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紅塵苦海中仰望天命,開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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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易行難! 從前,他就像個懵懂、熱血,初出茅廬的少年,充滿鴻鵠壯志,一想著將自己所學所用,盡數(shù)傾覆于天地間,實現(xiàn)心中的夢想,讓眾生遙望,讓歷史銘記。 但踏入紅塵后,才發(fā)覺,現(xiàn)實不斷地在給理想打折扣。 他的道心遭到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心中的夢想愈發(fā)遙遠,道心跌落,直至最后,敗落至如今這地步。 從書籍中學來的東西如空中樓閣,過于虛幻,經(jīng)不起現(xiàn)實的考驗,在這紅塵苦海中,如沙雕堡壘,一個大浪打來,便悉數(shù)瓦解。 為天地立心?天心何為? 為眾生立命?眾生何在? 為先賢繼絕學?何以承繼? 為萬世開凈土?孰之謂何? 四問四惑,他至今無法回答!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圣人難為,為何古往今來,所有帝皇都說天下無圣,世間無仙! 因為,天地尚且不圓滿,大道有缺,眾生皆有私欲,緣何會有無缺圣者?哪來無瑕仙人?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世間道理皆如此。 “天地有心,眾生唯命,想要真正為圣,需得開啟天心,看到天命,只有這樣,才能為往圣繼絕學,開萬世之凈土!” 秦奇邁步走在破碎的山河,心靈蒙塵,恍恍惚惚,猶如行尸走rou,放眼看去,遍地烽火,生靈涂炭,妖魔亂舞,古生靈肆虐。 他神覺通靈,捕捉到了無數(shù)思緒,恐懼,絕望,黑暗,怨恨,各種情緒彌漫成災,讓他無暇的道心,被紅塵擾亂,再也無法保持空靈狀態(tài)。 他不是第一次見到眾生苦難,但卻是第一次這么直觀的感受到,黑暗動亂之下,蒼生如螻蟻。 “天道無情,眾生有情,修道者本該秉心而行,不該妄自放縱,更不該越過底線,失去了道心……” 秦奇走入一片凡塵國度,放眼看去,無數(shù)妖魔作亂,就連許多原本溫和的獸類,都受到了刺激,狂性大發(fā),人間界大亂。 甚至有人族散修,趁機大開殺戒,屠戮同族,以期用秘法突破修為,得以在大劫中自保。 “世間無圣!我也不可能成圣,但我需要一顆圣心,不為作眾生眼中的圣人,但卻要束縛我的狂性,堅守我的道心,不被欲望所侵蝕,墮落了真性……”秦奇心頭劃過點點熒光,眼神中有了一絲光彩,但隨即黯淡。 直到現(xiàn)在,他才開始明白,為何師尊屢屢教導他,恪守己心,堅定信念,萬不可半途而廢。 “斬道,天斬人道,斷絕修士之路。而修者則需自斬一刀,接續(xù)斷路。那我的道是什么?如何斬?是了,我需要斬開天道,看到天命,開啟天心……”他呢喃自語。 斬道是個大關卡,古往今來,不知多少帝與皇,都曾在這條路上躊躇,它是天塹,也曾斷掉不知多少天驕的路。 欲斬道,最需要做的不是苦修,而是明悟。有的人耗費一生精力,都未必能跨過這道坎,而有的人卻能瞬間明悟,一飛沖天。 史上有不輸給古之大帝的天驕,都敗在了這條路上,可想而知,它有多么兇險。 這里家國破碎,無數(shù)凡人流離失所,在大規(guī)模的遷徙,浩浩蕩蕩,連綿成片,足有百萬人,如同一條滾滾長河。大部分都是瘦骨嶙嶙,還有一些孩子和老人,只有小部分的壯年男子,他們需要留下來斷后,需要抵抗妖魔,吸引古生靈的注意力,為孩子和老者爭取生機。 秦奇迷迷糊糊,收斂一身修為,落入其中,記憶迷蒙,仿佛徹底化為了凡人,在這紅塵中爭渡。 他與那眾生一般,都曾叩首膜拜,祈禱蒼天開眼,跪求神明顯圣。 他也曾與那許多老人一樣,留下最后的殘羹剩飯,獨自走向遠方,饑餓而死,只愿孩子們能活下來。 他也曾與一些青年男子,一起持刀,抗衡妖魔,守護家園,但最后難以為繼,戰(zhàn)死沙場。 他也曾與一些孩子亡命天涯,以野草樹根為食,以蒼天大地為被,苦苦掙扎求生。 數(shù)個月后,他清醒過來,心靈深處,有了點點明光,瞳孔中有了一絲光彩,但依舊晦暗,難以照亮前方。 “我好像看到了眾生,領悟到了一絲天命,但卻很模糊,似是而非……”他心頭自語,似懂非懂,總覺得還隔著一層紗,像是霧里看花,水里撈月,明明近在眼前,但卻遠在天涯。 生者有名,是為命!天命者,無常相,無有相! 生命一出世,便有了既定的軌跡,如生老死別,愛恨離愁,父母親朋,都乃紅塵本相。 包括萬類霜天競爭,種族之爭,大道之爭,亦為紅塵自然,世間何人不在紅塵中爭渡? 這場黑暗動亂,也是同樣的道理,雖然人族大帝,太古的皇,都曾提倡過萬族共生,然實際上,不可能做到不偏不倚,種族的爭端從未停息過。 神話年間,人族獲勝,太古萬族受過壓迫;太古年間,萬族獲勝,屢屢打壓人族;荒古時代,人族翻身,卻也與萬族爭斗不休~~ 種族之爭,此強彼弱,是無奈,但卻不得不爭。 