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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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碎裂的心 林西坐起來,靠在墻上,給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水,房間里也沒個電視,也沒什么書可以看。林西打開手機(jī)玩連連看,卻連第一關(guān)都過不去。 時間過了十二點(diǎn)。 走廊里,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小,有人從房間里出來,又進(jìn)入到別的房間。又有人從房間里出來,朝廁所走去,出來看一眼童誠,又回自己房間。有的認(rèn)識,打個招呼,有的不認(rèn)識,冷面而去。 時間過了一點(diǎn)。 林西把壺里的水喝光了,卻依然沒能過連連看的第一關(guān)。林西的心里似乎有什么要沸騰開來,沸騰得她有些神思混亂。 童誠查著窗臺上的煙頭,已經(jīng)有四個了,他覺得應(yīng)該再抽慢些。 時間過了兩點(diǎn)。 林西口干舌燥,一點(diǎn)兒水也沒有了。林西不準(zhǔn)備再等了,她從床上下來,穿了鞋,拿出手機(jī),撥了何木的號碼。 電話通了,何木的聲音傳過來:“林西,怎么這么晚打電話?你怎么了?” 林西盡力控制,不讓聲音顫抖,“何木,你現(xiàn)在在哪里?” 那邊的何木停頓一下,回答說:“我在我宿舍里啊,老婆你怎么了?” 林西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到了嘴角。林西用盡全力想穩(wěn)住聲音,卻還是哽咽起來,半天才說:“何木,我生病了,在海大附屬醫(yī)院,沒帶錢,你能來一下嗎?” “好好,我馬上到,老婆,等我,十分鐘我就到?!?/br> 林西掛了電話,開門出去,靠在門上看著對面。對面有說話的聲音,然后林西看到本來暗著的房間,突然有光從門底縫隙中透了出來。 童誠在走廊那頭看到林西出來,停了煙,望著她,心如刀割。 門開了,何木正手忙腳亂地穿著外套,通過開著的門,林西看到了何木身后的文心,穿著白底粉花的睡衣。 是誰停止了時間的流動?是誰施展了定身大法? 林西不知該看向哪里,一動不動。 何木看著林西,一動不動。 文心看著林西,一動不動。 遠(yuǎn)處的童誠看著這一切,一動不動。 林西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何木人偶一般跟著林西,文心關(guān)上了自己的門,童誠向何木的房間走去。 林西坐在床上,兩行淚,止也止不住。何木面如死灰,腳步虛浮,走到林西面前,跪撲進(jìn)她懷里,剛想要抱住林西的腰,被林西使盡全身力氣一推,何木向后仰去,頭磕在椅子腿上。何木直起身來,又撲向林西,林西再次推開,何木又倒下去,再起,再撲,再推,不知道有多少次,林西沒了力氣,被何木死死抱住。 林西的淚落在何木的頭上,何木的淚落在林西衣襟上。 林西開始啜泣,開始嗚咽,開始嚎啕大哭。 童誠走到何木門口,盤腿坐在冰涼的水泥地上,靠著門,又點(diǎn)上一支煙。 林西的哭聲傳了出來,童誠聽了,眼淚落了下來,癟嘴一笑,自言自語說:“小慫蛋,這么點(diǎn)兒事兒哭啥,就知道欺負(fù)我?!?/br> 林西用力推打何木,揪他的頭發(fā),咬他肩膀,何木仿佛失去了痛感,紋絲不動,只用力死抱著林西哭。 林西把床頭柜上的玻璃杯拿過來,在桌上一砸,手出了血,林西撿起一片碎玻璃,壓在自己頸下,說:“放開我?!甭曇魡〉叵篪喿印?/br> 何木呆住了,仰頭看著林西,有血慢慢從雪白的皮膚上滲出來,細(xì)細(xì)的一條線,紅白相映,妖冶異常。 何木受了驚,唰地松了手。 林西站起來,拿起桌上的包,開了門,看著坐在地上的童誠。童誠站起來,背上包,把煙扔在地上,拿腳碾了碾,也不回頭,只把手伸向身后。 