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不談戀愛就去死、親愛的,來生個蛋吧、少將的寵妻之路、網(wǎng)購系統(tǒng)拯救異界、穿成海王后我靠沙雕紅了、我的老師、不要輕易開麥、我哥是大佬[快穿]、我成為崇禎以后、帝國提督的優(yōu)等生情人[星際]
霍漪瀾想到他若是容陽王世子,那么她遠嫁容陽確實難以回來,他不拿話誑她也算是誠實了。不過還有一件事一直梗在她心頭:“你以后會有很多很多女人嗎?” “很多女人?”赫連暉并不排斥父皇的后宮,但是他難以想象他會和父皇一樣,今日在這個女人這兒休憩,笑著樂著,身后卻有無數(shù)女人望眼欲穿;明日又要去另外一個女人那里,而這個女人昨日還算計了其他嬪妃,面上卻裝作沒事人一樣。 宮中的女人大多戴著面具,他不喜歡,他也不希望他的漪瀾變成那個樣子。 霍漪瀾心中一冷,面色一滯,眼中光芒逐漸冷淡:“我知道現(xiàn)在的男人都三妻四妾,想再找一個像我父親那樣的男人簡直就是做夢,呵呵。” “漪瀾?!焙者B暉見她這樣,很是心疼,“我,我,我跟你保證,我心里永遠都只有你一個。” “賀公子。”霍漪瀾卻退開了一些,頓時顯出疏離來,“我要的是身心合一,不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種空話?!?/br> “漪瀾。”赫連暉深刻知道自己的心,但是他的身份卻讓他難以作出這種可能做不到的承諾。 “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見你了?!被翡魹懹X得她要哭出來了,推開他跑進屋去。 赫連暉懷中一空,心里也鈍鈍地疼,他狠狠地捶了一下廊柱,她痛心的眼神就似一根刺入了他心里。他就是怕她太介意,才一直不跟她說他的真實身份,想著等到哪一天愛到難分難舍時,他的勝算也多一些。他有他的苦衷,卻不能言說,而現(xiàn)實又導致面前荊棘重重,難逃禁錮。不過,為了她,他一定會變得足夠強大,給她想要的一切。 赫連暉伸手撥弄了一下矮冬青的葉子:漪瀾,我現(xiàn)在雖做不出承諾,但是我會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你。我會爭取,給你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霍漪瀾坐在霍漪沄床邊,默默落了淚。丫鬟們見她哭,還以為又在為大小姐傷心,遞了帕子給她。 霍漪瀾怕被人看出異樣來,將她們趕到一旁去休憩,她就躺在霍漪沄帳外的小榻上合了眼,將帕子蓋在臉上,遮住了淚痕。如此漸漸入睡,夢中卻一直是他溫潤的眉眼,水光瀲滟處充滿情意。但是他的音容再溫暖,她也覺得難以融化她心中冰冷漸起的霧氣。 他總愛穿一襲白衣,她卻看到他身后環(huán)繞著各種顏色,就像彩虹的絕美光華。她不知道她是哪一種顏色,卻知道她不會將自己融到那美麗卻不能夠長存的彩虹中。 ****** “嘻嘻,哈哈,呵呵,哈哈哈……” 霍漪瀾將醒未醒之時感覺到面上有什么在撓她,煩躁地揮開,那人卻不肯停歇,照舊擾她清夢,而且還笑得越來越開心,越來越大聲。 “jiejie?”霍漪瀾努力地睜了眼,發(fā)現(xiàn)周遭的丫鬟們因為昨夜的勞累,全都還趴著,沒人注意到霍漪沄醒了。 “哈哈……”霍漪沄手上是一條流蘇,剛剛就是她扯了一條床邊的流蘇墜子一直在撓她。 “jiejie,你……”霍漪瀾覺得不對勁了,因為她在霍漪沄眼中看出了玩鬧和孩子氣,還有天真,卻沒看出任何其他東西來。