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我沒能長成他所希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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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處極其破敗的小公墓,里面是一排一排的骨灰寄存墻。 每個小格子就只有十厘米見方,也就勉強塞進一個骨灰壇罷了。每個小格子下面都有個名字和一張小小的黑白照片。 火柴盒大小的黑白照片幾乎看不出死者精細(xì)的五官,能分出是男是女就不錯了。 今天因為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小公墓里基本上沒有人。 此時陳小依和宇文洋所站的那排骨灰墻前只有他們兩個人。陳小依只是仰頭向上看,宇文洋因為坐在輪椅上,根本看不到女孩看的是誰。 順著女孩的視線,宇文洋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小方格,他也不知道女孩看的到底是誰。陳小依也沒有要把哪只骨灰壇拿下來祭拜的意思。 “我爸爸是病死的,他的病掏空了家里所有的家底。 當(dāng)年mama在病房外面詛咒他早點去死,我聽到了,爸爸也聽到了。 爸爸當(dāng)時帶著我又出去溜達了一圈才回到病房。后來沒多久,爸爸就真的死了。 我覺得如果當(dāng)年爸爸沒有聽到mama話,說不定還能多活些日子。就是那個女人害死了爸爸。 這個寄放骨灰的地方是奶奶家掏錢給置辦,那女人從來沒來過,奶奶帶我來過一回。 那女人嫌棄這里晦氣,跟奶奶家吵了幾次,后來她帶著我改嫁后,跟奶奶家也不聯(lián)系了?!迸⑶謇涞穆曇粼诳帐幨幍墓腔覊﹂g響起。 “叔叔,小依現(xiàn)在是我的女朋友了。 我會保護她,照顧她,關(guān)愛她的,你就放心吧!”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仰著頭大聲地說道。 過了好半天,骨灰墻前又響起了女人的聲音,“那女人把爸爸的所有東西都燒了。奶奶家也沒人了。我現(xiàn)在就剩下這壇子骨灰了?!?/br> 宇文洋伸手握住陳小依的手,女孩沒有低頭,依舊仰頭看著不知某個高層的小格子。 “不是的,小依,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如果你想,我們可以給叔叔換一個公墓。你可以經(jīng)常祭拜叔叔,告訴他你的生活,跟他聊聊天兒。 我想叔叔哪怕是在另一個世界,也依舊愛著你,關(guān)心著你的?!庇钗难笪罩⒌氖终f道。 “說話呀! 還是免了吧!我想他可能也不愿意跟我說話。我沒能長成他所希望的那種人,說多了,他會失望的?!迸⒎路鹗窃谧哉Z道。 宇文洋感受到了陳小依身上的悲傷,這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傷。此時的女孩顯得十分沉重,難道是今天的測謊問答做的不好嗎? 但是剛才從公安局出來的時候,陳小依并沒有表現(xiàn)出緊張。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卻并不顯慌張。 看來一會兒如果有空應(yīng)該聯(lián)系一下陳軍行。 陳軍行現(xiàn)在不負(fù)責(zé)陳小依的案子,但他畢竟是檢察官,得到內(nèi)部資料的時間總要比他這個外部的律師要快一些。 陳小依又站了一會兒,才拉著宇文洋的手離開了。 自始至終,女孩都沒有把她親生父親的骨灰壇拿下來祭拜一下。就只是這么默默地看著,仿佛是在哀吊,又仿佛是在訴說。 但,到底陳小依跟她生父說了什么,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 吳檢察官終于整理到了陳小依產(chǎn)生心理波動的一段,他一邊聽著錄音,一邊跟自己的問題列表進行比對。 然后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發(fā)現(xiàn)驚的他,手里的鉛筆掉落在桌子上都不自知。 當(dāng)時他因為沒有仔細(xì)閱讀問題,問的并不是:陳小依是否殺了王大憨。他問的是陳小依是否殺過人。 現(xiàn)在陳小依的情緒波動就來自于這道問題,這個女孩沒殺王大憨,但是,她卻有可能殺了其他人。 敲門聲把吳檢察官帶回了現(xiàn)實。 陳軍行算是他的前輩,人家又是有后臺的人,吳檢察官自是客客氣氣地詢問陳軍行的來意。 “沒什么?我就是來問問陳小依的案子進展的怎么樣了? 原本是我手里的案子,我也有參與調(diào)查。但是,最近因為上頭交下來一個重大經(jīng)濟案件,所有才轉(zhuǎn)到你的手里。 小吳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師兄,也不能說是經(jīng)驗豐富,但畢竟比你早入行幾年,多辦過幾個案子罷了。 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咱們可以討論一下?!标愜娦杏焉频貑柕?。 吳檢察官撿起掉落在桌上的鉛筆,斟酌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跟自己的這個師兄討論一下陳小依的案情。 因為是同一所司法大學(xué)畢業(yè)的,吳檢察官對陳軍行感覺更加親厚一些。 吳檢察官把自己今天對陳小依的問詢,和他剛才比對當(dāng)時錄音的發(fā)現(xiàn)都跟陳軍行說了。 聽完后,陳軍行也陷入了沉默。如果他后來沒有認(rèn)識陳小依,沒有拜訪過宇文洋和陳小依的公寓,那么陳軍行完全同意吳檢察官的判斷。 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他是陳小依的朋友。不,確切地說,他崇拜陳小依,他崇拜陳小依對汽車做的那些極致改造。 他喜歡宇文洋,因為跟宇文哥聊天讓人感覺很舒服。陳軍行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陳小依會是一個殺人犯。 陳軍行思考了良久,“小吳呀,既然你叫我一句師兄,那今天師兄就跟你多說兩句。 你現(xiàn)在所有的猜測都是從你自己的腦袋里主觀推斷出來的。 首先,陳小依并沒有回答那個問題,她就算是有了思維的波動,你也不能說她就是曾經(jīng)殺過人。 因為你的那個問題,沒有答案。 而關(guān)于王大憨的問題,她卻給出了明確的回答,而且,測謊儀也證明了她的回答是真話。 我們辦案要講究證據(jù)。不能憑借自己的好惡隨便就給別人下判斷,這對他人是不公平的。 陳小依在王大憨這件案子里確實沒有證據(jù)表明她就是兇手。 所有所謂的證據(jù)都是間接推導(dǎo)出來的,這在法庭上是站不住腳的。 而,你所謂的陳小依曾經(jīng)殺過人就更扯了。 說實話,如果你冷不丁地問我殺沒殺過人,我也會被嚇一跳的。心臟突然狂跳了幾下并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你說對吧?”陳軍行誘導(dǎo)地說道。 ※※※※※※※※※※※※※※※※※※※※ 每天就為做什么晚飯煩惱 雞rou,豬rou,牛rou,蝦仁,雞腿 冰箱里好像總是這些東西 燉牛rou吧,吃起來熱乎乎的 愛你們呦 2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