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圖的什么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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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辛甜兒的話,明蘭神色一怔,不過瞬間就緩過神來。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急躁和懇切,只是略顯失落的垂下頭,低聲說道:“嗯,我知道了,辛小姐。明日我便收拾東西,從這離開?!?/br> 明蘭覺得,許是永安侯夫人那邊找到了辛家,不讓他們再收留她這個被拋棄的下人。 她不能給別人帶來任何麻煩。 能在這里白白住了這么久,臉也治好了,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幸運的事了。確實不該苛求,還能一直留在這里。 畢竟,明蘭也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會,唯一能做的就是下人,丫鬟,但是辛家醫(yī)館已經(jīng)有了白菊了,根本不需要她。 賴在這里,始終是會讓人生厭的吧? 現(xiàn)在是好言相勸,時間久了,怕是就不會這么客氣了? 這一瞬間,明蘭想了很多,而且都是些很喪的想法,讓她的心情變得更糟,連鼎香樓的飯菜都不香了。 食欲完全么得了。 辛甜兒一聽,哪還能不知道是自己的話讓明蘭誤會了。 怪她,氣喘的有點大。 要是直接說明白,也不會讓明蘭亂想了。 辛甜兒趕緊補救道:“不是你想的這樣的,明蘭?!?/br> 剛巧白菊也開口,說道:“明蘭,小姐不是要趕你走。” “???”明蘭詫異,“剛才辛小姐不是說以后醫(yī)館我不能再呆了么?” 難道還能有別的意思不成? “你確實是在醫(yī)館呆不了了,是因為小婉姑娘那需要你幫忙,她跟我張口要人,我也不好拒絕。”辛甜兒頗有些舍不得的說,“我是覺得可惜,我想你留下。而且剛才聽我爹的意思,你幫了他不少忙,他應(yīng)該也不希望你走。” “我還以為,是……” 明蘭的話沒說完,就被辛甜兒打斷。只聽辛甜兒說:“以為是我嫌你是個麻煩,所以要把你趕走么?” “嗯。”明蘭點了點頭。 現(xiàn)在把話說明白了,她心里也舒服多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如果被趕走了,還能去哪里。明蘭在那一刻就覺得,天下之大,竟是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行了,快吃飯吧?!卑拙涨昧饲猛耄謱π撂饍赫f:“小姐你也是的,就不能吃完飯再說么?!?/br> “是,白菊教訓(xùn)的對?!?/br> …… 樓下呢,已經(jīng)喝了不少的酒,辛則成和鄭乾坤兩人上了臉,透著股酒氣。 要說酒沒喝多少,就是酒勁有點大了。 一眾學(xué)徒麻溜的把飯吃完,陪了兩杯酒之后就都歇了。辛則成說這邊沒事了,讓他們各自回了家。余下兩人邊喝邊談。 說到了今天一路的情況,還有在陵川縣聽來的消息,辛則成眉頭不自禁的皺了起來,念叨道:“要有大事發(fā)生嘍!” ————變換場景的分割線———— 同源客棧內(nèi)。 韓文靖又讓阿福燒了一桌子的菜,又毫不客氣的讓路遠(yuǎn)動手去把阿福藏著的酒挖出來一罐。 之前阿福挖過的位置不難找出來。 從廚房出來的阿??吹綌[在桌面上的酒時,不禁大罵:“韓文靖!你就不能好好做個人么,啊?你一個堂堂的侯爺,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合適么!” 韓文靖頓時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攤了攤手,說道:“不是我,是路遠(yuǎn)挖出來的?!?/br> 路遠(yuǎn):…… 我特喵…… 瞪著韓文靖,那眼神就是在說:你敢再說一遍么? 韓文靖哪里會怕這個,語氣依然無辜,說道:“難道不是么?我說錯了?” 好吧,你沒錯,是我錯了…… 韓文靖頓時露出勝利的笑容,大大方方的為在座的人倒酒,并且故作埋怨道:“我說阿福,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明明酒還有很多,你說你藏著掖著的,是不把我當(dāng)兄弟,還是不拿路遠(yuǎn)當(dāng)自己人啊?!?/br> 阿福冷著臉:“你說你挺大個侯爺,年紀(jì)也不下了,怎么說話做事還跟二十年前似的呢。” 韓文靖無所謂道:“難道我在你這,還得擺侯爺?shù)淖V么?再說了,我在世人眼里,就是個混賬侯爺,做什么,怎么做都不會有人覺得意外。何況是討兩口酒喝呢?” 阿福也是沒了辦法,只想把韓文靖趕出去。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請神容易送神難……哪怕這尊神不是請來的,是自個厚著臉皮來的,那也不好送。 