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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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賓館,我和秦一恒輪流給六指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依舊是提示關(guān)機,我們甚至還把電話打給了袁陣,無奈袁陣那邊也是只有六指這個打不通的電話號碼。 我心里一直很忐忑,然而,奇怪的是,從當晚開始,直到我們決定離開,一切都風(fēng)平浪靜,沒有任何奇怪的事情發(fā)生。我想,這點連秦一恒都始料未及,前幾日,他的表情還很陰沉,過了幾天,他見并沒有任何異象,又用水碗的方式測了我們身邊并沒有邪物,也放下心來。 雖然那些疑問并沒有得到解答,可是日子還是要照常過的。我心里偶爾還是會涌起一絲不安,總覺得我們已經(jīng)走上了一條被人設(shè)計好的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的,總之,回去后我雖然沒有生病,可是身子卻虛了很多。我把電話關(guān)了,徹底安穩(wěn)地在家休息了數(shù)日。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事情,說真的,我認真考慮了很久,這一行到底還能不能做下去?一方面我覺得現(xiàn)在的收入和小生意已經(jīng)步入正軌,我并不缺錢花;可是,另一方面又覺得之前的日子并沒有那么恐怖,似乎這些錢在事后看來掙得都是十分容易的。 回頭想想那個宅子,說實話,我還真有點舍不得。想占便宜才會落入圈套,看來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經(jīng)歷了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后,我竟然還惋惜這個宅子沒有拿下來。后來,我又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晚看見的那個黑影,記憶里的比當時看見的更模糊。我想,可能是因為那晚去過廟里的原因,陰氣太重了,所以看見的只是一個孤魂野鬼也說不定。 秦一恒在我休養(yǎng)的這段時間又專門找過我?guī)状?,聊的基本都是他對那件事的一些新想法,總結(jié)起來,連我都認為沒幾個靠譜的,所以這里也無須贅述了。但他講的有一點我倒是印象深刻,不過也并不能求證真?zhèn)?。他告訴我,人的魂魄也是可以被斬斷的,這也就是那個年輕人會被碎尸的原因,這在科學(xué)界也是有據(jù)可查的,然而現(xiàn)今的科學(xué)卻拿不出合理的解釋。我在電視里看過一些相關(guān)的報道,很多截肢的人會在某一段時間忽然感到已經(jīng)被截掉的肢體有很強烈的痛感,這種痛感有的是持續(xù)性的,有的是間歇性的,然而,他們所感到痛苦的那條腿或者手卻早已經(jīng)不在了。用現(xiàn)今的醫(yī)療手段并不能緩解疼痛,無奈只能用打止痛針的方式來進行緩解。 而且最離譜的是,很多患者不僅會有痛感,也會有其他的感覺(例如感到冷、熱、癢等),最讓人稱奇的是,還有一些非常奇特的例子出現(xiàn)。 多半被截掉的肢體是應(yīng)該被焚化的,然而也會有一些醫(yī)院圖省錢,將肢體隨意當作醫(yī)學(xué)垃圾丟棄。曾經(jīng)有一個患者在做了截肢手術(shù)之后時常會感覺到那條明明被截掉的腿被凍得難以忍受,而后在他多次強烈要求下,竟然真的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他的斷肢,已經(jīng)被凍得僵硬了。秦一恒講,這在玄學(xué)上是說得通的。我們在很多影視劇或是聽過的傳聞中都不難發(fā)現(xiàn),很多活著時是殘疾的人,或者死的時候被弄殘的人,其魂魄為什么在死后還保持著殘疾的狀態(tài),這是因為相應(yīng)一部分身體的魂魄已經(jīng)跟本體分開了。這樣講似乎有些煩瑣,用個簡單點的比喻,這就像是一個水泡被分裂一樣。 第十九章 丟了魂 又過了一月有余,我每天按照秦一恒的叮囑去曬太陽,最后黑了不少。這段時間其實袁陣是聯(lián)系過我的,我雖然都很有興趣,卻也不敢貿(mào)然動身。因為秦一恒告訴我親眼見到那些東西,是應(yīng)該靜目幾日的。所謂的靜目,就是指在一段時間里盡量不要去看紅色的東西,因為紅色有辟邪的能力,眼看了之后反而會因為正氣把自己的運氣沖抵,這有點被凍傷之后反而不能用火烤的意思。不過,這跟秦一恒說過的很多道理一樣,我并不知道真假,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地這么堅持了下來。