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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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兔子…… 這人之前帶給她的壓迫讓她下意識的忽略此人的容貌,如今安靜下來,再一點(diǎn)點(diǎn)看去,這分明是就是那個(gè)怎么死也死不掉,陰魂不散的神經(jīng)?。?/br> 一想到這,輕音就氣血上涌。本著是熟人的心理,也是消淡了之前的恐慌。 見人閉著眼睛,她掙扎著從季律的懷里出來,扒著小兔爪借著對方的衣襟一步步往上躥,直至到了對方蒼白全無血色的臉頰處才聽著。 輕音先是安靜的支著耳朵望了望,而后才下定決心般得往前一跳,松軟的兔毛蓋住對方高挺的鼻梁。 四目對視,片刻沉寂,剛準(zhǔn)備伸出爪子再接再厲把對方弄醒的輕音身形一頓,看著雙眸中的幽幽深意,輕音腦袋的一根弦“咔”的一下搭錯(cuò)了地方。 小爪子一松,耳朵一搭,兔子頭一低,討好得舔了下季律的眉心之間。 季律看著越湊越近的毛腦袋,薄唇輕輕地抿著,身體緊繃,呼吸間都是毛絨絨的觸感。 感覺到眉間的濕潤,他更是錯(cuò)愕的瞪大了雙眼,指尖一動,下一秒臉上的兔子消失,變成了一個(gè)面露迷茫的女子。 輕音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下巴抵在季律的鼻尖。她愣了半晌后,視線一低,就碰上了季律略帶挑釁的眼神。 “是你?”能說話的第一時(shí)間,輕音就張口問道。 “你還要在我身上待到什么時(shí)候?”季律挑了下眉尖,視線向下剛好落在輕音光潔白皙下巴,在悠悠往上看就碰到了那一張一合的淺色唇瓣,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漸漸幽深。 魔向來就是隨性而為,更何況這是他的地盤。 輕音被他看得渾身不適,道了聲抱歉后,眉尖一蹙,雙手撐著他脖間的空位,就要撐身起來。 結(jié)果才剛離開,眼前的蒼蒼白白的臉又湊了過來,再次放大。 輕音嚇得條件反射似的縮了下一脖子,手忙腳亂的往上起。 季律見對方掙扎的反應(yīng),眸色微沉,半起身體箍著輕音腰間的手狠狠往下一按,剛離開的人就又回到了他的懷里。 “他們都說人的味道鮮美,活了這么多年,本座都未嘗過,如今是該長長見識了?!毖粤T,他微微側(cè)頭碰上了輕音的唇瓣。 輕音耳邊癢癢的,聽了他的話后滿腦子都是一句話。 她要被吃了,她要被吃了,她要被吃了。 誰知道閉著眼睛等了半天,想象中的疼痛都沒有到來,反而嘴唇間濕濕糯糯的。 “……” 無語了半晌后,她不舒服的往后撤了撤頭,下一秒頭就又被按了回去。 “別動,再動吃了你?!奔韭蓡÷曂{。 輕音翻了個(gè)白眼,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將快要脫口而出的臟話咽了下去,從胸腔了憋出一聲冷笑。 季律停下動作,放松了手臂的桎梏,好奇的問道:“你笑什么?” 輕音不言,近距離的低頭看他,鳳眸微凝,轉(zhuǎn)而語氣奇怪的問道:“你把我弄過來,就是為了吃的?” 季律沒想到她會問這個(gè),又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后,本能的搖了下頭,反駁道:“不是本座把你弄過來的?!?/br> 吃也是臨時(shí)起意而已。 “真的?”輕音放軟語氣。 季律躲開她的視線,小幅度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反正他動的是嘴,不是手。 “那你把我送回去?!陛p音抿了抿唇,對上季律轉(zhuǎn)回來的視線,死死地眨了兩下眼睛,故作可憐的詢問道:“可以嗎?” “不要?!奔韭闪x正言辭的拒絕。 “為什么?” 輕音半坐在榻上,上身在季律的懷里,兩人就這樣一瞬不瞬的對視。 “即是到了魔界,就不要想著離開?!奔韭缮焓治兆≥p音露在外面的右手手腕,看著上面熟悉的紋路,喃喃道:“無論什么結(jié)果都是你自己招惹的?自是要有你來承擔(dān)。” 兩人離得不遠(yuǎn)自是聽到了他說的話,雖然不懂具體是什么,但是大體的意思知道。 莫名其妙的被拐來這里,莫名其妙的被人拿捏著小命。許是感受不到生命的威脅,輕音壓制的脾氣漸漸地冒出了個(gè)尖。 這個(gè)尖隨著時(shí)間的延長,越冒越大,直至壯大了她的膽子。 只見,她扯出右手,轉(zhuǎn)而按在季律的胸膛之上。 季律一時(shí)不防被推了下去,緊接著就見輕音欺身而上,“你做什么!” 輕音先是用另一只手按了按被他的眼神嚇到的心臟,然后硬著頭皮冷冷一笑,“煤球啊,不是想學(xué)怎么吃兔子嗎,jiejie教你!” “什……什么?”