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繼續(xù)說：“以前他們讓我弄點4號（4號：多稱純度90%以上的海|洛|因），我怕報應，不肯上手。你說冰|du這種東西壞吧，比起海|洛|因又好多了，現在一層一層調兌下來，到溜冰（吸du人員吸食冰|du的主要方式：借助“冰壺”來吸食冰|du）的人手上純度都在30%以下了，和抽煙有什么區(qū)別呢？……兩位律師抽煙嗎？”

    柯冉搖頭，又看向岑景，岑景呼出一口氣說：“偶爾，很少。”

    孫有得看著岑景笑了笑，說：“抽的少就戒了吧，我年輕的時候也抽，這會兒上年紀了才發(fā)現肺都給抽壞了，被女兒要求著強制戒了。”

    說起女兒，他笑得眼睛都彎了，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撇下了嘴角。

    “可是這個東西戒不掉啊......我以為自己不碰就沒事了，哪想到販du都戒不掉。都會上癮，只要接觸了都會上癮?！闭f罷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垂下頭，靠在椅背上，小聲地說：“我之前都瞞著她的，現在也不知道菁菁怎么想我?！?/br>
    聽聲音仿佛老了十歲。

    柯冉明知道這個人是個大du販子，但是看著眼前這個迅速蒼老下去的爸爸，還是覺得有點不看不過去，出言安慰道：“不管怎么樣，她都是你女兒?！?/br>
    “我倒是希望自己不是她爸爸?！睂O有得的聲音越來越小，“我不配，我不配當我女兒的爸爸。她在學校成績又好，文藝方面也很不錯，老師都可喜歡她了。家長會我知道自己沒有文化，都讓她mama去開，但是我去看過幾次菁菁的文藝匯演，看著她在臺上跳舞，小仙女兒似的。”

    似乎是想起了女兒匯演時候的樣子，他的聲調又漸漸揚起來。

    岑景的聲音很鎮(zhèn)定：“對于這一天，你應該早就有心理準備?！?/br>
    “是?！睂O有得說。

    接下來，他抬起頭，語氣有點激動，眼睛緊盯著岑景說：“我是罪有應得，我女兒……還有我媽，做錯了什么呢！我之前就聽到有人說閑話！還有人想去菁菁面前說我，龜兒子打一頓就老實了！我死了就死了，那些人為難她們倆干什么！”

    柯冉擔心的看了看岑景，第一次會見，還是不要激起嫌疑人的情緒為好啊……

    在孫有得看不見的地方，柯冉拉了拉岑景的衣角。

    岑景給了柯冉一個放心的眼神，繼續(xù)道：“這該怪誰呢？”

    孫有得低下頭沉默一會兒，再抬起頭來時眼圈紅點紅，他說：“我只是想讓他們過得好一點。”

    任憑柯冉在一旁緊張，岑景并不為所動：“但是不應該是以這種方式。”

    孫有得說：“是，我知道我做的不對，我改不過來，岑律。我也想過做個小營生，可是半個執(zhí)照都跑了我半個多月，來得還不如這個快?！?/br>
    ……

    “都會上癮?！睂O有得的諷刺又悲傷的聲音回dàng在柯冉的腦海里，“只要接觸了，都會上癮?！?/br>
    走看守所時，天氣已經從晴空萬里轉為大雨傾盆。

    無論是剛剛會見的談話還是濕答答的天氣都讓柯冉和岑景的心情都輕松不起來。

    “感想怎么樣？”岑景調劑著心情問道。

    柯冉聳聳肩，見周圍沒什么人，大聲說道：“不怎么樣！”

    說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說：“發(fā)泄出來了就是不一樣。岑律你要不要也發(fā)泄一下?！?/br>
    岑景失笑：“我看的多了，不需要。怎么樣，還繼續(xù)辦這個案子嗎？”

    “辦！怎么不辦！就當是為了菁菁！”

    岑景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岑景的親近讓柯冉心情大面積轉晴，就算發(fā)型亂了也不介意。等到岑景的手從自己的頭上拿開時，柯冉發(fā)現自己竟然還有些舍不得了。

    回味了一下剛剛的寵溺感，他說出了自己憋了很久的話：“我覺得，孫有得，也算不上很壞，還是有救的。”

    “好壞從來都不能用來斷定一個人?！贬罢f這句話的語氣聽上去比之前稍顯嚴肅。

    “哦……”想起岑景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引導，柯冉懶洋洋地拖長了調子。

    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拍了拍柯冉的肩膀，岑景說道：“走吧，既然要辦案子，就先把會見筆錄整理出來?！?/br>
    回到律所后，正在整理會見筆錄的柯冉突然一個激靈，放下電腦就去了岑景辦公室。

    “岑律，我們申請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