不過,因為靜目,我卻養(yǎng)成了戴墨鏡的習(xí)慣。后來跟秦一恒出去,乍一看,我反而更有些高深莫測的味道。 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固然美好,但是生活的停滯也會讓人越來越無聊。恰好,這個當口袁陣又聯(lián)系到我,說是有一家人的房子要出手。不過,聽他的形容,這個宅子似乎并不是兇宅,因為住在里面的人都還活著。 我聽了他的敘述有些失望,不過還是想去看一下,因為袁陣報給我們的價格算下來利潤也是頗高的,而且,我想,說不定他們家碰見的事情完全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用不著方術(shù)的那一套辦法,這樣說不定我就撿了一個大便宜。我跟秦一恒通了一下氣,他起初并不同意,說我們現(xiàn)在的運勢很低,做生意恐怕會賠錢,還是少安毋躁,留神別再染上什么血光之災(zāi)??墒羌懿蛔∥臆浤ビ才?,最終他還是決定先去看看。 這個宅子距離我們所在的城市并不遠,走高速的話,只有三個多小時的車程,況且我自認為我開車還是挺快的,自駕去的話又省了很多打車、步行的時間,所以我們干脆直接開車上了路。袁陣碰巧就在這座城市,到達當?shù)氐臅r候正好是午飯的時間,我們就請袁陣吃了一頓飯,席間,他大概講了一下這個宅子的事情。 袁陣說,這戶人家住這里已經(jīng)有幾年了,男主人是一個中學(xué)老師,女主人在自家小區(qū)開了個小超市,兩個人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兒,一家三口的日子過得還是挺美滿的。 因為男主人是教師,所以每年有寒暑假期,加上他本人喜好旅游,所以每年的假期基本上都會自助游,或是一家三口報旅行社去一些國內(nèi)的旅游景點。怪事就發(fā)生在他們一家三口的一次暑假旅游之后。當時他們?nèi)チ藮|北林場一座尚未開發(fā)的山,雖然尚未開發(fā),但也因為沒有多少人工雕琢和污染,景色十分宜人,一家人玩得十分開心。臨上山的時候,男主人特地從當?shù)刭I了一個大西瓜帶上山,放在了河里,想等西瓜涼透了再吃。可是等到他們玩過一圈回來,卻發(fā)現(xiàn)河里的西瓜不見了。因為當時并不能確定山上是否還有當?shù)厝嘶蚴瞧渌慰停砸患胰穗m然掃興,但也沒有辦法,只能暗自咒罵了幾句偷西瓜的人,最后悻悻地下了山。之后在結(jié)束旅游回去的路上,他們的女兒就嚷嚷很困,說要睡一會兒,反正路途遙遠,兩個大人也干脆睡了一覺。沒想到等回到家后,他們的女兒還是很嗜睡,依舊嚷嚷很困,這對夫婦還以為是車馬勞頓,加上游玩耗費了不少體力,并沒有當回事。 可是之后女兒就很難再醒過來,一連幾天基本都是在睡覺。兩個大人這才開始害怕,連忙送去醫(yī)院,然而各項檢查完全正常,最后他們沒轍,就找了個當?shù)囟械娜藖砜?。懂行的人說,他們一定是在山上惹了什么東西,現(xiàn)在閨女被上了身,必須要重回當時玩的地方去祭拜一下。這對夫婦照做了,又買了很多貢品瓜果回到了那座山上,跪地磕頭求饒了半天,卻沒什么效果,無奈又返了回來。通過關(guān)系找了很多人來看,結(jié)果都說是因為對山上的東西不敬所致,卻也都拿不出可行的辦法。后來,兩夫婦無意中通過袁陣聽說了我們兩個一直在買兇宅的消息,以為我們也是有些道行的,就希望我們過來看看,又知道我們是炒房的投資者,肯定不會白來,一咬牙,就給了一個比市價低很多的價格,只要我們把他們的閨女治好,就把宅子賣給我們。 聽完袁陣講的宅子的事情,我心里面還有一點猶豫,這樣乘人之危的事情,雖然之前我也做過,不過,如此明目張膽還真是頭一回。 但人已經(jīng)到這兒了,姑且還是去看看,要是實在受不了良心的譴責(zé),大不了象征性地收點費用回去算了。吃過飯,我們就直奔那對夫婦家。 敲開宅子的門,看樣子這對夫婦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很熱情,上茶、遞煙、削水果,我沒接,先跟著秦一恒去了臥室看看他們的女兒。 小女孩這時還醒著,見到有人進來,也只是勉強地動了一下眼珠子。秦一恒走上前,簡單地看了一下,回過頭叫我去他們家廚房拿把菜刀和案板過來。他從包里掏出幾節(jié)枯樹枝一樣的東西,用刀剁碎了,用個紅紙包好摁在了女孩的天靈蓋上,然后叫我們從里屋出來,在客廳里商量對策。 秦一恒說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妙,不過也的確是跟之前那些人看過的一樣,女孩的魂莫名其妙地丟了不少。 我聽了還很迷糊,也弄不明白他所謂的丟了不少是個什么概念。 秦一恒就解釋了一下,也算是給這對夫婦分析一下小女孩現(xiàn)在的狀況。所謂的三魂七魄,想必很多人都經(jīng)常會聽到,卻很少有人真正了解三魂七魄究竟是什么。