林西的手搭上童誠的手,童誠立刻抓緊,拉著林西抬腳就走。 何木追了出來,大叫:“不要!”然后來拉林西。 童誠轉(zhuǎn)過身,抬起一腳,踢在何木胸口,何木倒地,在地上滑了一段,撞在墻上。 看著林西決絕而去,何木如萬箭穿心。他蜷在墻角不知過了多久,才站起來,敲開文心的門,一言不發(fā),直接過去把自己的包拿上,轉(zhuǎn)身就走。 文心攔住他,說:“對不起何木,我不知道會這樣,你先冷靜下···” 何木一甩胳膊,沒等她說完已經(jīng)開門出去。 往校門口走的路上,童誠問林西:“回開發(fā)區(qū)嗎?” 林西哭著說:“不行,何木今晚就會去找我。我現(xiàn)在不想見他?!?/br> “那去我那里,我那兒有兩個臥室?!?/br> “在我那里找不到,他肯定去你那里,他看到你帶我走了?!?/br> “那我?guī)阍诟浇覀€賓館,好嗎?!?/br> 林西依然抽嗒著,“嗯?!?/br> 童誠在海大賓館要了兩個單間,把林西安頓好,問她:“要我陪你嗎?” 林西流著淚,濕漉漉的大眼睛望著童誠,說:“哥,我想讓你陪,但我不能讓你陪,你明白嗎?” 童誠點(diǎn)點(diǎn)頭,說:“好,我的房間就在隔壁,手機(jī)也一直開著。門卡我拿走一張,明天一早我就過來。” 童誠走了之后,林西去衛(wèi)生間洗澡。熱水沖下來,帶走林西流也流不完的眼淚,水汽氤氳,如林西此時的心情,迷茫且沒有方向。 何木邊走邊在網(wǎng)上訂了出租車,在校門口坐上,直奔開發(fā)區(qū)。 童誠合衣躺在床上,也不開燈,眼睛呆滯,盯著棚頂,一動不動,了無生氣。 林西哭累了,又發(fā)著燒,蜷在被子里,一會兒就暈乎乎睡過去了。 雖然知道林西不會接聽,但何木一路上還是不停地給林西打電話。到了林西宿舍的樓下,時間已將近黎明,何木找出林潔的電話,希望從她那里知道林西是否回來。 林潔電話里口氣不善:“誰呀,大半夜的!” 何木電話里低聲下氣地說:“對不起林潔,我是林西老公何木,她電話打不通,我找她有急事?!?/br> 林潔一個機(jī)靈,瞬間清醒了不少:“林西?林西不是生病請假回家了嗎?她怎么了?失蹤了?” 聽林潔的口氣,何木知道林西并沒有回來這里。 何木從林西被帶走那一刻,神智就開始清醒了。沒上車之前何木就分析,以今夜的林西,斷不會回西山。那么,林西最可能回開發(fā)區(qū)。自己也不能像上次那樣傻乎乎地去問父母,以惹他們懷疑和擔(dān)心但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林西既然沒有回宿舍,那么下一個可能去的地方便是童誠那里。 何木在電話里對林潔說:“那打擾了,我再找別的人打聽。” 林潔聽出何木情緒的低沉,關(guān)切地問:“林西不會有什么事吧 ?她生著病,會不會去醫(yī)院了,你給她哥打電話了嗎?” “那我給童誠打電話吧,掛了啊,謝謝。”何木沒心情和林潔糾纏,忙敷衍地掛了電話,轉(zhuǎn)頭朝童誠的樓走去。每層有兩戶,何木上了二樓,顧不得鄰居,咣咣砸童誠的門,邊砸邊給童誠打電話。 何木滿腔的惶恐和愧疚,現(xiàn)在都轉(zhuǎn)化成對童誠沖天的憤怒和徹骨的仇恨。狗娘養(yǎng)的童誠就像一個躲在暗處伺機(jī)出擊的猛獸,看到破綻,便一擊而出。上次就是把林西藏在了那個鳥不拉屎的嶗縣,現(xiàn)在又來這一套。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他媽的童誠這是專業(yè)拆遷隊(duì)的。 門不開,電話也不接,樓上卻有人走了下來,是人事部經(jīng)理孫潔。當(dāng)時林西招聘及入職報到時,何木都跟著,再加上他形象出眾,讓人印象深刻,所以孫潔一下子就認(rèn)出何木,于是問他:“你是生產(chǎn)部林工的愛人吧,你找林工表哥?” 何木沒想到碰到林西的熟人,雖然他對孫潔沒什么印象,但不想因此惹林西生氣,所以不敢再鬧,只是含含糊糊解釋:“是,我找表哥,看來他不在,對不起打擾了?!闭f完下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