阿福無奈,做最后的掙扎,說道:“你是來做正事的,日日飲酒,不合適吧?” “日日飲酒才符合我尋常的做派啊,不然這么多人看著我,到時候傳回去的話跟以往他們看到的我不一樣,那還怎么得了?”韓文靖頗為享受的把酒杯放在鼻下聞了聞,由衷的贊嘆:“真是好酒啊?!?/br> “比你上你的醉人美?!卑⒏^揶?。 上次喝完他這窖藏的美酒,韓文靖還一個勁的留連那醉人美的酒香。這讓阿福心里相當(dāng)不舒服,也不服氣。 所以現(xiàn)在看韓文靖這幅樣子,就覺得很生氣。 總有種好酒喂了狗的感覺。 聽了阿福的話,又看他這個樣子,韓文靖笑道:“你看看你,就是愛記仇。我那不是沒喝夠,隨便抱怨了兩句么,你還當(dāng)真了?!?/br> 阿福沒接他的話茬,提醒道:“你就不怕誤了正事?” “誤不了?!表n文靖擺擺手,“現(xiàn)在他們都還沒動呢,我也不能動。雖然說我有意恢復(fù)到原來的樣子,但是也不能大刀闊斧的做。路得一步步走,步子得一步步的邁。不能急了,也不能邁大了,不然容易讓自己摔跟頭,還容易拉了胯。” 這話說的,可謂是粗糙至極。 不是別的意思,就是步子邁大了容易扯到蛋唄? 阿福也實在是理解不了,他說:“我就納悶了,朝廷上的那些人都是棒槌么?你韓文靖以前什么樣他們都沒見過?你隨隨便便裝個樣子,他們就都信了?” “裝幾日不信,裝幾年不就信了?”韓文靖淡然道。 上一次阿福去挖酒的時候,他就跟路遠(yuǎn)說過類似的話。別人信與不信,無非就是看你能不能做到時刻如一。 他們只知道,裝樣子一日兩日容易,一年兩年就難了。卻忽略了,一日兩日需要時刻提防露餡,一年兩年之后卻不需要了。 因為已經(jīng)形成了習(xí)慣。 路遠(yuǎn)嗤之以鼻:“是,現(xiàn)在啊,已經(jīng)是爐火純青了,根本挑不出毛病?!?/br> 這話說的,也沒什么毛病。 韓文靖不覺得有什么,阿福就不這么想了。 阿福冷眉相對:“我看啊,你真是屬面口袋的?!?/br> “此話何解啊?”韓文靖問。 “是真能裝啊?!?/br> 韓文靖大笑,直說阿福說的挺對的。 笑過之后,就聽阿福又不解的問:“你說你這么裝樣子,都快不知道怎么做自己了,圖的是什么?” 韓文靖想了想:“圖一份安定。” “就這樣看似與世無爭,實際上讓人笑話的安定么?每天尋歡作樂?”阿福怒目圓瞪。 他寧可看到的是韓文靖有如同封黎那樣的下場,也不想看到他這樣活著。最后他還不得不以兄弟、朋友的身份面對他。 阿福其實不想,但曾經(jīng)封黎跟他說過:相信韓文靖,他是不會變的。 那現(xiàn)在韓文靖算什么? 連兒子都丟了的侯爺,算什么? 面對阿福橫眉冷對的質(zhì)問,韓文靖說:“圖我還能在朝堂上的安定,能直言進(jìn)諫,能有權(quán)力加身,能造福黎民百姓的安定?!?/br> “圖我能廣積糧、招兵馬的安定?!?/br> “圖將來國將不國時,能一挽狂瀾后的安定?!?/br> “圖當(dāng)百姓流離失所,我有能力還他們一個家園的安定。我這么說,你能理解我么,阿福?” “有一個封黎就夠了,無論是大周,還是百姓,都需要我留下?!?/br> 路遠(yuǎn)被這席話說的紅了眼眶,他說:“侯爺比封侯更難?!?/br> 阿福定定的看著韓文靖,眼中的震驚無以復(fù)加。 他當(dāng)然知道,韓文靖不會騙他,這番話也是他深自肺腑的話??梢哉f,他是在忍辱負(fù)重,一直把自己隱藏在陰暗和骯臟之下。只為了某個說不準(zhǔn)的將來,準(zhǔn)備著,籌謀著。 阿?,F(xiàn)在擔(dān)心,他會不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又會不會…… 不,不會,韓文靖的心沒變過,他不會隨波逐流,更不會同流合污。 堅定自己的心之后,阿福便只剩下了擔(dān)憂。 他怕韓文靖做戲做足了,就一直留在了戲里。 “你還能變回原來的你么?”阿福問。 “隨時隨地。”韓文靖淡淡的回應(yīng),沒有絲毫猶豫。 阿福眼中噙著淚,笑道:“今天的酒管夠,不醉不睡?!?/br> 這高昂的興致,實在是難得一見。哪知韓文靖卻是擺手,說道:“恐怕不行啊,明日一早,我要和蔣廷遠(yuǎn)出去一趟。辰時便要趕回的。所以這酒,我想喝也不能多喝啊?!?/br> “那好,小飲怡情。”阿福道。 期間韓文靖總在夸阿福的手藝越來越好,酒也越喝越想。阿??傆X得必是有所圖謀,識相的不接話,問了一些關(guān)于他找親兒子的事兒。 這些問題韓文靖丟給路遠(yuǎn),路遠(yuǎn)呢,只能搖頭。 酒喝不多,這一餐飯結(jié)束的便快了許多了。 阿福起身收拾碗筷,韓文靖和路遠(yuǎn)一起幫忙,閑聊時,韓文靖問:“辛家醫(yī)館你知道么?” “知道?!卑⒏Uf,“辛則成,有過幾面之緣,人還不錯……怎么,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有。就是今天撞見這家醫(yī)館在做義診,做的不錯。”韓文靖淡淡回應(yīng),頓了頓,之后又說,“可以的話,幫我聯(lián)絡(luò)著吧,日后或許能幫上我的忙?!?/br> 阿福點頭,道:“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