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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厚重的羽絨外套丟到一旁的椅背上,露出纖細的腰身、頸部的絲絨choker和白皙平直的肩。 套著樣式如此雅致的絲絨長裙,容夏依舊踏著擦得锃亮的馬丁靴。行走之間,隱約能看見鋸齒狀的鞋底。 她走到駕駛臺去瀏覽航線,裙擺剛好從菜菜的腦袋上掃了過去。 菜菜抬起頭,剛好瞥見容夏唇上那抹正紅色。 它先是呆愣片刻,然后及時在容夏轉身前低下頭顱合上眼睛。 檢查完各項數(shù)值,容夏長出一口氣,順手從桌邊撈起一塊小面包,又舀來一勺草莓醬。 今天本來注定又凍又餓,還好她早就提前做好準備,帶了一堆方便攜帶的食物,眾人還能在飛船行駛時吃個早飯。 尼克賓也處于冬季,農(nóng)業(yè)大會還在露天場地舉辦。也許是為了更有風度,到會的莊園主們必須穿得得體美麗。 在容夏看來,能穿著裙子去現(xiàn)場已經(jīng)是她最后的妥協(xié)。至于裙子外面是否要套羽絨服,裙子里面該不該穿發(fā)熱秋褲,這些都由她說了算。 她畢竟是要去砸場子搞事的,倒也不必如此遵守規(guī)矩。 籌劃著接下來的行動,容夏斂眉沉思,交疊起雙腿。 隔著開岔,隱約能看見卡在小腿中央的黑色秋褲邊。 紀念館門前的平臺難得擁擠。 造型樸實的深藍色公共飛船??吭诼愤?印著各大家徽的私人飛行器們格外醒目。 農(nóng)業(yè)大會本來就是莊園主們炫耀攀比財力的最佳時刻,在場的私人飛船無一不是干凈锃亮,實力雄厚的大戶恨不得給排氣孔都鍍一層金。 外來的觀光游客需要從另一條通道入場就座,立在自家飛船邊上的莊園主們還需寒暄片刻。 淺綠色的飛船一出現(xiàn)在天際,立刻便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這是一架兇名在外的飛船,在這片星域小有名氣,外出采購時從沒遇上星盜攔截。 當這艘飛船開始找地方降落時,越來越多的莊園主止住話頭,朝它看過去。 艙門緩緩打開,一只覆 蓋著漆黑毛皮的、屬于野獸的爪子先踏了出來。 強健粗壯的骨,有利的頜,還有邁步時鼓起的流暢肌rou。 這是一只體型很大的黑豹。 也許是趕路趕累了,它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露出猩紅的喉嚨和長而鋒利的齒。 合上血盆大口,它微微低下頭,俯視著地面的人群。 當那對凍結在冰藍色虹膜上的、細如針眼的瞳孔對準某位眼神不太友善的莊園主時,那個又高又胖的男人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察覺到男人的膽怯后,黑豹從鼻腔中噴出短促的氣流,像是在發(fā)出嗤笑。 黑豹示過威后,它的主人才帶著兩個身強力壯的雇傭兵,一步一步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長裙外裹著鼓鼓囊囊的、被扯開拉鏈的羽絨服,如花瓣一般的絲絨裙擺下則是高幫系帶皮靴。 她頂著最凌冽的紅唇,渾身上下的裝飾物只有脖子間的那根黑色choker。 這本來應當是相當不倫不類的打扮,但也許是因為妝容到位,也許是因為容夏的身體硬件實在優(yōu)秀,這套衣服居然被撐出一種又美又痞的效果。 雖然脖子凍得直冒雞皮疙瘩,但容夏心中暗爽 要想好看,羽絨服還是得拉開拉鏈穿。 雖然這寒風刮得她腦瓜子嗡嗡響,但這出場效果的確是拉滿了。 對立在原地的眾人扯了扯嘴角,容夏踏上了通往會場的地毯。 尼克賓的農(nóng)業(yè)大會小有名氣,觀眾席也的確是坐得滿滿當當。但仔細一看就能發(fā)現(xiàn),在場的大多是老年人。 莊園主們?yōu)榱耸棺约旱氖吖茏呦蛴钪妫看无r(nóng)業(yè)大會都要下血本。 他們不僅會免費為觀光客免費的往來船票,還會將大賽優(yōu)勝的前二十名作物做成禮盒,送給在場的每一位觀眾。 憑借著豐厚的二十種果蔬大禮包,農(nóng)業(yè)大會每次都能招攬一些年長的游客。 場地中央有三組席位,中間那二十個席位立在高臺上,應當屬于上次農(nóng)業(yè)大會的前二十名。 容夏瞇起雙眼,將這三組座位環(huán)視一圈,激起一片驚疑不定的眼神。 不出片刻,她就在右側第一排找到了正在朝她招手的老何。 雇傭兵站在身側,黑豹趴在腿邊。 容夏撩起裙擺,坐在屬于自己的席位上 ,用右臂虛虛搭住扶手。 老何的兒子身穿單薄的正裝,一邊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fā)抖,一邊忍不住往容夏的方向看。 不是他說,如果不是因為他媽和容夏是好友,他根本不會將這位坐姿很“大佬”的御姐同那位戴著玻璃頭盔、走路跌跌撞撞的新人莊園主聯(lián)系在一起。 老何也很羨慕容夏的保暖厚外套“參加了好幾屆農(nóng)業(yè)大會,我一直也想這么穿。” 穿正裝的破規(guī)矩是由那些高級莊園主定下來的,他們這些小莊園主的衣著如果不得體,那就有可能招致不必要的麻煩。 但那二十位莊園主的標準其實是彈性的,他們不僅沒來給容夏找麻煩,還微笑著同她打招呼。 羨慕過后,老何又開始心疼起容夏的膝蓋。 她主動上手,將容夏裙子上的開岔并在一起“上身穿得那么暖和,結果腿又露在外面,今天這一天坐下來,骨頭瘆得慌?!?/br>