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激流暗涌(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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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沒什么好想的了?!辟≌乒窈敛豢蜌獾拇驍?。 準確的說,是沒什么可想的了。 聽佟掌柜的語氣,孔曼寒知道再說下去也不會有什么改變。但是她又覺得不甘心,故作樣子的拍了自己大腿一下,懊悔的說道:“唉,都怪我自己不爭氣!給你添麻煩了佟掌柜?!?/br> “沒什么麻不麻煩的。吃的就是這碗飯,肯定要把事情做好?!辟≌乒裼樞χ?,然后指了指身后的柜臺,“我這邊還有不少事情要忙,孔老板您看?” “行,那我就不多打擾了……回頭我去看看我姐?!笨茁呎f著邊起了身,掃視了一眼這花溪閣的內(nèi)廳,才半笑不笑的開口:“那我就先走了,你不用送了,佟掌柜?!?/br> 佟掌柜起身,本想送出去的,但一聽孔曼寒的話,當即停下了步子,說道:“那您慢點?!?/br> 看著孔曼寒出去,佟掌柜搖著頭回了柜臺后,繼續(xù)盤算賬目。 孔曼寒從花溪閣出來,沒走幾步便停下,轉(zhuǎn)身看著那塊頂額的招牌,啐了一口,道:“什么玩意兒!總有你們求著我的一天?!?/br> 至于姚氏,此時在自家府上,臥房內(nèi)。 王文萱和姚氏分坐在軟塌兩邊,案桌上擺著些糕點和水果。不過看上去并沒有人動過。 兩人并未說話,王文萱把玩著手里的繡帕,姚氏則拿著一張信箋在看。許久之后才嘆了口氣,喃喃道:“這永安侯夫人,怎么就這么愛跟一個村丫頭計較呢。” 王文萱聽罷,疑惑的問道:“怎么了,娘?” 姚氏把信紙折起來放在一邊,幽幽開口,“還不是小婉的事。也不知道消息怎么傳的那么快,她藥膏方子的事漏出去的事侯夫人已經(jīng)知道了?!?/br> “興許不是傳的,是侯夫人專門打聽的?!蓖跷妮媛柫寺柤?,說道。 姚氏是一點興致都提不上來,她說:“她信里的意思是呢,本來是可以跟林小婉見面的,而且看在她一心為夫的份上,也決計不會為難于她。但現(xiàn)在像是被捅了馬蜂窩的馬蜂,光是從這張信紙上我都能看出她有多生氣。” “是啊,口口聲聲不能給她的方子,結(jié)果別人得到了,而且還做出了一樣的東西。她堂堂的一個侯夫人,可不是得生氣。” 王文萱將雙手放下,交疊著放在腿上,手里捏著帕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姚氏并不在意她們之間的結(jié)果,她只在乎對她的影響。 想到信里的內(nèi)容,姚氏不免擔憂。 “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侯夫人還有點以為是我在故意維護林小婉。而且,還一直在拿我們的合作說項。你說說,我就是一個傳話的,怎么最后還成了我的不是了?!?/br> “因為你撈到好處了呀?!蓖跷妮嫘φf。 姚氏撇了撇嘴,一臉的無奈。她轉(zhuǎn)移了話題,問王文萱:“明天你要隨我一起去花溪閣么?” 王文萱不假思索的說道:“當然要去!我要第一時間去挑帕子的?!?/br> “我的小祖宗,你別再挑了。一共也沒多少帕子,全都被你挑來了,我們還掙什么?”姚氏開起了玩笑,卻也是在跟王文萱說明,以后不能再這么做了。 但王文萱哪是那么聽話的孩子。 “那么大一個花溪閣,又不差這么幾條帕子。女兒我就是喜歡么。”王文萱撒起了嬌。 姚氏拿王文萱一點沒有辦法,只能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笑罵:“你啊,還真是個鬼機靈。” 王文萱嘿嘿笑著,“還不是娘教的好?!?