道教上說,其魂有三,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沖,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 在這其中,魂,簡單點來講,就類似于一個生命的大腦,而魄則可以比喻成我們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這兩個東西共同支配著我們的身體,相互配合。在這個理論中,三魂中只有命魂會在人身上常留。直白點來說,如果天魂和地魂也都能歸于人體的話,那就是所謂的得道成仙了。神話傳說中那些修煉千年卻并未得道的妖怪,基本上僅僅是開了地魂而已。 正是基于這個理念,在民間,很多地方的小孩會有在脖子上掛小鎖頭的習(xí)俗,其實也就是為了鎖住魂魄不讓其溜走。因為在幼兒時期,人體的魂魄并不穩(wěn)固,很容易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脫離身體。這其實也很容易解決,如果情況并不嚴重,找一個至親的人呼喚幾聲,自然輕松尋回體內(nèi)。用通俗一點的話講,就是這時候的魂魄很容易拆卸,所以安裝起來也比較輕松。而在人成年或是長大之后,魂魄趨于穩(wěn)固,但也并不是不能被撼動的,先不說被勾魂一類的事情發(fā)生,單純在我們的俗語中就能窺其一二,譬如,我被嚇丟了魂等。 秦一恒講到這里,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腦瓜頂,示意道,我們剛才進去的時候,我為了防止小姑娘的身體被東西乘虛而入,特意用雷擊棗木剁碎了用紅紙包上,封住小女孩的靈門。這被閃電擊中過的棗木不僅具有辟邪、樹正氣的功效,而且碾碎之后與露珠調(diào)和長涂于左手,還能有求子的作用。我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魂魄進出人體的通道,就是天靈蓋。那些運用邪術(shù)取人魂魄作為己用的人也都是在受害者的天靈蓋上下功夫。這個理論幾千年來一直伴隨著我們的文化在發(fā)展,即便在神話小說《西游記》中,我們也能看到。金箍是鎖在孫悟空額頭上的,這其實也就是鎖住了孫悟空的魂魄,讓其無法遁逃,所以,即便孫悟空在靈魂出竅的時候,他的頭頂依舊會帶著金箍,說白了,無論他跑多遠,狗鏈一直拴在脖子上,無非只是線放長了而已。 秦一恒講的這一大串玄學(xué)知識聽起來倒并不晦澀難懂,那對夫婦顯然也聽明白了事態(tài)的嚴重性,眼睛都紅了,一直求我們救救他們閨女。 秦一恒說,這也并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實施的時候會比較煩瑣,但只要有耐心,相信他們的閨女就能恢復(fù)。 這對夫婦聽秦一恒說有救,連忙千恩萬謝,就差下跪了。我看著也覺得很心酸,就問秦一恒,現(xiàn)在那個小女孩是什么狀況。 秦一恒說,現(xiàn)在看起來,僅僅是三魂七魄丟了不少,不過也看不出究竟是被什么東西勾走了,還是因為什么原因自己跑掉的。按照之前他們在山上的經(jīng)歷,他個人更傾向于她的魂魄被什么東西勾走了,只是這樣一來就真的很棘手了,因為,首先并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東西;其次,他們也很虔誠地去祭拜過了,并沒有效果,可見那個東西心胸并不寬廣,肯定也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話還沒說完,女孩的母親就嚇得開始嗚嗚直哭。秦一恒見狀也有些無奈,就又安慰道,這種情況在以前城市化進程并沒有這么迅速的時候,其實是時有發(fā)生的,甚至現(xiàn)在的一些偏遠地區(qū),也常常會出現(xiàn)一些動物上了人身的事情,所以現(xiàn)在也不要太悲觀,解決問題才是關(guān)鍵。 秦一恒的話雖然有安慰的成分在,不過也的確在理。我記得很小的時候聽奶奶講過一件他們村子里發(fā)生的真事。當?shù)氐囊粋€婦女有次進山,因為內(nèi)急,就在一棵樹下方便,這其實是很忌諱的一件事,因為說不定你就把排泄物噴在了一個你看不見的東西頭上。這個婦女就因此著了道,回家后人性全無,見誰咬誰。家人見實在沒轍,就用繩子把她綁了起來,放到床上,而后就找了一個十里八鄉(xiāng)還算懂行的人來看。那個人見狀,就斷言是被仙魅上了身,卻也沒有太直接的辦法,只能用辟邪之物驅(qū)趕,但并沒奏效。后來,反而是一個附近的屠夫,見狀大喝一聲,問那個婦女何方神圣,沒想到那個仙魅真的被屠夫身上的戾氣所震懾,乖乖報了一個叫作梧桐山靴子洞的地址。懂行的人見狀,立刻帶了全村人去尋找,終于在山里的一顆大梧桐樹洞里找到了一對黃鼠狼。