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隱藏的變?nèi)耍?/h1>
與此同時,在遠處的安德烈正在乘著風暴正急速向著景淵的方向前進,他的meimei和女人都在那邊。為什么這么巧?那個“巨鯨”偏偏要翻騰到那兒去。行進沒一會,“巨鯨”被分割成兩半的聲音在整個北極圈回蕩,整個天空被藍色的血霧籠罩,藍色的血雨被安德烈身邊的風暴卷走。 這是……安德烈一開始有點恍惚,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個有劈山之能的女孩,站在陽光下,像摩西分海一樣,將同巨山一般的巨獸劈成兩半。 不行!安德烈加快了速度。一定是巨鯨翻滾去他們那邊了,她才會在沒有完全好的情況下使用異能!萬一她暴露了?萬一他沒及時趕到,景淵被探子抓走了?萬一她又陷入昏迷?安德烈不敢想。 從空中一眼就看到了地面一個魚尾形狀的巨型土坑,周圍的樹木像是破爛一樣被打的稀碎,碎成兩半的尾巴摔在一邊,掀起一大片凍土,看來這就是他們受到攻擊的地方。安德烈跳到地面上,指揮著風搜索他們的身影。 “在這!”一個沙啞的男聲響起。 安德烈這才發(fā)現(xiàn)在魚尾旁邊的土堆躺著滿身是血泥的卓婭,土堆里還有一只伸出來滿是血跡的手正擺動著。他趕忙上前,從土里把二人挖了出來,看見昏迷在阿列謝克懷里的景淵,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她怎么樣了?” “沒事,就是昏迷了,脈搏挺正常的?!卑⒘兄x克強撐著疼痛,回答道。 “剛剛是她做的?” 提到這個,蔫了的阿列謝克以下打起了精神:“對?。∷忠粨],那個巨鯨就變成兩半了!沒想到她這么厲害,原來是個變?nèi)藛???/br> 安德烈從他的懷里接過景淵,把昏迷的卓婭夾在腋下,瞥了一眼阿列謝克:“不該問的少問?!闭f著用一股風把阿列謝克托起,阿列謝克疼得吱哇亂叫。 “輕點啊!疼!” “切。死崽子知道疼了?”安德烈?guī)е孙w在空中,“去你那兒住吧,我們沒地呆了?!?/br> 到了阿列謝克的家,才知道房子里竟然會有這么少的東西: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還有一個爐子。房子很大,一共有叁個臥室,但所有的家具都集中在了客廳。 “你家東西就這么點?趕緊去買兩張床回來?!?/br> 阿列謝克躺在地上,身上斷的斷,傷的傷,哪有精力買什么家具。 “還是把我送醫(yī)院去吧。鑰匙在門框上,自己隨意進出……”阿列謝克只覺得一陣眩暈,等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風吹到了醫(yī)院門口的爛泥地里。醫(yī)院人山人海,全是受傷的賞金獵人和一些公職人員還有無辜的老百姓,阿列謝克躺在地上差點被踩死。他艱難地抬起頭,終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招呼道: “快送老子去急診室!” 安德烈把卓婭和景淵放在床上。他先檢查了一下卓婭,發(fā)現(xiàn)卓婭身上只有少量的擦傷。他嘆了口氣,拍了拍卓婭的臉,頭靠在她的頸邊,神情落寞而脆弱:“什么時候能醒來啊?我一個人真的要撐不住了。從來都沒有一個人面對這么多事,沒有你的日子真的很難過?!?/br> 在meimei的身邊絮絮叨叨了很久,他將這幾天的辛酸事全部都吐了出來。 兩人遠離權(quán)力中心太久,尤其是脾氣火爆的安德烈,對于公務(wù)是一竅不通。