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萱沒在這里的必要了，馮清泉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這件事情解決完畢了。更何況，王越還出現(xiàn)了，就算真的是她的馬車撞了馮婷婷，又算她受了傷，斷了骨，他馮清泉能說什么么？

    馮婷婷的耀武揚(yáng)威，還不是靠著她爹是清河縣的師爺？然而這層身份毫無用處的時候，她馮婷婷也不過就是一介女流罷了。

    見王文萱走后，王越看向馮清泉，問：“怎么回事？”

    馮婷婷還在那委屈著呢，剛要說什么就被馮清泉一把攬到身后。

    “王大人，沒什么大事。就是小女無意間驚擾了王小姐，這不剛在給王小姐賠不是?！瘪T清泉道。

    王越沉默片刻，而后才點(diǎn)頭說道：“沒事就好。如果是文萱做了什么錯事，馮師爺不不必隱瞞，如實(shí)告知我便是。女孩子家，更不能囂張跋扈，你覺得呢？”

    馮清泉額頭上滿是汗水，卻不敢擦，只是唯諾說道：“知道了，王大人?！?/br>
    “好了，既然蔣大人不在，那我就先回了。什么時候蔣大人回來，派人告知我一聲?！?/br>
    說罷，王越上了馬車。

    等人走后，馮清泉才如釋重負(fù)般吐了口氣。

    馮婷婷氣憤：“爹，你怎么這樣！”

    “我哪樣？你想我哪樣？”馮清泉也被氣的胡子都要豎起來了，他說：“你難道不知道那是誰么，??？是不想讓爹好過了么？你爹不就是靠了這么個破身份才袒護(hù)著你。但這身份，在人面前，連提鞋都不配，能怎么辦？”

    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馮婷婷驕縱慣了，哪受得了這個。當(dāng)即憤憤不平的說道：“怎么就不行了，爹！你不是都給了他們好多銀……”

    那個子還沒說出口，就被馮清泉一下堵住了嘴。

    只見馮清泉瞪圓了眼睛，滿眼恐怖，道：“你是真不想讓你爹活了是么！怎么什么話都敢說?！?/br>
    這狠厲的樣子，直把馮婷婷嚇的一顫。

    太可怕了。

    也不怪馮清泉有如此大反應(yīng)，那是什么話？就這么說出來，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他一個小小的師爺，怎么還能活得下去。

    “就不該帶著你去?！瘪T清泉嘆氣。

    “爹……”馮婷婷嬌嗔著喊道。

    “還有你那個什么……顧子游，對吧？他不要也跟你似的，隨口就胡咧咧?！瘪T清泉心里滿是擔(dān)憂。

    若不是馮婷婷求著她，要帶著顧子游去見一見世面。順便借著機(jī)會，打通些關(guān)系，日后顧子游科考的路也能順利一些。一旦高中，那他馮家也總會跟著水漲船高一些。

    他也不必只做一個小小的師爺，就算在這小小的縣域也要受人百般牽制。

    實(shí)屬不爽。

    也就是這些私心，讓他應(yīng)了馮婷婷的請求。至于顧子游的百般恩謝，他現(xiàn)在是不看在眼里的。只是告誡一聲：做人可要講良心。

    顧子游自是保證，他一讀圣賢書的人，自然不是忘恩負(fù)義之人。

    聽馮清泉的話，馮婷婷立即反駁：“爹，我這怎么就是胡咧咧了，我這……”

    “這還不是胡咧咧？！”馮清泉喝止，“你剛才說的話，就是胡說！”

    言多必失！

    馮婷婷滿是不忿，卻不敢真正忤逆馮清泉。在馮清泉的推搡下，往家里走去。

    說回縣衙內(nèi)。

    先前林小婉和王文萱進(jìn)來，把人都屏退后，王文萱才帶著林小婉進(jìn)去。相互介紹了一番，鳳初瑤言語冷淡的跟林小婉打了招呼，對于林小婉來給她治眼睛這件事表現(xiàn)的更是毫無波瀾。

    甚至后來還說，她眼睛治不好，倒也不希望林小婉再白白浪費(fèi)時間。

    林小婉聽得出這份淡漠，但還是說道：“鳳小姐不介意就好，至于小女的時間說不上浪不浪費(fèi)。反正對鳳小姐的眼疾也略感興趣，更想著試一試。若是能治好了，自當(dāng)是大喜一樁?！?/br>
    “若是治不好，也無傷大雅是么？”鳳初瑤淡然問道。

    “不，會讓我感到很挫敗。”林小婉笑說。

    她的語態(tài)輕松，看到鳳初瑤的狀態(tài)時，她知道鳳初瑤不同于一般的病患，至少在她看來，鳳初瑤并沒有因?yàn)檠奂灿薪z毫不好的情緒。

    很平靜，很淡漠，仿若并不是發(fā)生在她身上一樣。

    這雙眼睛，就這樣黑著，難道是，哀莫大于心死？

    卻又不像。

    “林小姐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很有信心？”鳳初瑤抬頭“望”向林小婉。

    “嗯……算是吧?！绷中⊥窕貞?yīng)，隨后轉(zhuǎn)頭對王文萱說：“文萱，我在這里就可以了。你先去處理一下馮婷婷的事吧？”