最讓人稱奇的是,黃鼠狼可能也是貪圖舒適,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叼來了一只牛皮靴當床睡。眾人急忙把黃鼠狼殺死,回去一看,那個婦女果然恢復(fù)了正常。這雖然只是口口相傳的一個故事,我也并不清楚真假,但如果按照秦一恒所言,想必也是有一些真實性的。 現(xiàn)在事情大體已經(jīng)理出脈絡(luò)了,就看后面秦一恒如何cao作了。我用眼神詢問了他一下,他見狀就湊到我耳邊告訴我,如果真是這樣的仙魅上身,倒也并不難辦,現(xiàn)在最讓人頭疼的是,那個東西居然強大到直接把魂引走,這麻煩就大了。就好比你的電腦中毒了,只要用好一點的殺毒軟件清除也就解決了,可是倘若你的電腦平白無故丟了硬件,那簡直就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聽他這么一分析,我的心情就有點沉重了,合著剛才他的話還是朝著樂觀方向估計的。但現(xiàn)在我是真心想幫助這兩口子,我也是獨生子,所以更能理解獨生子女對于父母的重要性??催@對夫婦是真可憐,秦一恒也像動了惻隱之心,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先按照平常的辦法試一下,就是民間所稱的“叫魂”。 這個叫魂的方式很煩瑣,實施起來也非常耗費精力。首先要在幾個固定的時間段里,子時、丑時、寅時、卯時,把家里的燈全部關(guān)上,只點燃一盞油燈給魂魄指路;然后,打開窗,站在窗前,分別面向正南、正北、正東、正西四個方向不停地喚小姑娘的名字;最后,再點燃一張寫有小姑娘生辰八字的黃紙,喂小姑娘喝下。 另外,還要在白天的辰時、巳時、午時、未時四個時間段里,面對東北、東南、西南、西北四個方向叩拜上供,這是懇請各路神仙鬼怪網(wǎng)開一面,給小姑娘的魂魄讓路。直至喂完小姑娘喝下寫有生辰八字的黃紙灰之后,七天內(nèi)不能在晚上叫小姑娘的名字,因為小姑娘的魂魄尚且未穩(wěn),這時如果被過路的小鬼聽到,便能用同樣的辦法,再次把小姑娘的魂魄勾出來。 我們也是按照這個步驟一步一步地實施的,雖然我作為一個外人并不需要參與,但是即便如此,我光看著他們做這些事就覺得很累,而且最變態(tài)的是,整個步驟第一次做完后,并沒有見效。秦一恒說可能是魂魄丟得太遠的緣故,就又重復(fù)了一遍。這次果然有了很明顯的效果,小姑娘在晚上喝完寫有生辰八字的黃紙灰之后,竟然自己坐了起來。起初似乎是因為久未活動,肢體行動還不太受控制,而后經(jīng)過短暫的適應(yīng),居然能下地走動了。 這對夫婦很感動,對我們兩個不停道謝,估計把他們倆這輩子知道的好話都說盡了。男主人當時就想要起草合同,按照當初的承諾把房子賣給我。坦白講,我也很開心,心里尋思著就當是做了一件善事,錢什么的也就算了。我表明了態(tài)度,說我并不想賺這個錢。男主人卻很堅定,而我也是鐵了心地拒絕,幾個人居然因為這個客氣了半天。 然而,正當所有人都以為皆大歡喜,這么你來我往客套的時候,秦一恒卻在旁邊輕輕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我以為他臨時變卦了,想把這個房子收下來,就想轉(zhuǎn)過頭勸他。誰知道看向他時,他卻不停地對我使眼色。我順著他的眼色看去,發(fā)現(xiàn)他指的是那個小姑娘。小姑娘這時候坐在床邊上,挺安靜的,倒也沒看出有什么異常。我就歪過頭用眼神詢問秦一恒是什么意思。他把我拉到身邊,耳語告訴我說,咱們得小心點,召回來的好像不是小姑娘的魂。 第二十章 差錯 聽完這句話的瞬間,我的脊背就涼了一下,又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剛剛明明覺得她看起來很正常,這回一看,就覺得她渾身上下說不出哪里讓人感覺不舒服。我趕緊隨便找了個借口,把秦一恒拉到一邊,問他這是怎么回事。秦一恒撇著嘴說,他現(xiàn)在也不清楚,所有的步驟進行時都是他在旁邊監(jiān)督完成的,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紕漏,他也是剛剛感覺到這個姑娘不對勁的。 現(xiàn)在,我們有點騎虎難下了,因為沒法跟這對夫婦解釋。 我也心知如果現(xiàn)在講出真相,對他們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心情的落差我怕他們一時平復(fù)不了,何況我們現(xiàn)在一時也沒有解決的辦法。要是他們翻臉興師問罪起來,我們真沒辦法應(yīng)付。我連忙低聲問秦一恒怎么辦,生怕被那對夫婦聽到。 秦一恒簡單想了一下,說這個事情現(xiàn)在是真的不好處理了。