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向系統(tǒng)出賣了自己“愛”的能力，她原本以為愛這種東西虛無縹緲，只會影響理智判斷，割舍之后會讓她行走的更快?？墒乾F(xiàn)在，李氏在她面前哭訴，虞清雅竟然生不出一絲同情憐惜的感覺，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的利益。

    虞清雅感受不到愛，她以為自己只是不會再愛上別人，可是此刻她才知道，原來她也不會被人愛了。

    李氏說完之后越發(fā)委屈，她沒有察覺到虞清雅的不適，而是繼續(xù)拉著她訴苦：“雅兒，你還沒嫁人，不懂給這種高門大族做媳fu的苦。我當(dāng)初剛嫁過來的時(shí)候，明面上外人看我風(fēng)光靚麗，嫁給虞家長孫，是大房長媳，和另一房分開過。雖然有個(gè)弟妹，但我先進(jìn)門，我長她幼，只能是她委屈做小。外面看著一切都好，可是這其中的酸楚，只有經(jīng)歷過的人才懂。我開始也覺得不過是多個(gè)人，男人誰沒有三妻四妾，她又不住在我院里，眼不見心不煩的，不過就是見面打個(gè)招呼。但是俞氏進(jìn)門才一個(gè)月我就受不了了，大郎和俞氏干什么都能說到一起去，他們兩人一起彈琴跳舞，吟詩作畫，而我就站在旁邊，這么大個(gè)人就和影子一樣，根本沒人能看到我?！?/br>
    李氏嘆了口氣，道：“我知道這樣說不好，可是說心里話，直到俞氏死了，我才終于能喘口氣，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F(xiàn)在你父親雖然自己住在前院，一年半載也不來看我一次，可是這么多年下來我也習(xí)慣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二房里不要再進(jìn)人，那種隱形人一樣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你還沒定親成婚，不懂這種感覺，柳流蘇和俞氏xing情容貌都不像，可是我就是知道，如果柳流蘇真的嫁入二房，她和俞氏會變得一模一樣?！?/br>
    李氏生怕虞清雅聽不懂，可是虞清雅卻心里默默接了一句，她懂。她也是曾為人fu，她怎么會不懂李氏的感覺。李氏刻板無趣，一說話就得罪人，可是俞氏卻美麗聰明，十分有生活情趣，而柳流蘇顯而易見，也是一個(gè)非常善于籠絡(luò)男人的人。如果柳流蘇嫁給虞文竣，可想而知，李氏噩夢重演，又會陷入剛嫁人時(shí)的尷尬境地。更甚者柳流蘇心機(jī)沉重，而李氏青春不在，李氏在全方位的對比下，會比曾經(jīng)還不如。

    虞清雅也曾當(dāng)過深閨怨fu，她怎么會不懂李氏的害怕呢？李氏哀嘆了一會，握著虞清雅的手，殷切問：“雅兒，老君現(xiàn)在只聽你的話，你說，老君會同意讓柳流蘇進(jìn)門嗎？”

    虞清雅沉默，她現(xiàn)在對虞老君的影響力毋庸置疑，虞老君對柳流蘇的印象說不上好，只要虞清雅在老君面前說一句“不妥”，柳流蘇便是花樣翻出天來也沒法如愿嫁入虞家。李氏所有的噩夢，也會隨之而解。

    虞清雅明白李氏的苦楚，可是心里卻毫無波動。她內(nèi)心里沒有愛，也感受不到別人對她的愛，虞清雅在李氏和利益中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選擇了和柳流蘇的合作。

    李氏雖然是她的母親，可是遠(yuǎn)不如柳流蘇對虞清雅的利益幫助大。如果二房有了柳流蘇，就能名正言順地給虞清嘉挑選婚事，相比于瑯琊王妃乃至開國皇后的富貴，李氏受些委屈實(shí)在是微不足道。

    .

    沉香燼燼，帷幔低垂，空氣里彌漫著yào渣和衰老的沉疴味道。虞清雅伺候虞老君喝yào，喂了兩勺后，虞老君皺著眉擺手，虞清雅勸：“老君，您多少再喝些吧?！?/br>
    虞老君固執(zhí)地?fù)u頭，一張口全是老年人獨(dú)有的腐朽體味：“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不想再受這份罪?！?/br>
    這話虞清雅沒法接，她只好放下yào碗，讓侍女端水過來，她伺候著虞老君漱口。老年人，尤其是久病的老人，身上會有一股沉重的朽味，絕對說不上好聞。呆的時(shí)間長了，虞清雅覺得自己身上都沾染了這種死亡的腐臭味。

    虞老君說：“這幾日，你那個(gè)表姨還住在你們院里？”

    “是?！庇萸逖艑⑹谒畔拢凵癯笃沉似?。婢女們會意，將漱口水和剩yào收拾好，魚貫退下，屋里只剩下虞老君和虞清雅兩個(gè)人。等人都走后，虞清雅才繼續(xù)說：“表姨溫柔孝順，一看就是個(gè)安分守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