他不同于埃里克那樣的技術(shù)官僚,也不像葉友明那樣精通政治手腕,更不像植松雪那樣不擇手段,唯一和他相像的是阿爾文,但阿爾文本質(zhì)上是軍事官僚,跟“風暴雙子”這樣只想出力打仗不想過問政事還是有本質(zhì)區(qū)別。 meimei不在,安德烈一邊要每日巡視最危險的北冰洋中心的巨獸動向,一邊要上傳下達,處理瑣事,還要時刻監(jiān)視葉友明和植松雪的動向,兩人不可能不知道景淵在哪里,但能不能動手還是需要仔細考量的,就在這樣的叁方壓力下,救走景淵開始他的壓力非常大。 害怕看見景淵,因為看見她就想到昏迷不醒的meimei,心里慚愧;害怕看見meimei,因為最先提出要救走景淵的是自己,然而現(xiàn)在對自己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沒能保護好,一個“身死”一個成為植物人;更害怕面對每日的公務(wù),在meimei的掩護下他活得太像一個小孩子了。深深的無力感困住了他,對于身懷戰(zhàn)功抱有太大的期望,以至于安德烈現(xiàn)在手上所有的資源拿出來都無法跟敵人對壘。 手邊的通訊器響了,安德烈從悲傷中抽離出來。他摸了摸卓婭的頭發(fā),抱起景淵,吻了吻景淵的額頭,在她耳邊低語:“對不起,我真的在努力保護我們,再給我點時間?!?/br> 一雙溫暖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撫摸著他的面龐,用額頭蹭著他的嘴唇,原來是景淵醒了。 “我都知道。你辛苦了?!?/br> 嘴唇的輕輕觸碰,讓安德烈苦澀的心纏繞了一絲甜蜜。他只感覺渾身發(fā)燙,是熟悉的情欲之感,但是心里的溫暖第一次壓過了zuoai的欲望。他感覺自己不一樣了。 悲催倒霉的阿列謝克被他幾個廢物手下七手八腳地抬進醫(yī)院,成功地造成了二次創(chuàng)傷,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的隔離病房休養(yǎng)了兩日,除了臉以外其他地方裹得跟木乃伊一樣。更可恨的是那些蒼蠅一樣記者,圍著現(xiàn)在狼狽不堪的他。 “請問警督,這次巨鯨的事件的順利解決是因為風暴將軍們嗎?還是有天才般的賞金獵人出現(xiàn)解決的?” 這位滿臉堆笑的男記者差點把話筒塞進阿列謝克的嘴里,阿列謝克氣得臉上的疤痕猙獰可怕,額頭上蹦出好幾條青筋,要換以前早就把這些人一腳踹到窗外了,可惜現(xiàn)在只能任人擺布。 “當然是,是安德烈將軍的杰作。把話筒拿開些,要把我塞死嗎?北極圈的治安工作一直仰仗‘風暴雙子’將軍們……離我遠一點,壓著我腿了!基于現(xiàn)在卓婭將軍受傷休息,安德烈將軍承擔了更大的治安壓力,希望大家能配合他的工作。我鼻子會說話嗎!話筒往哪放!” 阿列謝克說兩句就被一些無良記者sao擾,氣得他采訪的時候也破口大罵。面對采訪他也沒有和盤托出,既然安德烈不想讓人知道那個女孩的能力,那就把功都攬在安德烈身上嘍,到時候怎么解釋也跟他阿列謝克沒什么關(guān)系。 這個醫(yī)院不是他們軍人專用的醫(yī)院,治安工作做得極差,記者們隨意進出,阻攔他們的護士和醫(yī)生全都被擠了出去,這個房間塞滿了人,場面混亂的不得了。 “警督先生,請問安德烈將軍會因為這次事件授勛嗎?您是目擊證人,會替他向上級請工嗎?” “警督先生,請問您知道卓婭將軍受傷的原因嗎?為什么她現(xiàn)在不出現(xiàn)了?” “警督先生,這次重大事件全世界都震驚了,葉友明將軍和植松雪將軍也將趕赴北極圈,請問會對咱們整個政治局勢有什么影響嗎?” “您身為普通人類,已經(jīng)是第四次參與這樣的重大狩獵,您覺得這次會獲得幾等功?” 養(yǎng)了一群廢物手下,現(xiàn)在自己有難,他們跟死了一樣!