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沒能留心的舉動(dòng)都是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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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毫無察覺? 一切沒能留心的舉動(dòng)都是幫兇。 每一次阿姐嘴里含著的糖,每一次阿姐矗立在大鐵門前的面孔,現(xiàn)在想來都是一種沉默的呼救。 可湯曼青作為她最親近的姊妹,竟然全部沒有領(lǐng)會。直到阿姐成年,和“男友”鬧起了分手,后來疑神疑鬼開始出現(xiàn)幻聽和幻視。 戀童癖永遠(yuǎn)只能對兒童燃起罪惡的興趣,可阿姐卻把那些侵犯當(dāng)成了唯一能化解自身羞恥的愛情。她成年那天,也是被所謂“愛情”徹頭徹尾拋棄的那天。 她的身體沒用了,她的“喜歡”也一文不值了。 后悔不能形容湯曼青眼下的情感,她更像是被處以凌遲,痛得肝腸寸斷。 厲騫抱著她,想讓她暖和起來,聲音放得很軟,幾乎要低到塵埃里,他解釋再解釋,自己沒有惡意,院長包括醫(yī)生都是出于好心。 只是救人心切。 不像昨晚同今早裝出來的乖巧,湯曼青真的受夠了他捏著湯白夏的病來刺激自己,不僅不許他同自己溝通,還要用力蹬腿,瘋狂之余還在用指甲去扣挖他的手臂。 一剎那,隱忍許久的情緒找到爆破口,她舉起他的手臂用力咬下去,滲出血還不解恨,像是被蛇蝎蟲蟻困住了一般驚恐地嗚咽:“我說過了,我不會逃,為什么還要把她送走?” “沒辦法治好的,你明明知道……別把她送走好不好?你還想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去做?!?/br> “是不是我不夠乖?” 話語顛叁倒四,眼淚像是決堤,近十年后,湯曼青終于得以如愿穿進(jìn)阿姐的鞋子,體會這種用權(quán)利徹底將人逼瘋的情感。受害者左也不對,右也不對,上天入地更是無門,所有感情都將她封閉在自己腦中混亂的死角里。 剛才她還在歇斯底里,可很快又后悔,她怎么敢忘記自己的死xue還被對方捏在手里。 演戲也來不及了,她已經(jīng)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有一邊哭一邊跪下去要幫他解開腰帶,聲音已經(jīng)像沒有靈魂的木偶,“你喜歡跟我做,現(xiàn)在要不要做?我給你舔,我立刻給你舔?!?/br> 沒有什么比聽到自己喜歡人說這種話更荒涼的事情,何況湯曼青真的誤會了他的行為。 兩人在逼仄的樓梯間好像挑絕望探戈,厲騫全程一直撐著她身上的力量,胳膊上印下不止一圈血痕,但沒空理會那些,首先注意到是她的手指,慌忙中他拖著她的腋下將她拽起來,就差跪下來給她磕個(gè)頭,自己語調(diào)也開始打顫:“你受傷了……我們先處理傷口。不是把她送走,真的沒有!這次喊你來是想告訴你律師準(zhǔn)備好相關(guān)資料,會把阿姐的監(jiān)護(hù)權(quán)重新過到你名下?!?/br> “盧森堡,你陪她一起。全程你都可以配著她。” 小指腫得像只香腸,看起來甚至有骨裂的可能,但湯曼青就跟不知道痛一樣,突然抓住他領(lǐng)口,像只被掐斷了尾巴的貓用力往他身上拱。 不想在他面前哭的,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哭的,何況她有什么資格委屈? 可罪人因?yàn)檫@一句話逃脫升天,好奇怪,對面的厲騫明明是她最不該相信的人,可她卻突然開始重新抱有希望,她不僅哭得凄慘,聲音也像被硫酸潑了,她嘴巴大張著,只有哽咽:“可發(fā)生的事該怎么辦?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都是因?yàn)槲摇?/br> 只要想到那些彈琴的日子是用什么換來的,她就恨不得了斷自己,她這么沒用,她根本保護(hù)不了任何她愛的人。她迫切地想為阿姐做點(diǎn)什么,可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時(shí)間早已從手中溜走。 可厲騫抱著她,唇峰貼近她耳朵,突然將一句咒語遞進(jìn)她耳道。 不過幾秒鐘,湯曼青失去光彩的眼眸又重新迸發(fā)出攝人心魄的光,她哆嗦著將臉靠近他,為了能把他的話聽得更清楚一點(diǎn)。 四目相對,厲騫沒躲閃,半透明的虹膜清楚倒影著她的樣子,低垂的眼簾看起來有幾分炙熱的執(zhí)拗。 他沒有撒謊。 他話講完了,湯曼青眼淚也停了,面上只剩下無以復(fù)加的震驚。 ρo壹㈧.o喀(po18.o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