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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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的野生動物很多, 潛伏的危險更多。 事先已經(jīng)對危險的大型動物進(jìn)行驅(qū)趕, 只是在偌大的非洲還會有漏掉的隱患。這條路線是動物遷徙的必經(jīng)之路,節(jié)目組能夠挑選在這里拍節(jié)目, 獵豹也可以選擇在這里對動物下手。 看向姜舒提醒的方向,草叢里隱藏著好幾只毛茸茸的腦袋。 土黃色的皮毛和周圍的草垛顏色相同,若不是充滿了殺意的眼神, 根本不容易發(fā)現(xiàn)它們藏在其中。 “啪!” 尹珂再次揮舞著手里的皮鞭, 響亮的鞭響震徹環(huán)野。 正在喝水的角馬抬起頭四處觀望, 許多雙眼睛紛紛看向了河流那邊的一群兩腳獸。 收回目光,那幾只黃色的獵豹尹珂根本就沒有放在眼里。 一只老媽帶著半大的崽出來找食物而已, 真要朝他們沖過來,光是每個人手里的鐵鏟就能把它們?nèi)剂侠淼簟?/br> 雙手交叉疊在胸前, 尹珂輕蔑地哼了一聲:“原來也是個膽小鬼?!?/br> “嗷!嗚嗚……嗚!” 河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角馬群和羚羊群受到了驚嚇, 叫喊聲此起彼伏。 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土狼,緊緊地咬住了正在喝水的小角馬,脖子、后蹄被兩只狼鉗制,其他的狼則用力地撕咬它身上最脆弱的部位。 跟了它們一路, 河邊是最后的下手地點。 這是一場群體的刺殺行動,幾十只土狼從四面八方跑出來, 對這些獵物形成了包夾之勢。 受到驚嚇的羚羊四處跑竄,角馬群也分成四隊朝著不同的方向逃離。 之前藏在草叢里的獵豹從中分了一杯羹, 趁亂也抓住了一只半大的羚羊。 野獸群從河的對面朝尹珂他們的方向跑來, 帶著尾隨了一路的危險, 還有驚慌的嘶叫聲。 都是在城市里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哪里見過大自然的弱rou強(qiáng)食? 看到滿口利牙的土狼,每一只的嘴角都掛著口水,牙縫里還有絲絲鮮血,令人不寒而栗。 姜舒抬手給了旁邊那人一巴掌,把他嚇跑的魂扯了回來:“開車!快走!” 正在下面布置陷阱的人一擁而上,被土狼和獵豹嚇得丟了手里的鐵锨,現(xiàn)在,也只有這輛鐵皮車能夠給他們庇護(hù)。 尹珂被慌忙地推上了車,擠在一群滿身臭汗的男人中間,任她怎么推攘,他們都不肯多讓出點位置給她。 生命重要,誰還管她是不是大小姐? “嗡!” 油門踩到底,幾秒鐘的功夫,汽車就加速到了六十邁。 一地的土坷垃弄得車子上下顛簸,車速怎么都提不上去,好幾只雄壯的公角馬從車子旁邊跑過,脖子上有好幾道血紅色的裂口。 這種短程距離的追擊,對于這些土狼來說是生存地必備技能。幾十公里之內(nèi),土狼有耐心也有體力捕獲到幾只果腹的獵物。 “嘭!” 車子再次劇烈抖動,后排的幾個人全部從座位上騰空,重重地掉下來一陣頭暈?zāi)垦!?/br> 好不容易加速到六十邁的車速跌到了二十邁,顛簸感越來越強(qiáng)烈,車子的右半邊一直發(fā)出“隆隆”的動靜。 車胎被扎爆了。 司機(jī)聲音顫抖道:“我們今天要死了?!?/br> 死?姜舒可沒有想過死在土狼的嘴里。 解下身上的外套,姜舒翻著后面的箱子,里面還有幾只鐵錘、扳手之類的工具,拿在手里勉強(qiáng)可以當(dāng)成防身的武器。 姜舒握著手里的扳手,叫嚷道:“拿家伙,跟它們打啊!” 加起來不過八個人,一個個平時都是敢動手打人的彪形大漢,其實戰(zhàn)斗力根本不怎么樣,后面可是幾十只在野外生存的土狼,怎么打得過? 尹珂推了一把身邊的男人,也跟著催促道:“快下車??!坐在車?yán)锏人绬???/br> 左右是跑不掉了,只能拼一把! 