這時候的她,不是應該還在恨著裴曲言,起碼也該是面色凜然,但是她卻一臉坦然,似乎忘了昨日發(fā)生的事情。 “嘻嘻……”霍漪沄就坐在那里,手里把玩著流蘇,“瀾兒,你怎么在我房里啊,又想跟jiejie搶床啦。你這么喜歡我的百花床,就讓給你好啦,但是你要把你的糕點全都給我,我最喜歡吃的棗泥糕、綠豆糕、桂花糕,不對,我不喜歡桂花糕,我喜歡芙蓉糕……” 霍漪瀾聽著她念念有詞,腦中不好的念頭閃過,大叫起來:“娘親,娘親,爹爹!” 湘語郡主和霍崇光被霍漪瀾嚇醒了,趕忙奔進來:“怎么了?” 其余的丫鬟們也都驚醒了,趕緊起身整理儀容,各自出去準備熱水給他們洗漱。 “jiejie她,好像,好像……”霍漪瀾說出這話來,帶著難以置信的意味:難道霍漪沄真的傻了? “娘親,我要抱抱!”霍漪沄還認得湘語郡主,朝著她伸出手來,撅著嘴撒嬌。 湘語郡主聞言上前抱住她,面上兩行清淚涌出:“我的沄兒……” “娘親,爹爹好兇的,他好兇的,但是他今天好像不兇了……”霍漪沄從湘語郡主懷中露出半個腦袋,望著一臉凄惻的霍崇光,眸中是小心翼翼的光,一臉的孩子氣。 大夫已然被丫鬟們請了進來,他看過之后搖搖頭,在場的人都明白了。 “我的沄兒!”湘語郡主大哭一聲暈了過去。 “娘親!”霍漪瀾趕緊扶住她。 霍崇光將她接過手去,馬上抱了她到榻上,大夫連忙掐她人中,最后湘語郡主悠悠地醒了過來,嘴里卻還在念叨著:“沄兒、沄兒……” 霍漪瀾難以置信地看看屋內(nèi)耍著流蘇玩的霍漪沄,心頭一痛:“我去殺了裴曲言!” “瀾兒!”霍崇光叫她不住,可偏偏郡主還虛弱地倒在他懷中。 霍明澤剛進門就看著她拎過丫鬟手上的茶壺就往外跑,愣了一下趕忙追出去:“瀾兒,你停下!” 霍漪瀾也是心頭太過震驚才失了理智,但是到了關押裴曲言的客房處,她卻呆了,因為門外的守衛(wèi)全都倒在了地上,房門大開,屋內(nèi)已是空無一人:裴曲言逃了! “瀾兒!”霍明澤看到時也滯了一會兒,隨即令人潑醒兩個被下了迷藥的守衛(wèi)。 “大少爺,二小姐……”兩個守衛(wèi)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看了一眼屋內(nèi),一個激靈爬起來跪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一個守衛(wèi)想了想:“昨夜似是有黑衣人闖入,我們剛想喊人就被迷暈了,余下的事情不知,求大少爺恕罪!” “時間約莫何時?” 另一個守衛(wèi)迅速答道:“子時三刻?!?/br> 霍漪瀾和霍明澤對視一眼,回到漪沄閣去了,將事情報告霍崇光。 霍崇光和湘語郡主聽后,看了看那邊潑了丫鬟一身水,玩得正開心的霍漪沄,眉頭深鎖。 霍漪瀾想了想,附在湘語郡主耳邊說了幾句,湘語郡主詫異地看她一眼,便悄悄地告訴了霍崇光。 霍崇光初時還猶豫了一會兒,可是他若不行動,只會任人宰割,起身出去了。 “大哥,你跟著爹爹,小心照顧他的傷口?!?/br> “嗯?!被裘鳚牲c頭跟上。 霍漪瀾和湘語郡主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屋外灰蒙蒙的天氣,拍拍霍漪瀾的手背轉身進了內(nèi)屋。 “娘親,你瞧,她們個個都跟落湯雞似的?!被翡魶V笑嘻嘻地望著湘語郡主,一旁的丫鬟已經(jīng)被身上的冷水凍得直打噴嚏了。 湘語郡主長長地嘆了口氣,放了丫鬟們回去換衣裳:“沄兒,你認得我和瀾兒,還有你爹,大哥,你還記得誰嗎?” “我,我要記得誰嗎?”霍漪沄歪過腦袋,腦子里卻浮現(xiàn)出一個模糊的影子,忽地就覺得頭痛欲裂,“娘親,我頭好痛?。 ?/br> “沄兒,沄兒!”