古往今來多少帝與皇,鎮(zhèn)壓過黑暗動亂的數(shù)不勝數(shù),但從沒有人杜絕過黑暗動亂。 舍去禁區(qū),與異變等因素,黑暗動亂未必不是種族矛盾積蓄到一定程度后,最終爆發(fā)。 所以這就是有常,天命有序,種族矛盾與動亂不可調(diào)和。而無常,就代表著己身,代表著無限可能。 黑暗動亂有大有小,可以提前終結,也可以將損失降到最低,更可以改變勝負,而個人所處的位置,代表著不同的種族,不同的利益,就是無常了。 這就是天命? 這種答案并不令他滿意。 他繼續(xù)行走在山河之間,這場黑暗動亂波及的范圍很廣,但依舊有些地域是免受災難的,一者,是有極道圣地,令太古王族有所忌憚;二者,是此次蘇醒的古族,數(shù)量并不多,至少不能覆蓋整個北斗。 許多大荒,山川之間,依舊有著一片片樂土,他們對外界之事一無所知,過著安謐祥和的生活。 王侯將相,販賣走卒,顯得繁華昌盛,讓人心生向往。 秦奇與這百萬難民,共同跋山涉水,向著那一片片地界而去,在這期間,他未曾顯圣,但暗中也曾出手,幫助過他們,斬殺無數(shù)妖魔,古生靈。 如此龐大數(shù)量的遷徙,自然瞞不過那些游蕩在各個區(qū)域的妖魔,他們像鯊魚般,聞到了血腥味,蜂擁而至。 對于這些妖魔,秦奇自然不會客氣,直接處死,吞噬煉化。經(jīng)歷了這么久,見證了一場場悲歡離合,一幕幕慘景,他心頭光亮越多,感悟漸深,恍惚間,他在這些人身上,看到了無數(shù)軌跡。 從中域北部,向著北域趕去,凡人走上十生十世,都難以走到。數(shù)個月的時間,這百萬難民才走了數(shù)千里的路途,這還是在一些修者的幫助下。 “天命何為?天心何在?”抬頭仰望蒼穹,他心頭更加迷茫了。 這大量難民中,混雜著不少修士,但修為都不高,最強也不過化龍境界,秦奇有意隱藏,他們自然看不透。 外界已經(jīng)吵翻了天,三大殺手神朝,古族,吞天圣地到處都尋找他的蹤跡,而他仿佛徹底消失在天地,毫無蹤跡,就連神算高手都找不到他。 各個勢力焦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人族圣體一日不除,他們便寢食難安,再這樣放任下去,他們真懷疑,人族圣體是否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成圣! 他們不敢賭,也不能賭,于是各施手段,有人在探討他的來歷,想挾持人質,逼迫他現(xiàn)身;也有人在漫天造謠,中傷他的名聲,更有用大開殺戒,想用慘烈的手段,逼迫他出現(xiàn)…… 關于這些,他一無所知,此刻,他們來到一處尚算安寧的地帶,這里乃萬初圣地的范疇。 他們不是極道圣地,但極為強大,能夠威懾一定的古族,與妖魔,使得這片地界,保持暫時的平靜。 當然,這里依舊稍顯混亂,有少量妖魔作亂,在與人族修士交戰(zhàn)??梢钥吹贸鰜恚f初圣地大占上風,但他們卻并未痛下殺手,似乎心有忌憚,想要趕走了事。 萬初圣地,雖然沒投靠太古王族,但似乎也不想得罪他們,想要中立自保,置身事外。 不過即便如此,這也能夠理解,畢竟,此時太古王族勢大,背后又有禁區(qū)的影子,就像出過大帝的極道圣地,都不愿意與他們硬碰,更何況萬初圣地。 而且,看他們樣子也有逃跑的趨勢,底蘊深厚的大勢力,手段非凡,就連黑暗動亂都有辦法躲開,或是遁入星空,開辟天域;或隱入小世界,避世千百年,諸如此類,雖然不一定有效,但生還的機會,的確大多了。 咚咚咚! 最前方的老人婦孺,和一個個青壯,跪在那修者面前叩首,磕得頭破血流,乞求道:“上仙,請你們收留我們吧,我等子民,必然生生世世世供奉你,不敢有他想,求你們庇護我們吧!” 那些瘦骨嶙峋的老者,也是一個勁的磕頭,老淚縱橫:“上神,只求你們收留我們的孩子?!?/br> “求你們了,上仙,我等定然不敢忘此恩德……” 秦奇四下看去,只見這些散修也很動心,他們大部分都是小門小派,在這亂世難以自保,只有加入圣地才能多一份生機,他們紛紛拿出自己的珍藏,希望可以得到一個進入圣地的名額。 半空中,一個年輕男子心軟了,他腳踏虹光,衣襟飄飄,修為不凡,抬頭看向前方的老者,傳音道:“長老,要不……” “閉嘴,你知道什么?” 發(fā)須皆白,臉色紅潤,鶴發(fā)童顏的老者,不耐煩的道:“救了他們,只會吸引更多的妖魔過來,我們?nèi)f初圣地自保都尚且困難,更何況救助他們,百萬凡人,只會給我們增添負擔,且他們大多都是老朽之輩,得來無用,只會連累我們!” 他身穿八卦道袍,面容清瘦,但雙眼深邃,一看就知道是個老于世故的修者,冷淡道:“諸位抱歉,恕我們無能為力,從哪來就回哪去吧!” 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抱著孩子,顫巍巍道:“大仙,我們都是人族……” “那又如何?這等亂世,我們自保都困難,那還能顧及得了你們!”老者冷笑,很直接道。 “上仙,只求你收留我們的孩子……”一個老婦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面容希冀,眼中閃爍淚光。 老者稍稍猶豫,閃過掙扎之色,最后望向幾個資質出眾的孩子,點點頭,道。 “這些孩子可以留下,但你們必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