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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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團(tuán)團(tuán)圓圓,他要親自來。 昭昭趁他不在,悄聲問詢面前的菜。 “過年吃甜的,甜甜蜜蜜?!逼牌判φf。 昭昭用筷子輕戳戳空碗,看磨砂玻璃上沈策的黑影,夾了一塊菠蘿,慢慢抿著。 婆婆和管家輕聲聊著,說沈策從小不進(jìn)廚房的人,今天難得,估計在學(xué)怎么做哥哥。她想到那道酒香豆苗,心軟了再軟,吃了第三塊咕咾rou。 臨走前,婆婆惦記著沈策花房的水仙花,從隨身帶的皮包里掏出來一疊細(xì)窄的紅紙,埋怨自己說只記得做飯,忘記給花套上紅紙了。沈策接過去,讓他們先走,這些自己和meimei當(dāng)消遣,沒幾分鐘就能做完。 她還在吃他煮的湯圓,勺子在酒釀的湯里,和一粒粒米兜著圈子。 “想和我說話?”他問,“但想想不行,要等我先開口?” “懶得理你,”她終于和他講了下午以來第一句話,“天天開我玩笑。” 他在耳邊問:“要相處一輩子,總說順心的情話,膩不膩?” “不膩?!?/br> 他點頭,表示知道了:“沈衍在哄老婆方面有一套,日后和他取取經(jīng)?!?/br> 她瞥他,分明你更會哄人。 兩人回到天臺花房,沈策把婆婆留下的紅紙條,一個個系在水仙花上,紙條長,打個結(jié),垂在葉上?!敖夁@個也有說法?”她從他手心抽出一條,學(xué)他綁。 “沒說法。她認(rèn)為水仙顏色太素,不適合過年,年年在洋房如此綁。” 她點點頭,趴到沙發(fā)另一端,去看盛著水仙的釉里紅云龍紋盤,釉面稀薄,色澤偏青白色。盛著水和鵝卵石,盤底的圖案反而隱沒了。 “看個瓷盤,也這么入神?”他俯身過來。 她用手指撥著鵝卵石。 “曇花開了,不看看?” 開了?花匠是說這兩天會開,她還惦記著,等著看。 可萬一又是謊話呢,她決定先不回頭。 “再不看要謝了。”他笑。 “……沒那么快,花匠說要一兩個小時呢?!?/br> 他故意騙她,引她回頭:“這次品種不同?!?/br> 她挨不住,將頭轉(zhuǎn)回來,眼瞥見一角的綠托著綻放的白。 真開了?;ǚ坑猩习俜N花,比曇花美得也有,吸引人就吸引在花期短,夜間開。 “第一次見曇花?”沈策問。 “嗯,你看過?”她問,“在你mama的花房?” “在江南。” 她笑起來:“普陀嗎?那么小的事還記得?” “江西九江?!?/br> “那里也算江南?”她以為只是江浙。 他點頭。 江南在過去范圍廣,是長江以南的中下游地區(qū),當(dāng)然包括江西九江。 “九江過去叫柴桑,”他說,“比現(xiàn)在的柴桑區(qū)大。江南襟要,軍事重鎮(zhèn)?!?/br> 他又說:“給你寫的參考,戰(zhàn)國人那句,陶淵明也引用過,在他的五柳先生里。” 她點頭。怎么忽然轉(zhuǎn)到陶淵明身上。 “陶淵明就是柴桑人,作品里多少能見到一些故鄉(xiāng)柴桑的影子。” 是這樣?桃花源記,那古時應(yīng)該好美。 “接著說?!彼牫隽俗涛丁?/br> “說什么?” “什么都好,喜歡聽你說?!彼杂咨L在異國文化里,十幾歲正式回沈家,所以接觸的晚,但很喜歡,翻閱了許多書籍,但不如他說的系統(tǒng)化。 “什么都好?”沈策沉吟,似在想什么。 他隨即說:“想摸透人xing,學(xué)為人道理,把先秦兩漢的書吃透,就足夠個人一生所用。就像我先前對你說,許多觀點古有記載,后世都在沿用而已?!?/br> “嗯?!?/br> “隨便舉個例子。春秋孔子最早說‘求仁而得仁’。到戰(zhàn)國,這個說不戚戚于貧賤的人,承孔子言論,也說過‘求仁而得仁,求義而得義’。到今天,我們還在用求仁得仁,不過是先秦早有的觀點?!?/br> “嗯?!?/br> “陶淵明引用戰(zhàn)國的話,也是如此?!?/br> “嗯?!?/br> “再舉個例子。”他突然停了一停。 昭昭聽得入神。 “明代《金瓶梅》有一回叫蕙蓮兒偷期蒙愛,有句‘解帶色已戰(zhàn),觸手心愈忙。那識羅裙內(nèi),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