首先那個被招來的究竟是什么東西,我們并不清楚,有多大的危害和什么目的,對于我們而言也都是未知數(shù);其次,即便只是過路小鬼因為機緣巧合進了她的身也是很難辦的,因為那些枉死之人對生命都是極其留戀的,好不容易逮著一次機會重回人間,是不可能輕易放手的,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們還不能使用太極端的手段,一是怕傷到小姑娘的rou身;二是萬一對方玉石俱焚跳樓自殺什么的,那就真的完蛋了。 秦一恒分析得倒是頭頭是道,可目前我們還真就是進退兩難了,總不能把人放這兒就走吧,可留下一時半會兒也沒什么對策。最后,秦一恒悄悄跟我建議說,還是先離開,然后回去合計合計,看看有沒有什么能用的手段。 我見事已至此,也沒別的辦法了。臨走前,我們編了個理由,告訴那對夫婦今晚必須把小姑娘關(guān)在臥室里。他們見我們真的把小姑娘治好了,當然也是言聽計從。出門時,我心里還是一陣陣發(fā)慌,心說,秦一恒之前告訴我現(xiàn)在運勢低,果真不是糊弄我的。 回到賓館,秦一恒又回憶了一遍招魂的過程,覺得還是沒有什么紕漏,想必問題并不出在這里。一時間,我們倆都有點心焦。過了半天,秦一恒突然恍然大悟地告訴我,有可能是小姑娘的生辰八字或是名字寫錯了! 本來我見找到原因了還挺興奮,可是細琢磨一下,又覺得這站不住腳。生辰八字對于這個招魂的儀式相當重要,所以他們在寫的時候肯定也確認了好幾次,而且在這么關(guān)鍵的事情上,大家都會集中注意力,寫錯的概率應(yīng)該是微乎其微的。名字就更不用說了,簡單的兩個字,怎么可能會輕易寫錯?然而就目前的狀況來看,秦一恒也只能想出這么一種原因。 我就說,會不會這個小姑娘根本就不是她父母親生的,所以他們并不知道確切的生辰八字? 秦一恒搖搖頭,說他在整個儀式啟動之前,其實就有過擔心,因為這個喊魂的人必須是至親才行,他也把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說得很明白,那對夫婦不可能還會貿(mào)然犯險。 聽完秦一恒的話我的心徹底涼了,我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對那對夫婦,可是我們又不能逃之夭夭。看秦一恒的表情也是有點失落,我們倆躺在床上誰也沒說話,最后干脆把頭往被里一縮,各自睡去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秦一恒就把我拽了起來,跟我說,他可能想到了一個辦法,先不說能不能找回那個姑娘的真正魂魄,但起碼能把姑娘現(xiàn)在的魂魄弄出去。 我看他滿眼的紅血絲,看情形是琢磨了一宿,急忙穿好衣服跟他去了附近的壽衣店。秦一恒抱了整整一懷的白蠟,也叫我?guī)椭崃艘淮酥北寄菍Ψ驄D家去。 對于我們倆又突然造訪,那對夫婦起先還很吃驚,而后估計以為我們是變卦了想買下這個宅子,居然還很好心地又要主動起草合同。這下我更不好意思了,隨口跟他們編了一個理由,說小姑娘的魂魄還未穩(wěn),我們得用方術(shù)做個簡單的儀式幫她穩(wěn)一穩(wěn)魂。 這對夫婦本來就把我們倆當救世主,自然是言聽計從。秦一恒就交代了一句說,我們在房間的時候他們不可以進來,就帶我直接走進了小姑娘的臥室。小姑娘此時八成也能感覺出秦一恒懂行,見我們進來,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恐慌,倒也能看出她還是有些懼怕。秦一恒沒有走近她,而是默不作聲地開始往外掏白蠟。我見狀趕緊也跟著往外掏,很快,白蠟就擺了一地。 我俯下身子,視線剛好被秦一恒的身體擋住,可我又忍不住想看一下那個姑娘現(xiàn)在的表情。我想側(cè)頭,秦一恒就提醒我說,千萬不要跟她說話,看也盡量少看,她現(xiàn)在屬于身魂不一的狀態(tài),一會兒你聽我的口令,我點著了蠟燭之后,你就幫我把她摁在地板上,記得要快,別讓她跑了。 我也不知道秦一恒究竟想干什么,但聽他的總是沒錯,就點點頭表示我聽到了。只是我很奇怪那個小姑娘明明知道我們想對付她,卻沒有作出任何應(yīng)對反應(yīng),就這么一直坐在床邊看我們。我一直在克制著不要抬頭,可還能感覺到小姑娘的目光一直盯著我們,這種感覺讓人渾身發(fā)毛,我趕緊把注意力移到了手里的活上來。 蠟燭雖然多,但往外掏還是很容易的。秦一恒從成堆的蠟燭里數(shù)著選了幾根出來,又把剩下的蠟燭用紅線打成捆,放在一邊。我心里特別緊張,生怕秦一恒忽然叫我摁住那個姑娘的時候我來不及反應(yīng),而且我也有點犯怵,一是真的有點害怕,因為雖然她現(xiàn)在是rou身,但畢竟不知道她身體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二來我也擔心我失手把她的rou身弄傷了,回頭魂魄倒是找回來了,rou身出事了,這也是個大麻煩。 就這么琢磨的工夫,秦一恒那邊差不多已經(jīng)完事了,我還想提醒他一會兒喊我的時候小點聲,別嚇著姑娘的父母,秦一恒忽然就大喊了一聲,上! 