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千歲歲就很氣,等她從泥里鉆出來,信不信她也能御空飛行!比那大師兄還要牛。 不過也只是想一想,又是無聊曬太陽外加使勁踢腿的一天,夜色漸深的時候千歲歲累了,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 沒錯,草也是有生命,要吃飯睡覺的。 她的飯就是土里那些養(yǎng)料和水分,睡覺就是眼一閉?話說,她還長著眼睛嗎?如果沒長,那她現(xiàn)在是靠什么看東西的呢? 突然好奇,困意卻漸漸襲來。不想了,睡吧。 咂咂嘴,剛閉上眼,就感覺身旁有異樣,有什么絲滑的東西掃了下她的葉子。 一睜眼又嚇了她一跳:“鬼??!” “嗯?誰在那?”頭頂有道男聲詢問。 “大師兄,是我?!笔悄莻€叫白潤的弟子。 千歲歲這才得知剛才掃她葉子的是男人身上的衣擺,被她當成鬼的原來只是一雙腳。 差點踩著她了。 不滿地扁扁嘴:小花小草也有生命,要愛惜??! “大師兄,藥?!卑诐櫧唤o他兩個匣子。 “毛毛燥燥什么時候這么膽小了?”男人以為剛才的鬼叫是白潤發(fā)出的,接過藥眉頭一皺:“怎么多了一份?” “這一份是仙尊的,這一份是給大師兄的。” “給我的?” 千歲歲瞬間不困了,扒拉著葉子努力往上看,可惜她實在太小,若是這人站遠些還能看個全貌,可他就站在自己跟前,也就勉強看到一雙大長腿。 是真長啊。 青紗素袍,在夜風中飄逸如仙,背后隱約能看到一柄長劍,黑沉肅然,一半掩在如墨烏發(fā)之下。 第2章 002 成精了 還不能來個藥靈?…… 結(jié)果千歲歲快把葉子扭成麻花了,都沒能瞅見這位大師兄的真容。 只聽白潤不好意思道:“聽說大師兄今天……受傷了,這藥是古師妹特意交待要交到大師兄手里的。” “…”大師兄沉默了片刻,甩下一句“多事”一轉(zhuǎn)身走了。 千歲歲:……草生艱難?。】磦€帥哥都這么難。 膽子小的其實是羅玨,看見大師兄走了才敢出來。 “白師兄,大師兄走了?” “嗯。走了?!卑诐櫺÷曈査骸耙院髣e攬這樣的活兒,讓古師妹自己送去?!?/br> 羅玨委屈地點了點頭,欲言又止。 白潤就問他:“怎么了?” “聽說,大師兄一直追著燕星塵不放,是因為喜歡小師妹?!?/br> “你從哪聽來的!”白潤臉一虎:“小師妹慘死在燕星塵手中,咱們仙宗哪個不氣憤,都想給小師妹報仇呢?!?/br> 又壓著嗓子訓他:“以后這些話別亂說,讓仙尊聽到了,該不高興了?!?/br> “?。俊绷_玨不解道:“仙尊為什么會不高興?喜歡小師妹的還能是仙尊不成?” 這次白潤反倒神秘莫測地來了句:“誰知道呢?!?/br> 千歲歲馬上支楞起葉子細聽。 羅玨小寶貝果然沒讓她失望,又有八卦可以聽了。 只聽羅玨幽幽說道:“那他還把小師妹許配給燕星塵?” 千歲歲:哇哦~ 勁爆! 千歲歲激動地搓著兩片小葉子,很想聽一出虐戀情深的大戲,可惜白潤扯著羅玨的耳朵走了。 “不許配給他,許配給你嗎?人家是天之驕子,你呢?入門三年才煉氣兩層的廢柴!” “不是,不是,師兄師兄,饒命啊,我錯了?!?/br> 后面兩人還說了些什么,可一陣風揚過來,落在千歲歲耳朵里,連句嘆息都沒落下。 千歲歲這小葉子瞬間就垮了下來:啊?這就沒了?不是,好歹把前因后果什么的,給她講講唄? 也好讓她替那個小師妹打抱下不平啊。 