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故作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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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完這句,林溪幾乎是慌不擇路的倉皇逃離,用力拉開茶室的門,匆匆離開。 因為太過急切,途中撞到一個人的肩頭都來不及多注意,低聲道歉一句就馬上離開了二樓茶座。 秦天揉了揉被林溪撞疼的肩膀,皺著眉頭看著她離去的方向,然后才狐疑地看向了長安廳。 就看到了薄揚那張冷冽的俊顏。 “哎我說你不是吧……” 秦天咧了咧嘴走到長安廳的門口,倚靠著門框就問道,“剛聽睿文說你打算把城西那塊地皮的合作單子給林強,我還以為你對林溪余情未了呢?你怎么她了?她臉白得像紙似的……” 走到薄揚面前,秦天就看了一眼他手里那份文件,不由得嘖嘖了起來,“這什么?她的賣身契?你可算是報仇雪恨揚眉吐氣了?” 薄揚不語,只斜眸冷睨了秦天一眼。 后者打著哈哈說道,“你可別瞪著我?!?/br> 說著,秦天就遞了個文件袋給他,“我就知道你和她之間,那些愛啊恨啊,哪有那么容易就消散了?所以,喏,不用謝我?!?/br> 薄揚虛著眼看向秦天,沒接。 “怕你會感興趣,所以我讓睿文去查的?!鼻靥煸谖募蠌椓藦?,“林溪的資料?!?/br> 其實在酒店門口聽到林溪和林強對話的那天,秦天就讓齊睿文去查了的,今天正好拿到,順便就拿過來給薄揚了。 原本沒接的薄揚,在聽到這話之后,唇角緊抿,但卻伸出了手去。 調(diào)查的內(nèi)容,秦天已經(jīng)看過了,所以有些唏噓。 說道,“當(dāng)年林氏那么富甲一方,說垮就垮了,她跌落云端,人生幾乎是顛覆的,我覺得你不用報復(fù)她了,她現(xiàn)在過的人生,已經(jīng)是老天對她的報復(fù)了吧。說起來,林溪還真是不容易啊……” 薄揚聽著這話,眉頭越皺越緊,手指不由自主的在文件袋上掐出印子來。 聽到她過得不好,應(yīng)該高興才對,此刻心里那些不是滋味兒,是怎么回事? 秦天并不知道薄揚的心境,依舊自顧自說著,“其實就算林氏垮了,她留在國外,有名牌學(xué)歷傍身,日子過得也不會太差,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把能賣的都賣了就回了國……” 秦天話還沒說完,就只見薄揚已經(jīng)朝外走去。 齊睿文作為薄揚的總助,是準(zhǔn)備跟上去的,卻被秦天制止了,“由他去吧?!?/br> 看著薄揚離開的背影,秦天輕嘆一口搖搖頭,吐出兩個字來,“冤家?!?/br> 不然怎么總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呢。 林溪從盛和國際離開之后,心情一直難以平復(fù),原本以為自己能夠面對家道中落這樣巨大的變故,就能夠處變不驚的扛下一切事情。 卻沒想到,就連這點自信,也因為薄揚的出現(xiàn),輕而易舉就被打碎了。 天已經(jīng)黑了,夜晚的江城,霓虹閃爍。 林溪走在夜色下的江城街道,路燈將她的影子一節(jié)節(jié)拉長。 晚上九點,培訓(xùn)中心還有一節(jié)課要去講。 活在底層的人就是這樣,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工作還得繼續(xù),為了生活下去。這世界不會因為你的情緒,有任何改變。 培訓(xùn)中心離盛和國際并不是太遠(yuǎn),林溪是步行過去的,離九點還有一段時間,足夠她這一路上將情緒平復(fù)下來。 林溪并沒有注意到,身后的道路上,一輛黑色的賓利以很緩慢的速度行駛在路邊,始終跟在她的后頭。 駕駛座里的男人,握著方向盤,耳朵上掛著藍(lán)牙耳機(jī)。目光炯炯地看著人行道上走著的那個單薄的背影。 副駕座上放著文件袋里拿出來的幾張紙,上頭是林溪的一些書面資料。 比如她的學(xué)歷工作經(jīng)歷,家庭住址這些,其實就是簡歷。 藍(lán)牙耳機(jī)傳來的,是齊睿文的聲音,“除了本職工作之外,她業(yè)余時間在元和路上的弘文培訓(xùn)中心兼職做英語老師,有時候晚上還會去做租車司機(jī)和代駕?!?/br> “知道了?!?/br> 薄揚掛了電話,眉心擰成一個結(jié)。 既然當(dāng)初走得那么決絕瀟灑不留情面,為什么不活出個人樣來? 他已經(jīng)認(rèn)出來了她走的路線,就是去元和路的。 晚飯也沒吃,就要去兼職了么? 看著人行道上那女人單薄的背影,薄揚嘴唇緊抿,所以,她才瘦成這樣? 林溪一直走了十五分鐘,才到了培訓(xùn)中心。 前臺凌瑤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英文名laura,她有著甜美的笑臉,“林溪,稍等,我把今天你課堂的學(xué)生名單打出來?!?/br> “嗯,謝謝?!绷窒c了點頭,指了指門外,“我就在門口,等會進(jìn)來?!?/br> 走出培訓(xùn)中心,林溪就在路邊的花壇坐下,沒有任何動作的怔忪了一會兒。 這才從包里拿出了一塊巴掌大的三明治和一小瓶礦泉水。 她的晚餐。 拆開包裝紙,輕輕咬了一口。不知為何,原本以為能控制得很好的情緒,瞬間崩塌了。 眼睛有些發(fā)酸,林溪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也無法遏制眼底的熱意。 坐在路邊流眼淚的話,還是有些太不像樣了。 林溪趕緊垂下頭,任憑溫?zé)岬囊后w一滴一滴落在自己握著三明治的手指上。 緊咬嘴唇片刻,才顫抖著長長呼出一口氣,直起頭來,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水。 又咬了一口三明治,嚼蠟一般,剛咽下去,凌瑤就從培訓(xùn)中心門口走了出來,“林溪,名單在這里,學(xué)員都已經(jīng)到齊了。” 林溪馬上將三明治收起來,點頭就站起身來,“我這就去?!?/br> 接過了名單,跟著凌瑤一起走進(jìn)去,林溪側(cè)目看到她的表情并沒有異樣,有些慶幸自己的脆弱并沒有被人看見。 林溪并不知道,就在培訓(xùn)中心大門不遠(yuǎn)處的路邊,那輛深沉的黑色豪車停在那里。 她剛才的脆弱、流淚,故作堅強的模樣,還有那兩口三明治就解決了的晚餐。 這一切,都被一雙深邃的眸捕捉。 駕駛座上的男人,手指將方向盤攥得格外緊。 好一會兒,薄揚才撥了齊睿文的電話。 齊睿文在那頭依舊是一絲不茍的恭謹(jǐn),“薄總,有什么吩咐?” “幫我找一個代駕,十點半到江濱來接我?!?/br> 齊睿文不解,畢竟,薄總有專用司機(jī)輪班,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呃,是要讓楊司機(jī)過來么?” “代駕!用你的名字預(yù)約,給我指定林溪!” 本書首發(fā)來自百書樓(m.baishu.la),第一時間看正版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