我完全是依靠條件反射猛地站起身的,由于太突然了,腳底下也沒留神,居然一腳踩到一根白蠟上,就這么一滑,直接摔在了地上。 小姑娘似乎也沒想到我們能突然來這么一聲,也是嚇了一跳,我聽她“啊”了一聲,直接就從床上一步躍到了窗戶邊,隨手就把窗戶打開了。 我一看,心說,這回徹底完了,這她要是跳下去,我賠個傾家蕩產(chǎn)不說,沒準還得蹲監(jiān)獄。當時也是腦袋發(fā)蒙,居然跟著喊了一聲,你冷靜點。 我的聲音還沒落下去呢,秦一恒就一步從我身上跨過去,伸手就想去抓小姑娘的胳膊。小姑娘見狀,居然義無反顧地就想往窗外跳。幸好還是秦一恒的動作快一些,提前拽住了她。我趕忙爬起來,想去幫忙把她摁住,可意想不到的是,小姑娘居然一點也不反抗,任由秦一恒直接把她摁倒在了地板上。 秦一恒掰開小姑娘的手,連忙叫我把白蠟點著了,用火隔一拳的距離烤她的掌心。雖然我心里非常不忍,可是這種情況下也由不得我憐憫了。我把火焰放在小姑娘的手掌底下,剛放了沒兩秒鐘,蠟燭就滅了。 秦一恒叫我把這根滅了的蠟燭丟掉,換一根新的點上,繼續(xù)烤,但這根蠟燭也是照舊沒過多久就滅了。過了半晌,滅掉的蠟燭堆了一堆,每一根都會莫名其妙地熄滅。不過,每一根蠟燭燃燒的時間倒是要比前一根蠟燭長那么一點點。 小姑娘始終也不叫痛,甚至連聲音都不出。又這么持續(xù)了半天,我才聽見她悶悶地哼了一聲,直接癱倒在了秦一恒的懷里。這回蠟燭沒有滅。秦一恒把小姑娘放下,趕緊過來捧著蠟燭,在屋子里面轉(zhuǎn)了一圈,見火苗并沒有異樣,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我看他的表情,好像已經(jīng)沒那么緊張了,就問他是不是沒事了。他點點頭告訴我,現(xiàn)在基本上是沒事了,只是又回到了我們最初的起點上。這次上姑娘身的幸好并不是什么兇神惡煞,看這反應(yīng)多半是個還沒長大的小鬼,這種鬼死后雖然也很不甘心,卻也鬧不出多大的動靜。傳說八歲以下死亡的兒童是不能順利投胎的,女生因為陰氣較重,與男生有時間上的差別,即便她們進了地府,也只能在奈河岸邊徘徊,這就是為什么在古代對于兒童的束發(fā)年紀是有一個硬性限制的(基本都是八歲起)。這其實也就是標志著這個孩子的靈身已經(jīng)基本合一,死后也是能順利進入輪回之路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雖然常常會聽到厲鬼作祟的傳言,卻鮮有聽說化作厲鬼的兒童到處害人,因為它們只是抱著對生命的一種留戀和不舍存在于陽間,并不會背負多大的怨氣。即便會親身經(jīng)歷,也僅僅是被捉弄,隨后而來的小病小災(zāi)并不是它刻意強加于你的,只是但凡有過相關(guān)的接觸,被沖了運勢,自然就會走背字。 聽秦一恒說只是個不會害人的小鬼,我自然也是暗自慶幸。他所說的我聽著還挺新鮮,就又讓他多講一些。 秦一恒見小姑娘現(xiàn)在已無大礙,也就放心繼續(xù)講道,這小鬼不僅包含了未至束發(fā)年紀的小孩,未出生的嬰兒也算。很多方術(shù)書籍里面記載,墮胎是會因為扼殺了孩子的生命而遭到孩子怨恨的。但這也并不是必然的,因為所墮之胎,分為兩種,一種是陽壽未享,便被扼殺,這一種的確是會有怨氣存在,通常會影響其父母的運勢或是身體,不過也并不是很快或是一定就會應(yīng)驗,因為這還要結(jié)合具體情況而定。譬如父母的陽氣夠盛,或是命理八字至陽等,都會有一定的緩解作用。而另一種其實就是命該如此,這一種的胎兒因為注定沒有陽壽,所以即便不甘心,也并不能給父母帶來多大影響。既然說到嬰兒,自然就會講到出生八字的問題,這生辰八字作為命理學(xué)的核心,可以推算出各種信息。如若有高人推算,雖不能說得事無巨細,但起碼也會大體一致,這些在現(xiàn)今社會基本已經(jīng)成為共識了。然而玄學(xué)中還有另一個說法,叫作陰八字。我們所謂的生辰八字即是我們出生的年月日時,這是按照出生的那一刻來推算的;而陰八字則是根據(jù)所謂鬼魅轉(zhuǎn)世投胎的那一刻的年月日時來計算的,是用來推算前世的,也就是投胎轉(zhuǎn)世之前的事情。 秦一恒又講了一套,也算是給我作了一番玄學(xué)知識普及。我心說,要是天天這么跟他耳濡目染下去,有朝一日說不定我也能混個大師什么的,最起碼招搖撞騙是夠了??赊D(zhuǎn)念又一想,還學(xué)什么啊,折騰了一地白蠟,只算勉強取得了階段性勝利,小姑娘的魂魄究竟去了哪兒我們還不清楚呢。 看見白蠟,我才想起問秦一恒,剛才用白蠟烤的方式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秦一恒解釋說,白蠟拋開物理屬性不說,從玄學(xué)上看,其實是比較能感受陰氣的東西。這也是為什么我們在喪事上都選擇使用白蠟,例如影視劇想表現(xiàn)陰氣逼來的時候,總會給白蠟一個特寫鏡頭,然后看其熄滅,這其實都是有一定根據(jù)的。 