這明顯就是不諳人間險惡的純情小師妹落入陰狠大惡魔之手,以為找到真愛,卻不想慘遭迫害的大戲啊,怎么還沒把惡魔懲治了,那什么小師妹聽著像是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還有那什么仙尊、大師兄,她已經(jīng)腦補了十出愛而不得、拱手相讓最后卻斷送卿卿性命的虐戀情深了。 剛覺得有點心疼可憐呢,咋?就沒了? 這之后的幾天,千歲歲連蹬腿運動都不熱衷了,天天盼著有小弟子們來跟她講八卦。 可以前她不想聽的時候,總能聽到有人提起這些事,這現(xiàn)在勾起好奇心了,偏還沒人來提了! 小弟子們雖還是一樣話不斷就是沒一樣她想聽的。 前天:“聽說燕星塵在劍法大比中又拔得頭籌?!?/br> 千歲歲一甩葉:誰要聽這殺/人/兇/手出風頭。 昨天:“聽說現(xiàn)在藥草越來越貴了?!?/br> 千歲歲不以為意:你們自己不是都有大藥園嗎?不怕沒藥用。 今天:“仙尊的藥快吃完了呢。” 千歲歲:啊這~有點想聽。 那天一個大師兄的大長腿就讓她神往了許久,想一探真容,這仙尊不得比大師兄更引人生窺? 趕緊捋了捋葉子,做出洗耳恭聽狀。 “仙尊也是可憐。” “對啊,明明那么光風霽月的一個人……” 千歲歲腦子里立時浮出幾個字——微風拂輕紗。 “咱們仙尊不管是實力還是容貌都是修真界第一呢?!?/br> “可惜為了救小師妹,如今不得不閉關(guān)療傷靠仙丹續(xù)命。” “哎!” “哎!” 雙雙嘆氣。 “哎!”千歲歲不知怎的,也愁上心頭跟著嘆了一聲。 之后幾名弟子還聊了些其他的,她卻提不起興致來聽,總覺得心頭莫名有股郁氣難以消解。 …… 這一天陽光明媚,和風送暖。 千歲歲無聊的搭起兩片葉子擺造型,變著花的玩自己的葉子。 玩得正起勁兒,她聽到了羅玨的聲音,而且聽動靜是朝著她這邊來的。 她瞬間支楞好葉子卻也蔫蔫的。 最近感覺生命力又流失了一些,這塊地真的不適合她生長。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掙脫出來。 “哎!” 剛嘆完氣,跟前就站了個人。 “白師兄,快一點,就在這邊。”羅玨是個很面嫩的少年,看著也就剛二十的樣子。 只見他身穿青袍宗服,頭上以木簪束發(fā),樂呵呵地跑過來。 白潤則比他要大個三五歲,在后面慢悠悠地追著他。 “鬼叫什么?成天像個皮猴一樣,就不能好好走路?” “嘿嘿嘿~”羅玨被吼了也不生氣,笑著向他招手:“我這不是心急嘛……” “白師兄,就選它吧。”羅玨的手一指千歲歲:“這幾天我每天都會來偷偷瞅一眼,小家伙生機旺盛我覺得很適合。” 千歲歲立時翻了個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機旺盛了,再不挪出來,我就要死了!要死了! 而且,你怎么偷偷看人,哦,看草呢?草也是有隱/私的。 顯然,羅玨絲毫不明白她的意思,蹲下來就伸手要來碰她的葉子…… 千歲歲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一炸毛葉子就抽了過去。 啪!一聲輕得不能再輕的脆響,卻驚愣了兩人一草。 千歲歲:壞了,暴/露了!這……怎么解釋? 羅玨:“它……白白白,白師兄……” “別嚷了,我耳朵不聾。” “它動了!” “我眼睛不瞎!” 這白潤好像就不會好好說話似的。 但千歲歲明顯此刻沒功夫去管他是怎么說話的,她擔心自己下一刻會被當妖怪,被活活扯斷了葉片,跺爛了根須! 急忙想辦法,如何能蒙混過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