/br> “呸,我才沒教你。” 兩母女笑罵著,氣氛也緩和了不少。但在姚氏心里,還是有撇不干凈的石頭在壓著,她在擔心,會不會就此得罪了永安侯夫人。 再說永安侯夫人,手里拿著方子在看。 桌子上放著兩個瓷瓶,全部都打開著,里面的藥膏看上去并沒有差別。瞧的久了,侯夫人將方子放下,分別拿起兩個瓷瓶放在鼻下聞。 氣味上有些差別,至于效果……她并沒有試。 “春蘭!”永安侯夫人喊道。 “夫人,什么吩咐?”被叫做春蘭的丫頭從外面進來,恭敬的低著頭,兩手相握放在身前。 “去找一個臉上有痘的丫頭過來,皮膚差一點的?!庇腊埠罘蛉朔愿赖?。 “好?!?/br> 春蘭退了出去,不過半刻鐘,便領(lǐng)著一個身形瘦弱的小丫鬟從外面進來。 “夫人,人帶來了?!贝禾m稟告道,而后對身后的丫鬟說,“明蘭,給夫人請安?!?/br> “夫人好?!泵魈m跪了下去,聲音不大,聽上去有些顫抖。 永安侯夫人笑道:“我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至于這么怕我么?起來吧?!?/br> 春蘭見明蘭沒有動作,又去拉她起來。而后便見永安侯夫人拿起桌上的一瓶藥膏對她說道,“用這個抹在明蘭的臉上,只抹半張臉?!?/br> 春蘭不敢問,依著侯夫人的吩咐,過去接過藥膏,然后抹在明蘭的左臉頰上。 之后又聽夫人的吩咐,把另一瓶藥膏抹在了明蘭的右臉頰上。 剩下的就是等了。 永安侯夫人沒說話,明蘭和春蘭兩個人就站在那里等著。時不時的明蘭會看春蘭幾眼,用眼神詢問她。春蘭只是微微搖頭,不敢多言語。 一連過去了半個時辰,永安侯夫人才說:“帶她去把臉洗了吧?!?/br> 兩人這才退出去。 出了屋,明蘭小聲問春蘭:“春蘭姐,夫人讓我抹的這是什么東西???” “我也不清楚。就知道是從一個村婦那里買到的,聽說對皮膚挺好的?!贝禾m并不確定的說道,然后又問,“你臉上有什么感覺么?” “一邊臉涼涼的,另外一邊臉沒什么感覺。就是滑膩膩的?!泵魈m如實說道。 春蘭也不知道到底該是什么效果,也不多說,帶著明蘭把臉洗干凈,然后又回到了侯夫人的房間。 才一進門,就聽侯夫人道:“頭不要低著了,抬起來?!?/br> 明蘭小心謹慎的抬起頭,卻是不敢直視侯夫人。春蘭在一旁輕聲提醒:“沒事,你放輕松點?!?/br> 遠看了許久,永安侯夫人也沒看出個什么不同,索性從塌上下來,走到明蘭近前,盯著她的兩邊臉頰不停的看。 “好像,左邊的要好一些?!庇腊埠罘蛉苏f,然后又問,“有什么不得勁的地方么?” 明蘭搖頭:“沒有,夫人。” “那有什么不一樣的么?”永安侯夫人又問,說完又指了指明蘭的臉,補充道,“這兩邊臉。” “左臉涼涼的,右臉沒什么感覺?!泵魈m說。 又看了片刻,永安侯夫人才讓人回去。并且藥膏給了春蘭,囑咐她讓她每天都給明蘭擦,兩邊臉,分別抹一種。但是兩種別弄混了。 等兩人走了,她才回去坐下,又拿起方子看了起來。 這是她的人從劉翠那里拿來的藥方,熬制的方法也有了大概。當時,林小婉在說熬制辦法時,在那里的人記錄的并不全。 如果熬制的辦法不同,最多效果會有所偏差的話,她并不擔心。她只是怕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所以才找人來試。 現(xiàn)在看來,情況還好。 只是不知道長期使用的話,會不會有什么后果。 所以她才讓春蘭拿著藥膏下去,在明蘭身上做起試驗。如果有問題……也不過是毀了一個小丫鬟的臉而已。 永安侯夫人想:到時候給點補償就好了。至于罪責,一切都推到林小婉的身上。 “林小婉啊,林小婉。好好的交易你不做,非要拒絕?,F(xiàn)在你還有什么籌碼么?難道你丈夫的腿都比不上你的一個小生意么?還真是替你的丈夫感到悲哀呢。” “居然還妄想讓姚氏搭線,就憑你,有什么資格跟我面對面談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