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MMP
這是咋了? 咋就炸毛了呢? 李菊藕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這個忽然情緒激動的男人,要知道跟在他身邊的這一段時間,李菊藕雖然算不上真正的了解對方,卻也知道,朱明應該算是一個比較和氣的人,就算是對待一般的技工,乃至工廠里掃地的都一樣和氣! 或許就是西洋人經常說的平等吧! 至少李菊藕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氛圍。 但是,今天這是怎么了? “朱總管,你怎么了這是?”李菊藕很是有些意外的問了一句! 其實這句話也沒啥,就是對朱明這么激動的一個回應,按理說也正常! 但聽到朱明的耳朵里就不一樣了! 要知道這李菊藕在嫁給了當自己叔叔都足夠年紀的張佩綸之后,還能留下一個什么琴瑟和鳴的美譽,甚至讓張佩綸在日記里多有陳贊…… 現在又問自己怎么了? 這是怪我多管閑事嘍? 朱明索性一甩衣袖,指著張佩綸的鼻子問道,“敢問尊駕可是在福建丟了馬尾船廠,丟了福建水師的張佩綸?” 張佩綸一楞! 臥槽,揭人不揭短! 還懂不懂規(guī)矩了? 哪有這么說話的! 再說了,老子好歹也四十多了,都到了稱呼“老夫”的年紀了,你咋就不知道尊老呢? “果然是假洋鬼子!”張佩綸一臉鐵青的擺出不屑的樣子,一揮衣袖,很有一種老子羞于你為伍的意思,“也難怪朝廷不同意你的官身,就你這樣的,連點規(guī)矩都不懂,將來怎么為官一方……” 呃…… 這家伙竟然還有臉說規(guī)矩? 你倒是挺懂規(guī)矩! 結果呢,紙上談兵,倉皇而逃,好意思說為官一方? 為官一方不是上要保境安民,下要教化四方,就你,還好意思說別人? 其實朱明最不怕的就是這種情況,你不是要玩么,那我就陪你玩,不就是懟人么,不服就懟! “呵呵……” 朱明忽然就笑了,然后淡淡的說到,“甫聞炮聲,即從船局后山潛逃。是日大雷雨,其人跣而奔,中途有親兵曳之行,抵鼓山麓,鄉(xiāng)人拒不納,匿禪寺下院,距船廠二十余里……” “說你是紙上談兵,你固然會覺得冤枉你,對吧?” “但是,請問張大人,即便是有中央大佬未戰(zhàn)先怯,給予了你以及福建水師指示,“彼若不動,我亦不發(fā)”。不過你張大人也很領會朝廷的意思嘛?” “聽說某人赴任之后,為了避免“擦槍走火”的事件發(fā)生,特地叮囑官兵按照指示辦理,克制情緒,“如有違抗,雖勝尤斬”……” “呵呵,這可是戰(zhàn)爭呢?” “就算是你不想開第一槍,但是戒備一下,積極防御一下,可以不?” “法國人的軍艦已經多次闖進馬尾軍港刺探情報,可在您張大人的姑息下,總是晃悠一圈又回去了。這樣的形勢,即使不先動手,好歹也應該做好積極防御的準備吧?” “但是您呢,知兵呦……” “那一.夜之后……” “瞬間損失十一艘戰(zhàn)艦,殉難官兵達八百余人。法軍又將炮火對準馬尾船廠,摧毀了最重要的造船基地。福建水師幾乎全軍覆滅,您覺得,還有多少時間和多少人夠你再建一個馬尾船廠和福州船證學堂?” “知兵呦……” 知兵? 當初中法之戰(zhàn)前,這兩個字可謂是張佩綸最為得意的一個標簽!要知道他可是文官清流,能夠知兵,那豈不是儒將的典范? 于是走馬上任,以三品卿銜會辦福建海疆事宜,兼署船政大臣! 這個官銜大約相當于當年左宗棠七八成的權力了,當然如果把左宗棠的閩浙總督這個官銜去掉的話,那實際的權力甚至比左宗棠還要大一些! 馬江海戰(zhàn)啊…… “知兵竟然連子彈都不給士兵發(fā)呦……” “夠了!” 李鴻章忽然冷冷的哼道,臉色鐵青,很是難看! 這中法戰(zhàn)爭固然張佩綸的恥辱,可何嘗不是他李鴻章的污點,要知道當時的李鴻章可是一力求和! 甚至在廣西老將馮子材取得陸戰(zhàn)大捷,臺灣巡撫劉銘傳也取到很大的戰(zhàn)績之后,依然簽訂了不平等的條約,導致中法戰(zhàn)爭不敗而敗! 說張佩綸的這些話,也依然傷害了李鴻章! 更重要的是,這張佩綸是他李鴻章請來的,跟著他來著天津機器制造局視察的,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朱明直接當面接人家的短,什么意思? 那不是顯得我李鴻章下屬沒規(guī)矩么? 朱明又是一愣! 啥意思? 張佩綸來說我假洋鬼子不懂規(guī)矩! 李菊藕說我怎么回事? 就連李鴻章也吼我? 你竟然吼我? 呃,咋了? 你們一家三口人,嫌棄老子礙眼了? 這是都勾搭好了,是不是你李鴻章還是要嫁閨女? 難道說,老子都開掛了,你李鴻章還要:養(yǎng)老女,嫁幼樵,李鴻章未分老幼;辭西席,就東床,張佩綸不是東西? 我圖的啥啊,還不是為了你李鴻章,為了你閨女?難道還是改變不了:后先判若兩人,南海何驕,北洋何諂;督撫平分半子,朱家無婿,張氏無兒。 還是說自己終究改變不了這——簣齋學書未學戰(zhàn),戰(zhàn)敗逍遙走洞房? 然后讓李菊藕守寡孤苦后半生? 朱明看了一眼李鴻章,又看了看李菊藕,臉色難看的點點頭,緩緩的說到,“好——好——好!” “我朱明是假洋鬼子!” “他張佩綸是謙謙君子!” “好,張大人,好手段,今日我這假洋鬼子送你一副對聯……” “簣齋學書未學戰(zhàn),戰(zhàn)敗逍遙走洞房!” 說完,根本就不看在場所有人的臉色,一甩衣袖,轉身直接向著天津機器制造局大門走去…… “朱總管……” “朱大人……” 兩旁的技工和無數的工程師就這么看著朱明離去的背影,面面相覷! 這是咋了? 怎么回事? 然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落在三個人的身上! 李鴻章的臉色鐵青,李菊藕的臉色蒼白,只有張佩綸那張老臉,經過塞外寒風吹蝕而看不出來任何的表情…… 李鴻章:mmp,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佩綸:mlgb…… 李菊藕:em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