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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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死了么》 作者:蒼白貧血 1、車禍 季姚將手搭在方向盤上,撥通了段修平的電話。 “今晚要一起吃飯么..” “我還有個病人,要加班,你自己吃吧?!?/br> “哦,那要給你留飯么…” 電話那頭已經是嘟嘟的忙音。 季姚掛斷電話,熄了火,抬眼望著車窗外的霓虹燈牌。 希爾頓酒店。 比當初跟自己開房的廉價小旅店好太多了。 因為段修平是學醫(yī),為人又特別愛干凈,剛在一起的時候季姚還住單位宿舍,每回都是傻兮兮的自帶床單,生怕臟了段修平的身體,結果就是自己被cao的腿腳發(fā)軟,回去還得蹲地上吭哧吭哧的洗床單。 現(xiàn)在看來,當初自己怎么不拿床單直接將這人渣悶死在床上呢。 話說段修平跟季姚是發(fā)小,從小學就在同一個學校上學,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段修平抱個足球一臉汗的過來,羞澀的拍了拍季姚的肩膀,問他是哪個班級的女同學,結果季姚當時就惱了,找個磚頭直接糊段修平臉上,倆人就當著好幾十名同學面前廝打的轟轟烈烈,還誤傷好幾名無辜前來圍觀的小同學,最后給紀委老師懲罰,在走廊里站了一節(jié)課。 而且那紀檢老師也夠缺德的,非要倆人抱著站,跟哥倆好似的,又怕兩人不照著辦,時不時出來瞅一眼,要是見兩人抱的不緊,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教育。 段修平當時好像頂了兩句嘴,結果給老師彈了好幾個腦瓜崩后就害怕了,一直緊緊的抱著季姚,生怕老師再出來彈他。 季姚記得那時候段修平長的比自己高大一截,自己就給他箍在懷里,垂著眼睛數他校服上的血點,都是剛才自己一板磚啪他鼻子上弄的。 數著數著季姚肚子就開始叫,段修平一開始裝著沒聽見,后來實在受不了,就告訴季姚自己上衣兜里還有一根火腿腸。 季姚一聽有火腿腸吃,趕忙掏出來,麻利的用小牙撕商標,剝皮兒,窩在段修平懷里偷摸的啃,一邊啃一邊提防老師過來。 段修平也老大不樂意,怪季姚也不給他留點,季姚就把剩下的一小截都塞他嘴里,吃完了季姚覺得不解餓,又從他兜里翻出一根果丹皮繼續(xù)啃,后來倆人都吃個飽了,就繼續(xù)抱在一起,等著下課。 下了課之后,段修平支吾半天,還是問了季姚是哪個班級的男同學,季姚因為吃人家嘴短,就老實的告訴他,還給把qq號也給了。 當時段修平是學校里的老大,自從認識季姚后,就自動退居二線,成了罩著老大的老二。 后來段修平又覺得老二這個名稱實在太難聽,又自動降級成老三,變成了罩著老大的老三,沒有老二。 雖然段修平這些苦心季姚直到大學畢業(yè)才知道。 大學畢業(yè)后季姚去參加過一次母校的同學聚會,沒成想還碰見了當時的那位紀檢老師,那老太太頭發(fā)都白了,見了季姚跟段修平就開始拿這事炫耀,說什么這倆人當時打的那么兇,要不是自己會教育,他倆哪有這交情。 季姚這時候總心想,是啊,他現(xiàn)在是不拿手打我了,就使roubang子捅我后面,這玩意可比打臉疼多了。 倆人也是在季姚大學畢業(yè)后才好上的,段修平成了心理醫(yī)生,季姚是警察,季姚回想起之前的事,就覺得段修平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當醫(yī)生的人,當獸醫(yī)還差不多。 可段修平還就是醫(yī)生,文質彬彬的,戴個小眼鏡,越發(fā)的不像是記憶力那個人。 但是那又怎么樣呢,反正季姚愛段修平,就算他變成什么樣,季姚都愛他。 希爾頓酒店前臺的小姐正百無聊賴的核對房間入住率,低頭擺弄電腦的時候,就聽得頭上音色冷清, “剛才有位叫段修平的客人在你們這里開了間房是吧?” 柜臺外的男人,臉白條正,細長的眼睛黑黝黝的,相當漂亮,就是板著一張臉,冷冰冰的。 前臺小姐還是很客氣,“先生您好,請問您有什么需求?” 季姚淡淡的望著她,掏出自己的證件,“警察,麻煩配合一下,段修平住在哪個房間?” “….啊..”前臺小姐一窒,趕忙低頭cao作,“六樓728,大廳左轉有電梯?!?/br> 季姚伸了手,“房卡?!?/br> 前臺小姐趕忙遞到季姚手里。 季姚拿著房卡,左轉進了電梯。 內壁玻璃上映出的臉,蒼白憔悴,兩個眼圈深陷,一看就是許久未睡過一個好覺。 