用白蠟的火去烤小姑娘的掌心,也就是用蠟燭的火去燒小姑娘身上的陰氣。而每當陰氣把蠟燭的火侵滅的時候,就要換一根新蠟,是因為那根蠟燭已經(jīng)被陰氣侵過,再點,效果則大減。 第二十一章 無能為力 等秦一恒給我講完,我才反應(yīng)過來,一會兒出去跟那對夫婦是完全沒辦法交差的。我們明明說是來給小姑娘固魂的,結(jié)果折騰完又恢復(fù)原狀了,加上那對夫婦并不知道這其中的前因后果,恐怕殺了我們的心都有??蛇@事也實在是瞞不住,我跟秦一恒簡單商量了一下,沒辦法,還是開門出去把事情說清楚。 那對夫婦起初并不相信,秦一恒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加上這對夫婦估計也發(fā)現(xiàn)了小姑娘雖然不再貪睡卻還是很反常,最后也只能相信了。 于是,我們幾個人就重新坐下商量對策。秦一恒又仔仔細細地把姑娘出事那天的情況問了一遍,聽了還是直皺眉頭,事情陷入了僵局。我在旁邊干看著卻幫不上什么忙,心里也感覺堵得慌。 秦一恒思考了半天,突然問那對夫婦他們?nèi)ヂ糜蔚哪翘焓遣皇顷帤v的初三、十三或者是廿三?那對夫婦回憶了半天,表示好像還真是廿三。 秦一恒聽見他們給予的肯定答復(fù),眼睛立馬放光了,說他估計找到事情的原因了。他說,首先,初三、十三、廿三這三天,據(jù)說是地府的閻羅王出行的日子。傳說中,閻羅王會在這三天親自去為冤魂申冤昭雪,大鬼小鬼必然避讓。倘若在這天與其相遇,如有不敬或作jian犯科,恐怕就會受到牽連。他想,如果這是真的,恐怕他們那天還真就是碰上了,估計正好趕上西瓜丟失,這個小姑娘說不定在心里面說了什么大不敬的話,魂魄才會被小鬼勾走的,以示懲罰。倘若真是如此,如果按日去城隍廟虔心祭拜,也許小姑娘就會慢慢恢復(fù)了。 這次秦一恒的推論就更離譜了,連閻羅王都扯上了,但之前那個國企食堂發(fā)生的事情讓我不得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恐怕真的有一些我們并不能親眼看見的制度和統(tǒng)治者。 這對夫婦見事情還是有救,自然是感激涕零。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事情的起因,我們就跟這對夫婦告辭,準備返程。 出了門,我就感覺秦一恒有些不對勁,臉色始終不太好。我問他是不是不舒服,他這才開口告訴我,其實,他剛剛講的那些是騙那對夫婦的。雖說閻王出行的傳說并不假,但并沒有日期或是時間上的限制。譬如在一個人多的場所,大家都聊得熱火朝天時,會突然莫名其妙地全部靜下來,這個在西方的傳說中是恰好有魔鬼經(jīng)過。而在我們中國人的傳說中,多半認為是閻王爺出巡恰好經(jīng)過。作為一個統(tǒng)治者,必然會有小鬼在前打著肅靜的牌子,所以我們的忽然安靜可能就是出于一種玄妙的身體反應(yīng),這種反應(yīng)類似于對靈體感知。而他說的那幾個日期,僅僅只是每月里陰氣較重的日子。之所以這么做,是希望那對夫婦相信他所言非虛,去虔誠地祭拜,但究竟有沒有效果,他就不知道了。 聽完秦一恒的話,我只剩下唏噓,這種感覺讓人很難受,想要幫助他們卻無能為力。秦一恒再神也僅僅是個凡人,他也不是全知全能的?,F(xiàn)在事情做到這樣,我們已經(jīng)算是盡了最大努力了。 這次的這個宅子給了我很大的觸動,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感覺心情壓抑,看秦一恒的樣子也是不開心。我們兩個一路上都很少說話,就這么默不作聲地開回了家。 這一次的經(jīng)歷讓我身心疲憊,回去很多天心情都比較低落。索性關(guān)了手機在家悶頭玩了幾天游戲,其間秦一恒倒是沒來看過我,不過我們也偶爾會在網(wǎng)上說兩句。 秦一恒在網(wǎng)上說其實他跟我的心情一樣,不過,事已至此,也實在沒有辦法。我直接告訴他,我可能不想再做這一行了,雖然利潤相當可觀,可是最近接手的這兩個宅子,讓我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了。 秦一恒倒是沒有反對,不過他也告訴我,其實很多事情還真就是命中注定的,從一開始的一個細微的決定,很可能就逼迫著我們要走下去。我沒聽懂他說的話,但是我也懶得揣測了。又玩了幾天游戲,終于感覺身體實在是悶得發(fā)慌了。 打開手機,就看見頭天晚上袁陣給我發(fā)的信息,內(nèi)容是有筆大生意千萬要讓我過目一下。其實我真不想再買這些神神叨叨的宅子了,可是又實在忍不住好奇心,磨蹭了半天,還是把電話給他回了過去。 袁陣就把這個宅子的情況大體給我講了一下。 這次說是一個宅子可能不太貼切,具體說來應(yīng)該算是好幾個宅子。幾套房子都在一個單元里面,全是一個村長家的。