季律還沒等發(fā)出疑問,眼前就是一黑。 輕音伸手輕輕的附在他雙目之上,然后手下一拽拉開他的肩膀之后,張嘴就咬了上去。 “嘶!”輕音啃了半天,對方的肩膀上光滑如初,連個(gè)印都沒有,倒是把自己的牙弄得不舒服。 她抬起頭,一邊擦著酸痛的嘴角,一邊快速將對方的衣服拉上,起身收回手,從塌上下去。 “怎么了?”季律重見天日,坐起身,半倚在床榻之上,看著地上重新將小鐵鏟握在手里的人,挑了下眉詢問道。 輕音一臉難盡的看著他,最終還是沒忍住問道:“你什么做的?” “天地而生,萬物而結(jié)。若要說具體是什么,你不會想知道的?!奔韭煽粗捞鄣哪?,認(rèn)真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這里是軟的,要不要試試從這里下嘴?!?/br> “你”輕音無話可說,硬成這樣不會是塊石頭吧。 “那個(gè)什么時(shí)候可以放我回去?”輕音盯著腳尖,榻上的人盯著她,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不說半句話,無奈她只好率先打破沉默。 “不回去了?!奔韭蓱袘猩⑸⒌钠鹕恚拈L發(fā)披散在他的身后,隨著起身動作落在他蒼白的脖頸之上。 “什么意思?” “上來容易,下去難,除非你肯舍去一生的記憶再次投胎?!奔韭刹恢獜哪睦锩鲆幻骁R子在手中擺弄,鏡子中折射的光影落在輕音的身上。 從身上到下巴,再嘴唇上停留片刻后,又上移落到了她的眼睛。 輕音后退一步,伸手擋去刺眼的光,就聽季律繼續(xù)道:“不過那都是有修為的人,若是凡人從這溯洄鏡中過去,怕是到了下界,連話都說不起?!?/br> “那我……咳咳!”輕音剛想說話,喉間就是一梗,一股腥氣彌漫,下一秒她就咳出一口血。 小臉霎時(shí)間白了一層,從右臂延伸至右胸口的鳳凰紋路逐漸發(fā)燙,越刻越深,身體像是要從中被撕扯開來一樣。 輕音疼得蜷縮在地上,額角的青筋若有若現(xiàn),整個(gè)人被汗浸濕,像是從水里打撈出來的一般。 她想昏過去,卻因?yàn)樘弁?,神?jīng)始終保持著一根玄,緊緊地拉扯著她的意識,讓她始終清醒著。 “是我疏忽了?!奔韭晌澲眢w,伸手探向輕音的額頭。待對方臉色變好了一些后,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 “你怎么樣?”安平琮看著修復(fù)療傷,臉色已經(jīng)好了很多的聞韻,遞去一瓶藥后,問道。 “無事?!甭勴崝[了擺手,起身重新掐了一道訣聯(lián)系閉關(guān)的祝頃,“夜?jié)傻纳窕隉暨€在魔頭的手里,我們時(shí)間不多了?!?/br> “神魂燈?”安平琮眉尖微動,“這就是你來此地的目的?” “嗯”聞韻不愿多言,轉(zhuǎn)而攤手,緊接著一架古琴出現(xiàn)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安平琮看著熟悉的古琴,神色一肅,語氣不好的問道:“輕音的東西怎么會在你這里?” “暫為保管”聞韻指尖劃過琴弦,帶起一陣嗡鳴,“如今是到了還給她的時(shí)候。” 安平琮心中疑惑,卻也不是什么轉(zhuǎn)不過腦筋的人,結(jié)合他的話瞬間就想到了魔尊身旁那道熟悉的身影之上。 “你做了什么?”前因后果明晃晃的擺在眼前,安平琮氣壓一低,萬道靈力一觸即發(fā)壓向了聞韻。 “都是仙界的仙者,憑什么要為了他犧牲輕音!”安平琮聽了聞韻牽強(qiáng)的解釋,沒忍住露出了一絲殺意,“怪不得,祝頃神尊說你糊涂,我看你那不是糊涂,是沒腦子!” 聞韻吐出一口血,面不改色調(diào)動靈力壓制住體內(nèi)的□□,然后指尖一頓,一滴鮮血落在琴面上,琴面光芒大盛,下一刻就激動的顫抖琴身,在原地打轉(zhuǎn)。 聞韻警告般的看了眼安平琮,右眼散著淡藍(lán)色的淺光,趁對方恍惚之時(shí),手臂一抬,施加在琴身上的束縛頓時(shí)一解,“去吧,去找你的主人?!?/br> 話音一落,激動的古琴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身前。 聞韻見此松了口氣,動動手指解開了安平琮的禁制,果然是意料之中的襲擊,他捂著胸口臉色慘白的靠在墻面。 “你在做什么?”安平琮看著輕音的琴消失,眉頭一蹙,劍間在下一秒就抵上了聞韻的喉管。 聞韻抬了抬眼皮,“讓她記起自己的身份罷了。” “到了魔界,總要有點(diǎn)保命手?jǐn)嗖皇???/br> “可她現(xiàn)在只是一個(gè)凡人!根本沒有壓制不住竹御琴的能力?!?/br> “那就讓她提早脫離凡人的身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