    “??？你自己在這可以么？”王文萱擔(dān)憂的看了看鳳初瑤。

    “嗯。”林小婉點(diǎn)頭。

    “你去吧，文萱。你在這也幫不上忙?！兵P初瑤也如此說道。

    “那好吧……”王文萱說。

    出門前又拜托了一番林小婉，說罷才從屋子里出來。這才有了縣衙外的一幕。

    王文萱走后，鳳初瑤笑說：“林小姐是有什么秘術(shù)，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么？”

    林小婉不否認(rèn)，她說：“當(dāng)然，否則怎么會有信心把鳳小姐的眼睛治好呢?！?/br>
    “是么……”鳳初瑤喃喃。

    嘴角掛著的笑，不知道是何意味。像是冷嘲，也像是自嘲，甚至還有幾分可笑。說不清，道不明。

    林小婉篤定：“是的。不過，還希望馮小姐配合?！?/br>
    鳳初瑤答非所問：“林小姐跟萱萱一樣，喊我瑤瑤吧?！?/br>
    “那我就斗膽讓鳳小……瑤瑤你也喊我一聲小婉jiejie吧。林小姐這稱呼我也聽不慣?！?/br>
    “好。”

    兩人像是多年老友般，對著話。鳳初瑤也像是看得到一般，仰頭注視著林小婉，只是那雙毫無生機(jī)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感，也看不出絲毫靈動。

    “等下可能會有些刺痛，然后你會昏睡一段時間?！绷中⊥袢崧曊f道。

    “好。”

    “那，開始了？”

    得到鳳初瑤的同意，林小婉在超市里拿了麻醉藥，給鳳初瑤注射之后，等她睡了，然后又去租了一套檢查設(shè)備。

    超市現(xiàn)在方便了許多，也完善了很多東西。雖然不具備支配權(quán)，但已經(jīng)有很大便利了。能買能租，而且各種各樣的東西，普通的，先進(jìn)的，見所未見的。

    就拿這套設(shè)備來說，林小婉根本就沒見過有這樣強(qiáng)大功能的?？梢哉f，幾乎所有檢查都是一步到位的。

    當(dāng)然了……租金也很貴。

    一分鐘十兩銀子！

    跟搶錢差不多啊！

    讓林小婉安慰的是，即便是租，花出去的銀子也是增長經(jīng)驗(yàn)值的。

    讓林小婉無比心疼的是，設(shè)備她不懂，又不是傻瓜cao作，需要看說明書，而且還只能租到手了才能看。

    坑啊……

    就這樣，林小婉花了三分鐘瀏覽了一遍。確認(rèn)可以進(jìn)行初步檢測后，就給鳳初瑤進(jìn)行了第一次檢查。

    身體無恙，視神經(jīng)也無恙，也沒有東西壓迫，同樣沒有受到外力打擊。

    ……

    一套檢查下來，林小婉發(fā)現(xiàn)：好像，根本就沒什么問題。

    難道是因?yàn)槭艿搅梭@嚇或者刺激，造成的雙眼失明？

    林小婉又心疼的回去看了一番說明書：檢測精神狀態(tài)！

    依然是無異常。

    滴滴滴……

    突然響起一陣提醒：樣本主動屏蔽視覺功能。

    檢測結(jié)果：樣本可自行解除，無需治療。

    林小婉：……這什么鬼？一般人還能這么cao作么？

    要說是裝瞎，哪里裝的了這么像？但如果不是……這機(jī)器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結(jié)論？

    林小婉懷疑：該不會，機(jī)器這東西，也是會扯淡的吧？

    不會吧……

    雖然懷疑著，但林小婉還是趕緊把它還了。沒辦法，太貴了……寶寶用不起啊。

    又用傳統(tǒng)的檢查方式給王文萱檢查了一番，林小婉漸漸確認(rèn)，應(yīng)該就是那么一回事。

    “小婉jiejie，我可以進(jìn)來么？”

    王文萱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M(jìn)來。

    “進(jìn)來吧?！绷中⊥裾f。

    王文萱推門而入，看到躺在床上毫無反應(yīng)的鳳初瑤，還未問，便聽林小婉解釋：“為了方便檢查，我給她喂了藥，暫時她會昏睡一段時間。”

    “嗯……”王文萱收回視線，看向林小婉問：“那瑤瑤的眼睛……”

    她想聽到不一樣的答案，心里又難免擔(dān)心。

    然而，下一刻，林小婉的回答讓她不禁睜圓了眼睛。

    “她的眼睛沒事?！绷中⊥袢绱苏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