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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霧:“……” 算了,算了,她還在生氣,我占劣勢,讓讓她,不和她計較,裴霧自我安慰著。 “頭上的傷怎么樣了?”自裴霧頭上受傷已經(jīng)過了幾天,商蔚清一直忍著沒去問她,她頭上的紗布已經(jīng)拿了,商蔚清怕她不知輕重就隨意拿了,問了一句。 裴霧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鄒扇的力氣并不重,砸的不是很深,裴霧從小到大受的傷不計其數(shù),以前采訪的時候甚至被個別不理智的人用刀在手心處狠狠劃了一條,裴霧照樣能忍著疼進行采訪。痛苦對于她而言微不足道。 疼痛感這種東西,如若無人問津,便是小事一樁,自己也不會察覺到有多疼,但是有人關(guān)心就不一樣了,疼痛感就自然而然的代表著一種虛弱,就成了證明自己也能被人關(guān)心的梯/子,可以理直氣壯的索要依賴。 裴霧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滿臉疼痛的委屈“當(dāng)然疼了,動作一大就疼,我連吃飯都疼。” 她的委屈太明顯,商蔚清覺得哪怕她是裝的,自己也受不了,但是前不久她還說自己還在生氣,也不好明目張膽的去安慰她,只能用口頭語言“這幾天小心一點,不要太莽撞了?!?/br> 裴霧懨懨的哦了一聲,心想她怎么還在生氣,煩。 商蔚清在想,自己為什么要說自己只原諒了一半,這裴霧什么時候能開竅一點,煩。 兩人正說著,陸千微和林珺走過來了,陸千微禮貌性的朝商蔚清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裴霧,沒說什么,陸千微尚能保持平和,急性子的林珺就做不到,不管是誰,有人破壞自己的婚禮恐怕都會生氣。 何況她為了這場婚禮準(zhǔn)備了許久,自然對裴霧上次那番行為憤憤不平。好幾次她都想找裴霧算賬,但都被陸千微擋下來了。 她不懂,問陸千微,陸千微只是搖了搖頭,只是別有深意道“相信jiejie,有人會替我們算賬的,我覺得這以后,說不定裴霧不會再干涉我們了,要等?!?/br> 林珺向來很聽陸千微的話,她這么說,雖然不太懂她什么意思,但心里再不滿也只好忍著了。 這次看到裴霧,不能和她算賬,只能用眼神狠狠的瞪著她,表達自己的憤怒。 換作尋常,裴霧肯定會不屑的回瞪過去,但是這幾天的孤獨相處,讓她突然被仙人指點了一樣,稍微明事理一點,起碼可以理智的分析事情緣由,試想一下,如果有人摧毀自己的婚禮,自己恐怕做不到林珺和陸千微那么理智,她會當(dāng)場翻臉。 所以,各種因素影響,裴霧覺得自己不占理,她想慢慢學(xué)會世間行為處則,也沒什么原因,只是不想再承受看不到源頭的孤獨。 而且,她覺得,如果自己再這樣下去,商蔚清是不是真的會對她徹底失望,只要想到這點,裴霧就無法忍受,從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的抗拒,像是刻在骨rou的本能一樣。 裴霧無法理解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但她實實在在的不能忍受沒有商蔚清的日子,她接受不了商蔚清再次離開拋棄她。 所以,裴霧選擇和打破自己的喜好規(guī)則,對商蔚清口中的世界妥協(xié)。 裴霧看到陸千微和林珺的那一瞬,整個人都拘謹(jǐn)了起來,眼神亂飄,幾乎不敢看她們,因為緊張,衣袖都快被她抓爛了,商蔚清暗暗窺了她幾眼,終究是于心不忍,在心里微不可幾的嘆了口氣,借著寬大袖擺的遮擋,握住了裴霧亂動的手。 裴霧頓時僵住不敢動。 陸千微和林珺還有事,只是簡簡單單的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裴霧想說的話沒說成,郁悶氣無處發(fā)泄,目光轉(zhuǎn)向了商蔚清,悶悶道“握我手干嘛?我又不冷?!?/br> 商蔚清說“現(xiàn)在不好意思和她們道歉,那就以后再說,慢慢來,先別勉強自己?!?/br> 裴霧一臉驚訝。 “當(dāng)然。”商蔚清補道,“說還是要說的,你逃不了?!?/br> 裴霧現(xiàn)在的確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們,她在某些時候很慫,聽到商蔚清的話,隱隱放下了心,連連點頭。 裴霧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慢慢在放下了陸千微。 商蔚清覺得現(xiàn)在的裴霧真的很乖,乖的不像裴霧,希望裴霧不是演的。 “商蔚清和裴霧兩人怎么回事?”曲屏在一旁看到兩人說話的畫面,問宋昭“兩人不是鬧矛盾了嗎?” 宋昭:“不是又……和好了嗎?” 曲屏微微皺眉,“兩人是小孩吧?!?/br> 曲屏有點擔(dān)心兩人的關(guān)系越軌。 商蔚清和裴霧最后一場戲開始。 楚離禾的命數(shù)終究還是到了頭,即使楚悲歡用了再多法子在她身上,命運有數(shù),楚離禾壽命將至,但兩人卻都沒有說出來。 楚離禾決定再為楚悲歡跳一支舞,楚悲歡笑著應(yīng)了,為她撫琴。 楚離禾一身素裝,在光熹下?lián)]袖起舞,黛藍(lán)色輕紗寬袖隨著舞姿翩飛著,她的背后是遼遠(yuǎn)的青山,舞姿曼妙而空無,像是下一秒就要消散在這天地間。 琴聲悠揚,佳人曼舞,本該是一副好景色。 楚離禾一直在笑著,眉眼溫婉的像是江南春雨后的梨花,絲毫不像即將垂危的人。 楚悲歡心里的悲傷幾乎要將她淹沒,她笑都笑不出來,撫著琴弦的手微微顫抖,“?!鼻傧覕嗔艘粭l,楚離禾也隨之緩緩倒地。 楚悲歡垂著頭落下了一滴淚,啪嗒掉在了琴弦上,楚悲歡像是極其艱難的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楚離禾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