湘語郡主記得連忙抱住她,“方大夫,方大夫!” 方大夫連忙提著藥箱進來,霍漪沄卻是已經(jīng)痛得暈了過去,他隔著紗絹把過脈之后,在幾個xue位上扎了針:“郡主,小姐受的刺激不小。老夫昨日就說過,她后腦勺上有一處淤血,許是那塊淤血刺激到了。腦部化瘀也是最難,快的三五個月,慢的恐怕要十幾年甚至一輩子都不會好,所幸小姐腦上的淤血并無生命危險。但是北都天氣偏寒,即使冬天過去了,春寒料峭也是最難養(yǎng)身子。依老夫之見,待得小姐的身子狀況稍微穩(wěn)妥些,將小姐送到溫暖僻靜的地方,這樣對小姐的身和心都好?!?/br> “如此?!毕嬲Z郡主點頭,若有所思。 方大夫聞言安安靜靜地退了出去,回耳房繼續(xù)熬藥。 霍漪瀾想到王玉如將霍漪沄推到水塘里,害得她腦袋磕到水中的石頭而變成這個樣子,就恨得直咬牙。 “郡主,小將軍府大公子王溪州遞上拜帖,同來的還有大小姐王玉顏?!被粑髡驹谥楹熗鈭蟮?。 “他來做什么?”霍漪瀾憤憤道,昨日她怕湘語郡主和霍崇光憂心,他對她做的骯臟事情還沒向他們報告呢。他倒好,先找上門來了。 ☆25、不速之客 “王大公子說是為了大小姐的事情特地上門道歉的?!被粑髌桨资芰嘶翡魹懙呐瓪?,低頭。 “讓他們到客廳等著?!毕嬲Z郡主給霍漪沄穿好衣裳,并給她理了理發(fā)辮,緩緩道。 “是?!被粑黝I命退出。 霍漪瀾陪著湘語郡主一同去的,遠遠地就看到了一男一女正低頭私語著,可不就是王溪州和王玉顏。 二人似乎是感覺到了背后的目光,回過身恭敬站好。 霍漪瀾就瞪著王溪州,面色凜凜。昨天她去西廂找霍漪沄時,卻不巧碰上了他。王溪州這沒教養(yǎng)的居然說看上了她,還捏了她的手臂就要輕薄她。她差一點就想拿袖箭射他,不過身后不知是誰一顆石子扔來砸中他的膝蓋,疼得他嗷嗷叫才放開了她。 霍漪瀾回身并沒有看見什么人,心里記著霍漪沄,快速就跑了。 “晚輩王溪州、王玉顏見過郡主?!蓖跸莺屯跤耦佉娤嬲Z郡主一臉淡漠的進了廳堂,一個俯身作揖一個曲腿福身。王溪州的膝蓋因昨日被傷,現(xiàn)在站姿還微微有些奇怪。但是王玉顏看到只郡主和霍漪瀾進門,還詫異地往她們身后看了看,怎么看起來像是在找什么人。 “嗯?!毕嬲Z郡主平時多不注意這些規(guī)矩,但是為了大女兒,今日卻故意刁難他們倆,沒說讓他們起也沒說讓他們不起。 王溪州有些不知所措,王玉顏卻先開了口:“晚輩二人是受家父之命,特地上門道歉的。昨日本是花好人嬌的賞花會,卻發(fā)生這等齷齪之事,還連累了漪沄meimei,玉顏心中實在過意不去,還請郡主恕罪。”她一招手,身后兩個小廝已然抬了兩個小箱子進來。 湘語郡主不用猜也知道不過是絲綢一類的玩意,王淳安此人最是卑鄙,而且最不怕被人說不知禮節(jié),因為他的臉皮已經(jīng)厚到了一定境界。 湘語郡主就喝著霍漪瀾遞上的茶,沒吭一聲,心中其實看著這兩個晚輩已經(jīng)火大不已。今日來的若是王小將軍,她定要討個說法,但是王小將軍也知道她的脾氣,所以故意派了兩個小的來。她氣不得罵不得,或許還要笑盈盈地面對。 王溪州見郡主沉默,想著爹爹說的果然沒錯,接了王玉顏的話茬,狠了狠心:“郡主,罪魁禍首王玉如已經(jīng)被我爹爹一劍給殺了。此刻郡主若還怪罪,我爹爹說不介意讓郡主鞭尸泄憤?!?/br> 霍漪瀾聽著王溪州一字一頓的說出“鞭尸泄憤”,手上的茶盞都差點脫了手去:王小將軍果然殘暴,居然能夠這樣對自己的女兒。 “罷了,我知道了?!毕嬲Z郡主比起王淳安來說,到底是女人,比較心軟,心煩地擺擺手,不讓他們兩個繼續(xù)說話。她頓了頓,忽而笑了一下:“你們倆難得來霍府,不如在霍府游玩一二,用過晚膳再走吧?!?