阿列謝克什么都沒聽進去,完全不想回答他們的狗屁問題,被這樣團團圍住跟動物園的猴子一樣,渾身上下的傷口只覺得更疼了。 “喂!趕緊滾!不滾就吃槍子!”一個中性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隨著“砰砰”兩聲槍響,屋里的記者終于回過神來,根本沒看清門外是什么人,一窩蜂地涌出房間,不到一分鐘,整個房間干干凈凈。 還以為是自己的弟兄,阿列謝克正要張口罵他的手下“救駕來遲”,沒想到門外是幾天景淵救下的女孩。 “啊,救命恩人的救命恩人!”小女孩走到阿列謝克的身邊,手里還拿著一盒摔炮?!澳銈弥匕??!?/br> “你是幾天前的那個女孩。你親戚怎么樣?” “奧,有我的治療他們已經(jīng)沒事兒了?!迸⒆灶欁缘匚罩⒘兄x克被包裹的根本動不了的手,開始自我介紹:“我叫李果,今年十五歲,是個中華人?!?/br> 一個十五歲的變?nèi)?,跟人類的七八歲年紀差不多,是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小朋友。 “你好,我叫阿列謝克,是警督,今年二十八歲?!?/br> “警督先生,我給你治療一下吧?!崩罟种械木G光閃爍,按在阿列謝克的身上,阿列謝克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還能感覺到骨骼的生長,感覺到皮膚的愈合,感覺到內(nèi)臟的復(fù)位。 “我的恩人jiejie呢?她怎么樣了?” “她呀……” 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影出現(xiàn),阿列謝克先看到她,跳起來想打招呼卻被李果一下摁在床上,抓住了他的腿,把他疼得跌回了床上。 “阿列謝克你還好嗎?我來看看你?!本皽Y手里還提著一袋東西,看上去是北極圈稀有的水果?!鞍?,是你!你怎么在這!” “恩人jiejie!我叫李果!”李果甜甜地笑著,手上的治療工作也沒停下。 “叫我淵就可以了?!本皽Y上前摸摸李果的腦袋,“好辛苦啊你,這么小就能把異能使用的這么得心應(yīng)手,長大了一定是個出色的變?nèi)耍 ?/br> 聽到變?nèi)藘蓚€字,李果有些不樂意,她撅著嘴,不滿道:“可圓jiejie,我不想成為變?nèi)?,變?nèi)丝偸瞧圬撐业募胰?,還有超級人類,我只想成為普通人?!毙∨笥巡恢馈皽Y”是哪個字,便隨便給景淵按了個名字,景淵也沒說什么。 這樣近距離直面自己造成的惡果,景淵有些啞然。人類內(nèi)部的分化也許到了一個很難調(diào)和的地步了,這全是由于她沒有做好善后措施的原因,每一個受到歧視和迫害的普通人可能都恨自己吧。 看著兩人聊天,阿列謝克只覺得委屈,明明自己是受傷最重最需要關(guān)懷的,怎么反而成了空氣。兩人眼看要以認干jiejie干meimei了,他立馬插嘴,企圖讓話題回到自己身上。 “植松雪和葉友明要來了,我得趕在他們來之前養(yǎng)好身體,跟頭兒講一聲,他要做好直面政治爭奪的準備了?!?/br> 眼見景淵的臉色變了,注意力也回到了阿列謝克自己身上,他有些沾沾自喜,絲毫沒有留意到景淵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和因驚恐而震動的眼睛。 “小果,你還能幫jiejie一個忙嗎?” 李果眨巴著天真的大眼睛:“當然啦!圓jiejie是舅舅舅媽的救命恩人!” “那jiejie拜托你治療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