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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霧的話語就差沒把“我很委屈,很無辜,很可憐”這句話說出來了,但其中的意味還是很明顯的,單純?nèi)缢握压恍帕耍瑩狭藫项^,不解道“是這樣嗎?原來商姐那么倔的嗎?可是,我看她還讓我給你買水,不應該啊?!?/br> “給我買水?”裴霧抓住了這個重點。 “對啊?!彼握颜f,“商姐還特意讓我買鹽水,可能怕你中暑。” 裴霧內(nèi)心深處波瀾四起,蕩漾成微弱的甜意,商蔚清不是說那是導演買的,騙子。 這樣是不是說明她生氣的程度不是很嚴重,裴霧自我安慰的想著,近日不順的心情奇異的被扶平了些許。 兩人正聊著,商蔚清根據(jù)劇情要求落了水,宋昭連忙上前,裴霧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她怕商蔚清再給她冷眼,但是她又想起商蔚清說過兩人得演好好朋友的戲。 好朋友就是一方有難,另一方幫助的吧,我只是聽她的要求,畢竟是她那么說的,又不是我主動去幫她,她應該沒有理由推開我。 裴霧越想越對,最后下了決定一溜煙跑到了商蔚清的身邊。 商蔚清身上都濕透了,幸好是夏天,即使落了水也不冷,就是輕紗的古裝緊緊的貼在身上,將身上玲瓏有致的曲線勾勒的很完美,美艷的面容沾了水,添上了一層清澈透亮的清冷感,裴霧心跳有點加快,拿過了宋昭的毛巾,蓋在了商蔚清身上。 商蔚清冷眼睨了她一眼,沾了水的眼睛像晨間沾露的桃花,只淡淡的一眼,便是無盡的昳麗,冷澈華美。 裴霧微抿著唇,有些不敢看商蔚清的眼睛,小聲道“是……是你說的,要在外人面前演……好朋友的?!?/br> 商蔚清斂起眼皮,沒說什么,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態(tài)度太冷,裴霧心里微微不滿,但暫時沒有膽子表達,只能忍了。 換好衣服以后,商蔚清就打算回酒店了,裴霧看著商蔚清往車的方向走,一想到她如果回了酒店,兩人說不定根本就見不著面了,裴霧咬著指甲思考著。 裴霧有點受不住商蔚清的冷暴力,可能是她賤吧,她突然有點后悔那天不過腦子的一番話,原本以為自己不會有什么影響,但是事實狠狠打臉,再沒有人陪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她,這讓裴霧感到巨大的孤寂與落寞。 在沒有她的日子里,裴霧不知時間流轉(zhuǎn),沒有食欲,也沒有悲喜,她一直渾渾噩噩的縮在自己的房間里,沒有人來看她。她失眠嚴重,有時來了睡意,睡的日夜顛倒,醒來茫然的看著天花板,窗簾緊緊的拉著,也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房間安靜的嚇人,一點聲音也沒有。裴霧總覺得自己像是睡在棺材里,她也中二的想,自己可能被世界拋棄了。 她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竟然開始慢慢習慣商蔚清陪著她了,她忍受不了孤身一人,也不能習慣沒有商蔚清在她身邊,但多可笑,她自己親自毀了這一切。 裴霧想靠近一點商蔚清,她被孤獨與內(nèi)心不知名的感情折磨的很痛苦,她想讓商蔚清再一次救一下她,哪怕只是暫時的也好,起碼緩解一下幾乎要把她逼瘋的孤寂與不甘,因為最近她真的快崩潰了。 商蔚清看著突然竄出來的裴霧,眉頭一皺“干什么?” 裴霧鼓起勇氣站在她面前,卻不知道說什么,張口結(jié)舌著“那個……說好去你家拿東西的?!?/br> “下次不行嗎。”商蔚清冷酷無情。 裴霧神色委屈了起來,“……好吧?!?/br> 宋昭看著裴岑可憐巴巴的樣子有點不忍心,企圖勸一下商蔚清,“商姐,不然你回家休息吧,反正明天你也是下午的戲,不急。” 如果曲屏在這,估計不會同意,但她剛剛有事提前走了。不管承不承認,商蔚清在裴霧面前其實沒有那么犟,被宋昭那么一勸,商蔚清想了想,嗯了一聲,同意了。 最后商蔚清坐裴霧的車,裴霧來開車。 商蔚清閉目戴著耳機,自上車以來沒和裴霧說一句話,她這樣不近人情,裴霧也不想主動說話,其實也是不知道聊什么,便只好一路沉默。 但這不妨礙裴霧忙里生出一份無辜,啞巴了嗎?為什么一句話都不說,我們真的就無話可說了嗎? 商蔚清進門第一句話就是“拿了就走。” 裴霧只好慢吞吞進了原本她的房間,房間很干凈,那天走的匆忙,她都沒來得及整理,看來后來商蔚清進來整理了一下,看上去像是在等著誰歸來一樣。 裴霧心里很復雜,桌子上還擺了一排的藥,裴霧看了一眼,都是胃藥和治療精神疾病的藥,她記得以前是沒有的,應該是商蔚清后來添的。 她為什么這么做,是覺得自己有一天可以在回來嗎?裴霧自我良好的想,這種想法讓她心里有一點開心,但同時失落也隨之而來,因為她可能沒有機會再睡到這個房間了。 裴霧磨磨蹭蹭了好久,找到了一個小盒子走了出去。 商蔚清坐在客廳陽臺的秋千上睡覺,玻璃窗擋不住天際的落日,橘黃的落日掩在高低不齊的建筑里,天色已經(jīng)漸晚,天空換成了深藍色,建筑模糊不清,只有虛虛暗暗的輪廓邊角,落日給建筑的輪廓摹上一層淡淡的昏黃光暈。 商蔚清背后是落日,她的側(cè)臉有點看不清,漸晚的天色勾勒出秀致的側(cè)臉輪廓,商蔚清穿著大紅色吊帶裙子,雙腿交疊著,頭發(fā)懶懶的垂至鎖骨處,整個人慵懶性感到極點,裴霧站在客廳,愣愣的看著商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