/br> 王玉顏聽著湘語郡主直接越過午膳說了晚膳,有一瞬間的詫異,王溪州也是。 湘語郡主眼中意味復雜,連霍漪瀾也有了一絲的疑惑,她卻起了身:“我還有事要忙,讓漪瀾陪你們到院中賞玩罷。聽說二叔家的小子和大公子關系不錯,待會兒我再吩咐明淵過來過來?;粑鳎ブ獣宦?,就說本郡主留了王家少爺和小姐在府中用午膳晚膳,請他們留意。” “是,郡主?!?/br> 霍漪瀾想著三哥哥什么時候和王大少爺好了,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但是她還想說什么時,湘語郡主已經(jīng)走出了廳堂。她瞄了瞄王大公子的神色,縱然存疑,但也不敢忤逆郡主的意思,王玉顏的神情卻有一絲的雀躍。 沒多會兒,清歡小碎步走了進來:“二小姐,郡主已經(jīng)吩咐了人在園中的水榭上擺了瓜果,還有各色賞玩的玩意,請王家公子和小姐過去?!?/br> “嗯?!被翡魹懣v然驚異,還是點了點頭,扯了個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王公子請,玉顏jiejie請?!?/br> 霍漪瀾走在前頭帶路,清歡趁著身后二人低聲交談時,壓低聲音對她道:“小姐,郡主說盡管玩著,其他的事情郡主會安排好的?!?/br> “娘親要做什么?” “郡主說下午便知?!鼻鍤g神秘兮兮道,但事實上她只是個傳話的,也不知郡主心里的彎彎道道。 霍漪瀾只好將一肚子疑問壓下來,領著他們到水榭中坐下,他們剛坐下沒多久,霍明淵就來了,直接坐在了她和王玉顏之間。 因為這水榭內(nèi)里呈圓臺狀,中間是一張不大的方幾子,所以這么坐著,霍漪瀾和王玉顏雖然被霍明淵隔開了,可王大少爺卻只要挪過一個位子就能和她親密接觸。她想起昨日被他阻在路上,還微微的惡心。 “三公子,瀾meimei,不如我撫琴一曲給你們助興?” “好啊,聽聞王大小姐的琴藝高超,今日真是有幸。”霍明淵高聲贊揚,王玉顏不禁紅了耳根。 霍漪瀾以前一直覺得他不過是個大男孩,現(xiàn)在看來倒有些年輕男子的風流韻味。她見霍明淵難得對別家姑娘如此熱心,詫異地盯著他。他的眼珠子帶些淡淡的藍色,定定地看著一個人的時候會顯得非常魅惑。藍色的眼睛,難不成已故的二嬸是異族女兒?她不曾對他的身世上心,而且家里也不大提。眼下她充滿了疑惑,暫且也不好問及,只能壓下心中的疑惑,轉眼觀察王玉顏。 王玉顏則是被他專注的眼神看得嬌羞不已,猜著這王玉顏莫不是看上了三哥哥。但是三哥哥的表情略夸張,她不大相信他會喜歡王玉顏。況且,他們也不過昨日才見過一面而已。 她正思索間,王玉顏的丫鬟已經(jīng)從外面抱了古琴來,天吶,這王玉顏連古琴都隨身帶著??峙陆袢站褪撬阌嫼昧艘獊硪娀裘鳒Y的,不過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說不出哪里怪。 “古琴焦尾?沒想到居然在王小姐手上,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br> 霍漪瀾趁著王玉顏低頭起音掩飾羞澀之時,扯了扯霍明淵的袖子:“三哥哥,我雞皮疙瘩都快掉下來了?!?/br> 霍明淵被她這么一說,面上略尷尬:“但這是郡主吩咐的,讓我好好招待王大小姐?!?/br> “那王大公子呢?” “額,她說晾著就行,還有看好你,別被他占了便宜?!被裘鳒Y說到她,玩味地一笑。 霍漪瀾被他氣得直掐他胳膊,霍明淵卻為了保持形象面上一直忍著,眼睛更加堅定地看向王玉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