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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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的維度敲響了天堂鐘聲。 他都不記得第一個童年是什么樣的。也許不像這樣,斷斷續(xù)續(xù)地思考,獲得新的同時也失去舊的。 他開始記日記,一個嶄新的習慣。他怕忘記得太快,也怕記住的太多。他把一切托付給那個帶鎖的日記本,讓它成為蹦極時的安全鎖。非常便宜、非常不可靠的安全鎖,卻奇異地令他感到安全。 他變得擅長打架。不是混不吝的那種,只是簡單的擅長。那些本能的回憶讓他比一般小孩子更有分寸,知道哪里致命,哪里會痛。錐心砭骨的痛。經(jīng)常有人沖他挑釁,因為他個子小,或者他沉默孤僻,或者他沒有爸爸,或者什么都不因為。那些人最后都很痛,大概比他痛兩三倍。 奇怪的是,他感覺不到痛,一丁點兒都沒有。他對痛苦麻木。 有架打則打,沒有就照顧母親、發(fā)呆、或者跟男人**。他在雙的部分里選擇了同,因為青春期的叛逆yu望依舊存在。這世界喧囂sāo動,他需要為自己制造一些沉靜,譬如在結(jié)束的尷尬沉默中點一支香煙。他們有些介意他年紀小,有些不介意。他自己不介意。他的皮囊剛剛成年,靈魂卻已經(jīng)蒼老衰敗。 有一段時間他刻意忽略從前,不去想這輪回到了何處,他又成為了什么。后來有天他路過那條熙攘著酒吧的長街,從玻璃倒影里看到自己。 哦,他是那個混混。那個傳染艾滋的同xing戀。 正如他所想的,這個世界所有人都將由他自己扮演。所有年輕人,老人,窮人,富人,男人,女人,健康人,病人。他是病人,是病源。他終究還是患上了艾滋,命運就是不肯放他輕松。初入征途的輪回乃至現(xiàn)在的一切,意義土崩瓦解。 以后的以后,他會變成什么呢?他想起那個持刀進醫(yī)院砍人的瘋子。等他毀滅了足夠多的世界以后,等他對屠殺足夠麻木以后,他是不是真的會去殺人?他對著玻璃倒影,輕輕吐出一口煙。 某一個夜晚,在一切游dàng的思想沉睡以后,他夢見大地是他胸口的傷疤,許多鐵軌橫亙其上,延綿向群山。他在夢里沿著鐵軌奔跑,試圖捉住那切換鐵軌的扳手,“吱呀”,那cāo縱桿已緩慢地倒下。 他忽然很想見見自己,這片荒野上最初的旅人。 時間過去太久,重新生長的大腦記不清楚失戀的日期,他只好在那家酒吧門口枯等了好幾夜,齒間叼著一根未燃的煙。等他終于跟自己重逢時,夜已經(jīng)很深、很涼了。醉酒的失戀者虎視眈眈地看著他,他毫不示弱地盯回去,形如挑釁。 一場街頭斗毆一觸即發(fā),但是他問:“你想喝酒嗎?” “……什么?” “喝酒,”他說,“你他媽不是剛失戀嗎?” 他們友好地喝了一頓酒,沒有打破對方的頭,沒有談起艾滋、失戀、或是胸口的傷疤。他們沉默地喝酒,像一對古怪的好友。 年長的那個他一直在哭,流淚、啜泣、抽噎。但他明白那不是因為逝去的戀情或者離開的戀人。很少有人真的擁有愛情,他不是那幸運的一員。他的哀悼是自省的一部分。至少有一句話被她說對了——那時的他,的確是自私而功利的。 當然,自私功利不是什么壞事。那意味著他還有一個目標,至少強于漫無目的地游dàng,強于溫和走入良夜的無望。 他晃dàng著自己的酒杯,一千種意義碎在水波里。 年長的他在午夜前就回去了,他知道那個他得準備明天的工作。工作,一種沉重的負擔,一種閃耀的尊嚴。他竟有些羨慕。他該負擔點什么呢?他能負擔些什么呢? 回到家里時,母親已經(jīng)睡著。他放輕了動作,站在洗手間刷牙,幻想著牙齦滲出一絲粉紅色的血跡。 他忽然想起來了。洗漱的聲音沒有吵醒沉睡中的母親,卻吵醒了他自己的憂慮。他們家從來不是精致有序的家庭,就連父母離婚后也不是。他們共用餐具,而他不想把病du傳染給任何人。 他決定去做個檢查。 他以為他看得懂這張報告單,但他似乎理解錯了。怎么會是yinxing?事情不該是這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