一人從工具箱里掏出一把鐵錘,握在手里來回掂量,相互對視一眼,眼神里的膽怯似乎比剛才少了許多。 說到底就是一群畜生,能有多可怕? 野獸群從車子旁邊經(jīng)過,揚起漫天的塵土,腳下的地面不停地震動,分不清朝自己跑來的動物到底是狼是羊。 一直黑影直沖沖地朝姜舒跑過來,攥緊了錘子手柄的十指同時發(fā)力。 “咚!” first blood! 幾十公斤重的羚羊摔在她面前,兩眼一翻、四蹄一蹬,瞬間就沒了意識。 呃,不好意思,第一次出手,打錯羊了。 畢竟是男人,就算是走到絕路也要拿出比女人更強(qiáng)的勇氣,看到姜舒都拿了一血,他們對土狼的恐懼更少了,甚至看到土狼從身邊經(jīng)過還會主動過去試著動手敲打。 “啪!” 男人揚起手里的扳手,正中那只土狼的后腰。 “嗷嗚~” 長了這么大到底是沒有見過人類,和他們手里的武器。被一塊不起眼的鐵疙瘩砸了一下,后半邊身子疼得痙攣,右后腿半天都沒緩過勁來。 不敢惹,兩腳獸是真的不敢惹。 夾著尾巴從男人的身邊逃跑,腳下一個踉蹌,那只土狼被后面沖過來的角馬一腳踩斷了脖子。 “轟轟……” 停下的車子再次發(fā)動,坐在駕駛座上,尹珂放下了手里的錘子,牢牢地握住了方向盤。 就算是被扎爆了輪胎,但是少了幾個人的重量,也能從這里逃出去吧。 “尹珂!你要干什么!” 姜舒抓住了后車門,不等她阻止,搖搖晃晃的車子再次從漫天黃沙中沖了出去。 少了一只輪胎的汽車難以保持平衡,盡力地爬在車,除了姜舒之外,其他的人全都被她拋棄在了野獸群里。 尹珂是一個自私的人,只有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他們既然是自己雇傭來的人,就應(yīng)該有為自己獻(xiàn)身的準(zhǔn)備。 一望無際的野外分不清東南西北,從野獸群里逃出后,尹珂并沒有停車的意思,把握著面前的方向盤,她還在漫無目的地前行。 離開這里!離開非洲! 這個鬼地方,以后絕對不可能再來了,絕不可能…… ——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空氣中彌漫著奇怪的味道,又酸又嗆,姜舒從來不曾聞到過。 “咳咳!” 猛地從地上坐起來,姜舒用力地咳嗽了好幾聲。掉進(jìn)河里,嗆了好幾口水,到現(xiàn)在嗓子都是疼的。 旁邊照顧她的是兩個黑皮膚的女人,見她醒來,紛紛向后躲避了些:“!@#¥%” ??? 她們說的是哪里的話? 那女人放慢了語速又重復(fù)了一遍:“!@#¥%” 還是聽不懂。 非洲的部落很多,每個部落的語種都有差異,只有部落內(nèi)部的人能夠明白彼此說的是什么。 女人試探著靠近姜舒,撿起那一片掉落的大葉子。 上面是一團(tuán)黏糊糊的綠色植物碎末,剛才那股奇怪的味道,好像不是這些東西發(fā)出來的。 重新放在嘴里嚼了嚼,女人慢慢地拉著姜舒的手臂,重新把碎末涂抹到她手臂上的傷口,“#¥%@#¥” 原來她是要幫自己上藥。 努力地回憶今天上午的事,姜舒只記得尹珂開車一直沒有停。 她是真不會開車,轉(zhuǎn)動方向盤左右移動,姜舒叫嚷了幾次她都沒有停下來。到了河邊,又錯把油門當(dāng)剎車,狠狠地踩到了底…… 接下來的事情,她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周圍的女人都沒有穿衣服,身上掛著幾塊粗陋的布料,一頭長發(fā)用折了幾次的樹枝固定,男人們正在用石頭打磨粗壯的樹枝,半大的孩子都聚在老人的身邊乖巧地玩著身邊的石子。 看樣子,掉進(jìn)河里以后自己是被非洲的某個部落給救起來了。 天為被、地為席,讓姜舒想到了五千年前的原始社會。 女人恭恭敬敬地把姜舒隨身的東西拿來,瑞士刀、錘子還有剩下一只的高跟鞋,半跪在她面前,對姜舒這個新新世界的人,她們表現(xiàn)得十分恭敬。 看到那只不屬于自己的高跟鞋,姜舒這才想起來跟她一起的尹珂。 在自己的臉上和頭發(fā)來回地比劃,姜舒手舞足蹈道:“烏拉哈拉烏拉拉古他媽?!?/br> 他們的方言也學(xué)不會啊。 瞎說兩句,再配上點手勢,應(yīng)該就能猜到自己是什么意思吧? 