這個村子其實也就是城市周邊的那種城中村,因為開發(fā)商開發(fā)樓盤時占了他們村很多地,這個村的村民就一下子全成了暴發(fā)戶,不僅分得了一大筆現(xiàn)金,還都得了好幾套房產(chǎn)。村長得到的好處當然更多,六加一的樓,他一個人直接離譜地分了半個單元。這本來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吧,可是這個村長住進去之后,家里人就一個挨一個地出事。首先是他的一個女婿出了車禍,差點成了癱瘓,人還在醫(yī)院的時候,他的另一個女婿做生意被人騙走了很多錢。不僅如此,兩個女兒也開始狀況不好,一個莫名其妙地得了癌癥,另一個身體倒是沒什么事,就是無論做什么買賣都賠錢。 起先村長也沒多想,可是事趕事加起來,他就不得不開始尋思是不是宅子的風(fēng)水出了什么問題,就找了人來看,都說宅子朝向、布局什么的都還可以,即便有一些風(fēng)水上的小紕漏,也不至于把家里人害成這樣。而且,本來他的這個房子就建在原來他們村的地界上,也并不存在不小心建在了墓地上的可能,所以,這個村長一時間也沒啥辦法,只能到處托人,看看能不能幫著改善一下。 我聽完袁陣說的概況,說實話我還真沒什么興趣,拋開我真心不打算再干不說,就是這宅子,我也是吃不下的。因為像這種房子,按照政策五年內(nèi)是拿不下房本的,所以,即便我想買,這個村長也賣不了。而且看現(xiàn)在的這個架勢,這個村長也沒打算賣。即便我和秦一恒過去把事情圓了,也沒什么太實際的利益。 我把我的想法跟袁陣說了,他還是不依不饒地求我去看看。估計那個村長允諾給他不少的好處費。袁陣說那個村長不在乎錢,只要把這個事情解決了,直接現(xiàn)金就可以給我一百萬元。 我聽完之后,心跳就控制不住地加速,這他媽的也太大手筆了。我還真動心了!我在心里面勸自己,這么多錢,肯定不是那么好賺的。結(jié)果我還是沒抵擋住貪欲,我跟自己說,這是最后一次了,這筆錢到手,我就徹底離這種投機倒把的事情遠點,專心做我的小生意去。 于是,我給秦一恒打了一個電話,想轉(zhuǎn)述一下這個宅子的事情,誰知道袁陣已經(jīng)先給他打過了,他也是在等我,看我什么意思,我見既然這樣,就跟秦一恒合計了一下,決定第二天就動身去看看。 這一個小時過得飛快,對面的沙發(fā)上還剩下六個人,我停住話頭,整個宅子瞬間就變得鴉雀無聲。也許是之前有女生遭遇怪事的緣故,這幾個人這次誰也沒動地方,都乖乖地等著我照了相,才互相對視一眼,其中有一個戴眼鏡的男人,這里面數(shù)他的年紀稍大一些,他猶豫了一下,告訴我他不想再聽下去了,希望我可以放他離開。我聽了很想笑,我這又不是綁票,怎么還成了叫我放他離開?我點了點頭,叫他站好,給他拍好了全身相,示意他可以走了。他如獲特赦一般長出了一口氣,又招呼了他旁邊的一個人,那個人也是欠了欠身子,乖乖站在我面前。我拿起相機,摁下了快門。閃光燈撕破了黑暗,打在他的臉上,那一瞬間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因為這次閃光燈亮起的時候,我在鏡頭里仿佛看見了一個影子。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或許我能如此聯(lián)想,只是因為這個影子和我曾經(jīng)見過的一個太像了。只是很遺憾,我沒辦法去看照片,以確認那個影子有沒有被拍下來,我只能目送兩個人出了宅子。 我在客廳里擺的是一張專門為今晚定做的長沙發(fā),走了兩個人,沙發(fā)一下子空出了不小的地方,只是坐在上面的人依然擠在一起。我掃了剩下的幾個人一眼,他們都刻意避開了我的眼神。我把手里的煙摁滅,正準備繼續(xù)講下面故事的時候,沙發(fā)上就有人嘀咕了一聲,像是在感嘆,又像是在提問。他說,我知道剛剛那兩個人為什么走,因為,我也看見了。 我沒接話茬,即便我心里此時翻江倒海地想知道他是不是也看見了一個影子,也只能繼續(xù)講我的故事。 第二十二章 紅繩引鬼 這個村子就在一個省會邊上,具體是哪兒,我也不便透露。總之,我們倆乘飛機到那個宅子門前用的時間并不長。整個居民區(qū)有一半都是他們村的人在住,剩下的房子除了一些已經(jīng)售出的,多半還空著,或者租了出去,大都是村民分到了自己住不下的。 袁陣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介紹我們見了那個村長,人倒是挺讓人意外的,并不五大三粗,看著還挺像有點小文化。我們簡單地交流了一下,村長說給我們聽的基本跟袁陣傳達的一樣,不過,他還透露了一點,這個宅子之前已經(jīng)有一個懂行的人給布置過,那個人告訴他,他們家會有血光之災(zāi),性命攸關(guān)。村長畢竟還是村里的人,比較相信這些,加上他本來也不缺錢,尋思著無非掏點錢的事,就讓那個高人給自己家里的幾套房子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