:“黃老板,還有句話說的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做生意就得什么手段都得有,鑫盛那么做,也無可厚非嘛!” 黃彥宏冷笑道:“可我是山西商會的會長,鑫盛這么做不但賠本賺吆喝,還擋住了晉商們的財路,你說這個事情應(yīng)該怎么辦呢?”他見宋獻(xiàn)策如此嘴臉,有些不耐煩了。 “那黃老板有什么好主意嗎?”宋獻(xiàn)策問道:“如果能給雙方都帶來好處,鑫盛肯定會接受的。” “很簡單,鑫盛商號加入山西商會,至于鑫盛之前的損失,由山西商會承擔(dān),而后所得,也會多分配給鑫盛一些,你看如何?”黃彥宏這么說已經(jīng)給了鑫盛商號很大的面子,在他看來這是值得的,如果鑫盛沒別的目的,也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 宋獻(xiàn)策仍然露出一幅欠揍的笑容,道:“這個……我還做不了主,回頭我一定把黃老板的意思跟我們東家匯報匯報,看看東家是什么意思?!?/br> 黃彥宏見今天的談話一準(zhǔn)談不出結(jié)果來,也沒心情跟宋獻(xiàn)策耗下去了,起身冷聲道:“人都應(yīng)該識時務(wù),否則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是不要臉了,你把這句話給你們東家?guī)У??!闭f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馬士英見黃彥宏唱了黑臉,他不得不唱白臉,笑道:“二爺,宋掌柜,你們別見怪??!他心情不好,說話難免會帶刺?!?/br> 宋獻(xiàn)策見黃彥祿從頭到尾都是一副窩囊樣,心說按照黃彥祿以前的脾氣秉性,實在是不容易,放在以前,估計連面都不敢跟黃彥宏碰,看來在他身上下鉤子,可行。 黃彥祿見哥哥走了,像是心頭壓著的大石頭被搬走了,長出了一口氣道:“馬大哥,你見到我哥,替我恭敬兩句,我這也是想干點事,至于我們東家,一點惡意都沒有,這么做無非是想在山西立住腳,打開局面,等過一陣子就會好的?!痹谒磥?,鑫盛一系列的促銷手段,都是為了鑫盛在山西打開局面,擴(kuò)大知名度而已,至于跟山西商會磕碰,不過是時間上的巧合而已。 馬士英連連點頭,表示知道,道:“二爺放心,你哥面前,該說什么話我懂。”馬士英覺得黃彥祿是個突破口,不管是跟鑫盛合作還是跟鑫盛對抗,都能用得著。 送走宋獻(xiàn)策和黃彥祿,馬士英回到黃府見黃彥宏正在跟老王對帳,說道:“不把鑫盛的問題解決了,我們罷市也沒多大的意義?!?/br> 黃彥宏冷笑一聲道:“不見得,鑫盛不管財力如何雄厚,有些方面不是它能做到的,我們只管掐住一點,即可扭轉(zhuǎn)全局?!彼f著一陣jian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第九十一章 胳膊擰大腿 馬士英對生意方面的事情不太懂,問道:“大哥準(zhǔn)備如何做?其實我們可以利用二爺?shù)年P(guān)系,做很多的事情的?!?/br> “別再提那個廢物了,有他五八,沒他四十,都是一個樣,他這輩子也就是一個二掌柜的命,沒多大出息?!秉S彥宏仍舊沒把弟弟看在眼里?!拔乙呀?jīng)算過了,只要做法得當(dāng),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孫傳庭保證妥協(xié),至于鑫盛,有銀子盡管去賠,沒人攔著?!?/br> 馬士英不無憂慮道:“大哥,主公那邊雖然會盡力配合,可我們一點閃失都不能有,而且也不能讓山西商人們覺察出什么來,否則就是一個前功盡棄的結(jié)果?。 ?/br> 黃彥宏點頭道:“這個我知道,主公昨天已經(jīng)來信了,要我們務(wù)必打好這一仗,拖住崇禎新政的腳步,好讓他能從容安排?!?/br> 馬士英哦了一聲,道:“主公有沒有說讓我什么時候回去?” “說了,不過主公沒讓你回他身邊,而是讓你忙完我這個事再去江南,那里情況比較吃緊,也很復(fù)雜,需要你去協(xié)調(diào)一下緊張關(guān)系?!秉S彥宏說道:“江南那邊比這里緊張多了,很多人都盼著你過去呢!” 馬士英嘆了口氣,道:“那邊沒咱們的根基?。”焕畎钊A和周延儒一弄,剛剛建立起來的網(wǎng)已經(jīng)不負(fù)存在,主公調(diào)我過去,恐怕也于事無補(bǔ)?!?/br> “我們這身家性命已經(jīng)賣給主公了,就應(yīng)該為他拼盡全力,至于將來能不能成事,那不在我們的考慮之列?!?/br> 馬士英聽了黃彥宏這話,點頭道:“大哥說的是,士為知己者死,沒有主公,我的一家老小哪還有命在?。 ?/br> “知道就好,只要我們能團(tuán)結(jié)一心,未必不能打造出一片天空,主公胸懷大志,少主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們的將來是光明的?!秉S彥宏可能是想到了將來,雙眼不禁微微放光。 商人罷市對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有一定影響,但是絕對沒達(dá)到危及生存的地步,可隨著官府食鹽的斷流,老百姓的生存危機(jī)馬上凸顯出來。 一匹快馬箭一樣沖到鑫盛商號的門前,馬匹被御手強(qiáng)行勒住絲韁,帶起一陣嘶鳴,馬上之人跳下馬背,連馬都沒栓就往商號里面跑,而那匹馬則像是水洗過一樣,站立之處濕漉漉的一片。 “大人……京城急報……。”跑進(jìn)商號的人頂頭碰見了吳三桂,馬上在懷里掏出一封信遞給吳三桂。 吳三桂見信件的落款是孫承宗,接過信件不敢怠慢,向崇禎皇帝呈報,憑直覺,他猜測孫承宗可能是遇到了難題。 “啪!”我把孫承宗的書信往桌子上一拍,心中對李邦華和周延儒十分不滿。前段時間我讓孫承宗置辦一批貨物運往山西,好平抑山西的物價,后來發(fā)現(xiàn)山西鹽道被斷,又命令孫承宗急調(diào)一批食鹽來山西,可孫承宗居然無鹽可調(diào),因為江南的幾個大鹽場鬧騰起來,雇工和雇主大打出手,嚴(yán)重影響了產(chǎn)量,而山東一帶的鹽場因為天氣原因,無法生產(chǎn)。至于各地的庫存,自給尚可,挪用則無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