電梯叮鈴一聲打開,季姚攥了房卡直奔728。 希爾頓的隔音算是不錯,可隔著門板還是能見女人高聲呻吟的聲音,由此可見里面做的有多么激烈。 季姚放在讀卡器上的手有點抖。 床上軀體糾纏在一起,做的正投入。 段修平渾身汗涔涔的,勁瘦的腰打樁機似的,正狠命的干那個女人。 季姚盯著這場面,長長的喘口氣。 剛才還閉著眼竟享受的女人忽然睜開了眼,緊接著見了鬼一樣放聲怪叫,抬手扯了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 段修平先是一愣,后又抄起床上的大毛巾系在自己身下, “…你….你跟蹤我?” 立在門口的男人攥著拳頭沖上來,照著段修平的鼻子就是狠狠一下,直打的他鼻血當場就下來了。 可季姚的眼淚也下來了。 段修平顧不得擦鼻血,反手抓住季姚的衣服,“季姚,你聽我說?!?/br> 季姚臉上沒什么表情,眼淚卻簌簌的往下掉,抬手擦了一把,依舊往外涌, 甩開手邊的人,季姚半句話也沒有,直接踹門出屋。 地上的人趕忙摸了眼鏡戴上,顧不得形象直接在腰間圍了個毛巾就開始追。 走廊的保潔大媽都停了手里的活,抬眼看這倆人你追我趕。 季姚到底還是在電梯門口給段修平追上抱個瓷實。 “別鬧這么難看行不行,咱們有話回去好好說?!?/br> 季姚稍一側頭,盯著抱著自己的男人,“嫌難看?你有點臉么?” 段修平騰出一只手來推了推眼鏡,順便擦掉鼻下血漬,“季姚,是我不對,可你想我都快三十了,總不能一輩子不結婚吧?!?/br> 季姚心里頭刀絞一樣,“你早知道自己要結婚,還找什么男人呢?” “季姚,對不起,你先聽我說….”段修平箍緊了懷里的人,正想解釋一番,但這話還沒說完,就見季姚寒著臉,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 兩個眼睛又黑又沉。 倆人一起過了好幾年,段修平太知道這小子想干嘛了。 季姚又要動手了。 段修平忽然打了個哆嗦,松了手,往后退了兩步, “季姚….你想干什么..有話好好說..” 電梯門叮鈴一聲,緩緩打開,卻沒人進去。 旁邊的保潔一臉驚恐的看著一個近乎赤裸的男人被人摁在地上狂揍,幾個人僵了片刻,便趕忙拿了傳呼將保安叫上來。 段修平抱頭鼠竄,鏡片都打飛了出去,只剩下個鏡框歪歪扭扭的掛在臉上,什么都看不清,眼睛打飛了這也就算了,可連腰間的毛巾都給拽飛了,這個季姚就實在是有些不應該。 本來在旁邊看的人都怕被誤傷想走了,這么一來,都呼朋引伴的過來看裸男。 段修平捂著臉好容易從地上爬起,掙扎到保潔大媽的小推車那邊想著給自己遮遮,誰料季姚下手夠狠,一腳下去連人帶車都翻在一起,毛巾牙刷糊了一地。 保潔大媽沒一個敢上去拉架的,全都躲進旁邊的屋子里,苦口婆心的勸季姚好漢動口不動手。 等保安上來的時候,季姚已經打完了。 段修平以胳膊擋住季姚的鞋,“你瘋了?” 季姚一腳狠踩下去,“沒瘋,就是眼瞎了?!?/br> 說完收腳就走,可卻給保安攔了去路, “別走,你怎么能隨便打人?” 段修平這才從毛巾堆里爬出來,“救命…” 另一個保安趕幾步上去扶地上的段修平,“您好,需要報警么,還是叫救護車?” 季姚吸了吸鼻子,掏出將警官證摔在保安臉上,轉身下樓。 天已經徹底黑了。 遠處立著一片高樓大廈,像是拔地而起的手,撐起一片閃閃發(fā)光的碎光,亮片一樣鑲在黑夜這條緞帶上。 季姚摸了摸車鑰匙,卻聽見手機響。 手機屏上出現(xiàn)的號碼陌生又熟悉,好像自己之前爛熟于心,可又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是誰的。 季姚掛了好幾次,無奈那人一遍一遍的打,直逼的季姚只能接通電話, “誰?” 車還沒來得及發(fā)動的時候,段修平已經從酒店里沖出來。 沒穿西裝,襯衫扣子都系錯了地方。 電話里的聲音低沉,輕不可聞, “季姚,是我?!?/br> 季姚發(fā)動了車,踩著油門正要走,卻給段修平擋在車前,接著又繞道車身,拼命的拉車門。 季姚冷眼盯著窗外的男人,“滾。” 車窗半開,段修平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傳進來,“季姚..你先開門..咱們談談..” 季姚扔下手機,掛了倒車檔,抬眼看后視鏡,轟足了油門一個后撤然后挑頭駛離。 后視鏡里的人影越來越小,直到變成一個黑點,融入夜色里。 副駕上的手機屏亮著,繼續(xù)保持接通,似乎有人在說話。 季姚完全沒意識到,也沒那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