幾個女人對視一眼,好像猜到了她的意思。 扶著她站起來,女人們帶她來到了一棵巨大的榕樹下。 “別過來,你們都讓開!” 坐在樹上,光著腳的尹珂兩只手緊緊地抓著樹枝,不停地往樹下丟葉子,警告這些原住民不要靠近她。 幾個男人在樹下守著不敢走,這么高的樹,要是從上面掉下來一定摔得不輕。繞著樹站成一圈,不管她從哪個角度掉下來,他們都能抱住她。 在這樣一個落后的部落,尹珂頭一次感覺到害怕。 錢在這里可不管用,就算是有再多的錢,在他們眼里也不過是一堆沒有的紙。 姜舒把她的那一只高跟鞋丟在地上,仰起頭問道:“你要鬧到什么時候?他們又不會傷害你。” 看到姜舒,尹珂并沒有要從樹上下來的意思,“節(jié)目組導(dǎo)演呢?其他人呢?他們這拍的是什么破節(jié)目!我要讓他付出代價,讓他們?nèi)慷几冻龃鷥r!” 姜舒:“你把車開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問我呢?趕緊下來!別給國家丟人?!?/br> “丟人?”尹珂指了指下面那些坦胸露ru的男人,還有他們下半身那塊根本沒作用的遮羞布,“跟這些暴露狂,你跟我說丟人?有什么比他們這么更丟人的嗎?” 姜舒:“這是人家的習(xí)俗,你在人家的地盤,有什么資格說別人?” 其他人看著她們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也不知道她們在說些什么,一臉懵逼地站在旁邊,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尹珂調(diào)整著坐的位置,把樹枝抱得更緊了一些,“我不管,你把導(dǎo)演給我找來,否則我是不可能下去的?!?/br> 姜舒哼了一聲:“那你可千萬別下來,免得臟了人家的地方?!?/br> 尹珂的大小姐脾氣就是她家里人慣出來的。 有錢了不起啊?這可不是在尹家,姜舒也不是尹珂的親媽,才不會慣她的臭脾氣。 不想下來是吧,那最好一輩子別下來。 拉著圍觀的人離開,連帶著那些守在樹下的男人也跟著帶走。尹珂要一個人在樹上呆著,那就成全她好了。 姜舒粗略地算了一下,他們的這個部落總共有二百多個人。女人比較少,只有六十多個,而且成年的女性很有話語權(quán),應(yīng)該是母系社會。 對待姜舒這個外來的人,友善是他們表現(xiàn)出來的最大特點,每每姜舒和他們對視,都會露出淺淺的笑,孩子們更是主動往她身邊湊,嘰嘰呱呱說些她聽不懂的話。 晚上的飯還正在做。 用一塊巨大的石板當(dāng)成鍋,上面放著各種綠色的葉子,幾個女人用樹枝攪動著上面的東西,又從旁邊的土罐里掏出一點白色粉末撒上去。 剛才那股又酸又嗆的味道,就是做這道菜時散發(fā)出來的。 另外的石板上放的是一塊野豬排,皮已經(jīng)扒下來了,就在旁邊的樹枝上晾曬。 豬排的表面上涂抹了一層黑乎乎的東西,一遍遍地用手再上面刷黃色的調(diào)料,又黑又黃的東西混合在一起也是姜舒從來沒有聞到過的香味。 世界上有名的料理很多,但好像沒有什么是從非洲傳出來的。 等他們料理好晚飯,特地拿起了一片最大的葉子遞給了姜舒,同時也把最肥美的rou撕下來給姜舒。 “!@#¥%@#¥……” 男人嘰嘰呱呱又說了一大堆,除了笑,姜舒一個字都沒聽懂,不過從他的動作來看,應(yīng)該是歡迎自己的意思。 大家吃飯的時候都用手,熱乎乎的rou、菜似乎在他們手里沒有什么溫度。 長期在野外生存,他們的手腳上都有了一層厚厚的繭子可以隔絕溫度,倒是姜舒,要用兩根樹枝拼起來的筷子才能吃下去。 味道還行,干巴巴的沒有什么特別的香味。在野外,能有口吃的已經(jīng)不錯了,沒必要要求地太多。 吃了一半,姜舒想到了還在樹上呆著的尹珂。 端著rou來到樹下,姜舒冷冷地問:“要吃點嗎?” 瞧了眼黑不拉幾的rou,尹珂扭過頭去,“我尹珂,打死也不會吃這里的一口東西!” ※※※※※※※※※※※※※※※※※※※※ 第一天: 尹·熊孩子·珂:打死我也不會吃一口東西! 第二天: 尹·乖寶寶·珂: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